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猝不及防,捂住脸,足足楞住了五秒。
他在五秒之内变换了各种匪夷所思的表情,而薄凉心则面无表情颤抖地握紧拳头,生怕他会还手似的准备进行下一轮进攻。
可是他没有。
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像一头刚睡醒的大象幽幽地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出我家院子。
“你最好给我记住!”
这句马后炮打的很响。
“婊子才怕你!”
薄凉心一脚踹飞秋千,“我明天就转学,有本事你去我们班级找我,我他妈不灭了你‘薄’字倒着写!”
呼啸着的大风和呼啸着薄凉心的声音,黏糊糊的混杂在一起,不知白尧脸上有没有听到她的挑衅。宝贝乖顶开房门扑到薄凉心的身上,在她湿漉漉的脸上舔了几下。然后它居然失望透顶的汪汪乱叫,目光充满鄙视地冲出屋子。
薄凉心用手背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心存怨念的踢开房门,“有种永远都不要回来,你这条不懂怜香惜玉的狗。”
薄俊先生的生意,很忙不到凌晨三点绝不回家,所以,整栋别墅也只有薄凉心一个人,连唯一陪伴她的宝贝乖都离她而去了……
薄凉心坐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坐在仿佛废墟般诡异的黑色大理石上。看着薄凉心的黑色三脚架的黑色钢琴,看着宛如天堂路一般的昂长的黑色旋转楼梯,看着黑色书架上天书般的牛津词典,以及词典旁边端端正正摆着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两个女孩相拥着,坐在大片的花海里,笑容灿烂的一塌涂地,像盛开的向日葵。
照片中其中一个女孩叫塔塔,此时此刻,薄凉心孤单的伫立在没有开灯的大房子里,她有一丝心疼地笑了,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嗫嚅:塔塔,亲爱的塔塔,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薄凉心要站在曾经属于塔塔的战场!为塔塔厮杀!
之后薄凉心用着缓慢的步伐上了楼,她趴在二楼卧室的大双人床上看电影,一部争议颇多的电影,满神对那个女孩说: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得到全天下男人的宠爱,他们会为你的一举一动癫狂,他们会把他们所有的财富宝贝跪着捧在你面前……但是你一辈子无法得到别人的真爱,就算得到了,也会马上消失。
一个很划得来的交易。薄凉心深信不疑。
这个时候薄凉心听到有人在楼下叫她,那个不温柔像铁狮子似的声音,就算经过十八层过滤也能轻易分辨出它来自于白尧。
整栋别墅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薄凉心把电视关掉,把毛巾蒙在头上,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也屏住,假装没人在家,可是那家伙却无耻的越叫越起劲,薄凉心想他妈肯定又去打牌了,不然他哪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呼小叫?
薄凉心批件长睡衣急匆匆的下楼,砰地推开大门,气急败坏的盯着白尧就嚷嚷:叫叫叫,叫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