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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进京城怒打庞贵祭祖坟智斩刁奇

话说王金莲哭得死去活来,把罗裙往面上一蒙就要投井。正在这时,只见从树后“噌!”蹿出一个人来。那人一伸手抓住王金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娘,您可不能自寻短见哪!这都是孩儿的不是,才惹得娘亲这样伤心!”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呼延庆。原来,呼延庆见母亲不肯吐露真情,便想吓唬吓唬母亲,于是跑出房来,搬起一块石头投到井里,然后躲在井旁的大树后边。他听到母亲的哭诉,才得知真情,不由泪流满面,看见母亲要跳井自尽,便急忙蹿了过去,一把拽住母亲。

王金莲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忽然之间看见自己的儿子跪在身前,便一把就搂在怀里了,哭道:“娘那苦命的儿呀!你还活着,为娘不是做梦吧!”

王金莲脸上热泪流,

抚摸着孩儿问情由:

“难道咱娘俩见面是真事儿?

莫不是相逢在梦里头?

为娘知道你跳了井,

是不是阎王不把你收留?

他觉着呼家冤屈大,

才让你回来报冤仇?”

呼延庆说:“娘啊,孩儿没跳井,

这是孩儿用的一个计谋。

只因为您不言讲真情事,

孩儿才假装投井扔石头。

您果真中了孩儿的计,

才道出真情诉原由。

我知道了自己的真名姓,

我知道庞文是咱死对头,

我知道父亲、叔父无音信,

我知道母亲为我忍辱羞!

娘啊娘,孩儿今日立壮志,

不拿老贼庞文誓不休!

单凭我名师严教艺在手,

一定要为民除害报冤仇!

抓住庞文千刀剐,

抽筋扒皮剔骨头!”

呼延庆越说火越大,

二眉倒立瞪双眸。

他问道:“娘啊,庞文如今在何处?

孩儿我去找他要人头!”

王金莲闻听吓了一身汗,

双手抱住儿的头:

“如今你才十二岁,

光有勇来没有谋。

等你长大成人后,

定有机会报冤仇。

孩儿你若不听娘的话,

为娘这就往井里投!”

呼延庆要去找庞文报仇,一听母亲说若是不听她话,她就寻死,只好压住胸中火气,说道:“娘啊,您就放心吧,孩儿我听话也就是了。”

王金莲说:“儿啊,你父临行之时,给你起名叫呼延庆,这些年来,为保住呼门之后,才叫你王三汉。如今,你已知道这些,但有一件,当着外人可不许说出真名实姓,免得惹是生非。”

呼延庆说:“娘亲嘱咐的话,孩儿记住了。”

说罢,母子二人回到房中。

自从呼延庆认母以后,心事重重,寡言少语,一闭上眼睛,就想到爷爷呼延丕显在疆场上跃马征战,想到呼家满门老小绑在法场上被庞文挥刀斩杀,想到庞文带兵追拿父亲呼延守用,想到父亲孤独一人慌忙奔逃……”这些事总在脑里转,怎么也赶不走,除不掉!他暗暗叫道:呼延庆啊呼延庆,你是呼门之后,可是你家三百多口被庞文杀死,打入肉丘坟,这些年来,坟前冷冷清清,连个烧纸上坟的人都没有,祖先在九泉之下能不伤心吗?若是说你年纪小,如今还不能报仇,这倒有情可原,可你到坟前添添土,烧烧纸还不行吗?难道让庞文吓怕了不成?你还算什么将门之后?呼延庆翻来覆去一想:哎!有了。我何不背着母亲攒些银两,到京城汴梁去一趟,买上香纸上坟祭祖?一是让屈死的爷爷、奶奶知道他们这个孙子不是狗熊;二是让世人知道呼门有后;三是让庞文老贼知道我呼家是斩不尽杀不绝的!呼延庆拿定主意,就私下里开始攒钱。过了几个月,银钱攒得差不多了,也快来到清明节了。呼延庆说:“娘,孩儿在家呆得太闷得慌,小鸟也不能总关在笼子里呀,何况我一个大活人呢!如今春光大好,万物发青,孩儿想出外玩耍玩耍,不知娘亲意下如何?”

