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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光无疑是残忍的,让童年的满眼苍山和母亲光鲜的容颜变得面目全非。我曾回到乡下,老屋不复存在,空旷野地已被红砖红瓦蚕食掉了很大的一片,我看见那个宰牛的地方盖上房的小院飘起了婴儿的尿布。从前老屋南窗所含目的翠丘青岭,都化为濯濯童山,耕地毁灭了天然的植被,破坏了山蛇、野蝈蝈、雉兔雀鸟的生存家园。侵蚀沟纵深如网,宛然母亲额头上衰老的皱纹。我少年生活过的小镇也是如此,一副停滞发展的颓颜,故居被拆除,门前那方草场拥挤着黑色的屋脊。在默然寻找中,记忆里只复读那只用来接尿的罐头瓶和母亲裸背里两颗空瘪的乳房。在这里,母亲没有用来表白她的爱,只是说“你是我生下的儿子”;母亲也没有言及她所受到的不应该的伤害,只是用泪水洗去了遗忘。她的心空永远悬浮这爱与善良的彩虹。

母亲背着求医的我爬过的那道铁路天桥,已然苍老着黧黑的背影了。而今年迈的他们居住在的省城的这条老街上,有一座教堂,母亲就在它的小广场上活动身体,或者坐在花坛的边沿上,一边暖暖地晒着太阳,一边默默地想着心事,或者她会想到我童年光腚的照片,想到弟弟哭闹着要那个燃亮的灯泡,也许还会想到冬天,她亲手絮进去的那些数不清的棉花,怎样气得老北风掀撅起他的雪白胡须。在教堂的钟声里,她全然记不得任何人对她还曾有过的什么伤害,也不记得痛苦往事的泪水,似乎教堂让她寻访到了一个心灵沧桑的皈依:爱与宽容。

母亲终于走到了一颗善美心灵对这个世界的遗忘。当她患病之中,我抱着她瘦小的身体,就像她在我的童年抱着我一样。爱在交融着,爱也在伤害着,爱更在为彼此寻找到一个天堂。只是我的天堂在母亲的生命里,而母亲的天堂却在另一个我无从知道的世界里。为了母亲的灵魂有着依托,我还有什么理由再拒绝宗教的信仰呢?

天堂是存在的,我听到自己心灵啜泣的回声—

天堂—是—存在—的……

§§§第二章 流泪的火焰

我的头脑里没有天堂的概念,我是因了母亲的灵魂不再浮云般地飘荡,而最终承认了在生命与心灵之外,有着天堂的存在。母亲以大地的子宫孕生了我,用江河的乳汁哺育了我,使我得以在天空下走路,在田野里劳动,在生活中思想。母亲是我生命中第一位接触到的平凡而伟大的女性,她虽不识字却配享这些文字的礼赞。母亲走到天堂里,我的祈祷只有一句: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了。

母亲在活着时,将我交托给了另一个与她同样质朴而善良的女人,这便是我的妻子。似乎母亲所受到的伤害还没有完结,我便又真实地经历了另一个女人的默默啜泣,静静地流泪。这难道就是我生存中的一个宿命吗?我从不信命,因自小受到母亲的影响,而无任何的宗教观念,这也是我崇尚自然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缘故。从另一个视角说,自然以及自然界中的生物并没有给过我任何的伤害,在我的记忆里,没有被狗咬过,被猫挠过,被马踢过,被蛇毒过,倒是我的童年蒙昧,用弹弓打过麻雀,拿石块去砸穿越土道的“长虫”,以树枝掘毁蚂蚁的家穴,攀缘树上强盗般取走了等待孵化成生命的鸟蛋,这是我漫忆童年往事所追悔莫及的事情。假若再给我一个返老还童的机缘,我决不会再去做这样的错事、傻事了。

其实,因了生存的需要,我的童年对自然有意识或无心的伤害还远远不止这些。为了以蛙腿充饥,我们残害了这位田野里猎捕害虫的能手与歌手;为了御寒取暖,我们拖着爬犁,躲避开护林人的监视,而挥动斧锯将冬眠中的杨树、桦树、山榆砍伐回家,尔后又分段肢解了它们,或埋进雪堆里,或塞进燃烧的灶膛、火炉,在腾起的烈焰中,潮湿的树干发出滋啦啦的呻吟,清白的表皮汪起细密的气泡儿。那时,我一颗不谙世事的稚嫩心灵不晓得这是树们—年轻的青杨、亭亭的白桦,在焚身中的最后一次哭泣。我真的不懂得树们还有着像人类一般伤离别的丰富情感,轻声地啜泣,默默地流泪。在山地,我残忍的童年砍倒了多少颗正在成长中的小树,已很难确数了,而今我曾经生活过的乡下的濯濯童山,潜隐着我挥动斧头的罪孽身影,倘若自然设立法庭的话儿,我应当是一个被审的“少年犯”。我不想再躲藏起来,为童年辩解或者以天真快乐的回忆来粉饰往事,我只祈求流泪的树们、失去家园的蚂蚁、被绑架走幼稚儿女的鸟雀以及自然的山林,宽恕我们的蒙昧与无知吧。

