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了与蓝悦睡在一处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不知为何如今身旁唤了一个女子便令他浑身不适,甚至是睡意全无。
就在他打算坐起身之时,细微的响动却让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将自己的眼睛闭上,装作已经睡熟的摸样一动不动,等在着什么。
只见在门外,一身穿白色丧衣,脸色惨白,眼角处还不停的滴着血,长发随风摆动着,女子,鬼鬼祟祟的拿着一柄刀撬着屋门。
边撬还边抱怨小声的抱怨着:“该死的邪陨尘,你作死啊,怎么把门关的这么紧?”
邪陨尘躺在床上一动未动的等了许久也未曾见有人进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平日里若是有这般细碎的声音出现,定会是那些个不开眼的人派来的杀手,以往若这细碎之声响起,恐怕出不了片刻,这人便会冲进来,但显然今夜似乎来人是一个笨手笨脚之人。
就在邪陨尘想着要不要先去探一探来人的虚实之时,门口的蓝悦终于将门推开,她吸了一口气,然后随手便将手中的刀扔到了一旁。
‘当啷’一声,刀落在地上发出无比清脆的响声,在这的谧静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蓝悦后知后觉的望了一眼那地上的刀,下意识的吐了吐自己的舌头,然后左顾右盼的向着四下望了望,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后,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即便转过身去将扔在地上的刀拾了起来,寻了一处离此处最近的地方将刀藏了起来。
要知道这鬼是不需要用到来撬门的,若是这东西竟这般的放在此处,她早晚会露馅,这东西显然是碍了她的事,害得她虚惊了好一会。
若是在以往,蓝悦这般的举动定然是十分的可爱,且蠢笨,但是此刻她这般摸样却怎么样也无法与可爱联系在一起,若是硬要用些什么来形容蓝悦,那便是蠢的吓人,额,不对,应该说啥吓人的蠢,咳咳,好似也不对,此刻的她应该算的上是一个蠢笨的女鬼!这回对了!
蓝悦露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笑容,双手伸直,双脚并拢,一步一步的向着邪陨尘所在的屋子蹦去,在蹦进屋后,她还不忘轻手轻脚的回身将那屋子的门给关严实。
既然要装鬼当然是要装的像一些,若是这门还开着这屋子中的人便会知道她这个鬼是走门而入,那女子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邪陨尘不好对付!
此刻的她只想着要如何吓唬邪陨尘与那女子了,连最关键的,她一会怎么逃出去都忘记了!
作弄的了旁人为自己出口恶气纵然是好的,但倘若在头脑发热之时选择为自己出口恶气显然是行不通的!
显然蓝悦便是最好的例子,此刻她的思绪之中已经完全没了章法,只是一心想着要报仇,原本她并非这般的不冷静,毕竟在早些时日她在邪陨尘拜堂之时搅局,搅的是十分的好的,但是当邪陨尘防着她,另她之后的计划没能实施之后,她便有些不安心了!
虽她在自己的屋子笑的还那般的甜,但是当到了夜里,在她拿着刀撬了许久才将门撬开之时,她的整个思绪便已经变了。
她将门关好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宽约两指,长约两扇,扇子那般长的物件,然后将其放在了她自己的口中,随即便跳着向里室而去。
此刻屋中并非不见五指,因古有习俗,当一对新人成亲之后洞房花烛夜,外室的喜烛是不能熄灭的,只能是任其自行燃灭,寓意着夫妻二人携手到老。
而此刻蓝悦所在的外室红色烛火烧的正旺,红色的火苗照映在满屋的红色之上显得是格外的喜庆的同时也显得蓝悦格格不入。
此刻也便是蓝悦自己打扮成这般摸样在这喜气洋洋的屋内这般的跳动着,若是旁人这般打扮,被蓝悦看到,恐怕蓝悦早便已经下晕死过去了。
此刻这屋内的景象极为诡异,红烛随着一个身着白色影子的跳动不停的闪烁着,闪烁的烛光照在红账之上,长长的人影映在铺面红色纱帐的地上,一个披头散发,发丝微微遮住苍白脸颊,眼睛怒睁,还不停的滴着血,嘴里的舌头已吐出很长,身穿白色丧服,双手向前伸去的女子向着内室逼近。
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她终于成功的跳到内室的床边,她露出提个无比狰狞的笑容,伸出那惨白且纤细的手指将那红账缓缓掀开,她弯下身子倾向躺在床外侧的人探去,借着微弱的光,她认出这个近在迟尺的便是邪陨尘。
当她在弯下身子的瞬间,那顺滑的长发便落在了邪陨尘的脸颊之上,淡淡的发香随即便传进了邪陨尘的感官之中,而她那红红的假舌头也随之落在了他的脸上。
