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秋原本站在她身边,但南瑞希走上前去端杯子之际,秋娘站在了她的身边,硬生生将喜秋挤到了一遍,眼见南瑞希脚下不稳,想出手相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哐啷一声,杯子落在地上,容婉心微微侧身躲过,但不知怎的,却忽然脚下一弯,摔在了地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太后娘娘。”秋娘忙跑过来,扶起太后,大声道:“传太医,太后娘娘晕倒了。”
喜秋过来扶起南瑞希,道:“娘娘,您没事吧。”
南瑞希摇摇头,低头一看,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躺在那里,方才明明没有的,怎地突然在这里了,看来又是有人想要陷害自己。
这时太医赶来,太后在秋娘和太医的护送下,回了揽月宫。
没有人理会南瑞希和喜秋,她们悻悻的回了揽月宫。
喜秋送南瑞希回揽月宫后,前往婉仪宫打探了一番,得到的消息竟是,太后被摔伤了,又因为惊吓过度,卧病在床,起不来了。
后面几日,风随影一下朝,便是前往婉仪宫看望自己的母亲。
南瑞希偶尔过来,容婉心一看见她,就气得直哆嗦,最后,风随影无奈让她不要再来。
倒是风颂儿,每日里,从早到晚都在太后的婉仪宫中,伺候生病的太后。
“哀家病着的这几日,颂儿衣不解带的陪伴在哀家的身边,真是苦了那孩子了。”容婉心躺在床上,说了几句,又是剧烈咳嗽几声,竟咳出一口血来,道:“影儿,母后老了,总是放心不下你。”
容婉心说话间看向风颂儿,风颂儿识相的将右手伸了过来,容婉心颤抖着左手轻轻握住,右手颤颤的抓住风随影的手,道:“哀家这病着,也只有颂儿在身边伺候,可如今,颂儿已年过双十,如此将她留在宫中,实在耽误了她啊。”
“那朕......”风随影正想说,不如由他做主,帮风颂儿选郡马爷,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婉心打断,道:“哀家老了,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你就让哀家临了了,了了心里这桩心愿吧。哀家看着颂儿是个极好的,你就答应了哀家,封她为后吧。“
风随影被她握着的手轻轻一抖,想要拒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只得道:“母后病重,儿子没有心思想这些。”
“皇上,太医说,太后娘娘是淤积攻心,若是心情愉快,这病便好得快些。说不得皇上听了太后的话,举办了封后大典,太后心情一高兴,说不定病就好了呢。”身边秋娘借机插口道。
风随影抬眸看向秋娘,那目光简直可以将她冻成冰棍,秋娘打了个寒颤,往后缩了缩身子,道:“太后娘娘的药该好了,奴婢去端。”
秋娘走后,风随影看向一边的太医,目中露出询问之色。
“太后娘娘确实是淤积攻心,心情愉悦,确实是有助于病情的康复的。”
走出婉仪宫。
风随影看向风颂儿,道:“颂儿心中,可也是这样想的?”
风颂儿低眉顺目,道:“颂儿愿在太后娘娘身边尽孝,颂儿不敢强迫皇上做什么?皇上若是嫌弃颂儿,待太后病一好,皇上便下旨休了颂儿便是。”
风随影看着风颂儿,眼中涌起一丝动容,道:“颂儿,你怎么能这么傻呢?”眼中闪过落寞,道:“罢了,既然母后中意你,那朕随后便派人前往永寿王府传旨便是,你先回去吧。”
“颂儿不回去,颂儿要留在这里照顾太后娘娘。”
风随影疲惫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道:“好吧,母后就交给颂儿了,辛苦了。”
次日,风随影在朝堂上宣布封风颂儿为皇后,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大赦天下。
揽月宫中,南瑞希正像一个木工一样忙碌着,推木头,纺棉麻,忙得不亦乐乎。
喜秋无所事事,在宫里走来走去,还不时发出一声更胜一声的哀声叹息。
“我说喜秋,你能不能不要再晃来晃去了,晃得本姑娘的眼睛都花了。”南瑞希抬头看向她。
喜秋一听,立时奔过去,一把抢了南瑞希手中的小刀,着急道:“娘娘,您就真的不急么?皇上都要封颂儿郡主为皇后了。”
“有什么好着急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份心不是你我应该操的。”南瑞希淡淡回了一句。
“娘娘,您从前不是很喜欢皇上么?难道以前那些都是假的?”喜秋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淡定的南瑞希,不可思议的道。
“真亦假时假亦真,我说你一个小丫头,操的这是哪份闲心。”南瑞希轻轻一笑,笑容里有些许的苦涩。
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喜秋看着南瑞希淡定的面容,道:“娘娘,那您有什么打算?太后这一病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皇上日日下朝后,便守在婉仪宫中,奴婢听说那颂儿,也是日日的守着他们,他俩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
“感情的东西,你情我愿,若是不在了,你以为我每日到他面前晃悠,他便能记起我么?”南瑞希轻声笑笑。
爱情不在了,就是不在了,谁还留念,谁就输得彻底,好在她南瑞希不是那种只重爱情的痴女。
“唉,喜秋,你既然那么闲,还不如过来帮我。”这几天忙着做这个木兰子,南瑞希都磨得手上都是血泡。
其实她可以做得更轻松些,只是,她想用这种艰难的方式,让自己记住这刻骨的心痛,再者,原来风随影日日缠着她时,她倒是不觉得什么,现在忽然从她身边消失了,她顿时觉得仿佛是从她身上割走一块肉一般,每日里若不是这么忙着,只怕自己不知道如何是好。
喜秋讪讪的过去,看着那木头做成的篮子,好奇道:“娘娘,您做这篮子做什么用?”这篮子做澡盆太小,用来洗脸又太大。
南瑞希走到院子外,不一会儿,便提了一只木桶进来。
“唔,娘娘,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臭。”喜秋探过头来,捂着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