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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体验式闪婚 (4)

不论如何,李多宝有财有貌有品位,比老财主暴发户强多了。纵使是个情场老手,牟冰冰也不是省油的灯。牟冰冰开始冲李多宝放电,李多宝没理由拒绝,当然来者不拒,照单收下,让早来的记者都猜测这俩人非同一般的关系。不过牟冰冰顶多算三线上蹦跶的演员,记者们犯不着替她炒作,也就是看着自娱自乐一下。这年头,别看艺人骂的凶,出来澄清又道歉,不想想,羊毛出在羊身上,不给钱谁给你炒绯闻!炒了一圈,收益的还是艺人自己。前阵子火了一个自我炒作的模特,牟冰冰看着眼红,但是换到自己身上,还真有点豁不出去。这事往往走两个极端,要么火起来,要么彻底封杀,人见人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草根自我炒作成了名兹当自我娱乐,给国人提供几天的谈资,很快就被新的话题取代,而牟冰冰毕竟有了点小名气,又想捂着怕毁了,又想时常露个小新闻,不上不下尴尬地蹦跶了几年,她的大好青春也快得瑟没了,所以才认准了投钻石王老五的怀抱,嫁得风光也给自己赚知名度,再一复出直接二线的价。

易朵朵从卫生间出来惊魂未定,瞥见李多宝和牟冰冰俯首帖耳窃窃私语,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瞧那女的穿那么少妆化那么浓就出来见人,头一个劲儿地往男人肩膀上扎,肯定不是好鸟,这男人虽然不是同性恋但也是个浪荡子,哎,让这社会败类害自己一纯洁女孩出丑,天理何在!

新闻发布会马上开始,记者已经全部落座,现场进入最后的调音状态,陆晓晨也在心里演练了多遍,很有自信准备登台。这时,易朵朵的手机响了,铃声是喜洋洋的主题曲,如果是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孩子,用卡通歌曲做手机铃声,必然多了几分可爱,而对于易朵朵这种人高马大扎人堆里就找不见,相貌比路人还难辨,打扮比学生还朴素的女孩来说,实在让人觉得难以理喻,只能理解为野百合也有春天。电话那端是王主编,说厉总编要召开紧急会议,命她马上回社。“可是我……”“你什么你,你在哪都得火速滚回来”电话被对方绝情挂断,易朵朵刚折腾过来,又要马上折腾回去,什么事都没干呢,五个小时都耗在路上了,难不成今天是愚人节?什么节也得赶紧回去,厉总编发号的施令那还了得!去晚了又一顿狂批,要是激怒了她直接被开除,连基本工资都没的拿,苍蝇再小也是块肉啊-…想到这,易朵朵头皮发紧脑袋发麻一身冷汗,腾地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跑,易朵朵的思维方式属于简单直接范儿,做起事来当属粗暴可爱范儿。

想着跑出去,就捡最近的路,两点连线径直奔门口,也不管中间横七竖八多少椅子坐了多少人,这一路跌跌撞撞,引发众人不满,就在这时,易朵朵被地上缠绕的音箱线绊倒,“咚”几声回音后,现场麦克失声。易朵朵站起身,发现已经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大家议论纷纷,带着嘲笑。好在易朵朵心大,笑吧笑吧,谁认识谁啊,以后又不会再见面,今天丢人就丢到家吧!一捋头发,带着蔑视全场的眼神走了出去。李多宝看着这个冒失鬼大闹现场,再次露出了微笑,牟冰冰在一旁笑话这种没素质没女人味的女人,很难嫁出去。言外之意,自己条件这么优秀,当然并不愁嫁。李多宝才不傻,他听到牟冰冰说到这,没有搭茬,一个未嫁的女人嘲笑另一个女人嫁不出去,一定是自己有了嫁人的心。对于李多宝这种情场老手,要嫁人的女人不能招惹。牟冰冰亏就亏在没大脑,还自以为是。陆晓晨的情绪被现场的气氛搞砸了,他看到记者们嘲笑人的嘴里真是尖酸刻薄,不留情面,于是把自己设计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删减了,就怕自己成为笑柄。

