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997600000009

第9章 两地情深

1.理工大会面

9月8日之后的几天里,我的电话费一个劲地往上蹿,每天两次电话,短则20分钟,长则一个小时,都是她讲我听:新同学,教官,军训的姿势……

“累呀,累得饭都吃不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回去看你。”她说。

“呵呵,你现在长大了啊,怎么还这样任性?”我笑道。

“我就要回去,我要见你!军训休息的时候,我就回去!”她还在叫。

“好吧,我等着。”

不过,军训期间她到底没有回来看我,因为学院里只放半天假。军训结束后,她也没有马上回来,学院里组织新生参观图书馆、校史馆什么的,根本没有留时间给学生。要见面,只有等国庆节了。

我们掰着指头数,什么时候放假。每天电话里讨论的主要话题就是放假的时间。她一会儿说29日放假,一会儿说30日放假;一会儿说放5天,一会儿说放7天。总之,我们天天为这事欢喜忧愁着。

到了28日,她总算打听清楚了:放5天假,30日下午上完两节课就放假。

“我要回去,30号就回去。”她在电话里说。

“来不来得及呀?”我又兴奋又担心。

“来得及。上完两节课才4点钟,从学校到长途汽车站,要不了40分钟。回来的最后一班车是7点。”呵呵,她打听得这么清楚。

“这样吧,我30日去接你。”

“好好好,我们夫妻双双把家还。嘻嘻!”

“你真不害羞!”我笑道。

“不许你这样说我!我天天都想你,想你在我身边,给我揉一揉,按一按,那几天,骨头都散了。哎哟!”她夸张她叫了一声。

“回来一定补上,要按多久就按多久,好不好?”

“按一辈子?”

“一辈子!”

其实,我何尝不想早点见到她,但我怕她匆匆忙忙地回来不安全哪!

第二天下午,我们学校就放假了,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决定立即赶到武汉。

下课后,我坐了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车站,买了票,心情才稍微平静一些。

汽车出了城,上了高速公路,风驰电掣地弃向武汉。但我还嫌它慢,恨不得自己长一对翅膀,立即飞到武汉,飞到理工大。

一个小时后,我已走在武汉的大街上了,不过我没有心情看街景,而是登上59路公汽,直奔理工大。我突然紧张起来:她是否真的欢迎我?

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站在理工大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年轻人,他们朝气蓬勃,皮肤饱满而充满弹性,我感到很悲凉。我忽然觉得,自己贸然而来,是一个错误。

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我倒犹豫了起来。还是打个电话吧,来都来了呢。

我拨通了她宿舍的电话,很幸运,接电话的就是她。

“我有事,去不了武汉。”,我撒谎道。

“来不了,我自己回去。”她并没有生气。

我有些失望,“其实,我已经到了武汉。”

“你这坏蛋!你在哪里?”她叫道。

“在贵校西区门口,你在哪里?”

“南区。你找不到的。我半小时就到。”

“半小时?”我困惑。

“是啊,校车已经走了,我只能走过去。你别乱动。”

我坐在西区大门边的花坛上。正对面是图书馆,有点老相,图书馆前有一座雕像,工艺很拙劣。不过图书馆西部有一座建筑正在施工,已初具规模,由几座几何体构成,颇有现代气息。当然,更有现代气息的,是我身边这些川流不息的大学生:他们有的两人共骑一辆自行车;有的携手而行,窃窃私语;有的还嬉笑追逐着。唉,于我而言,这差不多是10年前的生活了。可惜,时光不会倒流。

正在这时,我望见朝烟远远地走过来了,红T恤,白色休闲裤。她没有变,因为这是我们的“情侣装”,在她还读中学时,我们经常穿这种衣服,有一次,我们在食堂边聊天的时候,一个女生轻轻说:“情侣装。”我的脸吓得煞白,朝烟却得意地笑。

“你这坏蛋,提前来为什么不先打电话?”她挽起我的手,笑眯眯地责怪道。

我看了看左右,有些害怕,想收回我的手。她笑道:“胆小鬼,这是武汉!”

我胆怯地挽住她晒得黑亮的手臂。

“都怪军训。”她撅起了嘴巴。

“没有关系,过段时间就白了。”我忙安慰她。

“就怕你嫌我黑啊!”

“怎么会呢?你是非洲人,我也喜欢啊!”

“可恶!还取笑我,讨厌!”

“呵呵,对不起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东区,招待所。”

我们穿过马路,到了东区。她问道:“你最近很累吧?”

其实她在电话里已经知道了我很累。高一的新生很多东西都不会,都需要我去教;而且,学校的规定又严,学生们根本适应不了,我这个班主任,还得像看守一样盯着他们,真是辛苦又无聊。

但我还是勉强笑道:“还可以呀!”我不能让她为我担心。

她摸了摸我那日益凹陷的眼眶,心疼地说:“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呀!才一个月,就瘦了这么多,以后可怎么办哪?”

