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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骄傲的麦子

文/操乐发

你们被编入(5)班,说明你们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学好,就像麦穗因为桌种原因而没有全抽出未一样。但这并不说明你们就永远“抽”不出未呀!

那年高二开学,我们这些差生被分到一个新的班级——高二(5)班。按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重新组班,这是学校一贯的做法,全年级的尖子都在(1)班,然后依次组成(2)(3)(4)(5)班。有人曾这样形容(5)班:废品收购站。在这样的班考大学简直是天方夜谭。大家刚到一起,除了几个女生神情忧郁外,都觉得很坦然,那样子好像是在互相传达着一个相同的信息:混个文凭呗!

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据说他当初了解情况后,硬是不愿意接我们班,校教务主任告诉他,学校根本不在乎这个班有没有人能考上大学,只要稳定不出事就行。班上的学生听说班主任是个年轻人,都有一种异常的兴奋,几个调皮的还约定,在第一堂课就“修理修理”他。

上课了,新老师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中央,用一种冷静的眼光扫视了大家一下,同学们一时安静了下来,等待新老师的“高招”。“同学们,”他的声音很低,“开始我不愿接你们这个班,原因大家都清楚,不过现在我改变了主意,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有着比你们更难忘的经历。

“我念高三那年,学校在最后一个学期的四月份,组织了一次全校性的摸底考试。我考得出奇的差,不瞒你们说,全班56人我排名51。那时我痛苦极了。没有人来安慰我,老师也不把我放在心上,他们看重的只是分数。一次,化学老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试卷,只有50份,结果却没有我的。我又惑又羞。老师还算好心,安慰我说:‘你这样的成绩,学也无望,不如回家学些手艺,生活不总是一条路,我跟你班主任说好了,学籍给你留着,毕业考试来一次,照样给你毕业证书。’

“我想也是,就背起行李包回家了。回到了家里,我就躲进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独自流泪。父母怎样追问,我都不回答。你们说,我该回答什么呢?想想父母终年累月在几块地上跌打滚爬、省吃俭用供我读书,如今我却落到这境地!我能对得起他们吗?”

说到这儿,老师流泪了。同学们几乎听呆了,不少人眼睛红了起来。

“一天,父亲推开我的房门,对我说:‘今天咱们去看看地里的麦子。’我懒洋洋地跟在父亲后面,虽然野外风景不错,我却无心欣赏。来到麦地,父亲说:‘麦子快熟了,这麦穗足有三寸长吧,这块地收两百斤不成问题。’我望着随风起伏的麦浪,却提不起兴趣。父亲说:‘今天我来考考你。’‘考我?’‘你能从这块地里找出一棵最小的麦子吗?’我忙在地里找了起来。不一会儿,我发现了一棵秸秆瘦小颜色还很青的麦子,麦穗仅抽出两三粒吧。我随手掐来给父亲。‘这是最小的吗?’父亲问。‘当然,你看这穗子还只有两三粒呢!’父亲慢慢地说:‘孩子,你错了。如果现在把这棵麦子与其他的比起来,它确实是算小,但它还不是有许多穗未抽出来吗?也许这麦子图为某种原因长得慢些,但只要给它足够的养料与阳光,它也一定能抽出一棵很大的穗子来!’我愣住了,向父亲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背起行李包回到了学校。两个月后,我终于考取了大学。父亲很高兴,说我是他最骄傲的麦子。”

“同学们,”老师提高了嗓门,“你们被编入(5)班,说明你们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学好,就像麦穗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全抽出来一样。但这并不说明你们就永远‘抽’不出来呀!”当时,教室里安静极了,不少人低下了头。老师继续说,“现在离高考还有两年时间,你们完全可以通过努力,把失去的补回来。请相信,我会与其他授课老师一起,陪伴你们,给你们阳光、水分和养料。你们会长成让周围人刮目相看的‘麦子’的!”

两年后,(5)班夺得了全校高考第一名。

从此以后,学校不再按成绩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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