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副模样,沈如云不解的问道:“婉晴,外面是谁啊,你干嘛那么大的火气啊?”
“没谁,不用理他,过一会儿,他看到没人给他开门自然会离开!”慕婉晴娇美的小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说道。
慕婉莹眨了眨美眸,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什么,如果秦朗登门拜访,自己这个妹妹肯定不会是这副态度,难道是他?
想到这里,慕婉莹没再说什么,而是很快走到门口伸手打开防盗门,果然看见自己熟悉的身影就站立在门外,她不由得嫣然一笑,欣喜的喊道:“亦然,你怎么来啦!来,快点进来吧!”
说着,慕婉莹热情的将客人请进门,裴亦然勾起薄唇,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当他走进慕家看到屋内那抹熟悉的倩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即又转身面对那位中年妇人,冷淡的说了句:“沈女士,我今日奉了家父之命,准备将他流落在外的两个私生女接回裴家……”
“私生女?裴亦然,你说谁是私生女?”这时慕婉晴猛的站起身高声喝斥,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的嚣张,平素暗地欺负自己还不算,如今竟然又欺负上门,仕可忍孰不可忍,她绝不允许他伤害自己的家人。
裴亦然微挑俊眉邪气的一笑:“我又没说一定是你,你干嘛这么急着承认啊?是不是心虚啦?嗯?”
闻言,慕婉晴气得脸色涨红,她刚想再说什么,下一秒却被母亲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位先生说话未免太难听了吧?我是裴孝天的前妻,这两个女儿属于我们婚内所生,再怎么说都不是私生女吧?”沈如云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高大俊美的年轻男人。
只见男人深褐色的眼眸幽深似海,闪动着犀利的眸光,有一种涉世已久地尖锐与锋芒,隐藏着一丝玩世不恭与冷漠霸道,高挺的鼻梁下,两片性感的薄唇噙着岑冷的笑意,高大健硕的身体配上如雕刻般轮廓分明的面孔,卓而不群的贵族气质犹如王者一般气势逼人、不容小觑……
看到对方没说话,仅是用一种冰冷与嘲讽的目光紧紧的盯住自己,那种冷漠迫人的阴冷气息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沈如云不禁浑身颤栗,仔细想一想,这名出色的男子与裴孝天年轻之时倒是有几分的神似,但又比当年的裴孝天更加出色了几分,难道他是裴孝天的儿子?
她听说,她被裴家一纸休书赶出门,过了几年,裴孝天又娶了一个女人,两人婚后相处倒还融洽,没想到好景不长,那个女人在生产过程中难产而死,只给裴孝天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男婴,难道眼前这位就是那个孩子吗?
不对,如果按照时间推算下来,那个男孩今年应该才刚刚二十出头,但眼前这位看上去应该快三十了,难道他就是慕雪柔的孩子?
思及此处,沈如云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裴亦然问道:“你……你是裴孝天的儿子……”
其实,她很想问问裴亦然,他是不是慕雪柔的儿子,但又迟迟没敢问出口,毕竟当年她对慕雪柔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如今她又有何颜面直接问人家这样的问题呢?尽管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却又很害怕得到与自己想法相同的答案,沈如云此时的心思复杂,心里纠结得很呢……
仿佛早已看透了沈如云矛盾的心理,裴亦然眯了眯凤眸,深潭似的眼眸划过一抹幽光,他勾起唇角轻轻笑道:“没错!我是裴孝天的长子!”他刻意顿了顿,待看到沈如云脸上稍稍缓和的神色之时,他又沉声补充了一句:“同时也是慕雪柔的亲生儿子!”
闻听此言,沈如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幸亏两姐妹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们一起将母亲扶坐到沙发上,沈如云一边微喘着粗气一边啧啧自语:“雪柔的儿子!他就是雪柔的儿子!”
接收到慕婉晴狠狠瞪视的目光,裴亦然微挑俊眉不以为然的一阵冷哼:“哼!我就是被你害死的慕雪柔的儿子,那个你以为生下来就已经死掉的孩子,如果没有当年之事或许我应该礼貌的称呼一声姨妈,但如今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像你这种泯灭人性的女人早该死过千回万回,就算活在世上也是祸害!”
“我昨天听孝天说过,雪柔不是没死吗,当年之事的确是我不对,但如今雪柔尚存人世,而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沈如云抖动着嘴唇说道,大家只知道慕雪柔如何的可怜,但又有谁可怜她呢?
凭心而论,当年她才是裴孝天的妻子,而慕雪柔充其量只能算是裴孝天养在外面的小三,作为妻子,她努力维护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的家庭,这又有何不对呢?
试问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丈夫的冷暴力?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与自己的妹妹暗地私通?又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妹妹生下自己丈夫的骨肉,难道这一切对她而言就公平吗?
她在裴家简直就是在夹缝里求生存,长辈不疼她,丈夫不爱她,只有长夜孤灯伴她入眠,就连她这两个女儿也是裴孝天酒醉的结果,每次听到他喝醉了一声又一声呼喊着慕雪柔的名字,她的心里都犹如刀绞一般的难过。
她错就错在爱错了人,不该让自己越陷越深,最终导致难以自拔,她错就错在不该被妒忌冲昏了头脑,才会采取那种阴狠的手段对付自己的妹妹,但最终她不是也接受了老天的惩罚吗?难道这些还不够吗?非得把她逼死才算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