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这耻辱我不要承受，我缓缓举起手中尖锐的簪子对准自己的咽喉就要刺下。
“如果你死了，朕也会让那个小丫头给你陪葬。”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际响起，如五月乍响的春雷，将我瞬间击中。
他听似温和的警告让我的手脚一阵冰凉，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他。
不知何时他已经停止了动作，只是目光落在我胸前，闲适的伸手挑弄，瞳孔里充斥着欲望的火光，我却知道这——与爱无光，仅是欲望，征服的欲望。
“你觉得朕是在开玩笑？”他笑，不经意的看我一眼。
此时的惨状已经让我的心理防线降到最低，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就真的绝望到无计可施。
我看着这个因恼怒而变得疯狂的男人，突然就冷笑出声，“司徒睿，你竟堕落到用一个小丫头的命来交换你可怜的尊严？”
我突然发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悲哀，可是我却比他更悲哀，因为我连一个维持自尊的武器都没有。
“你不要忘了答应过朕的话，你若食言，朕也没有必要守约！”他一手夺下我手里的发簪扔到一边，狠狠地看我。
“司徒睿！”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里有些歇斯底里的疲惫，“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因为朕是皇帝！”他冷硬的面孔再次将我打入无底深渊。
皇帝这个头衔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做任何事都顺理成章的借口。
可是在这个借口面前我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不起！”我听到自己疲惫的声音，争执了这么久，却原来还是徒劳，连死都不能。
原来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什么？”他似是听了笑话，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你再说一次！”
他眼中得意的嘲讽让我心灰意冷，我闭上眼，郑重的告诉他，“对不起。”
“看着朕！”他命令。
我缓缓睁开眼，木然的看着他俊美冷硬的面孔。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对不起！”我说，倔强的看着他，眼泪就落下来，“司徒睿，我说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忤逆你的意思。”
他的眼中缓缓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可是我的双眼已经朦胧看不到他的神色。
我感觉他的手指慢慢划过我脸部的轮廓，一种如梦幻般迷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从今天起，你要学会怎样做朕的女人！”
猝不及防的疼痛由下体涌遍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我痛苦的弹了起来，却被他再次压在身下。
身体的疼痛随着他剧烈的动作不断加剧，我的眼泪开始放肆的流，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么的疼痛过，从身体到灵魂，疼痛的仿似要被撕裂。
我想要给他一巴掌，双手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枕边，无计可施之下我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浓烈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游走，我让自己记住这个味道，这是仇恨跟屈辱的味道。
高高的阁楼上站一个白衣飘逸的男子，男子有一张俊美的温和面孔，却不知为何神色暗淡。
他一直都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视脚下华丽的宫殿，面无表情。
“王爷，小心着凉！”宫人小心的走过来，为他披上一件月白的披风，“该睡了，子时已经过了。”
“你先下去！”他说，目光一直落在某一点，那个小小的背影最后消失的那一点。
宫人无声退下，夜色重归于寂，一阵风扫过带起他飘逸柔顺的黑色发丝，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王爷！”黑衣人声音如面孔般冰冷，冷硬的面孔上竟还是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的伤疤由左侧的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恩！”司徒康缓缓闭上，似有些疲惫。
“皇上——今夜在凤栖殿留宿！”黑衣人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司徒康猛地睁开眼，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转瞬即逝，“去吧！”他平静道。
“是！”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一整天我都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也不想见任何人，我甚至突然发现我是害怕见到光明的，怕那些明媚的光线将我灼伤。
这间幽暗的屋子记录了我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夜，将我的灵魂也一并打入无底深渊。
我不记得我坐了多久，珠儿他们都不敢进来劝我，我靠在墙角，只想就这样死去，我已经死过一回，可这第二次的生命却更加不堪，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轮回呢？我的下场会不会比现在更惨？
这个可怕想法让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寒冷，缩了缩身子，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小姐！”烟儿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给我的头顶带来一厘米的阳光。
我从黑暗中缓缓抬起头。
我木然的看她，却挤不出一点跟她一样的泪水，我觉得我的生命都在一夜间干涸。
“小姐我知道你觉得委屈，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吧，烟儿会一直陪着你！”烟儿蹲下来紧紧的抱着我哭泣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着她，床单上那点红色已经慢慢变暗，我知道我是想哭的，因为我需要释放，可我试了好久都眼中都只是枯竭的冷漠。
我伸出冰冷的指尖摸着她脸上指印和额角犹现出血迹的绷带。
“疼吗？”我问，声音却沙哑到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烟儿不疼，只是小姐你——”她看着我身上深深浅浅的淤青眼睛里都是明澈的泪水。
我伸手接住她的泪，莹润温暖的液体划过我冰冷的指尖，我的心突然又跳动了一下，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起码还是有一个人在乎我的。
“烟儿，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说，面无表情。
“小姐！”烟儿有些不解的看我。
“答应我，从今以后，无论遇到怎样的情况，你都不能再替我去承担任何危险，因为——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她活着我就能看到慰藉。
“小姐对烟儿的好烟儿知道，可是——烟儿也不想看到小姐有事。”
“答应我！”我重复。
“恩！”烟儿看了我好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我揽她入怀，紧紧的抱着，露出一点微笑。
“小姐怎么这么说？您还有二少爷啊。”半晌，烟儿才又迷茫的开口！
“你不会明白的。”我放开她站起来，“以后不要再提你的二少爷！”说罢，转身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