厉总编办公室内,厉总编一改往日严肃形象,化身温柔少女式谄媚的微笑着,沙发上坐的都是《星周刊》周报的董事,个个如同黑社会大哥大,抽着烟仰着头,不说话,不表态,不解释。

栏目办公室内,诸位不坐班的记者和美编接到通知纷纷赶来,办公室内一片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易朵朵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一路上怕重蹈来时的覆辙没敢喝水,嗓子都快冒烟了,捧起杯子开始灌。女记者婷婷趁人齐,从包里掏出喜糖给大家发,众人很吃惊,因为恍惚地记得上个月初她还在为没有男朋友烦恼……

“那不是上个月初的事儿了嘛,上月末的时候我认识了我老公,相处起来感觉都不错就结婚了”

“一个月就结婚,你这真是闪婚氨

“相处久了没用,我跟我前男友相处五年,处到最后都没有结婚的念头了还不是分手了。耗费了我宝贵的青春”

“婷婷,你这不是奉子成婚吧?”易朵朵问的问题都比较实际大胆。

“当然不是!易朵朵,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才一个月就怀孕,刚见面就上床也来不及氨大家哄笑开来。

诸董事和厉总编一脸严肃走出,直奔会议室。众人马上收声,悄悄跟随在后。

会议室里气氛诡异。易朵朵嘴里含着喜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啊,反正已经混得这么惨了,还怕什么呢!年长的董事开口说话了,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乡音难改,操着一口地道的河南话,提出报刊的销量已经出了问题,这跟企业内部管理制度和记者自身的素质有极大关系,所以董事会一致决定大刀阔斧地改革,对混日子的记者进行裁员,专栏改版也势在必行。这是给报社最后一次机会,如果销量依然萎靡不振,他们将不再办这个报社。如果不是口音诙谐,相信此刻厉总编早就坐不住了,她深刻地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杀鸡给猴看地批评了几个记者,并且在董事面前狂下决心整顿。这一幕幕在易朵朵的眼睛里,就像是无声电影,看着众人滑稽的演出。虽然她很怕失去这份工作,但是此刻,她反而不怕了。一个人的灾难总是更让人难堪,而整体的灾难却让人心理易于平衡。就像人人都怕死,但是面对2012的毁灭说,反而十分淡定,要死一起死,总是可以给人宽慰。

董事表达完他们的立场,起身离开了,厉总编笑脸相送。再次走进会议室,厉总编像一只被剥了皮的母老虎一样,歇斯底里地发飙,易朵朵一向习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这一次,左耳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杂志的销量和鸡的屁一样是硬道理,是硬指标,是最高指示,领会要上,不领会也得上。”终于,厉总编的情绪发泄完了,开始宣布报社的改革方案——开辟情感隐私专栏,从现有记者中挑选专栏供稿人,稿酬是平时专栏的五倍。易朵朵听到这就不淡定了,五倍?!那岂不是一个月上一篇稿子都比平时赚的多!这个适合她,她马上挺直了身板,眼神骨碌碌直转,其他记者都注意到了易朵朵的表情,彼此交换了眼神,心底里暗自嘲笑着,而吴锋对她贪财的嘴脸一直嗤之以鼻,直接表现出不屑的冷笑。易朵朵完全没有注意到别人的表情,脑子里只接收到了厉总编的要求——大胆挑战传统,要最大化的挖掘社会热点和前沿性问题,三天后开始报选题!

散会后,众记者分帮结派密语,没有人搭理还沉浸在五倍稿酬中的易朵朵。易朵朵在座位上发呆,喜洋洋再次欢快地歌唱,是冷静的电话,晚上约她在老地方吃饭。冷静在易朵朵心中是无所不能的超人,报个热点选题这种事一定难不倒她!易朵朵挂了电话撒丫子往外跑,又留下一办公室人无奈地嘲笑。

易朵朵,艾闯,冷静三个不同性格不同职业不同追求不同品味的闺蜜在一家港式茶餐厅集合。女人之间的友谊很奇怪也很微妙,要么跟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样相似,要么就是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距离。她们三人显然属于后者,因为没有竞争,没有威胁,所以友谊万年青!

