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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开端二

有点宽大,但是每处角落中却是充满了黑色的大厅中。

初戴拽着还在摇晃的初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低着头,带着洛天临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

而洛天临,则是半抱着零,似乎是因为刚才太过刺激,零现在都是一副腿脚发软的样子。

这儿的楼梯看样子也是有些古老,但是踩上去依旧很结实。

像是觉得有洛天临手中有火球的照明,初戴没有拿上手灯,因此,在这颇显古老的二楼中,在火红的颜色,颇有一种炙热而别样的感觉。

“娘亲。”轻轻说着,初戴便推开了一扇木门。

一张简单的床,一个暗淡的手灯摆放在桌子上,窗户依旧是封闭的,一面容略显憔悴的女子坐在凳椅上,神情专注的把玩的一个贝壳。

贝壳有那女子手掌大小,上面有着自然形成的条条花纹,它在暗淡的灯光中发的淡淡荧光。

“初戴啊。”略一转头,像是没有看到她儿子和洛天临三人般,有些麻木的回应了一句。

随即那专注的神情,似乎生怕错过观看那贝壳一分一秒的时间。

“想要听我的故事吗?”什么话也没有问,那女子憔悴的面容就是这么的看着贝壳。

洛天临手中的火焰缓缓熄灭,火元素之源就如一颗普通的明光珠一般,没有散发光芒的那种。

火元素之源落入手中,洛天临并没有断开元素的链接,而是将它外放的元素之力全都吸收。

能做到这种元素操控,洛天临估摸的天下间也就只有自己特殊的体质才能如此,像别人,是不可能短时间之类就吸收这么多的元素之力。

“娘亲~我先去给您倒杯水。”一听娘亲又要将故事,初等可是没有那个耐心了,一直有些昏沉沉的脑袋似乎都立即的清醒的。

转身出去,初等还不忘轻轻的带上了门。

“嗯,你们听吧,那个禁制娘亲会说的,我去看看初等做什么了。”说着,初戴也就像门外走去,这故事,她们姐弟俩可是听腻了。

“站住!”

初戴立即的,乖乖的退了回来,“娘亲,什么事啊?”扶着女子纤细的胳膊,初戴很是娇声的道。

“你也坐下听。”再次调头看了下初戴,女子缓缓的轻摇了下头。

“哦。”初戴很不想听,但是也只有应声了。

女子抬头看着洛天临,而洛天临也与之对视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淡淡火焰的眸子中,洛天临并没有发现女子神色有什么变化。

看着女子深邃的眼睛,洛天临却听到她开口了,语气之中似乎是多了那么一股温和,“你们也坐吧。”

“好久也没有讲过那个故事了。”她深邃的瞳孔注视的手中的贝壳,连眼也不眨一下,“你们见过镇长了吧?怎么不是他带过来的。”

“估计镇长认为他们是小孩,又是普通人,所以也就没有这个打算吧。”初戴在一旁猜测的到。

看过洛天临的样子,女子似乎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手中的贝壳似乎泛的回忆的光芒,女子轻轻的开了口……

“在二十年前,那个天灾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我们那个小镇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世外桃源,但是却也差不了多少,那个时候,人们不愁吃不愁喝,每日的生活都是那么的幸福。”

那女子脸色之上的回忆,是那么的幸福,洛天临感觉她现在完全就是依靠着那一份回忆,在支撑的。

“而我也是那么的幸福,可是天灾,却毫无迹象的便来临,一日,一日,每一日,都有着不少坚持不住的人,他们纷纷的都离开了。”

“可是,那些人也只是少部分,他们要么有着各种关系,要么就是有着许多的积蓄,他们一批一批的离开了。”

“而天灾却并没有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好转,反而越加严重了。”

“最终,随着时间的推移,多年富余的粮食,消耗殆尽。”

“在天灾的影响下,大地之上呈现一片衰败之色,原本鸟语花香的季节,却是被枯木占据了,原本的山水之地,也迅速的枯竭了。”

“随着赖以生存的环境被打破,我们的生活已经紧迫到了非常的地步,因而,不少的人开始了徒步的迁徙,打算远离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而在那天灾中,我却和病重的母亲相依为命,尽管我的父亲也会天天带回食物和水,但是却始终只是那么一点而已,而正因此,整天都不见父亲陪伴过我和娘。”

“因为食物太少,我娘是那么的害怕我吃不饱,害怕我口渴。”

“在娘亲的驱使下,那些食物尽管很少,但是我却吃的很饱,很饱。而多余的食物,我娘每次都是说留给爹的,那是留给爹的。”

“但是最终却还是被我吃了,本来日子也就是随着娘亲日渐苍白的面孔这样过的,那时,我也觉得挺好的。”

“可是天灾,却依旧没有好转,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尽管娘亲再怎么节省食物,那也是不够我吃了。而父亲,虽然每天依旧带着的食物回来一次,但是那食物和父亲消瘦的身体一样,越来越少。”

“而就是在那一天,母亲却一直没有醒来,看母亲那苍白虚弱的脸庞,我也没敢叫醒母亲。”

