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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幼体的成长

很多人以为,性冲动不存在于童年时代,它只是在生活史上的那个被称为青春期的时候突冒现出来的。而弗洛伊德则提出了大胆的定论,即人类的性活动和性观念的形成期不应该是在成年之后,却远在婴儿期就已经萌动并逐渐成熟。

例如,把婴儿放在摇篮中摇晃,或有节奏地抛到空中,他们都会感到特殊的愉快,前一种运动对他们存在催眠的作用,而后一动作则可以引起婴儿对颠簸的游戏的兴趣。

在弗洛伊德看来,人自出生伊始,便开始具有性欲,然而它却并非反映出生殖的目的,也不是以生殖器官的刺激为获得快感的手段。人在幼年期处于“自恋”的阶段,只是到了成年之后,人类的性行为才带有“他恋”的成分;反言之,任何“自恋”的行为都是潜意识里幼儿期情节的反射。

在人类成长中,最重要的性阶段即从3岁至5岁的生殖成长阶段。在这个阶段,儿童表现出对自我及异性的生殖器官的强烈兴趣。他们敏锐地注意到其间的差异,甚至感觉到摩擦、促动生殖器所带来的快感。这便是最初自慰行为的由来。

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各自羡慕对方的性器官。而由于性状的差异,则产生不同的心理效果,男童产生“阉割情节”,由此深深地植根于他们的潜意识里,对以后人格产生重大影响,具体来说就是惧怕自己失去男性而蜕变成女性;对女童而言,她们产生“阳具嫉妒”,为自己没有男生那样的显露在外的雄性生殖器而自卑;在成年后,很多女性都承认自己或多或少存在着对男性的依赖感,希望自己变成男人,这即是由“阳具嫉妒”衍生而来。

同时,在这一时期,男孩子已能够明确无误地意识到作为异性的女性的存在。入浴时,他们会对母亲不经意地赤裸的身体产生兴趣,注视她的乳房或臀部。男孩童一开始去幼儿园,便对同龄女孩发生兴趣;稍微早熟点的孩子甚至会有窥探女性秘处的欲念,他们开始关注起异性的事情。男孩有时揪女孩的头发、欺侮她们,也只不过是不恰当地发泄这种强烈欲望的具体表现。

当然,在这个阶段还只是肉体方面的冲动,尚未升华为精神上的东西。

而当儿童到了大约5至6岁的时候,伴随着各项身体机能的成熟,他们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得到了强烈的释放,肢体的完善使得他们有能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观察多样的世界中去。在此期间,对性的需求逐渐降低,同时也由于社会道德规范开始在他们意识里的逐渐成形,由此产生了自我羞耻感,在以后的数年间,大多数儿童都忽视了自己性别上的差异在一起游戏和学习,由此原来强烈的性欲便受到压抑暂时搁置起来。

更进一步,到了12岁以后,人类开始进入身体发育迅猛的阶段。此刻,男孩对异性的关注更为大胆起来。他们开始独涉性的领域,开始对形形色色与性有关的东西感兴趣了。

在这个阶段,男孩子就对女性怀有憧憬或执著的情感了。有些早熟的孩子开始羞于与母亲一同入浴,对异性的关心更增加了精神性的情愫,这会通过诸如恋慕邻居家较自己年长的姐姐,或者成为大牌明星的狂热崇拜者等形式表现出来。

而女孩则由于天生的“阳具嫉妒”,在产生强大的自卑的同时,对父亲强大的形象印象深刻,于是存在着一种崇拜心理,甚至不愿意母亲亲近父亲。当然,和男孩一样,她们也会下意识地选择邻家的年长的哥哥或那个时代流行的男歌星作为自己喜欢的对象。

弗洛伊德把这种仇视父亲,亲近母亲和仇视母亲,亲近父亲的行为分别叫做“俄狄浦斯情结”和“伊莱克特拉情结”。

弗洛伊德强调指出,仇视父母异性的一方,进而亲近成年的异性,仇视成年的同性,这是儿童普遍的现象,它被埋藏在人类的潜意识底层,甚至大多数人都不记得自己在小时候具有这样的倾向,然而它却不断出现,在人类的生命中表现出它的影响。