我笑道:“不要紧,这才刚刚开始,等我习惯了就好了。”

她突然停了下来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嘟起嘴唇,轻轻地亲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随即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这是我在大学里的第一个吻,就是等着你来的。知道么?傻瓜!”她俏皮地说。

“知道,我也是。”我轻轻将她揽进怀里。

“鬼才信这是你在大学里的第一个吻!”她掐了一下我的手腕。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理直气壮地说。

这确实是我在大学里的第一个吻。当年在大学里,情书倒写了不少,不过都是帮别人写的,每次的“润笔费”不过是被情场得意的师兄带到校门口的小酒店里,喝一点啤酒润润喉咙而已。那时,我觉得自己像个太监,整天帮皇帝看着女人,张罗着漂亮女人们的生活,却没有能力去试一下。

在招待所里登记完出来,天已经黑了,学校里的灯都亮了起来,特别是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灯饰用了一点心思,光线温馨柔和,宁静浪漫。在灯光下,她的面庞洁白而清丽。

“找个地方,我犒劳你一顿。”我说。

“这里没有餐馆,到西区食堂去,我请你,这你是第一次来。”

她又挽起了我的手臂,我趁势轻轻搂着她的腰,因为是晚上,不会有人看清我们的面孔。我们过了马路,穿过几幢教学楼,经过一个体育场,来到食堂门前。食堂里灯火通明,我的手唰地离开了她的腰,她也慢慢松开了手。

食堂里还有好多学生在吃饭,我又觉得自己有点不伦不类。她笑道:“别紧张嘛,你看起来还像个大学生,至少,像个研究生。”

我自嘲道:“恐怕是个老童生!”

她嗔道:“真没志气!”

她买饭去了。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风扇呼呼地吹着,刚才由于紧张带来的燥热此时消失了一些。但我仍是目不斜视,不看周围的人。说不定还有我其他的学生在这里呢。

她很快回来了,买了两份米饭,两杯豆奶,两只盐蛋,一份素菜,两份荤菜。

“多少钱?”我问道。

“6块钱。”

“这么便宜?”我很惊讶。

“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在这里不会变瘦,只会长胖的。”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军训后称体重没有?多少斤?”

“93斤,还长了一斤。”她得意地说。

我对理工大的好感增加了一些。

出了食堂,我抱住她,靠在运动场边的栏杆上,热烈地吻起来。她也紧紧地抱住我,深怕中间有半点缝隙似的。她的唇滚烫滚烫,烙得我浑身灼热。过了一会儿,她用舌头顶了一下我的牙齿,我就放她进去了。她的舌头在里面翻江倒海起来。我们都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仿佛置身干无人的山野,或者是只有白鹭的水泽。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只是那山风,或者流水。

“为了你,我要奋斗。”我说。

“我相信你。”她深情地说。

我们穿过鱼石路,又一次进入了东区。树林里、草坪上,不少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嬉戏,其乐融融。我们找了一个偏僻的石凳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很漂亮?”她突然问。

孩子?那是很遥远的事情。在我眼里,她还是个孩子呢!

“一定会像你一样漂亮。”我捏着她的鼻子说。

她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望着校园外高楼里闪烁的灯光,喃喃地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拥有这样明亮的窗户,可以在里面幸福地生活啊?”

我心里一惊。我知道,这并不容易,但我可以实现。

“你不是说毕业了到上海去吗?”

“对对,你还记得,我真高兴。我明年暑假要去上海旅游。你陪我去!”她又幸福地憧憬起来。

“当然是我陪你去。以后我有了律师资格证、教师资格证,到上海去,找个工作也不难。我把现在的房子卖了,加上这几年攒的钱,付个首期应该没有问题吧!到那时,我们在上海就有了自己的窗户。”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抱住我的脖子吻起来,仿佛那房子就在眼前。我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

“你该回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想起了这个问题,“最后一趟去南区的校车,几点出发?”

“9点。”她说。

“现在8点20了,我们去西区大门口等车吧!”

她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向外走去。

“你明天上午有课吗?”我问。

“没有。”

“明天什么时候联系?”

“下午4点我给你打电话。”

我有些失望,我以为她明天上午会陪我呢。

出了校门,我看见一间超市,就说:“给你买点吃的。”

“好哦!”她又高兴起来。

进了超市,我推着车,她挑选。我又想起了两年前的故事,忍不住一个人抿着嘴笑。她皱着眉:“你这个坏蛋,又笑什么?”

“没有没有。”我忙一本正经起来。

第二天下午4点,朝烟总算放假了。

我们挤上了公汽。车上全是学生。我没和她站在一起,怕她遇见同学。她却靠了过来,紧紧地拽住我的手。有几个学生略带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又别过脸去。

车行几站路后,有人下车了,她竟然抢到了一个座位。我佩服不已。

“看不出来吧。”她得意地说,“练出来的。每次乘校车,我都能抢到座位。来,我们一起坐。

我不由得感叹道:“你的适应能力真强。”但我没有过去共坐,哪有女人抢座位男人坐的?

