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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成长故事:享受语文的幸福(3)

就在我校被定为课题实验学校之际,有一日,赋春中心小学的范校长与我校联系,数日后要来我校听语文课,并指定要听我的课。这一日,学校教导主任敲开了我的教室门,当时近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在日夜不停地辅导竞赛。汪主任找到我时,我注视着她的脸庞,显然她说话的声音有些迟疑。“汪老师,你在辅导竞赛吗?明天后天有空吗?”汪主任的话语十分亲切。我爽朗地回答:“今天是辅导的最后一天,明后两天到中云小学去监考,你有什么事吗?”“刚刚接到电话,下星期一赋春小学全体教师要到我校来听课取经,并指名要听你的课。你……”“行!我保证完成任务!”没等汪主任把话说完,我并抢过话题再一次爽快地回答道。这一刻,我显然看见汪主任原先一脸的愁容再也无法找寻。“谢谢!”也许这正是她当时最好也最能表达心情的一句话。说完,转身迈着步子下楼去。望着汪主任的背影,我能感到她走得是那么轻松,那么快慰。我呢?内心像赢了一场胜仗,无比欢欣。因为我有了一次学习的机会,一回锤炼的机会,一个展示的机会。

晚上回家,我撂下肩负近月的竞赛重担,伏案沉入了书海,钻教材,研教法,找资料,巧借鉴,几乎是一个彻夜未眠。次日,我与学校的张主任一同前往中云小学监考。那天,他们兴味盎然地打牌,我专心致志地看书;他们谈笑风生,我静心精思。晚上,我和张主任同住一间旅店。快九点钟,因头一晚我未眠,因此,我努力要求自己快快入睡。可钻在被窝里,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里总是浮现着课堂教学中的条条“经”“纬”。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再好好地把课文的教学方案再推敲推敲吧!已半夜时分,我忽然翻身下床,不禁大喊:“好!就这样定了!”一旁睡熟的张主任被我突如其来的喊叫惊醒,愣愣地望着我,半晌才问道:“出了什么事?”“没什么?我终于找到了后天要上的这课书更妙的突破口(切入点)。披上衣服,就靠在简单的乡村旅店的床上花了一个多小时,重新拟写了一个新的教学方案。粗稿结束,我又开始了反复推敲。不知不觉,我在他乡听到了第一声鸡鸣,闻到了第一声犬吠。又是一个不眠夜,虽辛苦,但心里踏实;虽劳累,但内心欢快;虽疲倦,但其乐融融。

就是这样一次次地面对挑战我从不退缩,就是这样一回回地接受锤炼我好好把握。昔日,一进教室,尤其是有老师听课时,便手脚酥软的我;一上舞台,尤其是与同行竞技时,便深感底气不足的我;再也不发抖,不心虚,而在骨子里充满了无穷的斗志,十足的自信。“爱拼才会赢”的理念深深根植心中。

2002年4月,在全校青年教师大比武中,我又一次以出色的表现在众多教师中脱颖而出。接而,前往市里参加课题的第一次研讨赛。从未单独一人出过远门的我,从未到过饶城的我,从未在他乡竞技舞台上亮相的我,就凭着“要做就做最好”的信念毅然决然地走上了竞技的舞台。带着《草船借箭》登台,怀着“满载而归”返程。课堂上,我凭借巧妙的课堂构思,灵活的引导点拨,幽默诙谐的谈吐风格点燃了课堂上的一把把“火”。学生发表见解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读书朗朗有情,情情专注。课堂上,学者用心,听者有情。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从不敢企盼在市级的舞台上亮相或拿奖的我,居然从十余劲“敌”中再次脱颖而出,荣获第一,赢得好评。最后又代表市里于数日后前往深圳参加全国总课题的研讨大赛。

回来后,我心澎湃,是喜悦,是快慰,自然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肩上的担有多沉,责有多重。在这数天里,我没有来得及把喜悦与我的学生共享,没有来得及与亲人同欢,没有来得及与领导和关爱我的人共乐。一头扎进房间,一心广博书籍。先后六易其稿,最终挖掘出教材的处处亮点,方才“锁”定方案。这几天,我没有吃过一餐饭,啃的都是方便面。但不知是何故?我啃着脆,吃着甜,闻着香。胜过山珍海味。

时间悄悄挪移,我已踏上了开往深圳的列车。次日课堂上,我站在众多专家面前,面临近千大江南北的教学英才,我没有紧张,没有顾忌,没有多虑。在课堂上,我真情融入课堂,与孩子们真诚对话,仅仅的四十分钟瞬间即过。然而,我在这四十分钟里,又一次提升了自己的教学素养,又一回赢得了千百双眼睛真诚的祝福。会后,湖南大学的佘同生教授在点评我的课时,说道:“如果说三国时的诸葛亮敢创新,那么,21世纪的汪智星老师更具有创新精神。”话音刚落,会场上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深知掌声的份量。我需要掌声,因为我需要鼓励,正如我需要鲜花,因为我爱漂亮一样。但我不敢沉醉于掌声与鲜花中,我会时刻提醒自己不断进取,力争上游。

