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在昏睡之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子在自己耳边柔声的低喃,声音听得不真切,但他的话语她是听了个大概。只听到这人不停的喊着“小翘”“小翘”。这个世上,能如此称呼自己的就是子川。子川?!是你么?难道我已经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来跟你团聚了?
楚翘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一看究竟,可是眼皮仿佛被粘住了一般,想睁开眼,只是徒劳。
床前的安睿之因为守了一晚上,此时稍稍眯了会,自是没有注意到楚翘眼皮的波动。楚翘努力的半天,熬费了刚刚积攒的体力,又沉沉睡去。
话说另一边,雷厉和风行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药炉”。身为神医崔无命的徒弟,该是懂得一点医理的,可偏偏师父是个古怪性子,独独只教他们二人上乘的功夫,医理连提都不提。
现在二人只能祈祷,在药炉能寻得师父。按师父那怕冷怕的要命的性子,应该是躲在药炉的暖房里过冬呢。只是,怕师父不肯跟二人走啊。也顾不了那么多,先是找到他最是要紧。
当二人赶到药炉门口时,两匹快马立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二人对视一眼,直奔暖房而去。
这暖房正应了它的名字,冬天是极暖和的,呆在屋内只着单衣都不觉得冷。这暖房耗费了师父好几年的心血,寻遍大江南北,才找到一种冬日里能发热的植物,种了满满一屋,所以暖房由之而来。
二人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四处搜了一遍,在花丛里找到了那道灰白的身影,“师父!”
“你俩兔崽子,被烧着屁股了么?连个门都不会敲了!”花丛里崔无命边埋怨边起身,一身灰白衣衫,早已被花泥弄脏。一张褶皱的老脸,努力的表演着埋怨的神色。
雷厉和风行早已见怪不怪,忙说:“师父,随徒儿走吧。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崔无命见一向沉着冷静的徒儿此刻这么惊慌,料到定是有大事发生。
“能让你二人如此惊慌的呢,想必是你那皇帝主子出事了吧。”
“不是皇上出事,但也差不多了。”皇上那紧张楚翘的神情,他们跟了皇上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崔无命叹气:“好罢,既跟他有关,我就随你二人去罢,哎,大冷天的。”
雷厉二人没想到师父竟然如此听话,本想了一套说辞呢,竟然全没用上。惊喜之余,把师父包了个严严实实,去马厩牵了三匹马,又往安阳赶去。
陆云扬足足睡了一天,到了傍晚才醒来,见夜色降临,顾不得检查自己内力是否休整,直奔楚翘房间而去。
楚翘还是没有苏醒,不过面色好多了,见安睿之正攥着楚翘的手,面色不悦,走上前去,把楚翘的手抽出来,“安兄,拉着我夫人的手,意欲何为哪!”
安睿之面色也不善,但一想到此刻三人中,自己才是局外人,苦笑起身“|陆兄,你休息的如何?我也可以代劳的。”
“不劳安兄挂念,即便是舍了一身的内力,能保住我夫人和孩子,又有何不可?”
安睿之知陆云扬把自己当成情敌了,此时楚翘安危最重要,也不予计较。如果楚翘醒来知道真相的话?不知道到她会站在哪一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