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森掉到海里面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团水,因为它跟其他的不一样从他的灵魂里看到的并不是水那是一个巨大的光团并无由地让他产生想接近的欲望,仿佛那里才是他的归宿对灵魂都有种温暖的感觉。
但他知道那是什么!当他死亡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那是对于他们来说是终点是消失也是那个人让他的灵魂脱离了牵引还能流连在这人世间不是这样的话,他早该消亡了。
现在他无法脱离消亡的命运,那个地方就在他面前,灵魂像半液体的流质一样从尸体破损的地方被吸引出来透明的充满生气的只是它没有了意志这么微小的东西南随随便便就能把它抹掉。
烂船上的尸体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智商要更低点也许是在转化的过程中消散了一部分,只懂得低声吼叫走来走去,空气很平淡,平淡里头多了点湿润这在充满湿润空气的海洋中间是没有多大区别的,至于他们连空气都感受不到别说这细微的变化。
“哧!”一只手从海里伸上来,还是水团的形状落在木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它在阻止他的到来,尸体们只见到一只液体的手扒到了木板上下一秒他们就看到那只手开始生长像植物一样,但是它长成了一个人。
南站在木板上他的脚底正传来滋滋的声音,咒语像是有生命的并且是遇到了可怕事物的生命响应起了激烈的反应这意味着恐惧,它们开始收缩那些刻在木板上的咒语纷纷收拢到中间那戴森使用的工作台上,有一块有些年份的黑色小石碑咒语全部都收拢进去,它开始发烫。有些来不及收拢的咒语被从南脚下漫开的水化开被吞没,什么也不剩除了小石碑外那些尸体对刚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啪,”被南眼光扫过的尸体一具具倒下,他们被收走了灵魂当然他们都回到了本源跟戴森一样,只是他们早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在哪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尸体在倒下后两三秒的时间里就腐化殆尽剩下一滩黑污,“咻,”就在南回收灵魂的时候小石碑冲天而起像要个想要逃脱的犯人,只是飞到半空中就停住了它的一端被南抓在手里他的手一时间伸长了十多米。
“这是什么?”南看着小石碑,并不在乎在它发烫的状态黑色的石碑上刻着楔形文字,南不用辨认它因为它是蕴含力量的,所以力量里面就有他所需要的信息他所做的就是用力量跟它沟通就像一把可以变幻任何形态的钥匙。
下一秒石碑就在南的手中化作了粉末“信息有限,不过天堂是什么意思?”
“如果天堂不是虚构的,那么它会在哪?又变得有意思了起来,”南笑了笑,离开了这里木架子搭的半成品祭坛在他离开后像被推倒的乐高积木一样散开,一块块的木板在这无风区里像一艘艘小船被束在了岸上。
南到了世界的东北角,没有猜错这里依旧是一片海洋同样的无风区同样的祭坛然而并不止这里,世界的西北西南也有他的影子他同时出现在了三个地方,这里的祭坛要大得多,南从海里走出来用他一贯的出场方式。守护的生物像是各种尸体胡乱拼凑起来的,有虎的爪鹿的身……三只生物肢体上不同但是一样是有灵魂附在它们的身体里,同时赋予它们智慧看到水团从海里走上来还变成了一个人它们的反应是一样的。
“吼~”一声低吼,没有思考正面地向南扑过来,利爪从南的身体上划过将他一分为二只是爪刃上沾染的不是血液而是水珠。撕穿了南的身体它们转过来面对着他,只见水珠逐渐合拢它们的攻击不仅像是打在水上而且就是打在水上那样无效。
“吼~”又是一声低吼,它们又扑将过来像一头野兽那样地不经思考与残忍。
“智慧比较低”背对着它的南没有转过身体,他的五官慢慢地收回脑袋变成了头发在他的后脑勺那长出了一张脸。此时野兽已经扑到他的面前利爪就要从他的眼球刺进去,“嗡!”它四周的时空都静止了,水珠还浮在空中利爪再前进一丁点就能刺破他的眼球但是它的身体被束缚住了。
面对的人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头上,它只感到温暖与恐惧之后连仅有的意识也消融了。
“卑微的灵魂,”在南回收他的手指之后尸体从半空中垂直坠落,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开来。解决了这只生物之后南看向不远处的祭坛中央,那里同样有一块石碑不过这次它好像不准备开逃了很是沉默,南感到四周的能量开始波动起来并向中央那块石碑合拢,南没有阻止它他想知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祭坛中央蓝色的光芒变得灼眼,紧接着一条光柱冲天而起一直冲到云端之上与其他两条光柱在世界的正中心交汇。
南一挥手水流从海里冲起将光柱截断但是而是没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感觉好像又做错了什么。”光柱映在南的眼睛中,石碑在光柱中消散分解最终在光柱汇集的地方以独特的构造方式打开了一个黑洞,黑洞里头先是一片黑暗之后一束光凭空地发生……
“它像是在成长或许还真有可能长出一个天堂。”说着这句话此时南已经不在大海的部分而是在黑洞下方不远处一座城市废墟的外头,他想在黑洞成长前毁灭它。“这是一个麻烦!”南向着废墟走去,四下尽是破落的钢筋混凝土除了灰暗没有其他的颜色没有任何的植物,这是失落的世界像连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的世界。
南想的是直接去到黑洞的下方,只是那里像有阻碍没有任何的水蒸气与风像一个被隔离出来的空洞比起黑洞它是更为成熟的力量。南前进的时候他的背后掀起了水涛铺天盖地几乎遮蔽了一半的天空,是从海洋那里汹涌而来,山河湖泊以及空气里的水都渐渐地往这里聚拢。
先是起了薄雾后来慢慢变浓,在雾里渐渐地下起了雨打湿了长久以来干燥的土地与水泥块,潜藏在地里休眠等待着下雨的小生物从地里爬出来当然随着南的到来而苏醒的生物还有很多,比如一只从地里伸出来抓在南小腿上的手,皮肤几乎消失只保留着骨骼与一部分的肌肉这样的死法与尸体新鲜度大概是降雨里头送命的,而且这样的尸体并不只有一具废墟的土地里面四面八方地都掀起了泥土,只是在越来越大的雨里显得有些弱小。
“这又是另一个麻烦。”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