王金莲一听,觉得孩儿说得有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大王庄,把孩子都关傻了,是该让他出去散散心呀!说道:“孩儿,散心可是散心,千万别往远处去,就在跟前转悠转悠,快去快回,免得为娘挂念。”

呼延庆说:“孩儿从命。”

呼延庆满心高兴,回到房中收拾了一番:他头戴六棱英雄壮帽,茨菰叶压顶有半祚多高,贴耳腮边一朵黑绒球,小英雄不动它不动,小英雄一动它是“突突”直颤,上身穿青缎紧袖夹袄,四襟儿大绒包边,九股丝绦在胸前打蝴蝶袢儿、得胜扣儿,腰扎一巴掌宽的丝鸾大带,下身穿兜裆滚裤,外罩一件青缎开氅大衫,足蹬一双薄底快靴,浑身上下带着威严,透着英俊,真是英姿飒飒,威风凛凛!呼延庆带上自己准备好的银两,乘上浑红马,出了大王庄!

浑红马出庄撒了欢,

呼延庆马上紧加鞭。

时逢三月春景美,

春风阵阵春鸟喧。

春晖春云春山秀,

春江春河春水蓝。

春花春草春光艳,

春麦春菜春苗鲜。

春树春枝春意闹,

春蜂春蝶春燕旋。

呼延庆无心观春景,

胸中好似浪涛翻:

想到呼家满门死得惨,

情不自禁泪涟涟。

想到老贼庞文狗奸佞,

不由“咯咯”咬牙关。

恨不得飞马进城去,

祖坟之上烧纸钱。

恨不得立时把庞文抓到手,

剖腹开膛摘心肝。

呼延庆想起往事,好不心酸!急如星火要上坟祭祖,要除掉奸贼庞文。他一个劲儿地催马加鞭,那匹马翻蹄亮掌,一阵风似的往前飞跑!

呼延庆催马往前行,

眼前闪出汴梁城:

远望城门三滴水,

近看垛口数不清。

一个垛口一门炮,

一杆大旗十个兵。

城门好似仙人洞,

来来往往乱哄哄。

也有男来也有女,

也有老汉领顽童。

有的骑马有的坐轿,

有的推车赶路程。

车走吊桥如擂鼓,

马踏沙尘灰蒙蒙。

呼延庆看罢勒住马,

翻身下马拉缰绳。

呼延庆一看城门外人来人往、车来马去,行进困难,只得下马而行。这时,天已过午,呼延庆腹中饥饿,便在城外找了一个小酒店,先进去吃饱喝足。他嫌进城骑马不方便,又找了个大车店,把马放在那儿,便迈开大步,进了东京汴梁城。

呼延庆没进城想进城,进了城又为难啦!头一次来;人生地不熟,肉丘坟在哪儿?怎么走?他全不知道。想找个人问问,又怕遇上坏人报告庞文!嘿,干脆自己找吧!于是,他就走街串巷,四下寻找;

行走之间,忽然看见前边围着一群人,呼延庆分开人群,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头儿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卖唱。小姑娘衣裳褴褛,泪流满面,她唱完就给大家伙跪下了。老头说:“众位父老兄弟,这孩子从小死了爹,如今娘又病故,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大伙儿给凑俩钱儿把她娘埋了,我再把她送到她姑姑那儿去,也就算尽到邻居的心啦!众位行行好吧!”

老头儿说完就手捧着一顶破帽子敛钱。

呼延庆见此光景,一阵心酸,忙掏出两把银子塞给老头儿。老头儿一见给这么多银子,不由一怔,上下直打量呼延庆。呼延庆说:“老爷爷,您收下吧,您受累了,帮着把这位小姑娘的娘亲埋了,剩下的银两给她买套衣裳,做盘川吧!”

老头儿一听这话,眼泪就下来了,忙说:“谢谢小官人!”又对小姑娘说:“小妞,快给这位官人叩头。”

小姑娘趴在地上“咚咚”地叩起头来,呼延庆急忙上前扶起小姑娘。这时,大伙儿也纷纷地给起钱来。正在这工夫,忽听一声喊喝:“闪开闪开,干什么的?”

