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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该回去了

“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了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头顶的黑色耳朵,身后的尾巴,手脚的变化,还有脸上那奇奇怪怪的黑纹,就算不去看,陆羽也能肯定身上一定也有什么东西出现,他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新形象,承受能力果然不一样,冷静下来的他,倒像是变了个人。

周继很清楚他此时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的,别急。”深吸了一口气,周继思索了片刻,似在组织语言,“你的记忆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当初的封印选择,一旦你的血脉觉醒,就会自动恢复所有的记忆。虽然你这是通过不正常的方法引发的兽变。”

“兽变?”陆羽脑中轰的炸开了什么,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很久才再度睁开,看向周继,欲言又止,终究忍不住,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那么,你到底是谁。”

周继没有回答他的话,“是时候回去了。”而是站起身,背对着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这是你当初的愿望不是。”

“你别给我岔开话题,回不回去现在我说了算,你现在究竟算个什么状态!”陆羽显得格外的狂躁,和平时的他有着天壤之别,他起身揪住周继的衣襟,强迫他正面看着自己,“你的气息不对劲。”

“既然想起来了,难道猜不出来?”

“还是,不想接受。”话音刚落,周继匍匐在地,一只体长一米八,似虎似豹的动物出现了,与陆羽一样的耳朵、尾巴和爪子,甚至那只动物头上的花纹,细微之处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的是周继所化的兽类,完完全全没有残留任何人类的特征,却通体呈现出病态的灰白色,隐隐有些许透明。

陆羽瘫坐在地上,“不.不会的,你说过的,你怎么可以骗我。”

周继重新变了回去,他看着陆羽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是无尽的歉疚,“乖,你要坚强。”

“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总算没有白等,我就知道,你终会觉醒的。”

“总算,当初的决定没有错。”

“该回去了,仅存的族人们在等待你的归来。”

“以弃族的名义,背负骂名,穿越无尽岁月,只为寻找能承受强大血统的继承者。”

“族人一直在等着你,找回他们的希望,找回那些遗失在****中的,信仰。”周继脸色越发苍白,“我的使命要结束了。”

“很快,你都会明白的,不要着急。”

“你的能力还不够,不要让族人的隐忍付之东流。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我族会在你手中再现辉煌的。。”

“只是,不要迷失了自己。”

“终于.不用再等了。”

夜晚早就已经来到,初冬的晚上寒意浓重,房间里两人的心也冷了下来,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见周继一如既往的笑容,渐渐的变淡、变淡、那熟悉的声音还回荡在屋内,“不要想我.我会舍不得的.羽,早在那场战争中,我就应该回归始祖,我早就不应该存在的,不要难过,不值得,再见.”

“说什么再见,再也不见,我不要再见!周继你个混蛋!你不是唯一存活的图腾吗!你不是源祖亲自诞下的继承者吗,你不是应该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存吗,你不是还要告诉我以前总不说的秘密吗。为什么.回来啊!我不知道什么血脉使命!我只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学生!我才14岁!没那么大的能力担任你说的领导者!你怎么可以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就.你以前不就老说我笨吗!我不懂啊!我还要你来解释给我听啊!你不是说为了我而存在吗,那我现在需要你,你到哪儿去了!周继!你给我回来啊周继.。。”眼泪汹涌而出,就像滴在陆羽心里,灼热的让人受不了。

转身抱住程子璇,陆羽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寻找安慰,“他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他一定还在他家里等着我对不对?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出来吓我对不对?他不会就这样,消失?对不对.”直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程子璇此时也是怔在了原地,不自觉已经泪流满面,“走吧,去他家。”像是安慰陆羽更像是说服自己,“说不定他就在家里等着我们,然后跳出来嘲笑我们被他吓到了。”

“对!过去!”猛地站起来,在穿鞋的空档他的兽耳以及手脚都恢复了原状,不等程子璇,陆羽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跑起来,“等会看到他,我一定要,暴揍他一顿!”

“等等、等等我。”程子璇稍微慢了一点就落后许多,气喘吁吁的追着陆羽。

周继的家离陆羽家不远,同一个小区,只是不同的楼栋,陆羽身上一直都带着钥匙,急匆匆的跑上楼,因为着急钥匙掉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打开,猛地推开门,“周继!”

程子璇一进门,发现灯都没有开,摸索着门边。

“啪”,曾经被他们嘲笑的‘原始洞窟’出现在眼前,程子璇以前多次问过周继,为什么要把大厅装修成未开化的原始人所住山洞的样子。

顺着客厅走过去,打开周继房间的等,程子璇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陆羽双手抱着电脑,呆滞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毫无神采。

“他。。”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程子璇眼神黯淡下来,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在,我找遍了,没有,没有他。”陆羽目光呆滞,喃喃的说着,“为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呢。我想不通啊。子璇,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程子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无法解释这一切,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陆羽。只是默默的从陆羽手中抽出电脑,按下了电源键。

电脑的启动速度很快,跳到了输入密码的界面,程子璇把它推到陆羽面前,“密码知道吗。”

“密。。码。”

“喂,你电脑怎么有密码啊。”小小的陆羽抱着大大的电脑,歪着头看向周继,脸上是单纯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笑容。

“是你生日啊。”已经是少年的周继同样笑呵呵的。

盯着键盘,一字一顿慢慢的输入自己的生日,“你骗我!”看着提示的密码错误,陆羽委屈的指着周继,控诉他的罪行。

“没骗你,以后你就知道了。”周继还是笑着,却再也不肯说什么。

曾经的一幕出现在陆羽的脑中,“生日,诞生日。”他无意识的伸出左手,按出了几个字母。一道电流顺着他的手瞬间传遍全身,庞大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陆羽的神色变得无比的复杂,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尽数涌来,搀杂着他自己的所有记忆,渐渐的融合。

“你、没事吧。”程子璇站在一旁看着,陆羽保持这个动作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动静,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说是最了解我的人。”陆羽喃喃道,“一母同胞,相伴万年,是我害了你。”他仰头大笑,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我的。。哥哥啊!”