“过来呀!”她有些生气了。

我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很漠然,就走了过去。她坐在我的腿上,不过没有眉飞色舞。我们都望着窗外,毕竟都是第一次这样放肆啊!

到了车站,我们大吃一惊,班车停靠点上,密密麻麻地站了好几百人,绝大多数是学生。看来大家都想早点回家。

“今天恐怕回不去了。”我望着这阵势,有些悲观地说。

“不,我今天非回去不可!”她有些蛮横地说。

我让她等着,我去买票。

当我买了票回来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无比难堪:朝烟正和她以前的中学同学谷天晴、夏多寒亲热地交谈着。我无法回避,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了。还好,他们并没有感到奇怪,只是友好地笑笑。

“你们在哪里上学?”我拿出教师的样子,严肃地问道。

“武汉大学。”夏多寒说。

“别听他吹牛,是二级学院,5万块钱买的。”谷天晴不留情面地说。

“我们老师说了,跟武汉大学的正式生一样发毕业证书。”夏多寒辩解道。

“傻瓜,那是骗你们的。”

“不错不错,大家都上了大学嘛!自己以后努力就行了。”我忙给他们打圆场。

“现在人多,我们7点钟再走,怎么样?”我建议。

大家表示赞同。进了候车室,我们分两处坐下。

“他们看出来了?”我紧张地问。

“当然看出来了。”她笑眯眯地说。

“怎么办?”

“你都快30了,找个女朋友,不应该吗?”她调皮地说。

我也忍不住笑了。

到了7点,我们又汇合了。站前还是有好多人。经过商量,我们做了分工:夏多寒身强力壮,打头阵。两位女生其次,我提着大家的行李负责断后。只见一辆轮班的汽车刚刚停稳,夏多寒就贴了上去,占据了车门前的位置。车门一开,他第一个就上去了。我忙推着两位女士紧随其后上了车,但我自己却被人流挤到了一边。好在朝烟有占座的特长,所以我们4人都有座位,自然是个个欢天喜地。

车子发动了,我们开始论功行赏。

“夏多寒动作快,功劳最大。”朝烟笑着说。

被美女夸奖,夏多寒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谷天晴揪了揪他的耳朵:“美死你了。”

我和朝烟相视而笑。朝烟也学谷天晴的样子,轻轻揪着我的耳朵,“美死你了。”

我低声说:“前面有学生。”

“你还算个老师?”她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我疼得差点咬破嘴唇。她却捂着嘴巴乐。

然而,我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2.欢度国庆

10月1日,我们睡到上午10点才睁开眼。

昨夜一到她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欢乐起来,疯狂地欢乐。我们都幸福而且投入,似乎要把这20多天的损失都弥补回来。最后,我们像两堆剔了骨头的肉,瘫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喜欢这里吗?”睁开眼后,她温柔地问。

“喜欢啊,都想住在这里不走了。”

“那我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

“好啊!不过,你也该尽地主之谊,招待我吃早饭了。”我笑着说。

“好好好。”她穿着内衣爬了起来。

我也坐了起来,打量起朝烟的闺房来。

这是一间约8平方米的小屋,朝南的窗户下有一张写字台,粉红色的窗帘下摆拖到写字台上,盖住了沿窗台而立的书。写字台的左边是一个简易书架,搁着一些书,还有磁带,以及一部样式很老的收录机。与写字台对着的,便是这张小床了。

我趿着拖鞋,进了客厅。客厅里和上次看见的一样:一张饭桌,3张圆凳,还加两张老式木椅和一只茶几。主卧室内,也只有一张大床、一组农柜和一台21英寸的电视机。

我去卫生间方便了一下,又到卫生间与厨房之间的过道上的水池旁洗脸。我算了一下,她家的面积还不足我那房子的一半。洗了脸,我想进厨房,进不去,朝烟一人占据了全部空间。而且,厨房里连一台电冰箱都没有。

我更加明白了朝烟发奋读书的原因,又难过,又敬佩,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她,轻轻地吻她。

“我爱你。”我低声说。

“我知道。”她回头温柔地应道。

面条煮熟了,我们面对面地坐着吃起来。她还是按老规矩,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还轻轻地搓着。

“好吃吗?”她问。

“好吃。”我说。其实,我根本就吃不进去。这清汤寡水的面条,连一点猪油都没有,就更甭说鸡蛋了。她父母临走前坚壁清野,什么都没有留下。这点面条,还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幸亏老鼠没有偷吃。

吃完面条,我们又躺在床上说话。

“会不会有人来敲门?”我问。

“不会的。这里的邻居都不认识。机械厂垮了,原来的工人要么打工去了,要么回老家种菜、养猪去了,房子都租给做小生意的或发廊里的女孩子们住了。你放心吧!”