大伙儿扭头一瞧,都急忙闪开了。只见走过五个人来,为首之人:中等个头刀条脸儿,斗鸡眉毛母狗眼儿,扇风耳朵鼻子不大点儿,骨瘦如柴就像搓衣板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庞贵。这小子自从认庞文作干爹之后,更是不可一世!他欺男霸女,敲诈勒索,胡作非为,无恶不作。他在东京汴梁都出了名啦,老百姓都管他叫“庞鬼”。今天,庞贵带着几个恶奴到醉仙楼吃完酒,一抹嘴,抬腿就走,谁敢向他要钱?这小子吃饭、买东西从来没花过钱。开酒馆儿的,做买卖的都敢怒不敢言。他吃完酒要回府,路过这儿看见围着一群人,他吵吵巴火儿地就过来了。大伙一看庞贵来了,紧忙闪开,都替这一老一小担心。老头一见这小子就知道事不好,连忙点头施礼说好话,把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庞贵听完一阵冷笑,眼珠子一瞪,说道:“闲话少说,你们是认打,还是认罚吧?”

老头儿说:“认打怎讲,认罚怎言?”

庞贵说:“认打,把你们拉到府里各打一百二十大板,打死勿论,认罚,你把这些银子和小姑娘交给我,放你逃生!”

这时,就听那个小姑娘说话了:“老爷,我们一不偷,二不摸,三不抢,四不劫,也没犯法呀!”

庞贵一抖手中的鞭子,说道:“我站在汴梁大街,一跺脚四门乱颤,你个黄毛丫头还敢犟嘴?”

老头儿一见不好,忙上前挡住小姑娘,陪笑说:“老爷,您别生气,您就行行好,放我们走吧!”

庞贵闻听此言,二话没说,“叭!”对着老头儿就是一鞭子。呼延庆见此情景,火撞顶梁,啥也不顾了,大吼一声:

“休得无礼!”

庞贵扭头一瞧,是个黑脸少年,冷笑几声,问道:“你是何人?”

“过路行人。”

“此事与你何干?”

“我看你欺人太甚!”

“你想干什么?’

“我要抱打不平!”

“好,我让你抱打不平!”庞贵说着,抡起鞭子朝呼延庆就抽了过来,呼延庆一哈腰,庞贵的鞭子没抽着呼延庆,正抽在一个恶奴的脸上,那小子“嗷”地一声,疼得跳了起来。呼延庆往前一纵身形,一把夺过庞贵手中的鞭子,飞起一脚,把庞贵就踹趴下了。庞贵大喊:“给我上!”

四个恶奴闻听不敢怠慢, 一拥而上。呼延庆并不慌张,“嗖!”使了一个扫堂腿,“咚、咚、咚、咚!”四个小子全摔倒了。呼延庆挥起手中的鞭子,朝着庞贵和四个恶奴就抽起来了。

庞贵和四个恶奴过去净打别人了,哪儿挨过别人的打呀!如今被抽得在地上乱滚,呼爹喊娘,“吱哇”乱叫,都忘了跑啦,全被打蒙啦!被打了半天,有一个恶奴才醒过腔来,喊道:“快跑吧!”

这样,庞贵和那四个小子才爬起来抱头鼠窜。这回老百姓可解恨了,无不称快。可又替呼延庆担心,人们七嘴八舌告诉他,刚才打的是庞文的干儿子庞贵,让呼延庆赶快逃跑。呼延庆心中暗想:咳,你们怎么不早说呀?我若知道他是庞文的干儿子,我就把他收拾掉啦!这时,老头儿和小姑娘上前拜谢呼延庆,感激救命之恩,问他贵姓高名。呼延庆怕人多口杂给传扬出去,就说:“不必多问!快走吧!”

老头儿说:“小官人,你也快跑吧!”

呼延庆把鞭子往腰里一缠,跟着老头儿、小姑娘大步流星匆匆走去。走过几条街巷之后,老头儿问呼延庆: “小官人你要上哪儿去呀?”

呼延庆说:“我要到呼家的肉丘坟去看看!”

老头儿听了又惊又喜,忙说:“莫非你是呼门之后?”

呼延庆说:“不,不是,我叫王三汉。初次进京,久闻呼家英名,想看看呼家的坟地,表表对忠良的一点儿心意。”

老头闻听此言,颇有感慨:这孩子还不是呼门之后,初次进京也要看看呼家的肉丘坟,真是英雄爱忠良呀!老头想到这儿,自告奋勇地说:“待我领你去。”

呼延庆连忙道谢,三个人又走了几条街巷,眼前出现一座府第,呼延庆问道:“老爷爷,这是什么所在?”

老头儿说:“这是世袭征南王、加封镇国公高锦高王爷府。”

呼延庆仔细看了看,暗暗记在心头。又走不多远,老头指着一片荒地说:“那里就是呼家的肉丘坟!”

