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带任何语气说:“想什么呢,把孟雪的事弄明白再说,下周一去。”
我算了算时间说:“周一不行,我们公司团队建设活动,今天晚上出发去外地,周一估计回来也要中午了。”我说。
“那就周二。”他说。
“那你在路边放我下来吧,我要先回家准备一下出差的东西。”
孟雪听我要下车,在旁边也说:“我请假了,我不回公司,我要和丫丫一起走。”
庄震看了一眼孟雪说:“在我没拿到调查结果之前,你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不要和程子健见面,晚上跟我去我家住。”
孟雪大声说:“你这也太过分了吧,这不是软禁吗!”
庄震没理孟雪的话,停下车子对我说:“米丫,你若真把自己当嫂子,就站在我这边,别再和孟雪搞什么小动作,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们胡闹。”
为了讨好他,我点点头说:“保证和你站一队,如果再有下次一切任凭庄总发落。”我话音未落,孟雪就趁我们说话时,开门跳下了车。
我见状也赶紧开门下跳下车,孟雪拉着我跑进了旁边的小区。之后笑笑说:“配合默契!”
“你啊,真把他气坏了。”我看着孟雪说。
孟雪大咧咧地笑笑说:“没事,躲出来了,他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我劝着孟雪说:“其实仔细想想,庄震的做法也没错,让他调查一下,他就放心了。你也就能安心和程子健过日子了,毕竟咱们现在只是看到了程子健的表面,谁知道他背地里什么样。你这次得听庄震的话,先别和程子健见面了。”
“我知道了,嫂子!”孟雪故意拉着长音,逗着我说。
听她这么叫我,我又问“程子健知道你和庄震的关系吗?”
“原来不知道,也没问过。这回庄震这么一来,估计他快要问我了。无所谓了,反正一家人早早晚晚会知道。”孟雪想了想说。
“也是。你一会儿干什么去,要跟我回去吗?”我问
“我也回家收拾东西,准备搬出去住。”
我带着疑问说:“你一收拾东西,孟妈就知道了,她不同意怎么办。”
孟雪无所谓地说:“没事,我又不现在搬。庄震不是让我等他的调查结果吗,等他查完了,我妈就由他来搞定,我妈听他的。”
我临走之前说:“这几天你小心点,别再惹庄震了,离得远我可帮不了你。”
雪小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我抱拳拱手,像武侠小说里大侠道别一样,学着男声说:“好吧,兄弟,咱们就此别过,各自保重。”
“都这会儿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雪小姐仍然笑着说:“当然,今天本小姐告别单身,若不是被庄震搅和了,我们现在都要去庆祝了。”
我无奈地说:“是你告别单身了,被你搅合的,本姑娘今天都没嫁出去。”
……
三天后,我们团队活动归来,到公司刚好是午休时间,和孙大神,还有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去食堂吃饭。孙大神每次吃午饭都选择适合看电视的位置坐。今天也不例外,四人位,我和一个女同事背对电视,孙大神和一男同事面对电视坐。
我们刚坐下吃几口东西,我就听电视里新闻播音员说:“据悉,今日0时17分,在XX写字楼地下停车场,发生暴力袭击抢劫事件。受害者是本市某知名广告公司当家人,事发时有三名歹徒持械,同时向受害者袭来,画面是停车场监控录像拍摄到的,事件造成一人重伤正处于昏迷中未脱离危险期、两人轻伤,一案犯逃逸……
“啊,那不是娱文庄总吗!”孙大神仰头看着电视说。
这种新闻天天有,我本没当回事,孙大神一句话,我赶紧转身抬头看电视,画面有些模糊,没看到人,只是模糊地看到停车场上一辆白车。我一急,站起身再看,画面已经换成别的新闻了。
我转身问孙大神:“孙哥,你刚刚看清了吗?是庄震吗!”