蓝悦对着邪陨尘做了一个鬼脸,就在此时,近在迟尺的邪陨尘竟猛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四目相对,她此时还张着血盆大口,被她后安在嘴中的红色舌头还在不停的颤动着。
蓝悦错愕的望着邪陨尘,下意识的直起身子,向后退了数步,随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双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许久才让自己的思绪略微平稳下来。
显然邪陨尘忽然睁开双眼是将蓝悦吓到了,她在怎般也没有想到邪陨尘会在此时睁开双眼,在她的计算之中应该是她将邪陨尘轻轻触醒,又或是她唤着床上的两个人将他们二人一起唤醒,却没想到他自己会突然醒来。
她不曾想过,即便是他之前不曾醒也该被她那扔掉手中的刀时的声音给吵醒。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邪陨尘虽然一动未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变过,但是他的脸色要比平日里苍白了许多。
虽然他心中早已有了准备,但当他感受那熟悉的气息临近之时,他心中便已经有了数,心中的戒备也便一扫而空,毕竟之前他与蓝悦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他又怎会闻不出来?
但当他睁开双眼看到那么一副尊荣之时不由得吓了一跳,若不是他知晓这人是谁,恐怕他早便将这吓到他东西活活的掐死了,即便是真的掐不死他也绝不会让那东西好受!
邪陨尘缓缓的将自己的眼眸闭上,当他再睁开自己的双眸之时,那脸上的苍白之色已经全然消失的不见了踪迹。
他缓缓坐起身,深深的望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子,露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若是此刻他还不知道蓝悦弄成这般摸样出现在此处的目的所在,那他岂不是太过愚笨了么?
他早便猜到蓝悦不会这般的作罢,但他却怎般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想到这么一个主意来!既然她来了,他这个做夫君的也不好让她空手而归不是么?
“你来这个时辰来此处是想吓本王么?”邪陨尘转过头去,借着微亮的光芒看着蓝悦,道。
“尼、尼直到窝是蛇?”蓝悦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开口道,由于她的那长假舌头还在嘴中,所以便将:‘你知道我是谁?’说成那那般摸样。
当她将这话说完后便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此刻真恨不得赏自己几个嘴巴,她都这般摸样了邪陨尘还能看的出自己是谁?怎么可能?连她自己也绝对认不出她自己,更何况他?显然她是被邪陨尘给炸出来了。
“除了你谁还会那般的无聊?”邪陨尘顿了顿道:“把你嘴上那东西给本王拿下去,好好说话!”他并不介意蓝悦在嘴中放着这么一个东西,反正不论她在说什么他也能够懂,只不这东西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此刻蓝悦这般摸样即便是没有那碍眼的东西也是十分的吓人,她这般摸样吓吓这被他摄了魂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哦!”蓝悦应了一声,随后便伸手将嘴中那长长的舌头拿了下去,此刻她这个不甘心啊,什么都不曾做便被人家给拆穿了是种什么感觉?一向鲜有敌手的她也会遇到邪陨尘这个对手,她越发的觉得这厮是自己的克星了!
没有办法,在一开始她张嘴的那一刻她便输了,她总不能在装鬼抵赖吧?她可不敢保证她若是那般做了邪陨尘会如何对她!毕竟这件事情不宜传出去,她还是极为在乎她自己的脸面的,她可不想落下外人的把柄!正所谓人言可畏,外人的一口,口水也足够将她给活活淹死的了!
蓝悦手中拿着那长长的舌头晃来晃去,十分的可怕,然她自己却丝毫不曾觉察,她此刻可是心情可是低落的很,哪有那功夫去注意这些,即便是她此刻有心去注意,她也是绝对看不到自己这恐怖的摸样的。
她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顺滑的长发瞬间便将她整张脸都遮了起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她不甘心的时候了,而是该想想要如何的跟邪陨尘解释了,她总不会说自己半夜睡不着觉才穿成这般摸样过来找她玩的吧?就算是她自己信了,这邪陨尘也决计不会信的!更何况这番话连她自己都骗不了她自己……
就在蓝悦低下头的瞬间,邪陨尘便伸出手在颜宁的身上狠狠的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