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抹着眼泪坐在笼春的床边,看着她被打得血肉模糊,心疼不已。“笼春,你为什么这么傻呢,早说了是夫人让你做的,不就什么苦都不用吃了嘛。夫人也真是的,竟然忍心看你被打成这样……”
“冬雪,小声点……这次不怪夫人,苦头是我自找的,更何况我们做奴婢的本来就是吃苦的命,夫人对我们算不错了。”
“笼春,你怎么那么傻,夫人都不疼惜你,你还替她说话。”
“冬雪,傻丫头,她是主子,我们做丫环的,难道还能跟主子过不去?更何况,我这次真的差点给夫人招了灾,她罚我,也是应该的。”
“可是罚也该有个度啊!这要是再打得重一点,你这身子可就废啦!我看夫人也跟其它主子一样,根本不拿我们当一回事,以前是错看她了,你看她到现在还没有来看过你,倒是那个柳夫人昨天还问起你呢……”
“冬雪,夫人她,唉,还是柳夫人……”
门咣一声被打开,卷了一阵风雪进来。冬雪回头刚要骂,就看到翠儿寒着脸站在门口,一时间犹豫起来。“翠,翠儿姐姐……”
翠儿没有理会冬雪,只是径自走到笼春面前,将一个包裹重重地扔在她身上:“这是你的东西,一件不落地替你收拾好了。我家小姐心肠好,留你一条贱命,在她醒来之前,你最好消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笼春吓了好大一跳,从来没看到过温温柔柔的翠儿也有这样凶狠的一面,一时趴在一边不说话。倒是冬雪跳了出来,指着翠儿道:“你什么意思,笼春为了你家小姐伤成这个样子,你现在来赶她走!哼,原来你和你那个小姐都是这样的人,我算是看错你们了!”
翠儿不理她,只是盯着笼春,看她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不说话,禁不住冷冷一笑:“好,好一个卖主求荣,忠心耿耿的笼春,你以为你可以骗过所有人吗?哼哼,你能骗得过我和冬雪,却骗不过我家小姐!”
冬雪一愣,看向笼春,却发现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家小姐一直在等着你向她自首,可惜啊,你却和你那个柳主子一样蠢。不过总算你还有良心,没把我家小姐出卖地太彻底,拿上你的东西快点走吧。别指望你那个柳主子还会出手帮你,你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以为她还会在乎你吗?”
笼春不能置信地抬头看向翠儿,却发现她的眼中只有冻彻人心的冰冷。“你,你说……说谎。”
“我说谎?呵呵,笼春,我笑你实在自不量力。小姐什么都知道,她只不过没有说而已。这包裹是我为你亲手打理的,你要不要打开来看看?”
笼春摇头,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冬雪这时候也回过味来,冲上去一把将包裹打开,哗啦啦,一大堆名贵的珍宝玉器从包裹里掉了出来。笼春的脸色如纸般苍白,冬雪却气得发抖:“笼春,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你说啊,你快说,是不是你出卖了夫人,那个柳夫人送给你的?笼春,你说话啊,你快说不是啊!”
笼春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翠儿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唆使小姐把库房的份额全部偷出来藏在后院的杂屋里,却不知道你那个柳主子一转手就把你卖给了我家小姐,又将那一堆东西嫁祸到程夫人院子里。笼春,你可知道你那个柳主子为什么要把你卖掉吗?”
无视于笼春没有血色的脸,翠儿径自把话说完:“因为她的好情人告诉她,我家小姐是她惹不起的人。惹不起,你明白了吗?”
说完,再不愿看她一眼,径自走出房去。冬雪死死咬着牙,看着笼春一脸害怕后悔的模样,终于不屑地啐了她一口,扔下她出门了。房里,只剩笼春一人,面对着撒落一地的珍宝玉器,然而已经没有人再来同情她了。
司徒坐在温室中,看着沉睡的上官飞一言不发。睡了四天了,竟然还不醒。“来人,叫他们把火烧得再旺些。”这间特地打造的暖室,四周甚至底部都可以烧火,原理有些近似于现代的暖炕。屋子不大,却很温暖舒适。上官飞沉睡的四天,就一直是在这里渡过的。
看着她沉睡不醒,司徒的心也忍不住烦燥起来。
忽闻床头嘤咛一声,司徒赶紧凑上去:“夫人,你醒啦!这一觉睡得舒服吗?”
夫人?推开他,上官飞最烦司徒这样叫她,每次听都是浑身不自在。“我睡了多久?”
“四天了,可把我想坏了。”
推开他的亲吻,上官飞眨眨眼:“睡了这么久,没耽误你的大事吧?”
司徒笑着摇头,趁她不备,赶紧把她抱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感觉她的存在:“你都请人查得这么清楚了,怎么还能耽误呢?我已经叫人把后院的某些人处理掉了,省得你看了碍眼。”
“少贫嘴。明明是你看着碍眼,怎么扯上我。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放心把那些探子都交给我?”内院不大,明面上所以事务都交给了程钰,其实最重要的侦察机构却交给了她。不过上官飞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小小城主的后花园,搞得这么正规干什么?莫非他还想以后佳丽三千的时候照搬这一套?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交给你交给谁,难道是那个程钰?夫人,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她们没法跟你比啊!”
“哼,少来,我是你夫人不假,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你的夫人。你少要在我面前装乖,我就不信那么多女人,你一个都没碰过!”
司徒不回答,只是看着她,笑容满面。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的头发乱了吗?”
司徒摇摇头,笑得无比满足。将她抱紧,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上官飞实在忍不住要揍人了,他才笑着说:“飞儿,你刚才终于承认你是我的夫人了!”
呃……
“这是你第一次承认你是我的。我很高兴……”
细细密密的吻交织成温柔的情网,将上官飞包围其中。迷迷糊糊之余,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究竟该拿司徒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