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沐小染站在紫云殿前,纷扬的雪花飘飘遥遥,素白的雪将曾经金碧辉煌的皇宫装饰得银装素裹。
一双手从背后环绕,温热的气息吹动了她颈间的狐裘,“别动,一会儿就好。”闻言,沐小染皱起了眉,却也没有在抗拒。
南宫漠萬松了一口气,心中却越加苦涩,这两个月以来,他全心全意的爱护她,关心她,秋天已经过去,第一场雪也纷扬而下,可是依旧没能握住她的心。
怀中的人温暖如玉,雪白的狐裘松松软软,若是能够一直这样抱着她,那该有多好?可惜,她就像这飘飞的雪一样,触都指尖,立即融化…
“叮~皇帝男配好感值+5,当前为95,宿主加油哦,皇帝哥哥就要被你攻略下了!”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沐小染眉梢逐渐松懈,这两个月以来,南宫漠萬精心的呵护着她,让她住在这紫云殿,每晚都看着自己入睡,没有再去任何嫔妃那里,
为了满足她的爱好,他千里加急特意从南疆搜罗来无数奇花异草,将茗园该建,弄成了专属于她的独立花园,大兴土木为她建造温泉宫殿,甚至亲自出宫打猎为她制作狐裘,沐小染甚至觉得,当年周王的烽火戏诸侯也不过如此。
朝堂后宫,她已是众矢之的,所有的人都骂她妖女,迷惑帝心,甚至大臣们联名上谏要将她处死。但南宫漠萬竟然顶着压力,将闹腾得最凶的那几个忠臣处死,将“昏君”这个名词贯彻到底!
但是,沐小染望着一片素白的天地,心中却依旧冰凉,她有感动,却没有动心,不爱,依旧还是不爱。
而且,她也没资格爱。
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似乎很害怕她会消失,沐小染闭上眼睛,想起之前南宫无影对她说的话,只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苏寂就会带兵围城,届时,抱着她的这个人,就要离开那个皇位了吧?
不知站了多久,久到沐小染昏昏欲睡,太监过来禀报说丞相求见,南宫漠萬这才放开了她,独自向御书房走去,雪地上踩出他的脚印,映衬着飘飞的细雪,孤单落寞……
“他很爱你。”
金袍修身,狐绒滚边的苏妃从另一边款款而来,樱唇轻启,吐出一句无比肯定的话。
微微一笑,沐小染回应到:
“苏寂也很爱你。”
闻言,苏妃轻轻一笑,眸底的寒冰也逐渐消散,望着灰白色的天空,唇角的弧度温暖而幸福。
“我也很爱哥哥,可惜,你并不爱皇上。”
灰白的天空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沐小染伸出手,晶莹的雪花在指尖融化,冰凉的感觉直入心底。
“别再说他了,还是想想怎么配合三个月后的计划实施吧。”
听到这话,苏妃眉间也现出一抹凝重,抿着唇说到,“按计划行事吧,另外,提防夏嫔。”
沐小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该做的事情她已经做好,妖妃的名声也响彻了皇宫,够乱了,真的。
至于那个每次见到自己眼底都藏着一抹记恨的夏嫔,虽是一条毒蛇,不过也还有重用,所以,不能动她。
……
天空依旧昏暗,苏妃离开后,沐小染挥退了宫女太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说起来,她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皇宫。
金碧辉煌砖红瓦绿的皇城被厚厚的雪花覆盖,留下了光秃秃的一片,看起来也颇为凄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沐小染停下脚步,看着面前高大的城墙,心中有些酸涩。
前世,她没有亲人,唯一的爱人也将她手刃,在这里,她感受到了南宫漠萬真心实意的爱,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回应,毕竟,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七,可不可以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再我离开后他们不会难过?”
“叮~不可以,人类的感情本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可以十全十美,或许你这一世是伤了他们,但在另一世,他们也是幸福快乐的,这个道理就像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样,有收获,必定就有牺牲。”
听了小七的话,沐小染似有所悟,城墙上驻守的宗政今却猛然发现了站在雪地里的她,纵身一跃就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
“小染,你怎么会来朱雀门?”
皇城有四门,东南西北分别以四方神兽命名,而宗政今,刚好驻守西方的朱雀门。
看着突然出现的宗政今,沐小染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瑶瑶头,“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就到这里了。”
皱了皱眉,宗政今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伸手又想揉她的头发,却突然想起来如今她已是皇上的宠妃,伸出的手臂略微僵硬,硬生生的改变方向拍了拍她的肩,
“既然来了,我带你去城墙上看雪,朱雀门的雪景,独一无二。”
“好,谢谢宗政哥哥。”
得到她的同意,宗政今立刻引路,带着她一步一步的爬上城墙,站在最高处俯瞰整片皇城。
天幕是灰暗的白,细细的雪花纷扬而下,飘落在地上,积起厚厚的一层雪,远近高低的亭台楼阁都被覆盖,荒凉中又是恢宏旷远的味道,人在天地之间,似乎也变得渺小。
有风吹过,吹动了狐裘上的绒毛,雪花落在女子纤长的睫毛上,小巧的鼻尖有些发红,眨了眨眼,晶莹的雪就沾湿了睫毛。
“叮~男配宗政今好感值+8,当前为93。”
空间中,小七摸了摸自己还有些虚幻的鼻子,看着外界沐小染唯美的样子,一时之间竟有些羡慕。
它决定了,以后进化一定要化成一个超级大帅哥,在颜值方面,一定不能逊色于宿主!
外界,宗政今看着身旁的女子,呼吸不由得放轻,自从她进入紫云殿以后,他就再没有见过她,皇上将她呵护得很好,小心翼翼的就像珍宝一样收藏。
这两月以来,每每夜晚他都会在这城墙上吹风,看着帝都的无限繁荣,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他大概明白了,这个一直被他当做妹妹的女子,不知在何时已经闯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