在此阶段,无论男女,随着各种生理机能的成熟,尤其是性器官的发育完善,原来潜藏的性欲望便突然萌发出来。这个时候,男生一般会逐渐亲近父亲,向父亲学习作为男人的经验,以近似于女性为耻;而女生则大都与母亲亲近,在生活中模仿母亲,感受作为女人的经验,渐渐从“同性期”过渡出去,这样,“俄狄浦斯情结”和“伊莱克特拉情结”便会得到终结。

但假若由于某方面原因,某些处于潜伏期的儿童继续释放他们的恋父或恋母情结,有这样类似的事例,父亲过分宠爱自己的女儿,杜绝了她的任何的与男生接触的机会,在另外的病例中,女儿的亲近遭到了母亲的拒绝,于是,非常的恋父恋母情结还会继续,潜伏的症结甚至可能产生更多不虞的后果。

好莱坞著名影星凯瑟琳?泽塔琼斯自认为有恋父情结,她在生活中嫁给了那位好莱坞大亨麦克尔?道格拉斯。而他的这位丈夫的年纪比她的父亲的年龄还要大。这位英国女星说:“我觉得他比30年前更具魅力。”

有关专家在调查的直接病例中发现,很多女性青年在成熟后,经常喜欢与已婚男人发生恋爱关系,或者她们把矛盾转移到自己的家庭中,疑心丈夫存在着外遇,把性的三角关系拉扯到自己的家庭。

话说回来,到了15或16岁左右的年龄,性成了男孩们生存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主题。自此时起,男孩们便迎来了动荡的时代,他们将会与萌动于自身内部的性欲发生种种纠葛。在这种时期的某一天,男孩会突然感受到潜藏于自己体内的性欲正以无可名状的态势躁动开来。因此,进行自慰也成为他们顺乎自然的事情了。

渡边淳一在《男人这东西》中说:

“只要自慰,自然就会射精。射精完毕后,会感到疲倦,一时间没有了精神。但是由于年纪轻,不久又会勃起的。可以说男孩们每天都反复做这种事情。

当然对自己的手淫行为,男孩们也存有罪恶感。有时感到脑袋一下子空空如也,再也没有心思学习了,而实际上相当长的时间内的确是无法学习的。而且他们感到自己犯了令人后悔不迭的罪行,与此同时也觉得自己似乎背叛了父母,且无以谢罪。还有,他们会担心:每天触摸那个地方会不会污染了它从而患上什么疾病?或者说,它会不会变形?……如此等等。

他们怀有上述形形色色的不安,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又颇为自豪地感到:由于养成了自慰的习惯,自己终于成为男人了。就是这样,自慰需求承受各种各样的精神压力。尽管这样,仍是欲罢不能。而且一旦尝到了自慰的滋味,那么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会成为刺激性欲的诱因。

比如说读书时看到“女人”这个字眼,身体内马上就会涌出热流;翻字典查查诸如“子宫”啦,“耻部”啦,“女阴”之类与女性或性有关的文字,血也会直往脑袋上涌,阴茎竖得绷绷直。”

这个时期孩子们对父亲的性生活也非常敏感。

自己是一个人睡,为什么爸爸和妈妈要睡在一起呢?难道大人们正在做自己道听途说来的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由于孩子们抱有这种好奇心,有时不由得到了夜晚就竖起耳朵听动静,或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的门前窥探室内秘密……当然,一旦孩子们看到父母亲的那种隐私,就会受到相应的冲击,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抑制不住想偷看的好奇心理。

另外,如果学校里有非常出色的女教师,孩子也会意识到她的女性魅力而心神不宁,有时会把她当作自慰时的性对象。

这种时候,女人们常会骂道:“真下贱!”然而,女人之所以会成为男人手淫时的假想性对象,是因为该女性的形象已被他铭刻在脑子里,常使他陶醉。也就是说她成了他理想中的圣母玛利亚。因此,女性不必为此愁眉不展。

总之,女教师不同于同学或身边的其他女性,她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正因为如此,她在男孩心目中的形象会很伟大。

