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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极

石阶一级一级往上,比想象中来的要平缓,起初时甚至如履平地,三两步就能跨越很多级,所有人都觉得考核不会如此简单,因此倒也没有人放松,全都留着心神注意四周。

然而随着山路渐长,石阶依旧平缓,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有些人目光突然一阵闪烁,随即加快了速度,一步步越级跨出,短短几步就将后面的人甩远,其他人同样不甘示弱,加快了步伐,不过仍有些人不愿冒险,依然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式,稍微缓慢但更平稳的走在后头。

周苍正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犹豫,面色平静的默默走在队伍中,不去加快速度,也没有刻意的减缓步伐,一切都和原来一样,谁也没有看到,他低垂的脑袋下眼中不时闪过一道精光。

时间一点点过去,后面观望的少年少女开始加快速度,不断的有人超过周苍走到了前头。

这样的情况让周苍双眼微微眯起,神色之中也出现一丝迟疑,但很快他否决了冒进的想法。太阳快要落山,一天内,周苍看到有六人超过,那些人从他身边走过时纷纷露出不屑和讥笑,令他内心不禁冒出一股邪火,整条石阶如今看起来没有丝毫陡峭,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走着走着会不由心生烦躁。

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夜里,星辰闪耀,月光洒落大地,猛然间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寂静的夜空,回荡在山道上,周苍浑身一个激灵,额头上冒出冷汗,这一刻什么情绪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庆幸。

“来了!”

心中叨念一声,周苍目光凝重,速度虽然没有放慢,但神色越发谨慎。

之后的三个时辰里,又有惨叫声接连传来,想到白天那些人的嘴脸,周苍心中冷笑,转过一个弯,目光猛地一凝,看到前方的石阶豁然变窄,原本可以容纳五个人同时通过的石阶,此刻就连两个人站一起都些勉强,顶多站个一人半。

更加诡异的是此处地势,石阶其实还很平缓,可两旁却陡峭至极,分明充满了凶险,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会失足跌落下去,连个踩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不可能再落回下面的宽阔石阶上,反而是以一种斜度直接滚落,毫无翻身的可能。

周苍沉吟了一下,内心有些疑惑,可还是抬脚缓缓走了上去。

“轰!”

一股无形的压力猛然从天而降,肩膀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中,周苍脚下骤然一个踉跄,身体一歪,好些没从旁边摔落。

好在这些年跟着五叔习武,下盘还算平稳,摇摇晃晃勉强站住了脚跟。

仅仅片刻之间,周苍整个后背都已被冷汗浸湿,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两旁的陡峭,心中无比庆幸,如果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刚刚绝无幸免的可能,虽然他知道有仙人弟子隐藏在暗处,只要高喊救命选择放弃,就断然不会丧命,可他定会失去这一次千载难逢的仙缘。

站在原地感受着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压力,周苍知道,真正的考验这才刚刚开始,之前他就奇怪,那些少年少女多出自修真家族,一定早有准备,不是他这样世俗出生的平民能比,即使石阶变窄很多,但以其平缓程度,也是不可能轻易掉下去的。如今发现这一层压力,他便立刻释然,不觉有什么好奇怪了。

“果然是仙人手段!”周苍适应了一下,艰难的抬起脚,向上攀爬而去。没走多久,以他打小习武的体质,也无法抵挡全身疲惫,双脚仿佛灌铅,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夜里,没有人睡去,这一项测试考验的毕竟是毅力,就是要众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只凭一股意志去走完整条石阶,否则时间上多半来不及。以周苍的聪颖,当然不会想不到这点,所以他往往只是略作歇息,而后就再次起身,趁着越发浓重的夜色,就着月光一步步前行。

一天下来,腹中的饥饿感也逐渐强烈,莫小鱼倒是知道一些内幕,两人在路上就大吃特吃,将肚子填的鼓鼓囊囊,可远水毕竟解不了近渴,到现在,周苍的肚子已经叫个不停了。

攀爬之中,到了午夜时分,异变突起!

蓦然间一股寒意自脚底板升起,瞬间就席卷周苍全身,令他顿时打了好几个寒颤,身体好似都僵硬了一般。

“他娘的!”

此时此刻,即便以周苍的性子,也不禁暗自咒骂,面色阴沉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像是掉进了冰窟窿,莫非这也是考核一部分,这真是要玩死人啊,头顶一层压力不够,脚下还要搞出点花样。”

说来奇怪,如今本就是冬季,可先前走在石阶上,周苍完全忽略了寒冷,他若有所思,知道一定是仙人用某种特殊办法将外界的寒冷完全隔绝,而之所以那么做,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刻忽然间的变化,这里冒出的寒意可是比冬季正常温度还要低得多。

顾不得太多,为了进入修仙门派,哪怕周苍被冻得瑟瑟发抖,头发和眉毛上都结出了一层冰霜,也绝没有放弃的道理,忍着寒冷,他继续前进。

时间流逝,第二天清晨来临,脚下的寒意顷刻消失了,然而短短三息时间过后,一股灼热之意再次袭来,冰霜全都消失不见,早已被冻得毫无知觉的周苍,顿时感觉全身舒爽,只有被冻到极致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温暖的重要……

可周苍悲剧的发现,这不仅仅是温暖,没来得及高兴,突如其来的炙热差点没把他整个给烤熟。

冰火两重天!

周苍脑海中猛地浮现这五个大字,以前与梁成三人厮混时,曾经在市井中听说过,许多美丽女子都掌握一门失传的秘技,就叫做“冰火两重天”,这秘技据说十分了不得,令无数强壮男人都无法匹敌,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周苍不知道那冰火两重天是个什么样子,但现在的情形他只能想到这五个字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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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晕了,差点忘记上传,对不住对不住。

因为下周一导师要看论文,所以这两天一直在赶进程,诸位道友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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