原来,呼家被抄斩之后,庞文动本把王府扒了,就地造了一座肉丘坟。从此,这里便成为一片荒地。呼延庆一见地上、坟上杂草丛生,心中好不难过!他要闯过去看看,老头儿一见,急忙拉住呼延庆,说道:“小官人,此时万万去不得!你看那边有排房屋,里头住着官兵,专门看守肉丘坟。你若进去,被官兵看见将你抓去,就犯死罪呀!”

呼延庆暗自想道:老爷爷说得有理,此时不能进,我记住这个地方,晚上再来吧!

老头儿见呼延庆站在那儿不动,就拽了拽说:“这是是非之地,快走吧!”

于是,呼延庆跟着老头儿和小姑娘便离开这里。走出不远,呼延庆说还有事要办,就与老头儿和小姑娘分手了。呼延庆要买香、纸,打听了一阵儿,来到一家纸铺。

这家铺子的掌柜的姓刘名彦章;排行老四,人们都叫他刘四。刘四欠了一屁股债,明个儿若还不上,就得关板儿黄铺。今儿个一天没开张,天都擦黑儿了,门前依旧是冷落无人,他愁得耷拉着脑袋正不住地唉声叹气呢。这工夫,呼延庆来了:“掌柜的,买烧纸!”

刘四听有人吵吵要买烧纸,抬头一看,是个小孩儿,心想:小孩能买多少?再说就是把我这铺子里的纸都买了去,我也还不清债呀!不过,既然做买卖,来了买主就得答对。刘四有气无力地说道:“买多少?”

呼延庆一看掌柜的愁眉苦脸,就问:“掌柜的,你病了吗?”

“没有。”

“没病怎么打不起精神呀?”

刘四叹了口气说:“咳,别提啦!”

“掌柜的,怎么回事呀?我能不能帮你点儿忙!”

刘四心想:小孩子能帮我什么忙?可是人家心肠好,能不能帮忙是另外一回事,人家既然好心打听,我就告诉告诉他吧!想到这儿,刘四就把欠债的事都说了。呼延庆问:“你一共欠人家多少银两?”

“二十五两。现在,把我这铺子里的东西划拉划拉都卖了,也不够还债呀!”

“掌柜的,你不用愁,这些银子都给你!”呼延庆说着,把身上带的整银子都摊在柜台上了。刘四一看,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差不多能有四十两,心想:没想到今天遇到财神爷啦!说道:“公子,您把我这铺子里的纸、香都买去,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呀!”

呼延庆笑了笑说:“你铺子里的纸、香我包啦!剩下的银子是我送给你的,你还了债,还得做买卖啊!等日后我还到你这儿来买纸!”

刘四顿时来了精神,连声道谢之后,就忙三火四地捆起纸、香来了。他把所有的纸、香连同鞭炮都打成包,整整捆了两大捆,又找了条扁担,收拾好后,又问:“公子,还需要什么?”

呼延庆一琢磨,上坟得添土啊!就说:“有锨没有?”

“有!”刘四把锨也拿来了:“您还需要什么?”

“不用别的啦!”

“哎,给您火儿。”

呼延庆离家的时候,走得匆忙,还真忘了带火儿啦!他接过火儿,挑起扁担,拿着锨,出了烧纸铺。刘四连连道谢,送出老远才回去。

呼延庆挑着纸,找了一个小酒店,进去吃喝一顿,把剩下的那点儿零碎银子也都花了。他看天色已黑,才走出小酒店,奔向肉丘坟。

呼延庆到了那儿,四下一瞧没有人,便悄悄走进坟地,借着微弱的星光,看见坟堆上长满杂草,四周一片荒凉,不由一阵心酸,流下了泪水。他放下扁担,拿起锨就开始挖土。

简短捷说。呼延庆添完土,把坟茔四周收拾干净之后,跪倒在地,叩了三个头,“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呼延庆跪倒坟前泪滔滔,

夜深人静哭声高:

“爷爷含冤被害十三载,

坟上杂草没人薅。

没人到坟前来祭扫,

好像是呼门断后无根苗!”

哭到此连忙打着火,

接着坟前把纸烧:

“爷爷、奶奶啊, 孙儿来到了,

九泉的先人都听着!

孩儿名叫呼延庆,

血海深仇记得牢。

先人只管把心放,

孩儿定要抓住庞文老杂毛。

让他家给咱呼家来偿命,

奸贼恶霸一个也不饶!

