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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喜游名山

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它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伸展着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丽的图案。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分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雪儿早早地起了床,洗漱时,她看到自己的皮肤有点儿黯淡无光,甚至出现许多颇严重的问题,非常影响心情。她知道歌手这个职业常常要上镜、化妆,演出和录音的工作又非常繁忙,有时几个月也不能休息,为了有个清新的面貌,她做了一会儿的美颜保养,随后,她又走到阳台上做健美操。雪儿想,身体一定要锻炼好,否则那么多事情一起袭向她,她非垮下来不可。

吴浩一觉醒来,不见了雪儿,扭头看她在阳台上做操,便说,怎么起这么早?

“早吗?四点多了。”雪儿走过来,摸一下他的鼻子,笑着说,“懒虫,该起床了。”

吴浩坐起身子,见雪儿穿了件小背心,将她玲珑浮凸的身材表露无遗。吴浩觉得她的身材好劲。

雪儿递过衣服给他,说,起来吧,晚了就看不到日出了。

雪儿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经济支撑,独立的思想境界。看到她,就像看到在雨中依然挺立的莲花,只能看到她优雅的身姿,不沾染人间的任何烟火与烦恼。

“是,老婆大人。”

吴浩情不自禁地拥过雪儿亲了一口,穿上衣服,一头冲进了洗漱间……

吴浩今天来了兴致,他背上画板,要去白云山写生画日出。雪儿很高兴。他们戴上旅游帽和太阳镜,携着DV和照相机,驱车便前往东北郊的“天南第一峰”的白云山。

小车在忽明忽暗的马路上疾驰。

“白云山离市中心六公里左右,因山间白云蓊郁而得名,一共有山峰三十一座,最高的摩星岭海拔是380多米,山虽不高,但岩壑幽邃,凝翠镶黛,泉水清澈,池水如同镜子一般,到广州的游人,都以一登白云为快。”雪儿边开车边介绍着。

不大一会,他们的车子很快就到了山南的麓湖(又名金液池)风景区停车场。吴浩走下车,夜来的露水,把地面润得湿漉漉的。他看到湖面开阔,心想在这儿泛舟,尽可领略湖光山色之美。

“浩哥,走吧。”

雪儿停好车走来,拉起吴浩的手说。

吴浩随雪儿顺着大路走,觉得好像凭陵着一种媒介飘然往前飞翔,有又超脱又深奥的思想,他们自身和周围的大自然合成了一个有机体,各部分都快乐和谐地互相贯彻。他们和天上的星星月亮一样地高远,星星月亮也和他们一样地热烈。

二人从湖滨大道向北进山,体验着爬山给他们带来的乐趣,四周是一片潮乎乎的露水气味;树枝在微风里摇曳,星斗渐渐的少了,天刚有点蒙蒙亮,吴浩看到山腰处的能仁寺旧址,仅存几段残壁,一壁上有石雕蟠龙,清泉自龙口而出,泻入“玉虹池”中。

雪儿见天色还早,就说,我们先歇会罢?吴浩点了下头。他们走进甘露茶室,现在正是人少的时候。他们选择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要了两杯茶,憩息品茗后,就朝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公园,吴浩从那个高处望出去,广州像是一个黑色的海,上面汹涌着城市的万家灯光,像那些银光闪烁的浪头一样,——但这些浪头实在比那些海洋里骚动不息的波浪更喧闹、更激奋、更多变、更凶猛、也更贪婪。这些浪头从不平静下来,象大洋上的浪涛一样,永不止息。

他们来到看日出的“白云晓望”亭前,吴浩拿出画板,等待红日浮出云海。

雪儿坐在他的旁边,专注地看他画画。

空气里已弥漫着破晓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天空高啭着歌喉,在遥远的天际,有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视着他们。

东方的天色开始起了变化……天边已经开始发白,黎明前的晓风好像在卷动天边上的一重黑幕。粉红色的云朵,如火花似的向四边奔放。吴浩的心灵里充满了一种十分崇高的感觉。他挥舞着画笔,要把这景象,这感觉全跃然纸上。

这时,粉红色的云彩,最后成为一道金红色的光,越来越扩大,越来越明亮了。露湿的、获得了一夜休息的、快乐的世界苏醒了。

早晨美极了,阳光照得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清冷而又甜蜜。

吴浩画完了,又在上面端端正正写下了“白云日出”四个大字。

“画得太美了,有神有韵的!”

雪儿高兴地称赞起来。

“小伙子画的不错,能卖给我吗?”

不知是什么时候,一个站在吴浩身后静静看他画画很久了的,身材高大的蓝眼睛的外国朋友很欣赏地说。

“多少钱?”吴浩问。

“给你三百块,怎么样?”

“我们不卖。”

不待吴浩开口,雪儿接过了话茬。

“那再加两百?”

“不卖不卖。”雪儿说罢,对吴浩,“浩哥,我们走吧?”