我之所以脑海中重现火焰里树的流泪,是因为我在艰难的生存中体验到了自己被痛苦煎熬着的滋味儿。我饱含着细腻汁液儿的敏锐情感,就像被命运之手塞进生活灶膛的湿木头,忧伤的烈焰腾空而起,伤及了我的肉体与灵魂。我痛苦万分,是为了我所爱的人:母亲和妻子。对于河水一般向前流淌的时光,对于危及美丽人生的疾患与死亡,我们更多的时候爱莫能助,既不能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又心存着不甘。就像草原上的野兔、鸟类,面对着强悍的入侵者,它们一方面不甘心家园被毁、爱子被食,而另一方面又无奈地面对着弱肉强食的严酷现实。它们远远地在自己家园的外面转着圈子,入侵者大腹便便地离去了,草地上残留的斑斑血痕,让它们哀伤、痛悼,尔后便带着流血的心、伤怀的回忆,去寻找另一块新生的草原,重新筑巢与安家。做这个譬喻,旨在说明我五十年生活中所经历的痛苦,它像强盗一般闯入我曾经充满着安详快乐的心房,用皮靴践踏、蹂躏美丽情感的花草,以粗暴的方式击碎装满爱情琼浆的瓷坛,然后扬长而去,狼藉的局面让两颗柔弱无助的心灵,一边悲愤地流着血,一边充满着绝望与希望的情绪收拾着,因为生存还将继续。而生存者也就不能不把自己所面临、所承受的痛苦,用炼狱里的火锻制成一面闪耀着美丽光泽的青铜盾牌,去抵挡命运纷射过来的冷酷箭镞。也因此对于妻子的痛苦,我除了涸辙之鱼的相濡以沫,便是以我外在的平静与虚饰的欢乐,来迎接善良的垂询以及恶意的目光。这还不完全是我与妻子生命之沉重的缘故。对善意,我们还以善良的感激;对恶意,我们掷还给它伤害的蔑视。我们相伴着行走在阳光下,沐浴在和风里,混迹在人群中,我们不顾虑心存善良的同情,我们—尤其是我,害怕与厌憎廉价情感的怜悯。我们活着一天,便不会是爱的乞丐;我们死去,也终将成为灵魂的富翁。虽然,我们因为爱而被痛苦浸泡,而被火焰煎熬,但我们彼此享受着各自心灵的美味儿,这套炼狱里烹制出的精神大餐,我们会以独特的方式分享到天堂。天堂没有怜悯,没有恶意的伤害,天堂只生长着一种灵魂的作物—平等的爱。

我的初恋像所有的人一样甜蜜而欢愉,有谁见过或尝过蜂巢酿贮的是痛苦的液体?我与妻子的初恋,是以蜜蜂与花朵的形式出现的。尽管此前,我们都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蝶恋花的苦涩历史。如同美丽的夏天,菜园里的作物都在绽放花朵一样,我们少男少女的心灵也为阳光和雨水而躁动。只是在那个大人们原始做爱而欺骗孩子从石头里生长出的“性朦胧”的年代,我们只是对自然的性爱充满神秘的探索与怪诞的幻想,对异性心存着生理上的本能喜爱,如蜜蜂、蝴蝶为着花粉所诱惑。然而,因了我们不懂得初恋的爱情,我与女同学和她与男同事的彼此交往,都成为一场游戏—作物的谎花尽管开放得很美丽,却无从坐果。那是在大金故地的盛夏,当我们正各自承受着失恋的痛苦时,彼此相识了,蜂与花演绎成了初恋的甜蜜与相爱的结局。我的许多爱情诗(算是吧)都写在这一时期。它绽放的花期有三五年之久,随着一场突然袭临的暴风雨,我心灵残存的花瓣盈托着痛苦的泪水,终于结束了诗写的初恋与爱情。作为纪念,我将部分恋语结集在一本薄册子里—《绿色触须》。这其中有两首短诗真实地传递了我痛苦之后的忧伤,作为时间的证人出现在这里。

当我选择了你

我就注定一生

都在你的眼睛里跋涉

都在你的心里跋涉

感受着一个追求者的

痛苦和欢乐

我的爱是一条内陆河

欢快地奔向沙漠

奔向沙漠

就再也不回来了

你的心

还有绿色的骆驼草

一定会理解我

还有写在此前的另一首诗,也表达了我经历妻子悲伤后的迷惘而执著的心境:

一树红枫

不再把我感动

正如过多的吻

已难以点燃血的沸腾

秋叶如画

无法将我挽留

我还要翻过那架

陡峭的山峰

其实,那时的我还没有做好承受痛苦煎熬的心理准备,也不晓得在秋霜铺地的季节,当翻过用时间构筑成的陡峭山峰,站在生命的垭口,将会看到藏躲在岁月背后的神伤景象。是冷风吹刮出的凄楚热泪,还是积雪掩埋下的情之血珠,爱之红豆?就像那首站在茫无涯际的雪野上从胸腔肺腑里所撕裂出的歌声一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此这般地茫然无措,是因为我正品饮于爱情美酒的时刻,并没有虑及躲闪在幽暗角落里的魔鬼,他趁着我的陶醉而偷袭了我睡梦中的天使。他毁坏了她青春的胴体,她美丽的容颜,几近在心不设防的瞬间,摧垮了一个女人为美—人生与自然美—而生存的信念。这样的严酷很近似旷野里一棵生长中的树,正当满怀欣喜地以绿色的手臂迎接春雨的降临时,猝不及防中被一道闪电的火焰所击焚,用来舞蹈的肢体语言残缺了生命的一半,从此它赏心悦目于旅人的美丽被改换成了叹惋与怜悯的目光,可想而知这棵树的无言痛楚,只有深深扎根在大地里去了。它想恢复生存的信心和力量,就必须摒弃外界的怜悯与天空虚无的赐予,而从泥土的母爱里汲取更多的养分,用自身痛苦转换出的血液来修补被劈裂烧焦的残体。这种自我补液的生存方式,使这棵旷野里伤痕累累的树,得以萌生绿色的生机,也得以逃离开斧锯与火焰的垂顾,更为重要的是它重新赢得了跋涉中的旅人的赞美,也使得曾经的叹惋和怜悯者而感到一种难言的羞愧。

我和妻子并非草木,也不像那棵旷野中的树,一时间完全残毁了生命之美。倘若这棵树是生活在村庄与炊烟的瞩望里,那么它就不会有疗伤和再生的机缘,人们会找到一个借口,将其斧锯加身,尔后塞进灶膛里,化为另一股别的树所看到的炊烟。那时,如果让我来重新选择生存的空间,我会毫不犹豫地携妻逃离开人群,像旷野里的树一样来选择孤独。美丽共欣赏,欢乐共分享,而痛苦—表象的、内里的、精神与思想上的,以及灵魂深处蛰伏着的,只有痛苦相爱者彼此舐伤疗痛,在躲避开怜悯的深夜里两颗爱心相拥而泣,以真挚纯洁的泪水来洗涤时间的伤口,来滋润因绝望所产生的龟裂心田。

我们注定无从逃避,如同生存在浅水里的大鲵,因其丑陋而引来了猎奇的目光。大鲵与枯叶蝶的悲剧在于,一个极丑而另一个又极其珍美,因此它们被捕捉,被伤害,乃至到了绝灭的边缘。人类的尤物,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生存悲剧,他们一边毁灭着自然的美而膨胀着心灵的恶,一边残杀着外表丑陋、本性善良的生物,如乌龟、巨蜥、大鲵,而流失着人性的善。彼此之间愈来愈缺乏真诚的沟通与交流,都将软体的灵魂龟缩进外表冰冷的壳里,自私地吮吸着自己分泌出的快乐的黏液。另一方面,人类又在这个小小的地球村里,扩张着伤害的范围,把它的利齿咬向大地、森林、海洋,咬向自己同类的肉体和灵魂。土地上的血腥几乎都是人类亲手制造的,受到肥沃的作物,一半是身体里的汗水,另一半是被残害的动物和人类自己相互残害的血水。

我写下的文字如此刻毒,如此不近人情,这也正体现出我对文明野蛮的绝望,也源自我对所爱之人心灵的无助。我爱母亲,然而我柔弱的童年、少年,却无从铸就一面坚实的盾牌,去为她遮挡伤害的流矢箭蝗;当我有了坚强有力的臂膀,我又不能倒挽流逝的时光,唯其看着母亲衰颜老去,在流血的夕阳里走远,沉没于死寂的大地。我爱着妻子,然而我无从拯救她“女为悦己者容”的心存伤痛,我只能用心灵的花瓣承托着她夜梦里滴落的泪水,眼望着她生命里的痛楚在一天天蚕食着青春的美丽。我们何曾不想咬破自己的痛苦,作一次欢快的飞翔,然而,我们的泪水太沉重了,它打湿了灵魂的翅膀。

没有经历这段的痛苦—我们不要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痛苦,那个瞬间的到来其实并不可惧—我不会产生如是痛悲: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中,两颗相濡以沫的心要承受着生存的磨盘周而复始地旋转,脱去坚实的皮壳,让柔弱的灵魂布满石质的划痕。这样的痛苦绝不比一颗子弹打入心脏而有所减弱。我曾经去过陶金的墓地,面对他的死亡,我并没有产生过多的忧伤,仿佛他的舞姿还翩然在时光的舞台上,他肢体的语言也似乎还在讲述着阳光下生命的感动。黑色的大理石,没有使我生发泪雨的念头。然而,当我读及他妻子赵丽萍写下的这段话时—你再也不是往日那个英俊、健康、生机勃勃的男子汉了,你是这么瘦弱、无望、挣扎在死亡线上;你是这样依赖你弱小的妻子。我紧紧握着他干瘦的手,望着他可怜无助的眼神,他是如此的需要我,依恋我,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读到这儿,我流泪了。望着深夜灯光下睡在身旁的妻子,心瓣像被角质的鸟喙啄裂一般撕痛,血流了出来。我拭去泪滴,用铅笔在这段文字的旁边写下三个字:爱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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