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你的身份依旧是影子,这是你的身份证明,记住,你永远都是黑夜中的影子。”
“你快走,快走啊,这是命令。”
“对不起,我是影子。”鲜血从手中流出,对面的人,却没有任何的惊慌,平静到可怕,一张张面容变成了一种奢侈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笑容,却没有了温度。
满头大汗,白言晨在睡梦中惊醒,****着半身,可以看到几处淡淡的疤痕,很浅,似乎给处理过,而从这个角度看去,白言晨的身材很匀称,没有一丝的多余,不壮近乎于瘦弱的那种,可是每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像是一件艺术品,皮肤看上去也很白皙,一切都有那么一些奇怪。
“妈的,又做恶梦了。”
自己这么想着,抹掉了脑袋上的冷汗,看了一眼周围,熟悉的环境,回来几天了,似乎还没有适应过来。
原来自己已经回家了,回家了,这个家还是没有变化,父亲白泉看上去苍老了不少,母亲却还是年轻漂亮的样子,和原来完全不一样,这个时候的母亲已经很苍老了,不过现在还是这样,周巧云,这是母亲的名字,一个江南的小女人,没有书卷的气息,可是说话还是很温柔。
家里似乎变化有点大,房子新盖了,不再是原来的小平房,似乎也买了一辆车,生活很滋润,但是有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他有了一个妹妹,才4岁。
在自己的记忆中,小时候是有一个妹妹,不过家里太穷最后还是打掉了,为此父亲母亲还争吵过。
不过白言晨感觉失败的地方就是,第一天回来想要抱抱自己的小妹妹,居然把这小家伙吓哭了,整整过了四天那个小家伙才和自己亲近起来。
“哥哥,哥哥,抱抱。”白言灵就是小家伙的名字,自己这一辈是言字辈,貌似还是爷爷取的,也不知道什么用意,没有问过。
小家伙的眼神很明亮,纯净的就好像一个玻璃球,透过光就能看到世界的美好,在小家伙的眼神中所有东西都是美丽的,特别美丽,眼神很明亮的感觉,和白言晨的眼睛不同,白言晨的眼中的光比较低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有些乌黑的吓人,深邃得好像这个世界的黑暗。
一把抱起白言灵,小家伙顺其自然的在自己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脑袋靠了过来,和最初那种疏远完全不同,淡淡的温馨和亲情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让人怀念。
曾经的白言晨是孤单的,哪怕很多朋友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独自发呆,所有人都在笑,他却在静静得看着世界的黑影。
突然手机传来一阵铃声,白言晨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低沉却透着一种优雅,似乎白言晨习惯了这种语气。
“你小子总算出来了,一进去就是5年,5年你知道吗?老子想死你了。”话筒中传来吼叫声,这声音大得吓人,直接震得白言晨的耳膜有些刺痛,不过就因为这样,也听出来是谁了。
“林子,”低低喊了一句,“你小子死定了,不要给我见到。”
好简单的友情。
好朋友不是每天都在说话,而是在几年之后,见面还能对你说滚的人,而是在几年之后电话中说出来不是你好而是你小子的人,而是那种可以一说就能说很久的人,不会因为时间变淡,也不会因为环境改变而消失,这就是好朋友。
“嘿嘿,听说你准备继续读书,下次见到哥哥要叫学长知道不?”话筒中传来那声猥琐的笑声,白言晨却莫名得微笑了,眼前浮现的是那张带着一丝邪气的脸。
“好了,我要去上课了,回家我们聚聚。”
“活着真好。”白言晨心中只有这个想法。
这几年他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他叫影子,就连名字都没有。
而回家,他还是影子,不过至少可以正常得生活了,队里面给他安排了学校,就连身份证上的出身年月都改了,虽然名字相同,可以以前的记录全部给改过了,他现在还是一个20岁的少年,想想也可笑,重生后过了23年,加上原来30岁的年龄,应该是一个50岁的老人了,可是他还是一个20岁的身份,不过也只有这个身份才能继续去读高中吧,好好平静一段时间。
当然他去当兵之前也给自己改了出身年月,因为他还没到那个年龄,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喂,你听说没有,我们班要来一个转校生,貌似都20岁了,比我们大了好几岁啊。”窃窃私语,教室中弥漫着一种书本的味道,很古朴也很清香。
油墨在这里挥散,书写着的可能是青春,也可能是一个个梦想,没人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在努力,也没人知道自己为什么需要读书,至少现在的他们都不知道。
这是高二(6)班,有一种冥冥中的天意,记得上一世自己也是在这个班级,不过那时候的朋友早就已经毕业了吧。
“同学们,大家静一静,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手中拿着英语课本,一个有些秃顶却矮小的男人,三短五粗的,不过这个老师很爱笑,笑起来很逗人,他叫江曙。
“对不起,请问这里是6班吗?”
声音中带着优雅的味道,白言晨轻轻敲开了教室门,话说他第一天上学就迟到了,本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主要因为老爸送他过来的时候路上堵了很久,中国的路况就是这样,买车的人越来越多,估计哪一天的时候,多到人们会选择步行出门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进来。”江曙看了一眼白言晨,似乎已经认识了,一点都不奇怪。
白言晨看了一眼教室,教室中早就准备好了桌子,有些好笑,记得曾经有插班生过来的时候,教室中就连桌子都没准备,全都是学生自己去搬过来的。
招了招手,示意白言晨站到自己身边,不过江曙的身高实在有些低了一点,白言晨现在似乎快要180了,站在江曙身边似乎对比有些明显,江曙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还是向讲台一边靠了一点。
这是所有人才看清了白言晨,“哇,好帅哦,来了一个帅哥。”
有几个小女生眼神放光,青春的年纪就是这样,最先看到的只有外表,可是外表是否是一个恶魔谁又知道呢。
“帅什么,只是清秀了一些,高了一些,其他都还好。”也有女生比较理智,不过却也带着一种欣喜的味道。
“咳,咳,大家都安静一下,这位同学是新来的转校生,接下来一年半就要和大家一起学习,先让他做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叫白言晨。”言简意赅,果然没见到自己熟悉的那些朋友,不过想想也对,错过了5年,他们早就各奔东西了。
“好了,你做到那边去吧,”江曙看了一眼白言晨,这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记得原来自己很讨厌学习英语,每次考试都只有几十分,是他帮着自己,虽然改观不大,不过最后的高考至少英语不再是那种几十分了,也还是及格了。“下面,开始上课。”
坐下,桌子上什么都没有,第一天上课,几乎所有课本都没有,毕竟一个学校要把课本弄到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是一个女生,瓜子脸,留着短发,眼睛看上去大大的,不过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似乎感觉到白言晨在观察自己,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晕,就像4月的桃花,清丽美好。
悄悄的,把书本往桌子中间靠,悄悄说了一句,“你好,我叫王诗洛。”
多么美好的一个名字,让人回味的却是那种淡淡的幽香。
“第一次见到你,你眼神吸引了我,忧伤而又深邃。”不知道多少年后,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