吴浩对那人说了声对不起,收起画板便同雪儿离开了廊亭。

外国朋友望着他俩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吴浩在山顶的一角,遥望着晨曦中的珠江,那真是名副其实的珠之江啊!

雪儿拉起吴浩的手,来到了秀丽的水岩风景区。吴浩见这里岩前流泉飞泻,近处彩亭玲珑,便举起照相机,让雪儿站在流泉下,立于彩亭旁,取镜中美丽的仙子。

天上的云薄得透明,风又柔得迷人,阳光下的雪儿总是那么楚楚动人。从前有位诗人拿“玫瑰含雪”来比喻唇红齿白;他生平见过的女人,再没有像她那样叫他不断地想起那个比喻来。在他看来,简直就可以说,她这一口牙齿、这副嘴唇,真正是完美无溊,没有一点儿缺陷,他生出来的那种甜蜜的滋味,就如同是跟神仙在一起的味道啊。

看到雪儿那么迷人的微笑,摆着那么优美的姿势,吴浩觉得她美极了,举起相机一直舍不得放下来,一个劲儿“咔嚓咔嚓”地照个不停。

“够了,浩哥,不要光拍我了,你也来几张。”

雪儿跑过来,拿过相机说。

吴浩只顾欣赏雪儿的美,一任相机的镜头在他眼前闪动。

他想,报刊上称她是“落入凡间的精灵”,他觉得一点儿也不夸张。而今,有这么一个快乐的“小精灵”陪在身边,此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吴浩就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即使前朝的帝王将相,比起他来也还要差上几分哩!

他俩拍完照,就沿着北路下山,到了“白云松涛”,四个大字为董必武所书。吴浩看亭子周围松林密布,风过松摇,声如涛涌,就欢快地问雪儿,累不累呀?

“你想背我走呀?”雪儿娇滴滴地笑。

“好哇!”吴浩怀着一种异样的快感,俯下身说,“上来吧!”

雪儿就笑吟吟地伏在吴浩的肩背上。

吴浩背她过了“松涛别院”,进入黄婆洞景区时,就见路上隐约有人走过来了。

“快放我下来,让人看见笑话。”

雪儿见有人越来越近了,在他背上小声儿说。

“怕什么,我就这么背你下去。”

吴浩却全不在意,大声地回答着她的话,两手反而把她的腿抓得更紧了,背着雪儿快步从几个游客身边跑了过去。

游客们惊诧地看着这对有趣的小情人。

雪儿羞得满脸通红……这时她剧然感觉到(这种感觉尔后再也没有消失过),这乃是永世佳偶了。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放下雪儿,吴浩看到山谷间有一泓碧水,水上建有凌香馆,水月阁,明珠楼,松风轩,许多景致掩映在浓荫深处,镶嵌在碧波之中。

他俩兴高采烈地都畅游了一遍,有一种飘忽迷离,如同登临仙境之感。

“相传战国时方士郑安琪,在白云山‘蒲涧’釆得‘九节菖蒲’,高兴之际,不慎坠崖,在危急时,一朵白云化为仙鹤,背负着安琪羽化登仙,飘然而去。现在传说中郑安琪坠崖处的云岩寺旧址,凿壁而建的‘云岩茶座’,风格独特,结构新颖,再加上美丽的传说,茶座成了游人竞相前往的地方。当地群众每逢农历七月二十五,即传说中郑安琪升仙之日,都要踊跃登临,到蒲涧洗濯。”雪儿边玩边给他讲解。

转遍了整个白云山的各个景点和寺庙,回到家里,雪儿如获至宝地把吴浩画的“白云日出”裱了起来,悬挂在客厅的墙壁上。吴浩见她如此喜欢,心里很是感动。

那几天,雪儿也玩起了兴头,她带着吴浩又去了位于广东北部的丹霞山风景区。

传说古代有一对情侣,合骑一匹枣红宝马,乘风驾云,在天空中东来西往,想找一处风景佳地安家立业。最后他们选中了大庾岭脚一带,在一株高若参天的丹桂树旁定居下来,那匹宝马也被这里的奇山异水迷住了,它悠闲自得,忘情痛饮。年深日久,便化作了清秀壮丽的丹霞山。这虽是神话传说,但这里的“马尾泉”飞流,酷似宝马在悠然的轻摆着尾巴,给游人如停在宝马之旁的感觉。

丹霞与罗浮,西樵,鼎湖合称广东四大名山。丹霞山山势绵亘,峰岭陡峭,红崖丹壁,以岩奇石怪著称。

吴浩惊奇地看着“锦石岩”那片片的“龙鳞片石”,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雪儿说:“据说这龙鳞四季换色,春为淡绿,夏显青翠,秋来如黛,冬日浅绿带黄,变幻奇妙,引人入胜。”

吴浩用DV一一记录了下来……

丹霞胜景还有半山腰的“别传寺”,苍松傍古刹,翠竹间新楼,古木遮天,林深气爽,一派神仙境界。古刹下有“一线天”、“梦觉关”、“幽洞通天”等奇丽景致,令他们目不暇接。那千种情思,万般气象,使他们平添了无穷的快意。

看过“人面石”、“蜡烛峰”后,已是时近黄昏,雪儿还兴致正浓地提出要去“朝天龙”领略那神姿仙态。

“为锻炼咱们的爬山水平,我们来比一比谁先上山如何?”

