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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远去的歌声——怀念朱世忠先生

郭可峻

躺在火车的上铺看短信,忽然听到三号车厢有人病了,需要救心丸,我立即翻身赶着送去。自打我的好朋友朱世忠因突发心脏病离去,我就买了两瓶救心丸带在身边,以备自己或别人遇到不测急救。

在赶去固原参加遗体告别仪式的中午,路边餐厅里见到宁大李生滨教授和诗人杨建虎先生,生滨兄把我和世忠相提并论使我深感惭愧。世忠的相貌、人品、才学、幽默、智慧……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尤其是他的歌声,洪亮而高亢、饱含深情又不失幽默、风趣。给我们留下极深的印象。世忠是大家公认的美男子,一头茂密的卷发,浓眉大眼,鼻直口方,既符合中国传统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审美特征,又特像巴西球王马拉多纳,还像音乐大家徐沛东。世忠是高考恢复后固原地区的文科状元,毕业后在当时的固原师范任教,后来担任该校副校长等职务。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用在他身上很是恰当。他的学生如郭文斌等都是品学兼优的高材生,仅从他的博客上,就可以知道世忠一直甘为人梯,许多文学青年都得到他无私的指点和扶助;世忠勤勉好学又博闻强记,文学功底深厚,口才更是超群出众。据说当年是六盘山下“第一名嘴”,主持文艺活动及婚礼影响极大。普通话也非常标准,还在宁夏语言工作委员会担任着职务;幽默和智慧就更让人难忘了。在全区第六届杂文大赛颁奖会上,他用固原方言朗诵杂文,引得现场的朋友笑出眼泪……而他的歌声更是具有感染和穿透人心的力量。

好几次,饭桌上提到王洛宾,他就给我们讲王洛宾与固原民歌的往事和腾格尔曾经与他同事的经历。然后,酒酣之际,他就会模仿一段腾格尔的《天堂》,或者来一段秦腔里的“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低桌子、高板凳……全是木头……”什么的,让人捧腹不止。他唱的那段情侣之间送别的“花儿”让人最难忘:“走咧……走咧……你走远咧……袋袋里头的干粮就轻哈了……走咧……走咧……你走远咧!心里头的惆怅就种哈咧!”他演唱的时候,饱含深情,抑扬顿挫,加上他丰富的表情、舒缓而又低沉的调子,有些眼软一点的朋友忍不住眼泪花花就真的在眼眶里转了。但不等你的眼泪流下来,他又会巧妙地一个转折,来个欢快的笑话或歌声,把你的心情摆调得丰富多彩,尽情享受他的才情给你带来的欢乐。

自打去年8月5日世忠去世后,再和宁夏文艺界的朋友们聚会,氛围都好像由浓茶喝成了白开水。大家总觉得世忠不在,好像缺少很多味道。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思念着世忠,都想听他的歌声啊。

(2011年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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