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雕花大床上睡着的美人陡然惊醒,仓惶之间伸手附上自己的小腹,已是一片平坦,林雨涵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啊!我的孩子,我可连的孩子啊..”
在外间值夜的丫鬟们听见房内的声音跑了进来,:“小姐,小姐可是做了噩梦,别怕,有奴婢们在呢!”林雨涵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清楚来人,正是她出阁以前自小伺候她的两个丫鬟,春莹和初夏,此时她正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嘤嘤的哭着,嘴里念叨着她那未曾谋面的孩子。
两个丫头被搞的一头雾水,听不不大懂林雨涵和着泪水的嗓音,大抵好像在说什么孩子。面面相觑了几眼:“小姐,在说什么孩子?府里没听说谁怀了身孕啊!”
林雨涵满眼悲伤抬起头问:“我的孩子呢?是不是死了?你告诉我,我能承受的!”
“小姐快别说这种胡话,小姐尚未及笄,连亲都未定,怎么可能有孩子,这要让人听到小姐的闺誉可就不保了!”初夏上前用手帕按轻按住林雨涵的嘴,望向窗外还未见亮的天。心下安了几分。殊不知这几句话给林雨涵造成多大的震惊。
“未及笄?没订亲?”林雨涵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仔细打量眼前的两个丫头,看起来也真的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眉眼青涩,梳的是双螺髻,身着软轻罗纱衣,料子上乘却不是流行的款式。当年林雨涵十六岁出嫁之时听了林雪柔的谗言,并未带着从小伺候她的四大丫鬟。而是将她们都留在了尚书府,近身伺候她娘亲,以慰她娘亲对她的思念。可不料,出嫁后没几天娘亲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吃了不少奇珍妙药也没什么起色,外人皆传是因为她出嫁,娘亲忧思过度,心病罢了。
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床上垂下的床慢是她最喜欢的杨妃色,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摆着她出阁前的首饰,大都都是她十三四岁时特别喜爱的。随着年纪的长大,便嫌弃它们稚嫩的。隔着外间的回廊出挡着一块屏风,上面用金丝绣着的美人凝妆图,是她十三岁生日时外祖母赏的。那时她极喜爱的。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林雨涵一时间无法消化脑子的信息。
两个丫头跟着发了一刻钟的呆,性子一向活络的春莹呆不住了。伸开五指在林雨涵眼前晃了晃。“小姐啊!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你可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被唤回魂的林雨涵疑惑的看这她。初夏体贴的端了一杯水给林雨涵饮下,春莹自顾的在一旁絮叨。“小姐真是不会疼惜自己,昨个大姑娘来找小姐在后院玩耍,你偏偏不让奴婢们跟着,不跟也就罢了,你总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干嘛跑去湖边玩,还爬上假山,结果失足掉落湖中。若不是偏巧夫人去园中散步发现了你,搞不好会是怎样的结局,奴婢们都不敢去想。”
林雨涵忆起十三岁那年的初夏,有一次林雪柔来找她在府中玩耍,借口打发了她的丫头,有拉着她去了假山那里玩,拒绝不得,然后跟在林雪柔的身后往假山上爬,就快爬到假山顶,在她头上的林雪柔忽然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踢在了她肩上,当时她本就害怕至极,又加上这突来的一击,毫无悬念的掉落下去。只是初夏的天气,湖水沁凉,好再没泡在水里多久便被闻声赶到的母亲侍从捞了上来。事后外祖母又赏下不少好药道也没落下病根。林雪柔见她无性命之忧,第二****清醒后没多久便来了她的院子,名为探望,事实上却是让她为她掩饰真相。只是那是她的性子随了母亲,软糯的很,便答应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怎么就这么没有骨气。
林雨涵又一次陷入在回忆之中。初夏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见烧已经退了,心里也是高兴的。“小姐,现在不过才二更刚过,你落水刚醒,身子还虚着,还是再睡下吧。奴婢们就在外间,小姐若有什么需要知会奴婢便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调养身子,免得落了病根。”初夏扶着林雨涵重新躺回了床上。掖严了被角,巡视了一圈,见一切都已妥当,便和春莹一起退到了外间。
林雨涵的心中确实五味杂陈,有高兴有悲伤有激动也有愤怒。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她真的又活过来了。上天怜她,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亦是给了她报仇的机会,她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软弱好欺,那样只会是亲者恨仇者快.
躺下不久,困倦便席卷而来,确如初夏所说,这身子太虚弱了。很快便进入睡梦之中,只是睡梦中一片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