我并没有和那个人多说什么,也没有去找那子慢,只是回家把借来的几本书和那两本书一一对比。
我发现康寿的这两本书就像是我找到的几本书的浓缩一般,写下的都是要点,关键的术语和内容几乎是一摸一样,想起下午在图书馆的话,脑子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我知道了,这两本不是什么书而是笔记,是康寿的笔记。难怪我会看懂一些,又看不懂一些,这些本该都是初学者做的事情,一开始我会懂是因为我学过一点生物和化学,后面我不会懂,因为那是医学里的,超出了基础知识的范围。能得到这个结论多亏下午那个清瘦的男人,他的话就像启发一样,在我脑海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本来以为打印出来又是这么厚还是用纸小心翼翼包好的,自然而然就直接想到是两本书了,可是越是调查越是发现其中的蹊跷,没有一本书是没有序言的呀。等一下,序言,不对也就是说,这本笔记的序言纪录了极为重要的信息,而一般人是不会记这种笔记,更加不会写什么序言的,而后面却写着见序言。这难道是为了遮挡什么,可是要遮挡一开始就不要标注这点,还有一个可能这是为了误导,误导别人这是一本书,而这个标注又是为了让康寿记住什么。这两本笔记是谁的我现在还不能断定,如果是康寿的为什么要标注见序言,标注了又怎么可能让我看到,这不是明摆着有什么重要内容被撕去了嘛。可是要是这两本不是康寿的又是谁的呢?谁会做这么详细又专业的笔记呢?
于是,我决定第二天去问问那子慢。
“有没有人在他生前给过他书什么的?”
“有,他大学教授给过他两本书。”
“是他给我看的两本吗?”
“这个我没有查过。”
“那你知道他的大学教授为什么给他这两本书吗?”
“不知道。”这个方面倒是非常坦率啊,于是,他非常肯定地询问:“你发现了什么?”
“我觉得这两本不是书。”我看着那子慢,见他火红的眼眸没有闪过质疑,反而是愿闻其详的镇定。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平静地说道:“这两本书没有序言,没有目录,我一开始认为是被人撕了,而后看完这本书的内容,它的内容是由简入难循序渐进的,一开始只是几个术语和不常见的化学药品,到后面却是非常专业的医学,我找过很多书,这两本书非常巧妙地把医学的知识分类整理了,如果按书本单独找,是绝对找不到的,而按内容找却是很多化学书上和医学书上都可以找到的,能够做到这样的分类整理,简单明了而不失专业水准的一定是某个专业人士的笔记。而且就两本笔记是为了向康寿表达什么,而奇怪的是康寿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既没有出色的天赋,也没有惊人的成就,为什么要把这些给康寿,而且给他的是打印的,那么原版的手写稿在哪里?”
我把对这两本笔记的确定以及疑问一一叙述出来,我被那子慢温柔的火红眼眸给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不知道这些温柔从何而来,却也不想再深究,只是木木地转回视线,接着说道:“如果那两本笔记是那位教授的,我想那应该是特意写的,而不是当时自己记下整理的。虽然内容很基础,但是初学者一定会写的很详细,就算整理也不会分类的如此清晰。只有那种熟悉到倒背如流的人才能如此专业而简略清晰地记下。所以我不认为初学者有这样的才能,除非那人是天才,否则我想是做不到的。
总之,我觉得应该先找到那位教授,问出原先笔记的下落。”
那子慢毫无保留地赞赏道:“你做事还是这么认真努力。”
可是,我听着却是很讽刺,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遇到的毒舌太多了,我现在好像很难分清夸奖和讽刺,而且我会自动把所有好话都归类为话中有话。所以这句话我的分析结果是:笨蛋再怎么努力也是比不上聪明的那子慢先生的!!==
其实那子慢先生要是知道一定会喊冤,难得一次的直率表扬变成了极度讽刺和自夸自满,不知道会不会有抽某冰的冲动。
所以现在我纠结内伤的表情在那子慢眼里变成了害羞,(喂,你怎么看出害羞的啊?!)于是万分享受地说道:“我会去查一下,两天后给你结果。”
然后,悲剧的是某冰再次误会成:你好烦,两天再来,让我清静一会儿。==
这个美丽的误会导致那子慢先生郁闷了两天,那子慢深深感到:没有事就不来了吗?我的价值就只剩下治疗疑难杂症和作为百科全书解答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