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滋味,在于品尝季节的诗意。季节,不品尝也在,但只有品尝,诗意才会显现。有了诗意,人生才让人陶醉。
——余秋雨
昨天,四妻哥买德仁来到我的家中。他要我和他一起去朋友马占山那边聚聚。于是,他就拨通了占山的手机:“喂,是占山吗?你在哪里?噢,在十八公里……回家的路上啊!你赶快回来,我和永祥等你……”
占山的家在城北开发区,金星花园B区25号住宅楼。
我和德仁一起赶往朋友的新居。结果,一按门铃,家中无人,既然来了,那就等一会儿。
过了片刻,朋友的老婆王亚琴和女儿从外面回来了:“嘻,嘻,是你们两个人呀,请上楼!我们走了一趟十八公里,给亲戚家出情去啦。我和女儿先回来了,占山他顺便去他同事那边问个话,马上就回来了。”亚琴很激动地说道。
“噢,原来是这样。不着急,咱们等一会儿。”
“晓晓,先给你两个叔叔倒个茶!”
“妈,暖瓶没开水呀!”晓晓努着个小甜嘴。
啊,晓晓这孩子长得太心疼了,天真、漂亮、可爱。她真像少女青春组合SHE三个女孩子中的一个啊!
“晓晓,你有照片吗?”
“我没有,小庆姐姐她有呢。叔,军子和毛卞现干啥呢?”晓晓她问我。
“军子走了大武口工地上,卞子和她妈都在食品厂上班,最近女儿怕苦不干了在家里做个饭、洗洗衣服什么的。”
这丫头甜甜的问候声,让我不禁想起了她和我女儿童年在老家的那一幕!
噢,她们过去都是非常友好的小伙伴啊!
可是,如今却很难在一起玩耍了……时代变了,人也在变,她们的天真,活泼的王国都在变。孩子们的乐园里留下了一串串让大人难以忘怀的笑声和足迹……
在老朋友的家里,坐了大半个小时,不知从何说起,心情很郁闷,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老朋友占山今天过的日子,苦心奋斗了十几年,现在住上花园式的楼房,一家人其乐融融,享受着时代文明进步带来的新生活。而我呢,一个一无所有的穷文人活到了今天这个狼狈境界,真他妈的活该!
又过了几十分钟,占山终于回来了!一进门便说:“嗐,你们打手机的时候,我正在老张那儿呢!正跟人家的女儿聊天呢,等到她爸后,问了几句话,就赶紧乘老张的宝马车往回奔呀!唉呀!人家一百多万的宝马车呀,真他妈的就是舒服。我今天去找他,就是商量想放弃金属镁的行当,然后跟随着他干事情。我一开口,人家一边开玩笑一边骂我说:‘当初让你跟着我干,你左右推辞说不行,老婆娃们一大堆放不开,今天你看着企业不景气了,又想投奔我老张啦!也好,不管咋的,朋友了一场,你把电话号留下,随时等我的呼唤。’”老朋友说完了这番话之后,我看得出来他很激动,也很无奈。
“走吧,老朋友,下楼找个地方干一杯!”
新市区的街道,尽管一切景象都是崭新的容颜,但是,同我此时的心情不相匹配,我总有一种冷冷清清的压抑感。
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最后,我和德仁、占山、亚琴还有可爱的女孩晓晓一起走进了一家名为“红辣椒涮吧”的餐厅。
这家涮吧所有的包间里,可以说是宾客满座,电磁炉上的火锅,热气沸腾!
在这儿,看情况老朋友占山是经常光顾的老食客了。他很主动而又老练地率先选择了南端一个有直射阳光的包间。刚坐下来,服务员小姐进来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这儿已经有客人预定了,请你们到第二个包间就座好吗?”
“啊呀,你这个小姐,害得我屁股刚坐稳又要动地方,上楼的时候你不早言传!”老朋友把小姐数落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示意表示道歉。
到了第二个包间,小姐递上了菜单,我一眼看去,全都是类似于麻辣烫一路的货色:素鸡片,粉条,海带,鹌鹑蛋,午餐肉,大葱,桐蒿,韭菜,红薯,萝卜,菠菜,面筋,花生米等等几十种。
还未开涮之前,又给在外跑出租的老朋友成宝打了个手机。可是,他却说此刻正在从内蒙古送货返回家的半途中,恐怕是赶不上赴约了。
开涮之后,亚琴看我吃得有些拘谨,放不开,就时不时地往我小碗里添东西。此刻,再看那招人喜爱的小精灵——晓晓倒是很实在,没有一点扭捏的样子,正吃得津津有味呢,乖得让人感到心疼。
“朋友们,来摇吧!”占山提示道。
“不,我只会喝,不会摇骰子。”
“没关系,你摇,咱们给你看点数。”
“那就只好这样了,来吧,为我们的友谊永久,干一杯!”
隔壁包间里的行令摇骰子的“交响乐”、手机的彩铃声此起彼伏……
街面上的慢摇吧里也传来了卓依婷小姐她那令人心醉的《东西南北风》:
与你相逢,其实就像一个梦!
梦醒无影又无踪……
总是看了不能忘,
总是过了不能想。
……
“来,为我们共同的友情再干一杯!忘掉所有的痛苦和不愉快!”
正在酒劲上头,飘飘欲仙的时刻,我的三大好友之一成宝赶到了!
“啊呀,各位,实在对不起,老板正装货呢,只好抽个空跑来给大伙儿打个招呼,马上又要启程。因为是开夜车,所以绝对不能喝酒,我想大家是可以理解的。”
“没问题,完全明白你的苦衷啊。”
“你给老板开什么车?”占山问。
“桑塔纳2000.”
“嘿,两千有什么牛屄,哼!如果有一天我马占山也像老张那样,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宝马,哈哈,你马成宝就把那什么酒囊饭袋的老板炒了鱿鱼,到我的府上打工吧。也就是说,给我开车吧。啊——嗯。”
占山故意模仿着著名笑星冯巩最具魅力的滑稽动作来刺激好友成宝。
这种爱出洋相的特长是占山一贯擅长玩弄的伎俩,特别是在朋友之间,有了他的参与,再残酷的现实全都烟消云散了。一切尽在搞笑中……
此刻,街面上的音乐吧里,又一回传来了亮亮的歌声:
一个人喝醉了,好想找个人来陪。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爱不能再沉睡,
是可悲是摧毁,
我不要再为谁掉眼泪。
……
成宝的手机响了起来:“喂,老板,我来会了几个朋友,马上就过来,好的,等会见。”
“朋友,你真走啊?”德仁醉意蒙眬地问道。
“对不起了,你们继续享受生活吧,我又要赶路了,失陪了。”
“那好,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成宝就这样急匆匆地离开了,也许是太疲劳的缘故,他脸色很不好。但愿他能在人生的苦旅中有所收获。少一些烦恼,而多一些快乐。
人生本来就是一杯苦酒!
今天晚上,这一夜,三十瓶“西夏”啤酒,就这样进了我们的肚子了。人生有多少痛苦,就有多少爱与恨的苦酒洒向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