“我用命力把所有的东西承载在这里,终究是等到你醒来了。不要因为我的事产生抗拒,听我的你必须要回去。你也想回去的,不是吗?我们还等着你为我们报仇呢。也许,在那个世界,你还会见到我,不一样的我。对了,忘了对你说,诞生日快乐。”电脑启动后自动开始播放一段视频,那是一段发生过的往事,周继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神秘诡异的画面缓缓传来。

古老的遗址,亦人亦兽的种族,诡谲的蓝色妖日,毁灭一切的大战,卑劣的战友,血流成河的大地,浑身浴血的.自己?

陆羽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是不管怎么看,电脑里显示出的的确是自己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二者的眼神,现在的陆羽,14岁的面庞充满稚嫩眼神清澈,而屏幕的那端却有着坚毅和成熟以及让所有人一看就陷入黑暗的深邃眼眸。

“我,巫族初代血裔,以蓝日之名起誓,灭族之仇,必将讨回,无论陆地沉没,海洋干涸,天空坍塌,蓝日殒灭,只要血脉尚存,绝不放弃。但凡身染我族人之血者,我以巫神之名诅咒你们,永世背弃。血债必须血来偿,即使万劫不复,堕入修罗地狱。。”

“他日归来,便是我族兴起之时。你们会为今日所做后悔的!”

惨死的族人,狡猾的仇人,可恨的背叛者,往日一幕幕浮现眼前。

陆羽的记忆彻底复苏了。

“邪族,人族,还有我们,巫族。”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只要改变这一切,所有人都会回来,我能做到。”

陆羽仿佛陷入了魔怔,不断的重复着“我要回去。”

“啊!”

此时的陆羽,双眸全部变成了黑色,没有一丝眼白,那诡异的样子,令的程子璇也是一个寒颤,“陆羽,你邪念入体了,快醒过来。”

没有答复,陆羽站起身来,放在腿上的电脑掉了下去,却在未落地之前化成了灰烬。

“吾已醒来,生死相交的伙伴们,归来吧!”

一个复杂的光阵从地底升起,程子璇认出那是传说中神秘的七芒星,“周继布置的?”,整个的房间的地板上都布满了那些纹路,电灯早已经灭了,黑暗充斥房间,光芒凝聚星图。

不知不觉间,五道身影出现在陆羽身旁,却没有人注意到他此时的异样。

“我们都想起来了。”

程子璇不知何时也端立在一旁,眼中迷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灵动。

“豹,该走了。”清丽的声音,银发,银耳,“血脉已经觉醒,我们该回去了,族人们在期盼我们,继的选择果然没错,当日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们的。”

“天空图腾,作为翼之一部的信仰,当初被邪族的维斯邪王第一个害死,血脉尽毁,没想到你居然还可以恢复。”望着另一旁那张狂的面庞,其他人百感交集,“欢迎回来,伙伴们。”

“你觉醒的力量比想象中强大很多,也就是这样,当初托付在你体内的生命印记才能激发,我们散落无尽虚空的灵魂才得以汇集。”

“走吧。”男生低沉的嗓音响起,“开启时空的封印,故乡在期待我们的回归,一切将重新开始。”

陆羽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七人各自分开,分别站在了七芒星的七个顶点处,似乎被开启了某个机关,他们面前亮起了更加明亮的光柱,七人毫不犹豫的划开手臂,让血液滴落在那道光柱上。

“暗豹。”

“空狼。”

“闪雕。”

“噬鲨。”

“冥猫。”

“弥猞。”

“灵狐。”

“神秘的七芒星,我们以巫神的名义,祭以最纯粹的始祖血脉,逆转吧,时空的恒流,送我们回去,那遥远记忆中的.归墟大地。”

暗红色的光芒亮起,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出现在每个人的心里。

陆羽突然清醒了过来,眼睛恢复了黑白分明,看着曾经生死相交的伙伴们,他的神色有些许的恍惚,这个世界短短14年的记忆浮现了出来。

“要和这里说再见了吗。”

“对不起,我不能去。”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为什么?子璇?”陆羽不可置信的望着好友。

“我以前就说过,我只想好好读完高中,考上理想的大学,不让父母担心。我如果走了,他们怎么办。这种事,我不能。”

“时空已经逆转,七芒星需要我们的血脉力量来维持,来不及了,此时退出,你会害了大家的!”

“万年的积淀,大家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以前的数倍,你们六个足够支撑住回去的消耗,对不起。”程子璇后退一步,退出了七芒星。“原谅我,大家。”

光芒减弱了少许,但还是运转了起来。

“子璇!”陆羽还想说什么,空间突然开始扭曲,带着满腔的不解和无奈,六人消失在了房间。

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空旷的有些吓人,程子璇跌坐在地上,任凭泪水肆虐,“对不起,大家,原谅我。我不是真正的灵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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