孩儿早已立壮志,

誓要为民除害逞英豪!”

呼延庆边哭边烧香和纸,

哭着哭着睡着了。

呼延庆又累又乏,哭着哭着,昏昏沉沉就睡着了。片刻,忽然传来了马的嘶鸣声,呼延庆立时被惊醒。他四下一看没人,再一瞅,一捆纸烧完了,火也灭了,忙又打开另一捆,又打着火烧了起来。这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响。呼延庆心想:八成是官兵来啦!咳,干脆把这些纸一块儿烧了吧!他想到这儿,把那捆纸往火堆上一推。嗬,这下可热闹啦!怎么地呢?这捆纸里有鞭炮啊!就听“劈哩啪啦咚!”“劈哩啪啦咚!”响成了一片。紧接着,就听有人喊喝:“小娃娃,我看你往哪里逃!”

话音刚落,跑来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看身材足有九尺开外,面色铁青,一脸横肉,扫帚眉,蛤蟆眼,秤砣鼻子,扇风耳朵,大下巴,小嘴儿,细腰奓膀,双肩抱拢,头戴紫金盔,身罩紫金甲,内衬一件皂罗袍,手端一口青龙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看守肉丘坟的将官刁奇。刁奇怎么一个人来了呢?

原来,看守肉丘坟的将官有两名,一个是刁奇,还有一个叫丁霸。这两个小子都是庞文的远房外甥,也是庞文的心腹。若不,庞文也不能往这儿派。因为看坟的目的不是怕人盗墓,而是看谁来上坟祭扫。凡是来上坟的人都要抓起来审问,不管是谁,定斩不饶!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想抓呼延守用和呼延守信。盼着他们哥儿俩来上坟祭祖,抓住好斩草除根!可是,刁奇、丁霸在这儿看守了一十三年,也没见有人来。头两年看得还挺紧,天长日久,刁奇、丁霸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天天在这儿饮酒作乐。今儿晚上,又喝上了。碰巧,一个官兵出来出恭,一眼看见肉丘坟处有火光,进屋就报告给刁奇。刁奇一面派人给庞文送信儿,一面派人偷偷地去看看上坟的来了多少人,一面派人去抬刀备马,一面叫人帮他顶盔挂甲。这小子收拾停当了,去探明情况的官兵也回来了,说上坟的就一个人,还是个小孩儿。这小子一听可乐坏了:真是升官发财的时运来啦!他怕这个功俩人分,就让丁霸留下截人,他自己抢着捉拿上坟之人。所以,单刀匹马地来了。

刁奇来到近前一看,果然是个小孩。他寻思一吓唬就能把小孩抓住,可是,呼延庆没听他那套,一下子把锨操起来,喝道:“你是何人?”

刁奇大笑一声:“我乃是庞太师手下的大将刁奇,奉命在此看守肉丘坟。你是何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吧?”

“干什么?抓你!实话告诉你,你若伏绑,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叫你死于我的刀下!”

“哎呀,我看你是带着喇叭耪地——耪得不咋着,吹得挺凶!”

刁奇本想把呼延庆吓唬住抓起来,没想到呼延庆比他还硬气,说出话来还带刺儿!刁奇心想:这小子不报名姓,也许是呼门之后,也许不是,不如我一刀宰了他,就说他是呼门之后,别人也不知道真假,我就可以立一大功!他想到这儿,大叫一声:“看刀!”挥刀就奔呼延庆劈来。

呼延庆闪身躲开,抡起锨就砍了过去。刁奇急忙抽刀往外一磕,只听“喀嚓”一声,把锨把儿给砍断了。呼延庆手里只剩下半截儿锨把儿,也没用了,“嗖!”他抬手一扔,朝刁奇打去。刁奇一低头,锨把儿打空,掉在地上。

这工夫,刁奇看见呼延庆赤手空拳,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黑小子,这回我看你还怎么办?”说着挥刀砍去,一连砍了三刀。

呼延庆左闪、右躲、后跳,这三刀一刀也没砍着。刁奇气得“哇呀呀”直叫。呼延庆心里暗自琢磨:我这么跟他斗不是干吃亏吗?我赤手空拳也伤不着他,他总砍我,哪一下若闪躲不及,轻者带伤,重者丧命呀!再说,时间一长,官兵再一来,我不就完了吗?现在我若跑吧,他骑着马,我这两条腿也跑不过他那四条腿呀!嗯,我不如先逗他一逗,他上钩更好,不上钩再想别的招!呼延庆想到此,大喝一声,“喂!刁奇,我看你这两下子啊,不在二五眼之下,也不在二五眼之上,是正在二五眼里!你连砍三刀,连我一根毫毛都没碰着,我也不是小瞧你,这回我就站在这儿让你砍,你若能砍着我个衣裳角儿,就算你刁奇有能耐!来,你就砍吧!”