我稍微放心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我的心情又变坏了。其一是因为这里居然住着许多从事暧昧职业的女孩子,其二是隐隐约约想起了朝烟的父母。我知道,朝烟就是她父母的最大希望了,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她关切地问我。

我勉强笑道:“没有什么,就想休息一下。”

“呵呵。”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不是那个意思。

天黑的时候,我们偷偷溜回我的房子。

刚关上门,她就躺在沙发上,嚷嚷道:“好舒服,真是想死这房子了!”

“嘘,小声点,楼下有人!”我忙提醒她。

“怕个毛!我现在又不是这里的学生!”她一脸不在乎。

我好奇怪,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怎么也说起了脏话?”

她白了我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放开我,我要找吃的!”

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可惜这次走得匆忙,没有买多少食品,幸好冰箱里还有一些菜,我们联袂上演,做出了五菜一汤,也算比较丰盛了。我们敞开肚皮,胡吃海喝,最后撑得站不起来,坐在餐桌边,大眼瞪小眼。

“元无雨,你这个大坏蛋!”她突然恶狠狠地说。

“我怎么成了大坏蛋?”我知道她又在找茬了。

“你存心想让我长胖,弄出这么多高脂肪食品。”

“你长胖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哇,譬如说譬如说……”她欲言又止。

“譬如说什么哇?”我问。

“譬如说,你压在上面更舒服。”

天哪,这是人话吗?

“你越来越下流了。”

“还不是你教的?”她反唇相讥。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老师。”我申辩道。

“反正都是你的错!”

唉,她永远都是对的。

第二天,我们觉得憋在屋里没有意思,就出门“放风”。

先是逛商场。不过我还是有一丝胆怯――怕看见熟人哪!她说,怕个毛,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想也是,她都满19岁了;我自己呢,就用不更说了吧。

越怕鬼,还真越容易遇见鬼。这次见鬼的代价是我必须赔王记发一副眼镜,好在他的镜架不是水晶的,只是不锈钢的,我只赔了镜片,不到100块钱。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朝烟手挽手去逛服装城,我想给她买一件秋装,她也赏脸同意了。我们兴致勃勃地顺着自动扶梯上了三楼。三楼的人口处有处理服装的甩卖,一堆一堆的,有的还是“品牌”服装,周围围着很多人在挑选,其中就有我们久违的王记发老师。当时他正戴着他那800度的眼镜,弯着腰撅着屁股细心地挑选着,只见他看一件,扔一件,口里还在咕哝着什么。我和朝烟偷偷地笑,却并不急着离开,因为这人是个大瞎子,更何况,战事那么吃紧,他哪有功夫管身后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那些陈货时间搁长了,发霉了,我们的王记发老师在这种环境里长时间作业,免不了要打喷嚏的。他突然回头,眼睛眨了眨,眼看要喷出来了。我和朝烟趁机要跑,谁知他却突然张嘴道:“这不是无雨吗?啊,还有你!”大概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又使劲地摇了摇头,悲剧就这样发生了――他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碎了。

后来,我被迫付了100元“保密费”给他买镜片。那是在朝烟走了之后,他上门来“勒索”的。

朝烟当时并不怯他,还喊了声:“王老师好!”

“好好好。”王记发一边蹲下去摸眼镜一边应道。

我们帮他拾起了空空如也的镜框。他戴上了,惊讶道:“怎么还是看不见?”

我们忍不住笑了。

“咦,我的镜片呢?”他终于发现了。

“你们放假了?”他看着模糊的朝烟,问道。

“是啊!你买衣服呀?给师娘买的吧?”朝烟嬉笑着说。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其他人有联系吗?”

“有几个人有联系。学校里变了没有?”说完这话,朝烟偷偷看了我一眼,伸了伸舌头。

“还是老样子。多回去看看嘛!你们玩吧,我走了。”他又用他那没有神采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给朝烟买了一件浅黄色的夹克,和她的气质蛮般配的,她也很高兴。

我们决定不再逛大街,想去小巷里走一走。

其实,真正的生活是属于那些背街小巷里的人的。尽管大街上熙熙攘攘,灯红酒绿,时尚之风刮过一阵又一阵,但这些地方仍保持着宁静与古朴。小孩子在门前,坐一只小马扎,伏在方凳上做功课;主妇们穿了寻常的农服,也不必浓妆艳抹,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拉家常;老人们多围在一起下棋,不过看棋的倒是下棋的若干倍;还有一些干力气活的男人,难得休息几天,正凑在一块严肃地讨论着国际局势;还有一些卖菜的,挑着箩筐,喊道:“白菜要啵,萝卜要啵,胡萝卜要啵――”此时,必有几个老婆子拢过来,看货色,讨论价钱;也有扛着板凳的汉子,边敲菜刀边用京剧一般的腔调喊:“磨剪刀,铲菜刀――”

我和朝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切,觉得秋天的小巷里,生活的氛围好浓好浓。

我们走到一个剃头铺,朝烟停了下来,看看我的头发郑重其事地说:“你理个发吧?”

