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邪陨尘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唤道,他本想同蓝悦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蓝悦之时蓝悦已经昏了过去,虽然他被自己心中那强大的杀意所侵占,但是在隐约间记得他让她杀他,而她却抱住了他。
就在邪陨尘望着蓝悦发呆之时,邪风冥走到他的近旁,而上官欣怡这次却出奇的没去动上半分只是站在那出身,不知是想些什么。
从一开始邪风冥就不曾出过面,不曾说过一句话,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眼下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的皇宫到处都是尸体,而活着的那些个群臣及其家室则是在这皇宫之内到处的逃窜着,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混乱,本该对付邪陨尘的锦衣卫却在外围,防着邪陨尘的同时且还要防着邪陨尘带进来的羽暗和暗卫。
他们这些人都并不怕死,但是就在邪陨尘出现在这处乱杀无辜开始皇上却下了命令,不许伤邪陨尘丝毫,就好似邪陨尘不是来逼宫的一般。
眼下到处是血迹,到处尸体,倒像是逼宫成功了一般,这么多尸体平白的给这繁华的宫院添加了些许的阴森之感,许是帝王居住之地本就该是血流成河,从出生开始就是身为帝王就注定了会站在这些尸体之上,所以不论是站在这处的邪风冥还是站在远处的邪君义面色之上根本就不曾有过一丝的变化。
“走吧,别在胡闹了,若不是你母后一直拦着我,怕是你早就被软禁在那处了,世间之事无所谓对错,你母后总觉的是她欠你的,但是一直以来却一直都是你欠下她的,你以为你身上的毒是她下的,她就是想害你?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若没有她的毒你绝对活不到今天,而那毒还有个很重要的作用,便是牵制你滥杀无辜,你以为你为何会这么想杀人?只不过丽雅身上伤不了她的东西控制了你!你若不信等一切皆过去了,你问他便是了。
我本不想多言,但是你近日所做之事太过分了,你以为旁人都奈何你不得,可你却不知这一切皆是你母后放纵你的关系,凭你可能斗的过这世间的神秘门派么?只要她想,你精心所设的一切在片刻之间就会化成灰烬!”
邪风冥顿了顿道:“还愣在那处做什么,还不快将蓝悦抱起来,跟这你母后走?难道你们都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么?”
邪陨尘依旧呆望着蓝悦,虽然他父皇说的这番话令他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他却知晓此事定然不会那般的简单,他不曾迟疑太久,便抱起了蓝悦摇摇晃晃的向着上官欣怡的方向走去。
邪陨尘此刻虽然煞气被他强行的压了下去,但是那满头的银发和那红色的眸子却不曾退去,他现在阿德摸样倒是像及了邪风冥,只是可惜的是他此刻略显狼狈,他本在之前便受了蓝悦一刀,虽然并不致命,但却也够他喝上一壶的了,而适才他被煞气所控制几乎是将他身上所有的力道都抽走了。
他一人能够走动已经是十分勉强之事更何况此刻他怀里还抱着脸色极为难看的蓝悦,上官欣怡微微上前想要从邪陨尘的手中接过蓝悦,但却被跟在邪陨尘一旁的邪风冥给拦了下来,上官欣怡有些不解的看着邪风冥。
“让他自己来,旁人若是帮他,他永远也不知道何为珍惜,本来她们他们夫妻之间就不曾有过太大的怨恨,但是却被他的不在乎而便的无法解开,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话是你曾经同我说的,你可还记得?”邪风冥望着邪陨尘的背影道。
上官欣怡眼中划过一丝复杂,随后点了点头,向着邪陨尘的方向而去:“不想蓝悦和她腹中的孩子死,不想你的孩子出生之后见不到你这个做爹的就同我来!”