刁奇听了这话,气得青筋暴跳,再一看呼延庆站在对面俩手掐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火更大了,叫道:“你欺人太甚。看刀!”说着,挥起大刀,劈头盖脑剁了下来。

呼延庆哪能站在那儿不动让他砍呢!他见刀来了,急忙一闪身形,刀一下子砍在地上了,呼延庆一个“乌龙探爪”,伸出右手就势按住刀杆,一把抓在手里,紧接着左手上前一抓,两手攥住刀杆,往后用力一拽,说道:“给我刀吧!”

刁奇不由自主地身子往前一栽,差点儿掉下马来,可这小子没撒手,死死抓着不放。呼延庆一下子没夺过来,刁奇又往后一拽,两个人拽着这一把刀,可都用上劲儿啦!若论力量,呼延庆还真不行,虽然说是他比同岁的孩子长得高,长得壮,力气也大,可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没长成呢!但是,刁奇在马上,不得劲儿,所以想把刀夺回来也不那么容易。两个人死攥住刀杆来回拽,都想夺过刀来。

这工夫,再瞧这俩人可热闹啦!呼延庆猛地用力一拽,接着刁奇又猛地用力一拽,俩人一来一去,像拉大锯似的。猛然间,呼延庆急中生智,用力一拽之后,又趁着刁奇往回拽的时候,使了个“顺水推舟”,猛地往前一推。这下子刁奇可上当了,身子突然往后一仰,心里“忽悠”一下子,慌神了!失声叫道:“不好!”

俗话说:“人慌失智。”这小子一慌就把手撒开了,“噗通”一声,从马上栽到了地下。别看呼延庆刚才用力推,可是手攥着刀杆没撒开。此时;他手疾眼快,一下子把刀头就掉过来了,就在刁奇从地上刚要爬起来还没爬起来的这个节骨眼儿上,挥起大刀,“噗!”一下子就把刁奇的脑袋削下来了。呼延庆拉过刁奇的马,纫镫扳鞍,上马提刀,就往外跑。

呼延庆没跑多远,就听对面有人大声叫喊:“呔,我看你往哪里跑!”

呼延庆勒马一看,迎面有人拦住了去路。仔细一打量:只见对面这员战将,身高能有九尺,膀阔三停,虎背熊腰,铜盔铜甲,内衬一件蓝战袍,面似瓦灰,肿眼泡子小眼睛,蒜头鼻子大嘴叉儿,胯下一匹青鬃马,手中一条丈八蛇矛枪。这人是谁呀?丁霸。论武艺,丁霸可比刁奇强多了。虽然说他和刁奇都与庞文挂点儿亲戚,可在庞文眼里他没有刁奇吃香。因此,才捞了个副职。平时他就看不上刁奇,刚才刁奇派他在这儿截人,他满肚子不高兴,怨恨刁奇抢功,可是没办法,只好憋着气、窝着火在这儿等着。等了一会儿,听到马蹄声,还以为刁奇回来了呢!细一观瞧,马是刁奇的马,骑马的是个小孩儿,这才横枪拦住,大声问道:“小娃娃,刁奇哪里去了?”

呼延庆说道:“刁奇走了。”

“往何处去了?”

“到阎王爷那儿报号去啦!”

丁霸一听,心中暗自高兴:刁奇啊刁奇,就你那两下子还想抢功!功没抢着,小命儿搭上了,活该!这回该我丁霸立功啦!他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可是怒气冲冲的,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二阎王!你快快闪开,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也叫你跟刁奇一块去!”

“你小小的孩童,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有丁霸在此,你休想逃走。看枪!”

丁霸这小子目空一切,根本没把呼延庆放在眼里,他催马上前,抖枪便刺。呼延庆挥刀拨开,二人杀在一处。只见丁霸这条枪——

一扎眉毛二扎口,

三扎胸窝四扎肘。

五扎穿裆怪蟒走,

六扎金鸡乱点头。

七扎乌龙三摆尾,

八扎哪吒一抖手。

下有三枪枯树盘根,

上有三枪插花盖头。

左有三枪鹰探爪,

后有三枪凤翎抖!