为了一堂堂课能精彩纷呈地展示给大家,我常常深思至半夜三更;常常精思于周末,放弃双休;常常与书为友,以写为乐。教《“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一课,在导入时,我巧设导语,激发学生强烈的求知欲望。“同学们,昨天晚上,汪老师把这课书整整读了二十遍!始终有一个问题困惑着我。什么问题?我先不告诉大家,先请同学们认认真真地把这一课最少读三遍,把困惑你们的问题也写在课文中。待会儿,大家共同交流,看看谁的困惑同老师的一样?”话说也巧,后来我在翻阅杂志时,却发现全国著名特级教师王崧舟教另一篇课文时,课前设计的导语与我不谋而合。

去年在全市课题现场会上,我设计的创新作文课《1037》在上课前,激起了全市众多教师的兴趣,纷纷找到我便问:“汪老师,《1037》一课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对他们,我开玩笑地说:“现在挑明了,上课就不灵了。”课堂上,我再次以自己巧妙的构思,娴熟的教技,诙谐的语言赢得了大家的肯定。有人说汪智星真不愧为“智多星”!有人说,汪智星是紫阳一小近年升起的一颗璀璨的“星星”。夸我的人很多,然而,在享受着别人温馨的话语后,我更多的是自我冷静地反思。三年来,在课题研究中,我不断地实践,及时地总结。我拥有掌声,但我清醒地告诉自己要时时反思;我拥有过鲜花,但我明白地意识到自己要刻刻实践;我拥有过赞扬,但我从不敢,从不想哪怕是一刻,停下自个儿手中的笔,去及时总结。一句话“实践与反思是我走向成功的双翼。”

他日再超越,我整装待发!

三年里,在课题这一舞台上,我历练了自己,打造了自己,提升了自己。三年来,凭借课题这一平台,我在高修班里显身手,研讨赛上展风采。然而,这一切只证明过去的我是努力的,昔日的我是进取的。他日,我该如何?是满足现状,是一味等待,还是反复实践,不断反思,时时求发展,刻刻谋创新,天天思进取,日日敢超越。三年课题研究虽已结题,但第一轮的结束,将是把更多的经验来总结,去迎取新的开绐,新的征途。面对第二轮课题的开展与研究,面对第二轮课题的探索与实践,我已整装待发。

多年来,我一直用诗人道格拉斯·马罗区的诗句来时刻激励自己。

如果你不能成为山顶一株松

就做一丛小树生长在山谷中

但须是溪边最好的一小丛

如果你不能成为一棵大树,就做灌木一丛

如果你不能成为一丛灌木,就做一片草绿

让公路上也有几分欢娱

如果你不能成为一只麝香鹿,就做一条鲈鱼

但须做湖里最好的一条鱼

我们不能做船长,我们得做海员

世上的事情,多得做不完

工作有大的,也有小的

我们须做的工作,就在你的身边

如果你不能做一条公路,就做一条小径

如果你不能做太阳,就做一颗星星

不能凭大小来断定你的输赢

不论你做什么都要做最好的一名

梦,从大山里开始

有人这样解说我的名字——智星,智多星,乃智慧之星。爷爷是老中医,曾赋予他的内涵,即“缘知日晓地理,由日生通天文”。爸爸是一名优秀教师,也曾赋予他的内涵,即“发挥聪明才智,培育希望之星。”这里有祖辈对我的寄托,也有父辈对我的厚望。

其实,我依旧是我,一位从大山里一路走来的小学语文教师。

独上“深山”苦砺志

95年,师范毕业的我被分配在大鄣山小学教书。此小学以闻名遐迩的大鄣山(昔日新四军打游击的地方)而得名。不难想象,这——天高地远,山高路险。嘿,我告诉你,还真是那么回事?咱瞅瞅这路程,从我的老家坐车到县城要两个多小时;转车,从县城坐车到清华近两个小时;再转车,从清华到鄣山还得坐车爬山道一个多小时。从我的描述中,多顺当,转车,再转车。其实,没那么幸运,往往是当你坐车到县城,去清华的车走光了;当你坐车到了清华,去鄣山的车全没影了。至今,依然清晰记得,我披星戴月,从清华独自走到鄣山有五次整。

在那教书当然“快活”,书不用读,课不用备,每天上课只需捧着教参和教案,照本宣科而已。校长不说,主任不说,同事不说,因为大家都一样。(当然,如今不一样了。)

聊聊我们吃的吧。学校总务主任买菜不论餐买,不论天买,也不论周买,而是论月买。刚到鄣山的那学期,四个月,我们只吃了四样菜。第一个月丝瓜,第二个月豆角,第三个月青菜,第四个月萝卜。怎么吃?以吃萝卜为例说说吧。早晨萝卜丁,中午萝卜片,晚上糊萝卜。天天如此,至少一个月。别笑,我一点也不夸张。年底学校杀猪,蒸了一大盆猪肉。刚端上桌,被我在一分钟之内吃了近一半,整整十九块。要是今天还能,我定能去刷新一项吉尼斯纪录。

