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阿莲突然接到了儿子学校的电话,说林小宝在课堂上晕到了,已急送市中医院救治。阿莲跌跌撞撞奔进了医院。“你是病人的母亲,请你回忆一下,你儿子近半年来,是否有记忆力减退,成绩下降的现象……”得到阿莲的默认后,医生得出了小宝可能患了脑瘫的初步诊断。闻言,阿莲呆若木鸡。阿莲得知儿子学习上的种种现象,是他患病后的症状,知道自己冤枉了儿子,错打了儿子,懊悔不已,心如刀绞。她苦苦哀求医生救救儿子。小宝是她的命根子,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他。
主治医生秦大夫耐心劝慰泪流满面的阿莲,并告诉她除了先天性脑瘫外,健康儿童突发此病肯定另有原因。阿莲默默祈祷菩萨保佑、神灵保佑、九泉之下的老公更要保佑小宝逢凶化吉。当务之急自然要保佑医生尽快查出病根,才好对症下药。
次日,小宝的血样、尿样的检验报告出来了。阿莲得知儿子的病是由于中毒引起的,发疯般冲进了儿子的学校。因为自己生意繁忙,整整三年儿子的午餐、点心,甚至晚餐都是在学校的食堂解决的。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到二个时辰,在自己孩子就学的学校,发现有人中毒的消息,已在家长中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每家都是独苗,那家不怕自己的心肝宝贝有什么闪失。于是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的孩子带进了各级医院。第二天,检验报告出来了。幸好大多数的孩子只是虚惊一场。然而,林小宝班上又有三个学生的血液里,查到了和林小宝同样的毒素,只是十分轻微,所以尚未出现病状。
学生中毒事件成了当地的头号新闻,有关部门介入了调查。查询证实,这三个血样有问题的孩子,都是平常和林小宝玩在一起的好朋友。而在学校食堂取样检查的食品,没发现任何异常。是毒源不在这里,还是责任人撤换食品做了手脚?为弄清真相,自然是一查到底。
三天后,林小宝经省城请来的专家会诊,认定他的脑瘫是中了明矾,石蜡、工业盐的综合毒素所造成的。“……慢性中毒后有一系列的反应,初期是郁郁寡欢,少言发呆……”医生找到阿莲遗憾地告诉她,林小宝的脑瘫错过了早期治疗,要想完全治愈已经不可能了,也就是林小宝中毒太深,虽然药物控制下无生命危险,但他已成了傻子。
得知儿子成了弱智,阿莲傻了,呆了。她知道医生说的明矾,石蜡,工业盐,都来源于自己的炒货加工厂。给黑瓜子加石蜡是为了油光煞亮,加明矾吸潮……难道真的是让自己发家至富的“黑色妖姬”害了儿子?阿莲知道这些东西不太好,可最不好也不至于得脑瘫啊。再说吃自家炒货的顾客怎么就没事?
阿莲被请进了医务办公室,有关专家的验证、分析,解答了阿莲的疑问。医生告所她,小宝主要是中了明矾的毒。据有关资料记载,明矾会在人体内沉积,轻的引起虚弱,忧郁、焦躁。明矾的毒素,沉积在内脏会对肾功能造成伤害,若是在脑中存积过多,就会引发帕金森病,最终痴呆、脑瘫。至于吃过莲记炒货的顾客为何没事?就象林小宝那三个玩在一起的好朋友,偶而和小宝分享毒瓜子,因为吃得不多,故而尚未出现病症。小宝是提供美味的主人,自然吃得最多。况且,他不但在校吃在家吃,甚至几年来生活的环境就是毒源地……
真是屋漏偏遇连夜雨,阿莲为儿子的病倾其所有,身心憔悴,儿子的病毫无好转,而更大的麻烦接踵而来。这日,两个大盖帽找上门来。“什么,我、犯法?这……”得知有关部门接群众举报后,经调查核实阿莲确已违反了“食品安全法”并已危害到人身安全,让她去有关部门接受处罚,阿莲傻了,呆了。她歇斯底里地冲进病房:“……小宝,妈错了,是妈让钞票迷了眼,都是秘方,不不,是毒方造的孽啊!孩他爸,我,我对不起你。是我、是我亲手把咱儿子毁了!小宝,妈错了,妈害了你!害了别人,也害了我自己,报应,报应啊!”阿莲跺足捶胸,悔恨交加。瘫倒在傻儿子林小宝的身上……
