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报应!紫蔻端着杏仁茶在喝,乐的呛了一口。听说皇帝身染风寒,在宫里不能起床。大半夜的在水里调戏本姑娘,还能不风寒吗?众嫔妃们都去看望。紫蔻让青青公主去看望,自己托病不去。哼哼,想来吃本姑娘的豆腐,就让你尝尝滋味!
紫蔻和青青公主相处还算和谐,同吃同睡,携手并肩,看起来真是恩爱呀。宫里为尊的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极其疼爱这个小女儿,却怕她修道误了终身。
这天是三月三。
三月三是女儿节。除了祭祀之外,有河畔嬉戏、男女相会、插柳赏花等活动。
除此以外,三月三也是情人节。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清明上巳西湖好,满目繁华。争道谁家。绿柳朱轮走钿车。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
驸马陪伴青青公主在御花园里游玩。迎面撞上皇帝和一大群嫔妃,紫蔻躲藏不及,上得山多终遇虎啊!
皇帝盯着紫蔻看,紫蔻感觉他的目光就在自己头顶,无可奈何地忍耐着,你看,看什么看?!过了半天,才听到皇帝懒洋洋地说:“平身吧。”
紫蔻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狠狠瞪他一眼。不过,拍着良心说话,皇帝长得还是很俊的嘛,他身穿黄袍,头戴金冠,头发在耳边垂下两绺,面如美玉,目若明星,潇洒风流。
就是,身边围着一群花蝴蝶似的妃嫔,自己怎么看他,就怎么不顺眼!一个人有七个皇妃,七个老婆,不怕得色痨吗?要不是你,本姑娘用得着装男人,在宫里混吗?想到这儿,看着这个罪魁祸首,她狠狠地瞪他两眼。
这一看倒把皇帝的眼神勾过来了,皇帝看到紫蔻的脸,猛地呆了一下,当时,皇帝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美人儿,可是,再看一眼,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人妖!这明明是穿男装的美女嘛。当下起了戏谑之心,原来是你呀!
男装的美女,别有韵味啊。这位美女,原来你在这里!他显出一丝笑意来,若有意若无意地把妃嫔们给打发开了,只留下紫蔻:“驸马陪朕赏牡丹吧。”
“陛下,三月的牡丹花,还没开哪。”紫蔻面对着满园尖尖的未绽开的牡丹花苞。
“驸马,”皇帝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了紫蔻的肩膀上,“朕觉得你很美,惊为天人哪。”
眼前的男装女子,那俊眼修眉,妩媚中透着勃勃英气,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子类型啊。
“是吗?多谢陛下夸赞,那是微臣合了陛下的眼缘吧。”紫蔻若有意若无意地躲避开,衣袖翩然,带起一阵香风,女儿之态尽露。
“驸马家乡是江南吧?”皇帝继续穷追不舍。
“是,微臣祖籍江南。”紫蔻咬咬牙。
“那你给朕唱一曲小曲吧,就是江南可采莲那首。”皇帝露出猫捉老鼠的笑意:你就是那位月下洗浴的美女。你当朕不知道呢?
