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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聪明”

三合村的王五除了与老婆生了五个儿子赶在了别人前面外,其他什么事情都比别人落后。打工热潮把这个小山村闹得沸沸扬扬时,男女老少都出去打工,挣回了许多白花花的票子。什么楼房啊、彩电啊,几乎一夜之间在这个小山村诞生了,王五还窝在那间破土墙房子里等待五个接班人的长大。王五老婆就有些眼红,也很生气,有事没事地骂王五是个窝囊废。

这天,老婆又骂王五:“有本事也出去打工。能挣回票子,老娘天天侍候你。”王五受够了老婆的骂,说:“俺就不相信俺挣不回票子来。”

从未出过远门的王五来到K市,匆匆去劳务市场找工作,见那儿找工作的人多如牛毛,刚站定,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过来问王五:“我有活儿,愿不愿意干?”王五一听,顿时喜上眉头,看来俺王五快发了,在老婆面前夸下的海口也要实现了。

王五随那个老板来到一张桌子面前。老板拿出一张表格让王五填,王五说:“俺不识字,你替俺写上吧。”那老板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下几个字,说:“好了,给钱吧。”王五没想到这么快就拿钱了,把手伸了出去,说:“随便拿点给俺就行了。看,俺还没干活,就这么快拿钱了,真不好意思。”那老板说:“我给你什么钱?是你拿钱给我。”王五一听,大惊:“俺是来挣钱的,俺还拿钱给你?”“这是报名费,乡巴佬。你要找工作,首先得报名,报名就得交报名费。你连这个都不懂?”“那俺不报名了。”王五说着就想开溜,没想到那老板比王五更快,抓住王五的衣领说:“想跑?没那么容易。你得付了这张表格的工本费10元。拿来。”那老板扬起巴掌,王五吓得赶紧从身上余下不多的钱中摸出10元给了那老板。

走出劳务市场,王五的肠子都悔青了。还没挣上钱,就被人骗了。那些钱是老婆给他出门时准备的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一家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该如何是好?

走着,王五觉得肚子闹空城计,便走进一家小吃店要了两个包子。店主问:“刚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吧?”王五点点头,就大口大口地吃起包子,没想到因吃得太快,被噎住了。店主赶紧端来一碗凉水给王五喝,又帮王五敲背。

王五吃完包子非常感激店主,便问多少钱。店主说:

“两个包子10元,一碗水5元,敲背5元,合计20元钱。”

“你这不是骗俺的钱吗?”王五根本不相信吃两个包子喝一碗水值20元钱。

“你知道这是什么包子吗?美国馅、法国皮、日本厨师做的,都是洋货。还有这碗水,知道是什么水吗?是韩国奥运会田径冠军得主用过的水,我把它保存到现在,得花多少精力?这些我都只收工本费。还有,要是换个女的给你敲背,起码得收你200元。”店主很自豪地说。

“这么说俺还拣了个便宜?”王五哭笑不得,明知是店主敲他的竹杠,还是从剩下的钱里拿出20元给店主。刚把手递了一半,又缩了回来,问:“有条子吗?俺得拿回去给俺老婆报账。”

“OK。”店主说着跑到里屋开了一张发票递给王五,又说:“开发票要交税,你得给我发票税5元。”

妈呀!这玩意儿也要5元?王五惊得目瞪口呆,忙说:“俺不要这玩意儿了。”

“不要也得要。我已黑字落在白纸上了。”店主不由王五分说,把发票塞到他手里,抢过王五手中的钱,喝道:“滚。”

王五刚才的事被一个年轻人看在眼里。等王五走出店外,年轻人走过来对王五说:“大伯,您愿意到我家去干活吗?”王五回头没好气地说:“俺没钱给你骗了。”“大伯您哪里的话。因我父亲瘫痪在床需要人护理,我工作又忙,打算去劳务市场找个人。刚走到这儿,见您被店主骗了,我觉得您就是我要请的人……”

“别骗我了,年轻人。我真的没钱给你骗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大伯,如果您不相信,我这儿有介绍信。”

王五想,现在的骗子真多,这个小骗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便随年轻人去了他家。到家时,年轻人拿出一套新衣服要求王五换下,说:“在我家做事,就得穿干净些。”王五很爽快地答应,换下的衣服扔给年轻人。年轻人拿起王五的衣服就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

“你赔俺的衣服。”王五说,“你把俺的衣服扔了,你知道它值多少钱?”

“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俺那衣服是俺爷爷的爷爷从皇宫里带回来的,保留到现在,光历史就好几百年了,还有那双鞋子也可以算作古董了,至少值十万元。”

“您想敲诈我的钱财?”年轻人有些不悦。

“俺有证据。如果你不相信,咱们去公安局。”王五说着拖起年轻人就往门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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