再看呼延庆那口刀——

上劈脑袋下劈腿,

左砍右剁龙戏水。

上下左右似闪电,

风声呼呼紧相随。

一路大刀分三路,

横贯东西扫南北。

三路大刀更九路,

刀刀都是要命鬼。

泰山压顶来势猛,

怪蟒翻身抖神威!

二人战罢多时,难分胜负,呼延庆暗自盘算:不能在此久战!便乘二马错镫之机,伸手从腰中取出那条鞭子。两个人圈马又一照面,呼延庆将鞭子往丁霸头上扔去,喊道:“着法宝!”

丁霸看见飞来一物,像条蛇似的,直奔自己头顶而来,便连忙用枪往外拨。呼延庆趁机挥刀拦腰砍去,丁霸挥枪将鞭子拨开,再想拨刀可就来不及了,只听“喀嚓”一声,只见丁霸尸分两段,跌于马下。官兵一看主将死了,慌忙逃跑。呼延庆催马就跑,跑到大街之上,心想:如今深更半夜,城门已关,往哪儿去呢?哎!到高王府找高伯父去吧!于是,催马奔高王府去了。

呼延庆快到高王府的时候,突然,对面涌来一队人马。呼延庆勒马一看,那队兵马像潮水似的涌来,有一人跑在最前头,那副打扮可真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啦!只见他——

头上戴全家该斩的盔一顶,

插两根祸灭九族的草鸡毛。

瞒心昧己的连环甲,

五花大绑的袢甲绦。

没有良心的护心镜,

缠尸裹骨的大红袍。

掌中端哭丧棒的枪一杆,

肋下宝剑好像切菜刀。

骑一匹净打败仗不打胜仗的老骡马,

得胜钩上挂一缕捆死孩子的乱毡条!

这小子看见呼延庆就往后“稍”,

大嘴一咧喊声高:

“你们快点往前上,

千万不能让他逃!”

这小子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庞贵。庞贵白天让呼延庆给抽了一顿,跑回去之后,没敢吱声,怕庞文骂他废物。他想着日后寻找机会再报仇也不晚。刚才听官兵来报,说肉丘坟上有人烧纸,庞文点兵派将,这小子也装模作样,顶盔挂甲,吵吵要捉拿呼门之后,想以此来讨庞文的欢心。这小子在没动手的时候,他猛劲儿地往前跑,若是要动手了,他猛劲儿地往后退。他一见着呼延庆挺黑、挺壮,好像是白天打自己的那个小孩,更害怕了!他勒马停住往后闪,吵吵着让别人往前上。

呼延庆一见对面这么多人马,心想:我可不能跟他们硬拼。他们若是把我围上,我就插翅难逃啦!于是,他掉转马头就往回跑。刚跑不远,对面又出现一队人马。呼延庆急中生智,一看旁边有条胡同,催马就进去了。

这条胡同挺长,还挺窄,等他进了胡同,后边的官兵也追上来了。胡同窄,官兵都不敢往里进,怕进去送死,就在胡同口喊:“他进胡同啦!”

这边一喊,正赶上那条街也有官兵,听到喊声,就把那边胡同堵上了。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大喊:“抓呀,他跑不了啦!”

呼延庆一看,前边后边都是火把通明,知道坏了,往哪跑呀?他勒马正往两边看、琢磨怎么能逃跑呢,又听有人大喊:“弓箭手,用箭射!”

呼延庆一听:糟啦!这么窄个胡同,又是直筒子,没地方躲呀!若一射箭,射不死也得带重伤,非让庞文给抓住不可!呼延庆正在着急,扭头看见旁边是一堵院墙,眼睛一亮,心想:我先跳墙吧!于是,把刀一扔,踩着马鞍子,俩手一扒墙头,“噌”一下就上去了,“咚!”纵身跳到院里。他蹲在墙跟底下,瞪眼往四下一看:这院子可够大的了,有楼阁,有花园,有亭子。他轻手轻脚地往前摸着走,一边走,一边探头四下瞅。他刚绕过花亭,猛听有人大喝一声:“胆大的歹徒,你往哪里逃!”

话音刚落,只见蹿上三个人来,手持兵刃,将呼延庆围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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