紫蔻唇紧抿,半晌才说:“皇上,不要开臣的玩笑。”
“爱卿。”皇帝紧紧地抓住紫蔻的手,笑嘻嘻地说,“听说探花的诗词不错,随朕来御书房,朕新刊印了一本诗集。你来随朕一观。”
“这可不行,外面的大臣要是听说,微臣进了皇上的御书房,只怕要议论微臣多得皇上圣宠,这可万万不可呀。”紫蔻有意推辞。
只见这位的青年天子沉吟了一会儿,摇头说:“不怕,你我君臣同心,就像宋太祖雪夜访赵普。”
“是。”紫蔻故意装作恭敬地垂眸。
于是,他们走进一处偏僻的宫里,放眼所及是花朵满满的桃树,桃花灼灼。轻风一吹,紫蔻抖落衣服上的片片桃花,皇帝侧头望去,只见少女的侧面在桃花的辉映之下,是惊人的貌美。
要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可就怪不得朕了。皇帝嘴边露出一丝邪气的微笑来,顺手折下一枝开的正好的桃枝来,在这位探花郎的脸上一拂。
粉色的花朵轻触过她的脸庞,看着她微带恼意的眼眸,他有意说笑:“探花啊,你平时可要提醒朕,你这桃花面、桃花眼,混在桃花里,朕几乎也要以为你是桃花精了。”
她转过脸,略微惊讶,随即浅笑:“皇上是真会开玩笑呢。”心里琢磨着脱身之策。
进了御书房,昏蒙蒙的光线之下,在那泛黄的册页、蓝色的诗集前面,紫蔻似乎很不安。
“这首诗可好?‘因游洛城北,偶向宋家东。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书房里,皇帝抓紧紫蔻的手,指着一页说。
什么混蛋狗屁诗!紫蔻摇头说:“不懂。”
“那你细细地品这两句,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皇帝眼神暧昧起来,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在紫蔻错愕之际,他接着说:“朕略通诗书,看你蕙质兰心,想向姐姐讨教诗文,如何?”他紧紧握住她白皙的柔荑,掌心灼热。
“臣是男子。皇上放手,请自重。”紫蔻想抽身而走。
“果然是,”皇帝眼神落寞,似喜还嗔,叹息:“我这厢流水甚有意,你那厢落花却无情。”
这什么皇帝呀?明显是一副流氓样子嘛。想到这里,紫蔻忍不住笑了。那一笑,梨涡隐现,巧笑倩兮。
皇帝眼睛都直了:“自古千金轻一笑,你为我而笑,值了。”
紫蔻忍耐着,压制着火气,狠狠白了他一眼。那一眼,小女儿之态尽露。
皇帝见她没发火,乐坏了:“我是流露真性情,不装那伪道学,诚心请教小姐闺名。告诉朕吧,朕把你的名字记在心里。”见紫蔻不说,他又道:“那先告诉你。朕姓朱,表字玄煜二字。”
“皇上,你说的什么,臣全都不懂。臣真的要走了,青青公主还在等着我。”三十六计,走为上!
只听得皇帝对她说:“朕知道男女在一起要有三个步骤,第一步是眉来眼去,第二步是举案齐眉。”
“皇上,臣不想听你说这些,臣要走了!”紫蔻说。
皇帝笑嘻嘻地说:“怎么能就这样放你走呢?”
紫蔻拖延:“那第三步呢?”
“第三步?当然是干柴烈火了。”皇帝伸手一扯,再伸手一揽,香肩小露的紫蔻,落入了他怀中。
紫蔻吓的心狂跳,身子发软。啊,英明伟大的丞相老爹呀,你千算万算,算不到这着吧?
“滚滚滚滚……”紫蔻浑身发软,只能惊恐地吼叫,嘴里说:“滚滚滚滚……”
“滚滚长江东逝水……”皇帝说,“你还是一位懂得诗词的雅人!大赚了。”
“我说你给我滚!”紫蔻忍无可忍,大吼。
“朕当然不能滚……”
紫蔻结结巴巴地说:“皇上,我,我可是探花呀!”
“女探花呀……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倒是挺新鲜的嘛!”皇帝那抹邪气的微笑从未消失过,紫蔻感到眼前的气氛变得很古怪……
“……说话就说话,好不好?”紫蔻心知不妙。
皇帝微笑道:“别再装了,探花,你是个女子!”
“啪!”随着清脆的响声,赫然看见五指印明显地落在皇帝的俊脸上。
皇帝抚摸着自己被打的脸,喝道:“大胆!”
“啊……”顿时,紫蔻也不禁慌了手脚,她没想到自己竟会出手打了皇帝。
“你竟敢打朕?”
“你……当然该……该打!”她壮着胆子说,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不断抗拒他的女子,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妃子里面不乏美女,都努力地去讨他的喜欢,可不像这个女子,抗拒他,还打他。这真是一个有趣而迷人的女子。
皇帝敛起笑意,故意换上一张冷酷的面孔:“你不想满门抄斩吧?那就来服侍朕。”他的皇妃,都是端庄有礼节,连笑都不敢笑的样子,哪像眼前这个女子,有味道!
“你不是真正的探花,是个女子假冒的,朕可以随时把你关起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皇帝故意冷言冷语地嘲讽着脸色苍白的她,吓吓她,虽然说是吓一吓,却不禁引发了他心中的怜爱……
“我……”想要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又突然想到自己的哥哥……冷静,冷静!