蓝悦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走去,但是她的脚步却是放缓了许多。
虽然她担心邪陨尘和蓝悦,但是却不能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至于蓝悦腹中的孩子,便全要听凭天意了,毕竟折腾了这般的久,若是换桌寻常的女子这孩子早便没了,而蓝悦已经算的上是比较幸运的了。
就在上官欣怡走出去不远,邪陨尘却突然叫住了她:“那个……母后……”
邪陨尘望着上官欣怡的背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去称上官欣怡,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却还是唤出了母后二字,在事情没能清楚之前,他只能是这般的去唤她。
上官欣怡脚下的步伐一顿,但是却不曾回头,不曾出声他且在那处静静的等着邪陨尘的后文。
邪陨尘见上官欣怡顿住了步伐,不由得轻抿起自己的双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却又不得不开口:“母后可否先将蓝悦带走,我怕……怕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会受不了,何况她腹中还有孩子在……”
他若是坚持是能够将蓝悦抱到那皇宫的禁地之中去的,但是凭着他此刻的速度无非是在浪费时间罢了,就算是他能够耽搁的了,蓝悦也未必能够同他一起去耽搁,不管上官欣怡要对他做什么,只要她能保住蓝悦安然,能够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安然,他也就不会去思索那般多了。
上官欣怡在邪陨尘很说完那般话之后便伸出手去将蓝悦从邪陨尘的怀中接了过来。
一个绝色宛如仙子一般的人儿,抱着一个双肩被血浸染,且还毁了容貌的女子,那般的摸样倒是相当的怪异,但是此刻却无人觉得眼前一切怪异。
上官欣怡结果蓝悦后便悠悠的开口道:“若是……蓝悦和她腹中的孩子你只能留下一个你会要哪个?”
邪陨尘在听到上官欣怡的这般话之时不由的一愣,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欣怡故作深沉的开口道:“蓝悦此刻的状况不好的很,若是想保住她那么她腹中的孩子必然会被舍弃,而你若是执意想要保住她腹中那尚未成形的孩子也并非是难事,只不过……待到它日蓝悦生产之时,也便是蓝悦远去之时,那时的她怕是只能永埋于黄土之下!
我会用上等的药材将蓝悦的性命吊住,她腹中的孩子会不断吸收着她身体之中的一切营养!”
邪陨尘低下头望着蓝悦,神色黯然道:“若真的保不住他们二人,那便……保住蓝悦吧,虽然孩子没了她许会怪我,但是我却无法让它她这般的丢了自己的性命!”
上官欣怡转过身去,不曾有任何的停留,道:“蓝悦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何必还留她性命?就算是她活着也未必会记挂这你的好不是么?还是将孩子留下吧,至于她,不要也罢!”
“不,我欠她的我会去还,您便按我说的去做便是了,我伤她太深,若是她能活着,我此生不要孩子有又能如何!”邪陨尘有些激动的开口道。
他错的太多如今若再不弥补怕是真的便没有机会再去弥补了,一步错,步步错,他只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她,却从未想过她的感受,不管如何此次他不会在错,就算是蓝悦醒来要杀他,他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既然你已经想要怎般做了我也就不在多说些什么了,我只能是尽力而为……只不过这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办的事情!”上官欣怡适才说出那番话无非是在试探邪陨尘罢了,在她接过蓝悦之时就已经查看过蓝悦身上的伤势了。
虽然蓝悦的伤势看上去很重,但是却只不过都是些皮外伤罢了,虽然有些危险,但是想保住她二人并非是难事,只不过她却不想让邪陨尘那般轻易的就得到,唯有经过这么一次大劫难他方能懂得眼前之人对他的重要性,只不过他说的不是那么好办倒是真的。
虽然她不曾发觉蓝悦除了那伤之外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是毕竟这孩子是在邪陨尘的煞气未除之前存在的,怕的就是这煞气会传给她腹中的孩子,即便是这孩子出生也便会成为第二个邪陨尘,控制不住煞气而乱杀无辜。
上官欣怡不曾知晓的是,欧阳锦对蓝悦所下的毒正好克制了这一点,不得不说命运这东西就好似一个圈,相互之间皆有这因与果的关系,既然有牵扯自然不会是无端的牵扯。
既然蓝悦同邪陨尘之间有所牵扯那么就注定了其会受磨难,上苍并非不公,有一人无端的牵扯进来,还连累了其父亲乃至其整个家族,又怎会那般残忍的去伤害下一代?
既然邪陨尘是逆天而生,上苍定然会降难于他,若他能够度过这劫难,便应该算其通过了上苍的考验,既然能被上苍所容,那么自然而然就不会在无端的牵扯进下一代,若不然岂不是上苍太过不公?
邪陨尘本想问上官欣怡些什么,但是却不曾问出来,他问再多有什么用?就算是他问了蓝悦也未必就会安然无事,此刻他并不曾看到上官欣怡那凝重的面色,不然定不会像此刻这般的安稳的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