我莫名其妙,“我?理发?”

“对,就在这里理发。”

“为什么要我在这里理发?”

“因为,这里干净。”

呵呵,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怕发廊里的姑娘摸我的头发。

“好吧!”我做出视死如归的样子。

“理发理发,请问谁是理发的?”朝烟卖力地叫道。

“来了来了,”人堆里的一个老头喊道,“马上就来――将军!”

理发老头过来了,我们看着他的样子,都乐了:一颗闪闪发光的大脑袋,估计也是刚剃的,贼亮贼亮,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他看了看我,似乎很疑惑。我明白他的意思:哪有我这个年龄的人到这里理发的?他的顾客多是50岁以上的小巷居民。

“你理发?”

“是啊!”朝烟代我答了。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啪啪啪。”老头一边在那油腻发亮的荡刀布上荡刀,一边问:“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理发呢?”

“听说你是理了几十年的老师傅啊!”朝烟奉承道。

“谁说的?我是退休后没有事做,才跟我亲家学的。”

我一惊,奶奶的,今天死定了。

朝烟也吃了一惊,脸都变色了。

幸亏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来接我来接。”不由分说,她抢过了手机。

“喂,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回,马上就回。你妈妈说家里的厕所堵住了,脏水都流到客厅了!”

我很高兴她会撒谎,忙脱了那件油光可鉴的围裙,说声“对不起”,拉了朝烟就跑。

老头在背后道:“咳,我那盘棋呀!”

走了百来米,我们才慢下来。我说:“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我这脑袋可遭了殃,谁知他会剃成什么样?”

“哼,还不是我反应快!”

“是是是。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什么电话?流氓短信!”

我哈哈大笑起来。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5号下午,朝烟要回学校了。

她像个孩子,默默地看着我为她准备一切。我为她准备了一大包吃的:糖果,饼干,巧克力,还有水果。

“路上小心点。”

“知道。”

“到校后,马上打电话。”

“知道。”

“马上降温了,多穿衣服。”

“知道。”

我取下戴了10年的护身符,小心地挂在她的脖子上:“戴上它,时刻戴着它,就如我时刻在你身边。”

她紧紧攥住护身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抱住我,“我真的不想去上学。”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傻话?读书最要紧。过两个星期又可以回来了。到校后,别老是想我,好好读书。”

我拿出一张钞票和一张电话磁卡:“把这个也拿着。”

她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

她又抱住我,“我们必须两个星期才能见一次面吗?”

我点点头,“你不能每个星期都回来。你记住,读书是最重要的。”

“那我得天天生活在回家的倒计时里了。”她惆怅地说。

她出门了,我不敢送,只是站在阳台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的尽头,才回到屋里。心里像被刀子掏空了。

3.两地情

以后的日子,她基本上是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只有一次例外。那天在电话里,我无意中说自己胃疼得厉害,她当时说晚上要回来,我不同意,因为她去学校才4天。而且那天也不是周末,她第二天还有课。但是,她还是回来了,给我揉了一晚上的肚子,还破例没有和我亲热。第二天5点钟,她就起床走了,乘早班车赶回学校上课。她在电话里说,她的左手一天都抬不起来――给我按摩了一个通宵!

总之,以后的日子,我们都是在期待中度过的,从她离开我的那一秒钟开始,我们就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间。只要约定好了,即使天气不好,她也要如期回来,风雨无阻。到家后,我们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她照例把脚放在我的脚背上。她给我讲学校里的事,讲得最多的是经济法老师,一只从联合王国回来的雌“海归”,衣着时尚,名车代步,用度大方。她说,这个女人就是她的榜样,并说我们将来就要买她那样的车。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也不是无法实现的,但也不容易。我今年最大的痛苦就是司法考试发挥不好,这学期当了班主任,复习的时间太少了。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她失望。所以郁闷了一段时间。

“不要灰心嘛!元老师,”她笑着说,“离我毕业还有几年嘛!”

“如果你毕业了,我还没有通过考试,是不是就……”我半真半假地说。

“也不是那样啊!不过,每个人都要奋斗啊!

我却心虚起来:如果她毕业了,我还是一个穷教书匠,那该怎么办啊?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她和我欢乐的时候,花样更多了。她说,她们宿舍的同学凑钱租碟机,常看韩国的“情色片”。

“真好玩,我们都笑得在床上打滚呢!”她躺在沙发上对我说。

“我看你迟早会变成女流氓!”我笑道。

“这有什么呀?大家又不是小孩子!”她不高兴了。

我这才想道,她真的再不是小孩子了,也该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了。

尽管如此,每次离别后的一两个小时,我仍然放心不下她,只有她打电话报了平安,我才能安安心心地工作。我本来要给她买一部手机的,但她坚决不要,说是如果父母知道了,不好解释;况且,她给我打电话,有我买的磁卡,加上宿舍的电话,就可以了。我只好罢了。只是这样让我多承受了好多担心。有几次她出发后几个小时还没有到校,我就急得团团转,生怕她出了意外。