“直到晚上,父亲还没有回来,而我也终于饿了。”

“伴随的我的泪水,我发现母亲不理我了。”

“许久,许久,父亲还没有回来,我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

“原本我认为母亲再也不可能会理我,所以我悲伤的哭了出来,直至深夜。”

“父亲还是没有回来,而我的声音,也嘶哑了起来,那时,我是多么的想念母亲再次露出的笑容。”

“我不顾一切的想要让母亲重新的靠在那床头,可是我的力气是那么的弱小,但是就算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也没有放弃让母亲靠起来。”

“也就在那时,他出现了,听他说,他肩膀上那只丑陋的灰色小鸟是神鸟。”

莫名的,洛天临想到裤带上,有些搁着慌的那只彩色小鸟。

“他给我带来了食物和水,还说那只鸟可以唤醒我的母亲。”

“他没有骗人,他肩膀上的那只丑陋的小鸟的确是神鸟。当时,我只是见到那只灰色的鸟吐出一阵朦朦胧胧的雾气,之后他便嘱咐我不要说出他的事,还让我喂水给昏迷中的母亲喝。”

“第二天,他没有骗我,母亲真的醒了过来,而父亲也带的比平常多一些的水回来的。那天,父亲很累,没有和我跟娘亲说过一句话,浑身是泥土的父亲在母亲期盼的眼光中靠在门脚处睡了过去。

“直到夜晚来临,父亲醒来便匆匆离开了,同样没有和娘亲说上一句话。那时,我还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如此,现在我却是知道了,父亲他是难以面对我们。”

“那晚,待娘亲睡去,他带着那只灰色的鸟又出现了,手中不止有着水,还有一条已经烤好的鱼。”

“他同样不让我告诉母亲,也只让我自己吃鱼。”

“如此,在水足够多的情况下,他教我撒了一个谎,让母亲也喝下了他送来的水。”

“如此每日,他都会送来水,和只给我吃的食物。可是,我的父亲发现了状况,因为每次,他都看到了桶里面的水不见减少,反而随着回来的次数积累的更加多了。”

“而在那一晚,父亲终于是没有出去了。

“父亲也终于和我跟母亲说上了话。”

“谎言也随之揭穿了,父亲问母亲,母亲不知,问我,我只是一直低着头。

“而那一晚,他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父亲再次的出去了,而我本以为这事也就结束了。”

“直至一连数天后,他才再次的给我送来食物和水,本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再来了,因为连我父亲也没有他那么厉害,可以弄到那么多的水和食物。”

“而母亲也在我问缘由,我答应过他,所以依旧没有说出来。”

“直到有一天,父亲就再也没有带回来食物和水,因为父亲说,咱们镇上已经没有水和食物了。”

“因而,父亲也没有再出去。”

“而是对我说着一些事。”

“最终,我告诉了父亲他是谁。”

“而从哪之后我就在也没有见到他了。”

“我觉是我违背了承诺,所以他再也不来见我,给我送水。

“可是,那一天,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可以感觉的到,他是那么的悲伤,以至于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父亲的错。”

“那一天,他说,要我等他回来,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他要我信守承诺,一定要等他回来。”

“他也没有说为什么,可是,从那天之后,我们家就再也没有缺过水。”

“有着充足的水,和零零散散可以吃的东西,我和娘亲,不知道度过了多么长的时间。”

“直到那一天,父亲再也没有回来过来,而天空中也时不时的飘过一阵阵乌云,当时,我还以为要下雨了。”

“可是母亲似乎是从窗开看到了什么,不让我出去。”

“而自那以后,没有见到父亲回来,我和娘亲完全就是靠着充足储备的水等待的,水越来越少,而父亲还是没有回来,我和娘亲用的水也更加节约了。”

“最终在只有水喝的日子里,那一天我昏迷了过去。”

“而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母亲却端着一个小碗,那面的东西,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从母亲大人身上割下来的啊。”

“但当时我却并不知道,只是很开心的喝下那碗令我至今难忘的晚餐。”

“终有一天,母亲再也没有醒来过,但是我却并不是觉得很难过,因为母亲早早的就跟我说了,她要去的地方那里有的喝不完的水,有的吃不完的东西。”

“听着母亲留下的吩咐,我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中都找到了食物。听母亲的吩咐,每次晚上,我都会去寻找一个角落,在每个角落里,我都会发现一条条奇怪的东西,母亲说让我喝的水,一口吃下那个东西。”

“第一天,我找了一个角落,第三天,我又找了一个角落,此后,每隔两天我都会去找一处角落。”

“而在那几天里,我听的母亲的吩咐,用最小的力气,在床边挖了一个坑。”

“捂着严实的被窝,我憋住了气,我把母亲推了下去,那果然如母亲所说那样,很轻,因为母亲已经去了那个有吃的,有喝的地方。”

“当时我就想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去,可是母亲说过,只要我不打开那个被窝,她就会回来接我。”

“亲手埋掉了母亲,依靠充足的水,和角落里的食物,我等待的母亲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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