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林伫立在大堂中央,眸子扫过整个客栈,并同时派自己带来的兵马里里外外的把整个客栈包围了起来,另一小队兵马驱散客栈内的住客。
林雪艳混在人群中,身子不可避免的与客栈内的住客们发生了碰撞,自是厌恶的紧,然她自然知道孰轻孰重,若是此举能够把那个悍妇给解决掉,这点苦也算不得什么!
混在人群中,林雪艳用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徐翰林,而只顾着注意徐翰林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一个长相獐头鼠目的男子,那不怀好意的眸光已经在她的身上,转了几圈,那猥琐的男子借着人多,身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挨着林雪艳的身子,吃些豆腐,见林雪艳没有反应,眸底闪过一丝光芒,笑的更加猥琐。
林雪艳只顾着看徐翰林,那里会注意到身边那毫不起眼的猥琐男子,眼见着距离徐翰林近了,她故意踩了自己的裙摆,踉跄一下,向徐翰林倒去。
这个办法,她这两年也用了不少,当然都不是用到邵非殇的身上,她虽然心系于邵非殇,却也喜欢被更多的男子瞩目,所以平日里与陈玉卿一同来茶馆吃茶的时候,这种假装摔倒,博人怜爱的戏码,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这方法也是百试百灵,没有堂堂正正的君子会看着一介女流摔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不管的!
当然,这种柔弱的姿态,她是断然不会在邵非殇的面前使用的,毕竟这方法再好,未免有些轻贱了身份,有那么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徐翰林严谨的眸光扫过客栈的每一个角落,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却突然的身边那一身粉衣的女子向自己倒来,徐翰林为人是很迂腐的,自然很是不喜这种有着别的心思的女子,他不是个傻子,在官场两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这女子的伎俩,还不是投怀送抱?
徐翰林一撩衣摆,退后了几步,他早已有了妻子,是他还未为官时便娶了的,算是糟糠之妻,虽然是个乡野粗妇,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这个人最不喜风花雪月,女人嘛,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会生养,能持家就行,而他也最不喜这种轻贱的女子,自然是不会扶她的。
嗙。林雪艳摔倒在地,两年来保养的不错的身子摔在地上,发出了很阵中沉重的声音,激起了一地灰尘,客栈内被疏散的住客,停了一瞬,嬉笑着走出了客栈,显然的刚刚林雪艳的动作,还是被有些人注意到了。
林雪艳只觉脸上一阵阵的发热,羞愤的想要去死,然这脸丢了都丢了,哪有舍了孩子还套不到狼的道理?
林雪艳瞥了眼徐翰林脚边展开的画册,唇角微微一扬,眸底闪过一丝得逞,随即惊呼道:“我的画!”
徐翰林凝眉,虽然讨厌这女子,但人家东西掉在脚下,却是不能不管的,随即弯下腰,想要把那画捡起来给那女子,却在下一瞬,身子一僵,茫然的捡起那画册,怔怔的看了许久。
这画册的上的女子,竟然是当年的隆裕皇太后!
林雪艳用广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这才起身,而身上却还是沾染了大部分的灰尘,她站起来,观察着徐翰林的脸色,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然既然开始了,戏就要演得像!
“大人,小女子冒犯了大人,是小女子的错,还望大人海涵,请大人把那画册还给小女子,那画册上的女子,乃是小女子的恩人,两年前若不是恩人所救,小女子怕是早就死了……”林雪艳说着,拿帕子擦了擦眼帘,似乎对对那幅画很是在意。
徐翰林神思被林雪艳的声音拉了回来,敏锐的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一把抓住了林雪艳的手腕,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你说这画上的女子是你的恩人,还是两年救你的?”徐翰林背脊上阵阵的发凉,只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然以那个女子的智慧,又有那些事是做不得的?
“是……自然是两年前救得,小女子乃是大齐国官宦之家出身,因着齐国永元二年,皇上贬罚了我爹爹,流落至此,而后幸得恩人所救!”林雪艳心中有些不定,看着男子急切的样子,心中阵阵的不安,而后又看了眼那些士兵,顿时一惊,原来她认错了人,这些人是大齐的兵!
心中一慌,随即想到她爹爹乃是大齐的官员,虽然如今是待罪之身,发配东北,但也不是没有被平反的机会的,是以也多多少少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徐翰林却不管她是什么官员的子女,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随即问道:“你可知她现在何处?”本就迂腐而不苟言笑的他,此刻更显严肃,虽然是个文官,但那副样子却着实是有些吓人的。
林雪艳哪里还敢顾左右而言其他,再者说把那个女子暴漏给官府,也是她最初的目的,徐翰林这般问,她自然趁了她的心意,随即道:“在市井之中的一处院子内。”
徐翰林上下打量了一番林雪艳,这才放开她的手腕,语气不善道:“你速速离开这里,天黑之前,本官不想要再看到你!”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若是再留在这里,即便是皇上不杀她,太后娘娘也不会放过她!
太后娘娘的心思,他还是懂一些的,她瞒天过海,以假死之名出宫,为的不就是这清闲的日子,如今却被这无知女子给暴漏了出来,以太后娘娘的作风,会放过她才怪!
林雪艳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了?难不成有碍观瞻了?
不就是齐国的皇帝要来访西晋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让自己离开,都说不想要再见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