记得有一次,她离开都4个小时了,还没有打电话来,我差不多要去一趟她的学校了。我正准备出发,她打电话回来,原来路上出了车祸,她坐的汽车被堵在高速公路上。我这才安了心。

她自己来回弃波,也吃了不少苦。有一次,她回来后动情地对我说,上次离开我的时候,刮风下雨,她走得好艰难,她在雨中对自己说,一定要和我厮守到老,否则对不起这风雨中的弃波。我听了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任泪水静静地流,心里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以说,她不经意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我的心。有一次,我在电话里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头,便追问是怎么回事。她吞吞吐吐地说,没有朋友,和室友的关系也不好。似乎有人对她的优秀很忌妒,孤立她。我听了心如刀绞,因为我可以想象得到她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鱼石路上的孤独滋味。

“那你去交朋友吧!交异性朋友也行。”我哽咽着说,“我害怕你孤独,我希望你快乐。”

我又觉得自己太自私,太蛮横,让一个妙龄女子在青春洋溢的时候,为我独守寂寞。我当时几乎动摇了,要和她分手。幸好第二天她又打电话回来说,她的心情好了一些,昨天可能是神经过敏。

“不管怎么说,同学之间的关系还是很复杂的。”那次回来之后,我们躺在床上,她对我说,“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其实心里都在斗,都在争,争学生会的干部,争预备党员指标。”

“我知道,大学和社会差不多。不过你还是把精力用在学习上,有真才实学,到哪里都受欢迎。”我劝她。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她瞪了我一眼,接着说,“譬如说,上英语口语课,大家就都先找好搭档,生怕没有人和自己配合,生怕人家说自己不会交朋友。”

“还有,”她看了我一眼,“你和一个女生好,就不能和另一个女生好,否则那个就会不高兴。”

我笑了,“这不像小学生一样吗?”

“你以为这么简单哪!”她白了我一眼,“你不小心就把人得罪了,到时候评先进谁投你的票?我索性和谁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气,少操心,多上图书馆和自习室,少回寝室。”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这些问题我真的无法解决。我知道她遇到了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决的问题。也许,这个过程,就叫成长吧!

后来,她慢慢把学习看得很重要了。

“以后,我就星期六下午才回来了,我得把成绩搞上去。”有一次,她在出发之前对我说。

我心里有点酸,但还是赞赏她的理智,说:“好哇,只要见了面就行了,也不一定要多那一天。”

“其实,”她抱着我说,“我知道你希望我天天回来,但我必须学好知识,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说的都对。”

还有,像她这样漂亮又优秀的女生,在大学里肯定有很多男生追求。我有一次开玩笑说:“有没有男生给你写信哪?”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有哇!我在英语角就认识了一个,大三的,黑龙江人,还邀我去看电影呢!”

我酸溜溜地说:“那你就去呗!”

“我才不去呢,他哪里比得上你呀?把你的手机拿来,我还不放心你呢!”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

“我要查电话簿!”

“查巴!”

“那我真查了!”

然后,她开始查了,一个一个号码地问,是男是女,年龄多大,干什么的,在哪里上班,等等。总之,搞得煞有介事。

后来我才知道,她才看了电影《手机》

这中间,我也去过几次武汉,主要是陪她玩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一座寺庙玩,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见了每一尊菩萨都要双手合拢,两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态度十分虔诚。我在一边窃笑。

她愠怒:“有什么好笑的?”

我忙说:“没有笑,没有笑。你刚才在祈求什么啊?”

“不告诉你。”她傲慢地说。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讨厌!”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少了一道手续。”我认真地对她说。

“什么手续?”她好奇地问。

我指了指“公德箱”,说:“神仙也是有偿服务的。”

“你看那。”她指了指菩萨头顶上的金字大匾。我抬头一看:心诚则灵,有求必应。

我们出了殿往前走,看见一座黑白相间的古塔。

“我要上去,我要上去。”她拉着我的手叫道。

我们进了塔,却见楼梯口坐着一个粗壮的和尚,其身材可与鲁智深相媲美。

“交钱!”他摊出一只大手。

“我们进门时买了票的!”朝烟咕哝道。

“每人3块,6块!”和尚的语言简洁有力。

我赶快给了他,怕朝烟和他吵起来。

我们沿着又窄又陡的石梯往上爬。古塔内部刚刚粉刷过,白得耀眼,许多游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署上了自己的大名:“汉川王爱国到此一游”,“荆门李菊花到此一游”。一看日期,有的还是今天写的。

“无聊!”朝烟撇了撇嘴。

“变态!”我补充道。

爬了几层,我们发现每一层都写了这几个字:“吕××,我爱你!”而且是用红笔写的,很醒目。朝烟和我打赌:“我猜最高层也会有!”