吴浩别出心裁地说。

“好啊,你别得意,我不会输给你。”

雪儿也不甘示弱。

“那就走着瞧。”

吴浩一脸灿烂。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赛过她不成问题。

他俩就站在同一起点线上,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跑,你追我赶,唯恐落后。

不一会儿,雪儿终于累的气喘吁吁,站在那儿无奈地看跑到她前面的吴浩。

“快上来啊。”

吴浩停下来,回过头得意地对雪儿喊。

“我跑不动了。”

雪儿香汗淋漓,娇喘细细。

“该认输了吧?”

吴浩走回来,得意地笑。

“不跟你玩了,你总欺负人家嘛。”

雪儿干脆坐在路边撒起娇来。

“好好好,咱们不比了,起来走吧。”

吴浩赶忙哄她。

“我要你背!”

雪儿见前后无人,得寸进尺。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

吴浩故意拖长声音说。

“我就要你背嘛!”

雪儿娇态毕露。

“好好好!来吧,老婆!”

吴浩伸手拉她。

“谢谢老公!”

雪儿立起身,得意地伏在吴浩的肩背上。

说也怪,背着体重四十五公斤的雪儿,他丝毫也不觉着吃力,反而感到幸福和快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吴浩才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而雪儿是个需要他关心和呵护的弱女子。

“背不动了,就放我下来。”

雪儿得到满足后说。

“没事,我不累。”

吴浩背她往山上走着,回答得相当轻松。

“那好,我就多享受会儿。”

雪儿嘻嘻笑道。

又走了一会,吴浩感到有些累了,脚步也明显慢了下来。

“还不放我下来,你就要累坏了!”

雪儿有些心疼他了。

“唉!现在缺少锻炼,想当初我在部队参加武装越野,哪一次不是名列前茅!”

吴浩放下雪儿,喘了一口粗气说。

“别吹了,瞧你累的,快歇会吧!”

雪儿为他擦着一头汗说。

一阵山风吹来,吴浩顿觉心清目明,精神一振。

“咱们到那边先歇会?”吴浩问。

雪儿答:“好哇。”

吴浩拉她走进山间一块少有人去的草地上,坐下来歇着,任凉风悠悠地吹。

天边的云彩,千般细腻万般柔情地融会交织在一起,像阴阳两性的相吸,像男女生死情相结的眷恋……哎,自然界的一切奥秘有谁知道……

吴浩双臂搂着雪儿雪白的脖子,身子靠在她身上休息。她的胸部像波浪似的起伏着,她把手疲惫地放在膝盖上,凝望着前面出神。吴浩的眼睛随着她的视线向晚霞染红的天空望去,黄昏的寂静气氛快意地围绕着他们。

吴浩嗅到一股醉人的香气从雪儿身上散发出来,涌进他的口鼻。吴浩就像喝了浓醇的酒,心里麻酥酥的。此时,雪儿身上的汗味也成了激发爱情的催化剂,吴浩的目光不觉落在她裙下裸露着的腿上,他想把目光移开,可怎么也移不开,心里反而升起一种欲望。

雪儿像是猜透了他的心事,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雪一般的玉腿上。吴浩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地抚摸起来,像一股电流迅速传遍全身,俩人顿时觉得一种巨大的快感和满足。

随着吴浩的抚摸,雪儿的身子缓缓地向他胸前偎过来,像一只温顺的羔羊伏在了他的怀抱里,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胸脯上,吴浩的双臂搂住了雪儿纤细的腰。

雪儿躺在他的怀里,仰起绯红的脸说:“浩哥,我爱你!”

“雪儿,我也爱你!”

“今天是我们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俩人都被爱情浸透了,甜蜜的,深邃的,荒唐的爱情,那些自卑,自私,心计,全没有了。灵魂中的阴影,被爱情的气息一扫而空。笑眯眯含情的眼睛都说着爱啊,爱啊。这高贵美丽的大明星,这平淡无奇的小平民,全有股强烈的欲望,需要为对方受苦,需要牺牲自己。他们认不得自己了,他们的心,他们的面貌,照出慈爱与温情的光的眼睛,只有纯洁,舍身,忘我。

吴浩有力的双臂搂紧了雪儿的腰,一下子吻住了她那绯红的双唇。

太阳没入了树林后面,空气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饥渴的双唇在紧紧地亲吻,吮吸,浑身热血沸腾,心在燃烧,像火山爆发,整个身子融化了,化成了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流,燃烧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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