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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夜市依旧繁华,街道两旁的商贩,叫嚷着宵夜的店铺,还有那被扫至四周的白雪。
运河将皇宫和市井隔开,让皇宫在京都中央成为一座特立独行的庞然大物。
叶岷站在运河的桥上,身旁没有人,胡若寒和宫凡两人都去逛夜市买东西去了,而叶岷想了想,身上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东西想要购买的,便随意走了走,最后走到了运河桥,便停了下来,因为前面过不去,有着天夏军把守着气势磅礴的皇宫,索性站在桥上看看这幽静的河道。
刚到京都两天,便发生了如此多事,自己似乎还成了众人口中的天骄,不知是福是祸。叶岷看着古井无波的河水想到。一轮皎月和点点星光洒在河水中央,不时寒风吹过,荡起点点涟漪。
下雨了,是的,冬雨,并没有伴随着雪花而来,就它一个。街道的人开始奔跑。商贩更是慌忙的收起摊子,嘴中咒怨着,一场冬雨,整个京都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是春天的味道,亦或是更加寒冷。谁知道呢?世人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关心下雨了,生意差了,修士亦不关心,心中默念一心向道。
冷冽带着刺痛,雨滴拍在叶岷的身上,运河周边并无遮挡这场冬雨的地方,叶岷索性在冬雨中站了站,仔细的欣赏冬雨带来的别样景色。
一把伞,不知在何时,一把伞出现在叶岷的视野里,还有一个人,穿着稠裙,路过运河的商船的灯光映在她的身上,显露出一张漂亮的脸孔。但叶岷的脸呈现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因为伞在他的头上,人在他的身旁,只是他丝毫没有察觉对方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二公主。”叶岷淡淡开口。
二公主掩嘴笑了笑,身体轻轻动了动,雨水随着伞边快速滑落,“今天一定很烦吧?”
很正常的语气,就像是老朋友见面的问候。而这却让叶岷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如果对方一上来就来个官场开头,握个手,介绍自己,叶岷或许知道如何作对,但现在的场面和话语,无疑就像是两个朋友,在运河桥上,询问对方今天是否遇到烦心事的情景。
“有点。”叶岷开口。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烦事。”二公主淡淡开口。
指的是还有人更多人伸出橄榄枝?亦或是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叶岷不知道,不清楚二公主话里话的意思,不过他却淡定的开口,并没有细问,而是说道:“我讨厌麻烦。”
“你倒和一个人很像。”二公主看着叶岷,“京都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有人想拉拢你,自然有人会想毁掉你。特别是你说你无门无派。”
叶岷抬头,对上二公主的目光,没有一丝异样,倒像是在述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我能当成威胁,亦或是好意的提醒?”
二公主并没有因为叶岷的话语而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令牌,递于叶岷,“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孩。”
叶岷没有去接令牌,也没有理会二公主在说自己是小孩。他在思考这个令牌的含义,是拉拢,亦或是别的意思。二公主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叶岷,握着令牌的手也没收回去,似乎在等待叶岷接过去。
“谢谢。”叶岷伸手接过令牌,他觉得就算有别的含义,他也不该这么快去得罪二公主,或者说是皇宫里的人。
“令牌可以让你自由出入皇宫,有人想见你。”二公主顿了顿,“不过不是现在,等你何时想来了,想见了,就来皇宫找我吧。”
叶岷点头,没有言语。
雨停了,停的很巧。
二公主关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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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清晨。
叶岷把胡若寒和宫凡两人唤醒,昨夜两人都玩得很晚,而那场冬雨,他们也丝毫不知情,因为两人跑去了看话剧。
楼下很是吵闹,叶岷踏出楼梯的第一步时感觉到。有些不好的预感,昨晚二公主来找自己说的那些话,叶岷一晚都没弄清楚她出于何目的,而这不好的预感就来源于这。
大厅寥寥无几几人,都在各自吃着早餐,叶岷三人选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准备点些白粥和小菜,而身旁的胡若寒碰了碰叶岷,又是指了指酒楼的门口。叶岷疑惑的看了一眼,不由心中大惊,全是人,酒楼门口全是人,而且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有的人带着好奇的目光,有的人带着疑惑,而有的人的目光恨不得杀死叶岷。
“你昨天是不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宫凡一阵失神后问道。
叶岷并没有把昨天在运河桥上遇到二公主的事情告诉两人,不过看外面这情况,大半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了,不过到底为了什么,叶岷不知道,索性告诉两人。
胡若寒和宫凡听到后脸色布满震惊,久久没有开口。
“到底怎么了?”叶岷问道。
宫凡突然露出一副崇拜的模样,看着叶岷,说道:“二公主为你撑伞,雨中聊天啊,你说怎么了,那是京都多少人的梦想啊。”
胡若寒没有宫凡那般夸张,也是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那些人有一部分是好奇和二公主相约的是什么人,不过大部分估计都是来闹事的了。”
胡若寒话语刚落下,便有人从外面的人群中走了进来,带着一丝笑容,来到三人所在的桌子前,对叶岷揖了揖手,说:“公子,昨夜是否和二公主殿下相约运河?”