在十几岁上,多数女孩对恋爱抱着极其浪漫的幻想,这时期可谓少女的多梦季节。然而相形之下,这个时期的男孩,对爱的认识尚未上升到精神层面。假如他们表现出天真烂漫的一面来,那就是因为他们缺乏表现力而显得稚嫩、笨拙。而他们的实际情况是更为求实性的——即他们常常为“如何驯服大腿间的烈马”之类的问题苦思冥想,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因此,少男少女时代,相形之下,少女远比少男浪漫得多。

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根本区别在于,男性即使不与女性发生性关系,自从15或16岁左右的时期开始,他们也已经大致感受到“快感”了。

而女性的性是通过与自己所喜爱的男性从容性交而开发出来的,与此相对,男性的性自少年时代便伴随着强烈的冲动获得自立了。如何与它相处是个现实的问题,似乎可以这样说,潜藏着上述问题的地方已是难以把握的"性"之所在。在《少女杜拉的故事》中,弗洛伊德更明确地说:“歇斯底里病的症状不过是病人的性活动而已……”

诚如弗洛伊德所言:“……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现,性是开启心理症难题之门的钥匙。轻视此钥匙的人决不能开启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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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狄浦斯情结和伊莱克特拉情结

俄狄浦斯情结:由于婴儿时代和童年早期的环境状况,每个孩子都渴望从与自己异性的父亲或母亲身上满足性欲,而怨恨与他同性的父亲或母亲。

原始的社会和文明的社会都有反对乱伦的严厉禁忌,每个人都知道这个禁忌;因此这些渴望在暗中被感觉到,却一生永远地埋藏在潜意识深处。 “俄狄浦斯症结”像其他精神分析理论的元素一样,暗示着一般人有极为原始的感觉存在身上。

对多数人而言,这种存在观念对于他们的道德背景简直是一种侮辱,他们很不容易接受这种感觉。即使有人只是稍微暗示到“乱伦”这两个字,他们马上就会产生很强烈的嫌恶。因为这缘故,俄狄浦斯情结的理论对许多人常造成非常大的惊吓,甚至他们当中有些人,可能拿它来作为巧言的托辞,而拒绝一切有关精神分析的事情。

伊莱克特拉情结:女孩的伊莱克特拉情结是心理学大师荣格命名的。他运用古希腊神话中的公主帮助别人杀了自己的母亲的故事来象征这一情结。女孩发现自己没有阴茎,感到自己是低等的人,从而嫉妒男孩和男人(阴茎嫉妒)。她认为是母亲阉割了自己的阴茎,因而拒绝母亲,下意识地将父亲作为欲望的对象,希望得到父亲的性,希望怀上父亲的孩子。弗洛伊德认为女孩永远不能解决其伊莱克特拉情结,因为她永远不会有阴茎。女孩的阴茎嫉妒比男孩的阉割恐惧要弱一些。她认同了母亲的价值观、思想和性别,阴茎嫉妒使她终身感到比男性低一等,心理上因此而不够成熟,表现在嫉妒心理,含有受虐意味的母性欲望,依赖男性的意识,道德上的不成熟(不成熟的超我)。她在解剖学上的低下导致了她在道德伦理方面的低下。

相关阅读:《男人这东西》和《少女杜拉的故事》

名家简介:

渡边淳一,日本当代著名作家。1933年10月24日生于日本北海道,1958年毕业于札幌医科大学,医学博士。在母校担任整形外科讲师,授课行医多年。后弃医从文,开始文学创作。

1970年以小说《光和影》获得第63届直木文学奖。

1980年以小说《遥远的落日》获第14届吉川英治文学奖。

2002年8月29日,发表《男人这东西》。

2003年获日本出版大奖菊池宽奖。

1997年2月出版的《失乐园》(日本讲谈社出版),在《日本经济新闻》连载时引起极大反响,在日本已发行260万册。小说的书名还获得了日本1997年流行语大奖。

作家初期的作品以医疗题材为中心,逐渐扩展到历史、传记小说,特别是其以医学知识和生活经验为基础,丰富多彩、深入男性和女性本质的恋爱小说,深受广大日本读者的喜爱。

作为日本现代浪漫小说的著名作家,现在仍活跃于文坛第一线,至今已出版了130多部作品。1980年日本文艺春秋出版社出版渡边淳一作品集,共23册;1995年日本角川书店出版渡边淳一作品集,共24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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