既然她说有,我只好说没有了。

朝烟一下子忘记了疲劳,一鼓作气爬到了塔顶,自然是她赢了,因为在顶层外侧的危险地方,也有这位情圣的墨宝。

“你输了!”她得意地说,“请客!”

废话,即使我赢了,也是我请你吃饭啊。

出了寺庙,我们接着去逛家具城。她对柜子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只看一样东西――床!

“一米五的好还是一米八的好?”她郑重其事地和我商量起来。

“你说呢?”我虚与委蛇。

“一米八的好。”她说。我也知道她会这么说。

“为什么?”我明知故间。

“不告诉你。嘻嘻嘻嘻!”

“小流氓!”我低声说。

“大流氓!”她高声说。售货小姐惊愕地望着我。

我们追逐着出了家具城。

同类推荐
  • 好去莫回头

    好去莫回头

    女主林夜娟与男主许白杉的一场校园恋情,虽在最美的年华里许下了诺言,但最终他却给了她一场荒诞,对爱情付出再多也无济于事。回过头时,总有那么一个人不远不近陪着你,曾经的只不过是份执着不是爱。渴望遇见,遇见又怕错过,如你渐远的脚步,急切而稀疏,留一个扑面的笑,吹散在暖风里,颠倒了春秋,绿了整个夏。
  • TFBOYS:梨涡酒窝

    TFBOYS:梨涡酒窝

    易烊千玺看着眼前搞怪的某人,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修长的手指不禁扶了扶额头:“安黧梦,你注定是我这辈子的克星。”“易烊千玺,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开始只是因为意外,我们不能把这场意外继续下去了,我们...结束吧。”安黧梦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痛心疾首的样子。她转身之际,易烊千玺是放手还是挽留?看他们如何演绎这场虐恋。“王俊凯,王源,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哥们!”叶欷未的疯狂追爱,是茫然的他全然招架不住。直到有一天,她再也不敢去触碰不属于她自己世界的任何。她一再认为,自私如她,他是属于她的。看他们三人如何演绎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恋,看王源是顾及兄弟情义还是儿女情长。五个人将会如何抉择?
  • 进击的丁香花

    进击的丁香花

    大学生古文在丁香花盛开的校园里邂逅了人生的最爱,但身为一个穷学生的他,却要面对世俗势利的打击,古文是否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让自己的爱情不输给时间,不输给距离,不输给金钱?
  • 只要你转身,我便一直在

    只要你转身,我便一直在

    (1)“你喜不喜欢我,你喜不喜欢我,直一,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不喜欢”。“你找死是不是,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可以喜欢么?”直一,你......"舀只,我喜欢你."(2)"舀只,如若你真的不要我,那么我们现在转身各自离去,我不在打扰你,但,只要你转身,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转过身,脚步声从背后传来,舀只忍不住,蹲在地上哭。忽然有一双手臂从背后圈住了她”傻瓜,只要你转身,我便一直在。“
  • 冰山男的霸气女友.A

    冰山男的霸气女友.A

    【全文免费】打架?不算什么!她莫小艺,一个就能对付十几个都没问题!她混混?no,她不是混混,她只是很厉害而已!她,有姐妹六人,个个都很厉害!打篮球?在她眼里不算什么!被泼硫酸,她咬牙挺了过去。被好姐妹背叛的她,又该将怎样?够厉害。够义气,够掘强,够坚强,偶尔会犯二的莫小艺,遇到商业奇才,一个让世人闻风丧胆的组织的老大,站在他身旁会感觉冰冷的苏昀昊,他们俩将会碰出怎么样激烈的火花?从素不相识,他就顺手救了她两次,却没有料想到,她居然踢了他一脚,还是个回旋踢....【推荐沐沐两部校园文:丑丫头逆袭:搞定恶魔校草(完结)和恶魔校草吻上瘾:赖上拽丫头(新书连载)】qq群:301028043
热门推荐
  • 九世轮回之忍冬花开

    九世轮回之忍冬花开

    钱晓阳,一个21世纪的吃货逗比大作女,失恋之后,本来要打算开始新的生活,一不小心,一场空难把她送到了不知名的时空,本来优裕的生活让她娇生惯养,然而穿越后一切都变了,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开挂的背景,甚至连姓氏都没有,她变成了一个食物链最底层的侍女。想要看她如何一步一步反败为胜吗?在那个飘摇而动荡的年代,她要如何才能保护好自己?前世今生,九世轮回,原来一切都已注定。九世轮回之忍冬花开,敬请期待!马上到来!
  • 第一神偷:摄政王的宠妃

    第一神偷:摄政王的宠妃

    一朝穿越,她也只想闯荡江湖快意人生,怎奈天不遂人愿,她弱的像个渣渣分分钟就可能被捏死……原以为只要不与朝廷扯上关系她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他的小日子,可是皇位上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抛弃她带着别的男人跑了的未婚夫,还一言不合就要封她为妃,她能说她不稀罕么!可是,一直逮着她跟她作对的那个妖孽男人是要闹哪样?WOC,泥玛……害她穿越那个神经病怎么也过来了。从此她的生活一团糟……
  • 神级妖族