“那个……皇上……虽然是郎有情,妾目前可是无意啊,我对你……还不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呢……何况,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你是谦谦君子。”她不得不舌灿莲花。
皇帝看向她,眉头轻轻挑起,慢吞吞地以示疑问。
紫蔻换了一副神情,笑嘻嘻地说:“皇上也知道强扭的瓜儿不甜吧?”
皇帝笑着问:“那你想怎么样?”看看她要出什么招儿?
“这么着吧,你是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能用强逼迫人就范吧?”紫蔻一边说,一边眨眼,想眨的动人一点儿。
“那你说怎么办?”皇帝眯起眼睛,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女子可爱了。
“皇上呀,你是一国之君,当然是,要我心甘情愿才行。”紫蔻看到皇帝瞪大眼睛,立即大声说,“如果能哄的我心甘情愿,我就跟了你!一个月时间里你不用强就能让我心甘情愿,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怎么着?你不敢吗?还是怕办不到?”
皇帝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脸上显出了邪气的笑容,“朕怎么不敢?”
紫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明知你这是激将法,但,朕赌了!”小女子,你再厉害,还能逃出朕的手掌心?
紫蔻嘴里说:“皇上,你真有男子汉的气概。”她刚走两步,听见皇帝在叫她:“站住。”
他深情款款:“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叫朕的名字,玄煜。”
他上前在她耳边说:“记住了,一个月,我一定拉着你的手去看月亮,如果超过一个月,朕就不姓朱。”
你本来就是只猪!紫蔻暗暗说。
想诱拐本姑娘?做你的梦吧!做你的春秋大梦,黄梁梦。
御花园里,紫蔻一边骂一边走。
一脚踢飞了一块小鹅卵石,直飞到树丛中去。
哎呀!一声惨叫。
啊?怎么了?有人在树丛里。
见一个宫装美女从树丛里走出来,身穿粉红色绣花衣裙,象牙色的皮肤,明眸闪动,抬手掠发间那风度、那通身的气派,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啊!
可这位大美人儿,额头上肿起一个包。
紫蔻想起来了,这个宫装美女是色冠后宫的丽贵妃。
丽贵妃迎面见到紫蔻,也吃了一惊,上前说:“驸马爷,是你踢石子伤到我的吗?”
紫蔻上前行礼:“娘娘安好。臣是无心的。”
丽贵妃一肚子火气全没了,拿一双桃花眼瞟着面前的这个美男子。
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有着一张漂亮的面孔,一双剑眉与明亮的双眸。他的身形高瘦,一袭白衫穿在他身上显得飘逸出尘。
看到丽贵妃拿眼睛使劲瞟自己,紫蔻心里忽然生了一计,皇帝啊,你不是要诱拐本姑娘吗?本姑娘先诱拐了你的皇妃。气死你!就是这个主意。
我拐跑了你的老婆,让你欺负本姑娘!哈哈哈。越想越开心,嘴都合不拢了。
“驸马爷,你一个人乐什么?”
丽贵妃一声唤,把她惊醒,连忙说:“没没,我在惆怅人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诗倒是新奇有趣。”丽贵妃说了一声,摇摇摆摆地转身要走。
不上勾?看来这位丽贵妃是大家闺秀,要用别的办法,嗯嗯,我要风雅一点、潇洒一点,诱拐你!哪能就这么让你走呢?
本姑娘被你丈夫欺负了,我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想到这里,紫蔻上前挡住她的去路,含情脉脉:“娘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丽贵妃这句话倒是懂的,立刻红了脸,向前紧走几步。紫蔻追在身后:“这首诗可好?‘因游洛城北,偶向宋家东。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丽贵妃摇头说:“不懂。”两颗水晶耳坠在摇晃,那风度,那神情,只要是个男子,都会看呆了。
紫蔻说:“那你细品这两句,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
见丽贵妃低了头,红晕上脸,紫蔻心里乐开了花,接着说:“我略通诗书,看姐姐蕙质兰心,想向姐姐讨教诗文,如何?”
丽贵妃一眼也不看他,自顾往前走。
“果然是,”紫蔻叹息一声,似喜还嗔,这种心情流入目光里,更是勾人魂魄,“我这厢流水甚有意,你那厢落花却无情。”
丽贵妃心想,听说新科探花是个才子,怎么一副流氓样?想到这里,忍不住巧笑倩兮。
紫蔻说:“自古千金轻一笑,姐姐你为我而笑,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