我们那会儿,带着满怀抱负走向这样的小学,走向这样的单调乏味。你说,你还会去认真研读教材,还会去看教育杂志。我想,就是有杂志,你也无力去看了。

再看那学校,我第一天来到学校报到,站在大门口,硬是没有迈进去。为什么?因为大门口像个古城堡。更有意思的是门上没有学校名称,却长满了胳膊般粗细的小树丛。要是在广东、浙江,可能是时兴,因为那叫绿色学校,可我们这,看着心中只有阵阵苍凉。

在这样一所学校,我没心教书。同学去当兵,我也去,可却被先赶到的爷爷和爸爸从乡卫生院拉了回来。同学下海经商,爸爸力阻。如果去了,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知道吗?爸爸是全县优秀教师,他从高中毕业开始代课到转为民办,到最后成为公办教师。几十年来,他爱上了教育,也许他也希望我“子承父业”吧!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两年的教书生涯,没学到什么,却让我的意志得到了磨砺。

弱冠初识“语”滋味

97年8月,我调入了家乡的中心小学。在这里,老师多了些,学生多了些,尤其是工作显得规范多了。每天我得备课、上课、改作业,还得抽空去听优秀老师的课。总之,一个年轻老师这样天天有事做,总觉得内心踏实得多。中心小学的副校长当时特别喜欢我,也许是他们对我的赏识。当然我也不知当初他们为什么那么赏识我,竞提拔我当教导处副主任(时仅21岁),像我这样年轻就担任大镇中心小学的教导处副主任,在当时可谓屈指可数。10月,学校派我去山东济南市参加新世纪小学语文教学观摩活动。在那次观摩活动中,我听到了如今恩师于永正执教的《草》一课。记得当时于老师课上完了,我却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愣了半晌。心想,原来语文可以这样上。后来,我对语文的认识日渐加深,才感悟到“语文教学是一门艺术”一句的内涵。应该这么说,从那次学习后,我开始对语文教学有了最初的兴趣,也在自己平日里努力尝试着把每一节课上出彩来。次年,校长让我给全镇老师上一节示范课。这一任务对我来说,既兴奋又忧虑:兴奋的是我可借自己的课向全镇老师展示并证明我的能力;忧虑的是我心中着实没有什么底气。任务是校长下的,但信心却是江副校长给的。

这天晚上,我独自在办公室里备课。江校长笑眯眯地朝我走过来,把一本《如何落实语言文字训练》的书放在我的眼前,然后对我说:“先把这书看看,再备课。”我如获至宝,捧着书细细咀嚼。在这书中,我第一次读到了“语文教学不仅具有工具性,还具有人文性(当时的《教学大纲》中)。在那一刹那,“工具性”“人文性”这些字眼直扑我的眼帘。多么新鲜,多么耐人寻味呀!在书中,我一一体味着关于字、词、句、段及篇章的训练与设计,还在书中尽情地感受着于永正、于漪等一批著名特级教师的经典课例。要知道,在那九十年代末,能体悟着这些,不知有多“前卫”。实事证明,我的《蛇与庄稼》登台展示,令全镇200余语文教师眼前一亮。课后,他们纷纷向我咨询。有的说,为什么不将文中重点谈到的三个例子一一讲清楚?我说那不成了自然常识课吗?那叫种了别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园。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书是学生靠自己在教师的引导下读懂的,而且要抓住文中的关键词句作为突破口,从而引导学生感悟课文。在当时,无论是学校里的老一辈名师,还是中青年骨干教师,甚至是校长都对我很佩服。其实只有我,只有江校长知道,都得谢谢那本《如何落实语言文字训练》。是那本书中的理念给我洗了一次脑,是书中的一些技巧、方法,让我在课堂上游刃有余,是书中的一些课例指引着我如何教,如何引导学生学。

说到中心小学,也有一段小插曲。从大鄣山调到江湾,按理只能放在村完小。由于当时中心小学年轻老师较少,于是校长决定让我在中心小学任教,可当校长见到我时,却迟疑了。我中等个儿,但浑身肌肉黝黑,留着小平头,尤其是左边脸上留有一道一寸来长的刀疤。他们不知道这是小时候砍柴留下的。它是一道勤劳的疤痕,一道美丽的疤痕。校长怎么看也不觉得我像个当老师的料。于是,问江校长:“这小伙子,要留在中心校,万一将来不听你管教,处处与你为难。你敢不敢留?”瞧,他们都把我当作什么人啦。可是谁叫自己长得就是那个样子呢。当时,江校长回了一句:“试试看,年轻人有上进心,也许更好管教。”这件事是后来江校长私下跟我说的。每每回想起这些,倒觉得有些回味。

在家乡只教了两年。两年之内,可以这么说,凭着研,更靠着磨,两届毕业班成绩两年胜。第一年全县第二,第二年全县第一(平均分比第二名高了近八分)。所有的老师都说我是破了纪录。有人甚至断言,要破我的纪录,可能要等上半个世纪。听着这一切,我没把大家的称赞放在心中,因为我知道,我是一名乡镇教师,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众里寻“梦”千百度

机遇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我一直深信这句话。99年的8月,县城小学应聘教师。我又以全县总分第二名的成绩成为了一名城镇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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