    神级妖族

    这是一个未来的游戏故事。年少的男主角在未来的世界里,他沉稳地面对异界诸多繁杂的事物。在未上魔法学校前,他就是一位小小的领导者了。在黑夜、颓废、无助的日子里,为了多数人的生存他选择了加入妖族。女主角小小年纪,在未来的世界里,她有自己的信念。在上魔法学校前后,她有独特的见解。在昏暗、消极、悲观、失望的异界冲突不断的日子里,她总能够处事不惊,战胜许多的困难。一直以来她总是拥戴男主角,在上魔法学校以及与异界的抗衡中,她始终跟随男主角,配合他战胜许多与人为敌的异类。
  • 爱情魔法变变变

    爱情魔法变变变

    普通的少女林芙娜因意外购得魔法店店主推荐的一条蓝水晶项链而拥有了异能力!为避开“各路人马”的争夺,林芙娜催眠了住在寺庙附近的同学父母,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女儿而招待她入住。但当她正准备催眠同学时,却惊愕的发现出来的竟然是自己一直以来暗恋的学长慕飞扬!为了早日解除慕父母的催眠,让慕飞扬不要再对自己吹胡子瞪眼,林芙娜开始收服小妖怪以集水晶的“气”。在收妖的过程中,神秘出现的转学生烈鹰,他一直无条件地默默帮助林芙娜,同时忽然出现美艳冷漠的实习班导,她的目标究竟是?而慕飞扬也在相处中,渐渐流露出自己对林芙娜的真实感情……
  • 花落流年祭

    花落流年祭

    很多时候,费尽心力去追逐,最终抓住了,除却自身的疲惫不甚,到手的东西也是残破不堪的。人,总要懂得舍弃才好。繁华殆尽,执笔一篇笑忘书。微博:http://weibo.com/lemonsuju
  • 腹黑Boss:呆萌小娇妻

    腹黑Boss:呆萌小娇妻

    男友出轨了,闺蜜撬墙了,自己失恋了。这年头,难道有了魔鬼身材,还得配上个天使脸蛋?感情没有了,工作也丢了,祸就真的不能单行吗?蒙七七仰天长叹,捶胸顿足欲哭无泪,彪悍的老娘发号施令兼指点迷津,只要解放碑她束缚的修道女一样的波涛汹涌,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就会如狼似虎蜂拥而至。工作会有的,男人会来的……
  • 寓言女巫的LOVE,LOVE,LOVE

    寓言女巫的LOVE,LOVE,LOVE

    谁说女巫没烦恼?莫名其妙被甩后,难道就不能变身成为美女再来接近他?But,她做不到!身为寓言女巫的她,却不是常常能够准确地预料到未来。魔力有限又如何?面对着同时爱上自己的两大帅哥,她又将何去何从?一个是优雅风趣的湛俊,一个是深沉多情的湛基,她的选择,最终会是什么?然而,莫名的选择,却不一定是唯美的童话。原来,按照女巫的规定,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去,她究竟该如何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于是,就在自己彷徨之间,他居然已然发现了她的身份。那么,他会受到诅咒而死去!她究竟该怎么办?死了的他还会回来么?如果有可能,时间可以倒流么?失去魔力又如何?无法变身又如何?既然选择了留在他身边,即使他忘记了自己的所有又如何?只是没想到,这一个简简单单的选择,竟然牵出了自己与他前世的爱恋、今生,竟是转世。异样的爱恋,流连在一个杂草般顽强的寓言女巫身上,的确,最终的唯美,幸福得让人不住疼惜。
  • 豪门难嫁:不育之战

    豪门难嫁:不育之战

    五年前一场意外,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从此被打上不孕标签,以致爱荒芜,心门闭。五载拼搏,总算事业有成,五年前的始作俑者却携巨额风投出现在她面前,容颜不改,冷笑迭迭:“成了不会下蛋的鸡?你可真是报应!”她鹿眼湿渌,愤然离席。他却紧追不舍,霸道之言字字锥心:“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我的掌心!任安秋,除了我俞漠,我看还有谁敢要你!”她泪撒衣襟,不可置信:“叫我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绝无可能,绝不可能!”这是一场自我的救赎,嫁入豪门的不育女人与传统世俗间的愤然宣战……在“生不了孩子就不能算女人”的讥笑嘲讽里的昂然前行。
  • 弑魂武尊

    弑魂武尊

    一个《地下城与勇士》的黑暗君主玩家,意外穿越异界。拥有着鬼手的少年,操控着鬼神的力量。能否斩断命运之锁,完全取决于自身的意志。看少年柳黯如何运用鬼神的力量,从世界的底层,步步生莲,登上武道的巅峰。等级:锻体,后天,先天,元丹,真丹,天君,天尊,真神……
  • 报恩论

    报恩论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