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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尚未接触

当我们在担忧一件不知道是否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在生存,在生活。世界就像是一个转盘,转动到哪里,我们就往哪里落下。

“叔叔,小心一点啊。”又是一个瓶子掉落在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振动,最终会停下来,等着一只干枯的手将它拾起,放在背后。一次或许是偶然,“咚。”又是一个,他在向上不停地张望,我原本以为他的眼中会是那种渴望的,急切的眼神,但是我错了,那种淡然,悠闲的目光让我怀疑。接二连三的声音开始在我的耳中乍现,越来越敏感了,各种塑料碰撞地面的声音,(我想也是,这种东西才能保证落下之后的完好,也有人愿意将它们投掷出去。),孩子终究是孩子,喜欢投掷,将看到的,无论是顺手还是不顺手的东西一股脑的向外抛出,只不过这些都看上去像是大人了,也会懂一些大人们之间的事情,我,还是个小孩子。

那个家伙又被我看到了,站在房顶的沿角,被风吹起的长袍遮挡住了远处的月亮,我也只有转过头去不再看它。声音引起人们的好奇,有的没的的人都会走到阳台上来,看热闹一般地围观着什么,食梦者也被这样的声音吵醒了,像是一群独角仙趴在近处的树枝上,慵懒的样子,今天的活动我想也是结束了,在强烈的灯光下,它们也不会再被看到。“叔叔,你等一下再捡好了。”有个小伙子提醒到,很快地就窜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了,邻立的大楼在他的身形下显得格外的高大,他抬起脚,稍稍向外踱步,看着近处的高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想他是在关注,关注那些人的表情就是了。“一起都扔下去就是了,不要管那么多了。”我身旁的朋友这样子,讲道,避开叔叔走过的地方,朝着较为空旷的,较为聚集的地方扔去,虽然有些不准,但是还是落在了地上,如果将它看做是一个靶子,那大多还是都再砸三环的样子,我都有点鄙夷他的投掷技术了。

隔壁的骚年就不同了,看的出来他的手动能力很强,将几根未知的绳子缠绕在脸盆的下方,慢慢升降,就算是在四楼的我们,也是可以做到。他看着这些随之而来的景象,也会和我一样,有种莫名的感动不是吗?其实虽然我们将他叫做是叔叔,不如说是爷爷,他的年纪很大了,虽然没有达到我爷爷的年纪,但我想怎么也差不多有孙子了不是吗,作为一个老人家,现在还要出来干活,为这生计着想,本身就是一种悲哀,而我们所做的不过是让他的心里得到缓解,只是一时的罢了,灵魂的慰藉终究还是要他自己来做的。人性之中存在着复杂的部分,需要时间去宣泄,需要给他们机会来展示,孩子们,或许大多数还只是将这件事作为一种热闹,作为一场游戏,他们只是想玩儿罢了,懒惰的人到处都是,他们自然会选择更好的方法来让自己变得更加轻松,制造一场运动,可是要比作为观众有趣的多,而所谓的着想(施舍)是顺带的事。我当然不排除还是有一部分人驱使着善。

既然说到了这里,那我也要讲讲那个爷爷了,其实就在他下意识地捡起第一个瓶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两栋楼之间的瓶子握在手中,这或许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所做的工作很是简单,没有太重的劳动,巡视,管理着这些看似受到过教育的少年们,还有就是和她们聊聊天,做做一些杂物就是了,我并不是看不起他,而是本就如此,作为一个老者,自然不会被安排那些危险的事,作为一个安保人员,只需要像一个监视器一样就足够了,就算是危险的到来,做到通知,便是他力所能及的事了,老了,记忆也会变得模糊,变得容易糊弄。那么出于平衡的角度来讲,他们看似悠闲,也同样会变得无聊,无所事事,这就很尴尬了,我也体验过无聊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漫长,只能用更无聊的事情来打发,浪费这一段的时间。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还有很多的计划,还有学习,工作,交友,聚会等等的事情要做,哪怕是走在路上,也会想着掏出手机来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嘲讽一下那些单身狗,所以,他选择了填补,这也就是我说的,为何他其实并不是想这样。

意想不到的结果即是愉悦的,也是残忍的,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忍受,骑虎难下,含着泪也要将它们捡起来,他也曾经徘徊过,在那些没有人的时候,来回地在下面的青砖上踱步,上面的青苔都被他的鞋底抹去,露出充满孔洞,光滑的石块。虽然我没有办法核实,但是我还是猜想是他的记忆在脑中沙沙作响,他没有读过书,在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父母外出干活,之后他的父母去世了,他便一个人,走完这一生,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在眼前,即使这里的价值,和其他地方比较起来,还太过渺小。声音渐行渐止,最终一定会停下来,那个家伙直直地站着,我似乎知道它为什么会到来,为什么会盯着他看,为什么只是粗略地用目光拂过那些人的脸颊,为什么,他们脸上的泪痕还没有退却,我想是的,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是不是他看见了它,又是不是它觉得应该多给予他一些时间呢,让他收拾完,满地的回忆,让他抛出,忘记,还是将他们通过狭小的瓶口,装进瓶子里扔向大海呢?谁又知道呢,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想了,他只是想要看完,他只是想要活下去。火焰到了天明,终将结束,我翻转着我的书本,坐在阳台上,享受我孤独的时光,它会写下来,我也会写下来,写下微不足道又被人忽略的历史,史书,其实就只有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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