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悲伤化为眼角一颗欲滴的泪水,却倔强的没有落下。严琳仙深吸口气,试图排解掉心中的压抑,“既然不舍,又答应了人家,就去一趟吧,就当让自己死心了!”
虽然渴望这份亲情的急切,严琳仙还是耐着性子在寝室中又等待了一个时辰,等天色完全暗下后才拿起桌上被锦布层层包裹的一个盒子。这是傍晚时,高颖的贴身丫头送来她住的寝室的,趾高气扬的气势比书堂里的那些个小姐还要嚣张,鼻孔撩天的对着自己命令一番。
初夏的夜晚,花蝶舞,草虫鸣,在一轮明月洒下的淡淡光辉下,如同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纱,放眼望去银辉素裹,平添了几份朦胧的景致。
严琳仙拿着包裹走在书院的通幽小道,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路上寥寥的行人,不是怕见人,而是真的怕别人看到后又是对自己展开一波新的舆论。想想中午时严羽墨出现时那些女子如狼般的目光,若让她们知道自己夜晚去给严羽墨私会,恐怕今后自己是要成为书院里所有女人的公敌了,除非……呵,想到这,自己都觉得好笑,看来自己心底还是对他没有太多的奢望。
因为严羽墨是玉堂署的助教,并非只负责女子书院,所以他的院落离女子书院更加偏远,而他院落的另一侧,则就是玉堂署真正规模所在的男子书院,这里人都称之为南苑,规模和生员更是比这边的女子书院不知多了多少倍。
忐忑的不知走了多久,心里不时有声音喊着自己别傻了,还是回去吧!但又一股执念,牵引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站在这白墙黑瓦围绕着的景致院落前,犹豫不决间,一只脚早已踏进了院落的大门。
“主子,并州韩刺史来消息了,说今年开始,为宣王举办狩猎大赛,帮宣王打发无聊的时间。”
“进行的可顺利?”严羽墨手持书卷,坐在窗边快速的翻看着,淡漠的声音并没有看屋内下跪回禀的人。
“开始还有人反对说过于残暴,可是却接连被近卫队给严惩,现在也没人敢再提及了!”
“哼!”是那小子自己觉得好玩吧!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就将所有人都玩弄在自己手掌之中,若非了解,恐怕对他也会很头疼吧!
思及此,严羽墨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一闪而逝,眉角眼梢依旧带着冷冽。即便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仍是让下跪之人看痴了眼,迷离的双眼定在了严羽墨的身上,绽放着异样的光彩。痴迷中被突来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大人,门外……”跟随严羽墨多年的仆人赵安言语中犹豫了下,“门外琳仙小姐求见!”
严羽墨听闻半眯的眼睛蓦然睁大,多少难事大事中都不曾改色,此刻竟然有了片刻的愣怔,两道微微蹙起的剑眉有着不明的疑惑。她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找自己寻求帮助解脱王府的生活,或为了在书院给自己有一个依萍靠山?
几经揣测,严羽墨也猜不透这个在府中行事低调谨慎的妹妹,今日里找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