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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答应你

“老爷,这样做,你不怕将来他知道了会恨你吗?”从后堂出来的徐夫人,也知道二人的谈话,一脸愁容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将来他可以选择不当个好儿子,但我现在不能不当个好父亲,自他一出生,命运就已经安排好由不得他自己选择。”

“事情到了这地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到时他要恨,就让他恨吧。”苍老的容颜里雕刻着充满父爱的慈祥与无奈,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苦衷。

他叹了叹气,背着手,躬着腰,拖着蹒跚的步履越过低低的门槛,只留下徐夫人一脸心疼的站在大厅里。

“月珠,你去后院把那个叫杜欣悦的丫头给我叫过来,把她带到我房间来。”徐夫人只是呆凝了半刻,便想起来自己要做的事,现在该到她出面的时候了。

“是,夫人。”那个名唤月珠的丫头很是听话的退了下去,匆匆办事去了。

前往后院的两条不同的小道上,一个是兴高采烈的前去道别的徐可风,一个是前去办事的徐夫人的贴身丫鬟,只差一步之遥,便错开了两个有缘人。

“月珠姐姐,你怎么来了?”当杜欣悦啃完了两个馒头正准备开啃第三个馒头的时候,便正好看到进门来找她的月珠。提前到达到底后院的月珠,先一步带走了正在补充食物的杜欣悦,让落后一步的徐可风扑了个空。当他兴冲冲地跑进她房间时,里面空无一人,林妈也不在,他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她们两个回来,只好悻悻作罢,回去收拾东西。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杜欣悦忐忑不安的跟着月珠走着,不知道待会要面对什么事情。

“到了,夫人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月珠把杜欣悦带到徐夫人房间门口,便自觉的退下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门口踌躇不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来了?那进来吧!”前一句是疑问,后一句是命令,杜欣悦尽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安,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不是上战场,没事的,一咬牙一跺脚她就走进去了。

“夫人好,不知道夫人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我找你来,不是叫你做事的,我是想跟你说些事。”

“来,别站着了,坐这吧。”徐夫人见她站在那里别扭的绞着手指,尽量用比较温和的语气跟她说话,并指了指她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谢夫人”,面对着徐夫人突然好转的态度,她有些恍惚,不太适应,既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也不敢太放松。绷直了身子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待后面的话。

“你的伤,还疼吗?”看着她脸上的、手上的纱布,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下。

“唉,我这个的女儿确实是被我们惯坏了,家里就她最小,大家都宠着她,才让她有了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坏脾气。还有今天的事,我替她跟你赔不是了,你也知道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心里不好受,脾气更加火爆了一些,希望你不要太过责怪她。”

“劳烦夫人关心了,我没事,这些伤不碍事,也不关小姐的事,我是自己做事不小心弄到的。”惊讶之余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区区一个小丫鬟。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要是我女儿有你一半懂事,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了。”

“夫人谬赞了,我只是做一个丫鬟该做的。”

“孩子,你来我们府里多久了?”

“回夫人,五年了,当初要不是少爷好心把我从雪地里带回来,我怕是早就已经饿死了。”

“噢,都已经五年了,如果早一点认识你的话,我想我可能会认你当干女儿了。”

“这些年,没有少受委屈吧,真是难为你了。”

“夫人说的严重了,比起救命之恩,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孩子,你还年轻,你还有更好的未来,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机会,待在我们这个小小的相国府里实在是太委屈你了。”徐夫人费尽心思的说了那么多,现在终于把话题引出来了。

“夫人,你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吗?”她心中一沉,这一天还是要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要赶你走,以后这里就算你的家,还是可以回来的。”

“那夫人的意思是?难道要我、、、、、”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事,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夫人,眼睛满是震惊和为无法接受的表情。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是你要知道,你跟风儿,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你们不是一类人,不适合在一起。与其在这后院里受尽委屈荒废一生,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选择一条出路,你这样做,不仅可以帮到徐家,也是帮了你自己。”

“夫人,我、、、、、”虽然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确实配不上他,也知道他们也许不会有结果,可是这个梦现在是要醒了吗?她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

“孩子,求求你救救徐家吧,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圣旨已下,抗旨是会被灭九族的,请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儿女的心,我给你磕头了。”就在她内心挣扎着纠结不安的时候,徐夫人扑通一声跪在了杜欣悦面前,泪流满面的恳求她答应

“灭九族!”这个词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她的脑海里炸了开来,记忆翻滚着,心剧烈的疼痛着,像一把又一把的匕首刺进她心里。

“好,我答应你。”要报血海深仇,怎能顾及儿女私情。对,她要报仇,要变强大。

“真的吗?”徐夫人喜出望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

“但是我希望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不能告诉风儿,他明天就要回军营了,你得让他安安心心的离开,可以吗?”

“他明天就要走了吗?”她在心里小声的呢喃,这样,也好。

“恩,我不说。”

“夫人,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先回去了吗?”此时此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她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呆着。

“恩,既然这样,那你就做好准备,下去吧,好好歇着,把伤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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