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市一处偏僻的厂房内,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依稀的能看到有十来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正围在一块木板旁站立不动。
“疤,疤子哥,疤,疤子哥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还死的这么惨,当初若不是没有你,哪,哪,哪有现在的地鼠兄弟啊,呜呜。”趴在木板前的张地鼠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那公鸭**般的嗓音哭的那是死去活来的。
而站在身旁的二毛却是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看着躺在木板上的那个人。
包括李先生在内的其余人则均是皱着眉头,咧着嘴来忍受着张地鼠那公鸭般的嗓音及那说一字退三字的哭喊方式,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此时站立在一旁的性格有些暴躁的二麻子则是忍不住了,原本是他与疤子算是感情最深的人了,按理说现在趴在那木板上哭喊的人应该是他。可没想到的是当将疤子的尸体抬回来放在这里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接到电话与二毛他们赶来的一个小弟却是率先的跑了上来,二话不说的便张开嗓子嘶吼起来。
众人被他那独特的嗓音给惊得无一不皱眉咧嘴的!
二麻子这细一看那来人,在经过旁人的那么一细说,才恍然想起那哭喊的是谁。
说起来这张地鼠还是他出手救下来的,没有他当日的及时出手,他可就被那凶狠的流浪狗给咬死了。
“好了,地鼠兄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是知道的疤子不仅是你的大哥还是你的救命恩人。”此时一直未发话的二毛子开口说话了,“何况呢,疤子还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在江湖上打拼多年才拥有了如今的实力与势力,也如你所说,疤子兄弟死的这么惨,身为大哥的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这时,站在二毛子身后的李先生低头在二毛子耳旁低语了几句,而二毛子的脸也瞬间的再次阴沉了起来,当李先生说完话,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二毛子也阴沉的说道:“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
“是的,当时在离开前,我又确定了一下,却是没有了呼吸。”李先生低头肯定的回答着。
“那小子死了,不是还有他的妹妹在吗?把他的妹妹带来,我要让他的妹妹生不如死。”此时站立在一侧的二麻子咬牙狠狠的说道。
二毛在听到二麻子突然开口说话,却皱了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在自己与手下人说话时被人突然的打断,但碍于他是疤子从小的玩伴儿,二毛只是抿了一下嘴没有说话,况且二麻子也不是组织里的人,他也懒得计较这些。
而一旁善于察言观色的张地鼠却捕捉到了这一细微的情景,只见他眼珠一转便恭敬的说道:“二,二麻哥,小,小弟知道你此时的心情,但,但我也,也相信此时的二,二毛哥的心情也,也比你好不了哪里去。对,对于疤,疤子哥的事情,二,二毛哥会有一个更好的安排的,何,何况……”
“哎呀,****了,地鼠兄弟,你能不能别说话了,你这话结巴的我听的真******有种想撞墙的感觉……”二麻子咧着嘴实在忍受不了了,便开口打断了张地鼠的话。
但当二麻子这话刚一说出来,张地鼠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不管如何他的意图已经达到了,因为他看到了此时的二毛哥正一脸皱眉的看向了二麻子。
“麻子兄弟,地鼠好歹也是疤子手下的最亲近的兄弟之一了,他有这个毛病也是众兄弟心知肚明的,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也不带揭短的。在这里我要说句公道话了,疤子兄弟的事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疤子兄弟白死的。”说完后,对着身后的李先生使了一个眼色便朝着疤子的遗体走去。
李先生会意的走上前,来到了二麻子的跟前,很是礼貌的道:“现在我们这里要按照本组织的仪式对疤子兄弟进行一次遗体的清洗,麻子兄弟不属于本组织的人员,还望你能回避一下。”
“就算我不是你们组织的人,那我也算是他的亲人啊。”二麻子不解的说道。
“对不起,这是我们组织的规定,还望麻子兄弟能理解配合。”李先生皱了下眉,虽然言辞客气但语气上强硬了起来。
感受到了一股压力的袭来,生性便有些倔的二麻子只是紧握了一下拳头然后用怨毒的眼光看了一眼李先生后便转身朝往走去。
看着远去的二麻子,二毛子看着疤子的遗体说道:“此人很重感情与义气,是个知恩图报也是个嫉恶如仇之人,可惜他的心不是属于我的,他迟早是个祸害,我不想日夜被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惦记着。”
“是。”一旁的李先生点了一下头便走了出去。
“地鼠兄弟,如今你的老大走了,你也成了一个自由的人,今后你有何打算呢?”二毛子看了一眼跪在疤子遗体前的张地鼠问道。
“疤,疤子哥是我的老大,二,二毛哥是疤,疤子哥的老大,而且疤,疤子哥在生前就,就一直教导小弟该,该如何的敬,敬重二毛哥。如今疤,疤子哥遭遇了不测,那身为老大的老大的二,二毛哥便,便是地鼠的老大哥了。地,地鼠愿听从老,老,老大哥的安排。”张地鼠哭着嗓子抹着鼻涕的诉说着,完了后又重重的咳了三个响头。
听完了张地鼠的诉说,二毛子也在心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不管如何,此人倒是衷心,先试试再说吧,想到这里,二毛子开口道:“那你就先接替疤子的位置历练一下吧,在期间顺便打听一下警方那里的动态,这里的事情也先安排下,我要先离开这里给猫哥汇报一下去。”
“是,二毛哥。”张地鼠再次磕头说道。
待二毛率着众兄弟离开后,张地鼠才慢慢的站起身来,对身后的仅有的两名小弟说道:“先将疤哥的尸体抬到冰尸柜里储藏起来,然后派人打听一下这两天警察那面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是。”
随着二人推着疤子的尸体离开后,张地鼠才慢慢的抬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细小的双眼看向了厂房的大门方向,慢慢的原本平静的脸庞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只是这抹笑意出现在他的脸庞上显得他的这张本就猥琐的脸更加的猥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