很直接的一个问题。叶岷正准备开口,但宫凡却是一拍台,站了起来,“关你何事。”
叶岷本以为来人勃然大怒,然后对宫凡出生,手不禁握拳,随时准备阻止。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来人笑了笑,便离去了。
胡若寒看着叶岷疑惑的样子,说道:“宫凡做得对,刚刚来的那个人不过是众人推出来的小人物,试一试你的态度,如果你的态度好,等等就会有更多的人派狗来咬你,如果你的态度强硬,那些小背景的人就会退至一边看大人物出场。”
叶岷似懂非懂,不过他算知道了,二公主给他带来了麻烦,而且可以肯定是故意为之,这让叶岷对二公主新生出一丝厌恶。
“大人物来了,我就不敢站起来说话了。你态度没必要太友好,京都有人想毁你,自然有人想保你。”宫凡夹了一口菜,说道。
叶岷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点点头。
很快,就有人又走了进来,而进来的人一定来头不小,因为正在议论的人群在看到这人进来之后,都纷纷都闭上了嘴。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带着两个中年人。
“叶岷?”男子问道。
“是的。”叶岷不曾和他人提过自己的名字,而面前的人却知道,看来果然是不简单。
不过,如果让胡若寒和宫凡知道叶岷的想法,估计又是一顿教育,你在住店时写过自己的名字,和我们认识时说过自己的名字,这都是能查的出来的,只要是有心人,很明显,眼前这个就是有心人。
“夏长青。”男子没有伸手。
宫凡听到名字后嘴巴张了张,一副惊讶的模样,胡若寒则是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也是一脸震惊。
“何事?”叶岷的回答很简洁。
“就是想见一见二公主殿下能私自相约的人,是何人罢了。”夏长青笑了笑,“现在见到了,倒也不算出众。”
宫凡听到后,还未等叶岷开口,又是站了起来,“有你这么评价人的吗?出不出众关你什么事,你当你是.。”
宫凡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不说话,甚至开始为自己的脾气懊恼,自己站起来是干什么,难道叶岷不能反击吗。
夏长青听到宫凡的话语,连头也没侧过去,而是笑了笑,对着叶岷说道:“我知你可能不喜,但你也不应该让你的狗随便乱咬了吧。有的人应该知道,我能知道叶岷的名字,自然知道某些人,也能知道某些人的家中父老,家在何地。”
前半段是对叶岷说的,后半段是对宫凡说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而且,这么大段话,不需要整合,也不需要去深度理解,都能知道,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何必呢?”叶岷开口,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宫凡说,还是对夏长青说的。
夏长青眯了眯眼,大笑起来,说道:“有资格对我说那么几句话的就那么几人,你叶岷不是,宫凡更不可能是。”
“嘴在别人身上,人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叶岷淡淡的说道,随后抬头对上夏长青毫无忌惮的目光,“我最讨厌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人群爆发出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