易朵朵闷头吃饭,吃了七分饱才开始说话,当然主要是为了留肚子等后面的甜品。

“你们两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一晃儿一个月不见了”

“我忙起来没日没夜的,连睡觉都觉得奢侈。你知道,女强人的时间是不容许轻易瓜分的。”冷静优雅地啜了一口咖啡。

“我就纳闷,你赚那么多钱你花的完么?”易朵朵表示出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没听说过有嫌钱多的,我就恨我爸不争气,不然我就是富二代了”艾闯吸着吸管里的橙汁,把吸管咬得差点粉身碎骨。

“你最近相亲战况如何啊?”

“哎呦千万别问,我一说这话题我就反胃”艾闯靠在椅子上,撅起了嘴,眼神中有了一丝哀怨。

“行了别惆怅了,你又不是黛玉,看看给你带的货吧”

“哦!对!我的鱼子酱精华”

艾闯喜出望外地收货,女人只有看到化妆品服装鞋帽皮包时才独有的亢奋表情,这是男人永远无法理解无法体会的。冷静用手擎着头在一旁看着,想这俩人为了买点名牌费这么大事,而自己向来都是直奔商场专柜,反正贵那点钱她也不在乎,优越感顿生。

“朵朵啊,你也太节省了,你妈妈在美国帮你代购,你全把货发在淘宝上了,从来不给自己买点东西。”虽然冷静在艾闯面前有足够的优越感,但是艾闯在朵朵面前也有优越感。

“我才不稀罕什么大牌,成本才几个钱啊!无非少块布料多个扣子的,我有毛病啊!化妆品就更没必要了,我这天生丽质,洗面奶我都想省了呢”

“朵朵,你现在洗衣服是不是也不用洗衣粉,还用棍子拍呢?”艾闯趁机打趣。

“去你的”易朵朵面对朋友这种尖酸的提问,向来不往心里去,她的神经一向大条,只有看到钱的时候才高速运转。

“朵朵,你妈妈在美国怎么样?”冷静以大姐大的身份关怀了下小妹。

“她嫁给了一个美国佬,有了绿卡,不过美国佬很穷,又懒,靠我妈一个人打工赚钱,还要养活他!反正日子能过下去,她也不用我操心……”

“那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自在啊!不像我,整天在我妈的眼皮底下,做什么都要受她管制,其实要不是她催我赶紧结婚,我才懒得每天赶场去相亲呢”艾闯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厚多士面包,说话含糊不清。

“肥死你算了!女人管不住自己的嘴,谈何控制自己的人生”冷静吃东西一向有节制,不但吃得慢而优雅,一般吃到六分饱就放下餐具,只饮水聊天。

“别管她!我看她是乐在其中!相亲就像家场便饭,吃多了也不知道个腻!我倒是羡慕你呢,起码还有个亲人在身边,像我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谁都指望不上,哪天失业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努力攒钱怎么办氨易朵朵说到这,难免有些惆怅,她没有冷静的才华和美貌,只有一股傻劲和冲劲,莽撞又斤斤计较,在这个社会是不吃香的。

“朵朵,钱是赚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你先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吧,以后慢慢发展……”冷静这话说得有点置身事外,不疼不痒。

“对了,我们报社现在开辟情感隐私专栏,稿酬很可观,让我们报选题呢,你们快帮我想想”

“情感隐私专栏!?就凭你那苦涩失败的初恋,还想当情感大师扮粉红姐姐啊?快算了吧”艾闯一脸的不屑。

“朵朵,这个真不是我们不帮你,就你那点情感经历,能驾驭什么选题啊!别为难自己了”

冷静的话让朵朵更加沮丧,“好吧,你们不帮我,我回家自己憋选题去了,散”

冷静掏出钱包,准备叫服务员买单,朵朵也掏出钱包,看着桌上的单子算自己该平摊多少钱,这时艾闯一把拦下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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