孙大神有点意外地看看我说:“画面挺模糊的,看不太清楚,有些像。你没听播音员说,受害者是什么知名广告公司当家人吗,十之八九吧。”
想想刚才新闻里说的那个写字楼,正是庄震公司所在地。我一下慌了,站那说:“我把剩余的年假都请了。”说完拿起桌上手机,准备走。
“你怎么了?”孙大神问我。
“你没见庄震出事了吗,我先走了。”说完,我转身往食堂外面跑。
孙大神好奇心相当强,在我背后大声问:“你真是庄震女朋友啊!”
我只顾着跑没说话,但他那一句问话,加上我这一跑,同事们自动向我行注目礼,给我让出一条道,唉这回不用保密了,只怕全公司人都知道了。不乏舆论的社会,人们更喜欢茶余饭后说说花边新闻,孙大神刚好在大家的空闲时间,爆出料来。
我边跑边给庄震打电话,打了两遍他都没接。跑出公司,我边打车边给孟雪打电话,听她接起来了,我急急地说:“庄震出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他……”
“他现在在哪?”我打断孟雪的话问。
“在XX医院。丫丫,你别急啊,他……”
知道他在哪家医院了,我没等孟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和出租司机报出来地址。二十分钟后,下了车,我才想起来没问庄震在哪个病房。
又给孟雪打电话问“庄震在哪个病房。”
孟雪在那头不紧不慢去说:“你等等我看一下,噢,外科大楼1506。丫丫别担心……”
知道哪个病房后,我把手机往包里一扔,就一口气跑到了病房门口,用力推开门。
我傻了,一个套间,外间没人,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整个脸上头上头裹着纱布,连眼睛都没露出来,人直挺挺地躺着显得很僵硬。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了当时在医院见老爸时的画面。
为什么,每个爱我的,可以保护我的人都给我这样的画面?我走上前,颤抖着拉起他罩在病号服里的胳膊,眼泪就止不住地掉下来了。
我用摇着他说:“庄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说好明天去注册结婚吗?你为什么现在要躺这。你是不想娶我,故意的吗!快点醒醒啊,之前不是说非我不娶吗,这才几天就变卦了。你快点起来了,不要扔下我。”
任我怎么用力,怎么摇、怎么说他都没有一点反应。我绝望了,趴在他身上大哭着说:“你只是昏迷了,对不对。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等你醒过来的。还是你眼睛受伤看不见了,不要紧,我会一直做你的眼睛。还是你毁容了,毁容也没事,长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这个人,我要你活着。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非你不嫁,你快点醒过来啊,咱们去领结婚证。”
哭着哭着,我想起了上次在蒙山给老爸上坟回来我开玩说我继承他遗产改嫁之类的话,他那么认真的说“如果那样,你可以生活得好一些,开开心心过日,我在地下乐见其成。”
我心情更加悲痛地哭着说:“庄震,你不会死的,对不对。我以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不要什么遗产,就算没结婚我也要守着你终生不嫁,你肯定不忍心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你相片过日子吧。你也不忍心看我,自己每天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着,自己折磨自己吧。你以前不是说想请我一辈子的饭吗,你快起来啊!带我去吃饭,我中午还没吃饭呢!”
我自顾自地说着,床上的人像个新包的木乃伊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想起最后一面,我还和孟雪在气他,心里真是后悔不矣。
“庄震,你是还在生我气不想理我对不对。快点起来了,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气你了,什么事都听你的,乖乖做你的小女人!你以前不是教过我们军体拳吗,你不是会擒拿格斗吗,你不是当过兵吗,那几个歹徒肯定伤不了你的对不对,你只是生我气,想吓吓我。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好害怕,你快点醒醒啊!”我用双手用力摇着他说。
……
说累了,我也哭累了。我坐直身,屋里静得人心里发慌。我六神无主地站起来说:“既然你不想醒了,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可不想像我妈那样天天晚上在被子里流眼泪。你等等我,我这就去陪你。”说完,我朝窗子走过去。用手扶着窗台,准备爬上窗子,从15楼跳下去。
刚到窗台上,我还没站直身,感觉身后有一个急大的力拉我,之后我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宽厚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