05年在华东六省一市的“法制故事征文大赛”中获奖。
并入选上海《故事会》主办的《法制故事集锦》
今年是我本命年
老公为“孔方兄”打工,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儿子金榜题名,一入校门深如海。我这个孤家寡人,每日里无所事事。那天与昔日同事张姐偶遇,听她津津有味地叙说了网络的妙处后,我只觉耳目一新,不由得跃跃欲试。可我从未摸过电脑,不知从何入手。不知是找到了个同盟军,还是看在当年在工厂食堂的同一张桌子上吃过臭豆腐,见我面露难色,张姐自告奋勇,收我为徒。
当天下午,张姐送教上门。言传身教一番启蒙,并为我申请了QQ聊天用。这QQ上的第一个好友天用。这QQ上的第一个好友自然非她莫属。张姐告辞出门,临别仍孜孜不倦,让我牢记自己的QQ号是:你要去我要去一起去(217517177)。张姐真是个搞早教的天才,通过她的启蒙我不仅把这只胖企鹅记得清清楚楚,还触类旁通地把我的邮箱:……他没阿姨了.吃噢面(tmail.com)记得滚瓜烂熟。
三天后,我这个电视迷成了只菜菜鸟,开始学着上网。十分感谢张姐为我搞的QQ,让我有个聊天的地方,不过我更佩服的是读书不多的张姐,竟为我取了个柔情万种的网名。
不知是我雨姝的网名娇滴滴软绵绵,还是QQ上的头像秀色可人,只要我一上网,要求加我为好友的系统消息便闪烁不停、乐此不疲。
其实,刚学了三四天上网的我,使用鼠标笨拙、僵硬,活象左撇子硬要让他用右手筷子夹鸽蛋,不是滑蛋就是滚蛋。对键盘也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而且,当初开通 QQ 时我就决定除了启蒙老师外,只和亲朋好友聊天。因此,我对这些陌生请求的唯一态度,就是冰冻起来不当回事。
然而,那天鬼使神差,我不知咋的打开了消息。原来是个远在十万八千里的男孩,二十七岁、本科毕业,我不知道这个身份是真是假,但我愿他是真的。可,我们能聊些什么呢?要知道他简直能当我的儿子。
这个想加入我的好友的请求却执著的出现了六次,当它再一次出现时,我似乎觉得,简单的不予理睬并不妥当。我认真地点击了拒绝请求。“请说明拒绝理由”这下我傻了眼,张姐只告诉我不愿和别人做好友,就可以把他们拒绝在门外,她可没告诉过我,拒绝还要有理由!?
“我不和陌生人说话。”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表明我的理由。但这真的是我最初的宗旨。
“小妹妹别害怕,我不是坏人。”看来我误入了时光隧道,不用往满是汽车路的额头上抹玉兰油,就已经返老还童了。
“我们是两代人,难以沟通,再说你也别泡在聊天上荒废光阴。”此刻,我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母亲的角色,用上了教训儿子的口气。说实话,他也真比我儿子大不了多少。
“嘿嘿,你这人真逗,为什么要老气横秋地学大人。喂,你到底几岁了?”我这些拒绝的理由,在他看来都不是理由。
“今年是我本命年……”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才能信。
“啊、那你总不会十三岁,你是二十五吧,放心,我们不会是两代人,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我们做好友,要是有缘……”不知不觉我与这远方的男孩竟然聊了好一会,“嘀嘀——”突然鸣响的电话铃声,才让我想起今日是周末,老公、儿子回家吃晚饭可是雷打不动的惯例。这两天赶着新鲜泡在网上竟把惯例忘了,我来不及多说,匆匆下线,手忙脚乱,冲进厨房。
本人虽然厨艺不精,不过好赖也喂胖了老公,喂大了儿子。在油盐酱醋中横冲直撞一番,终于把三荤二素一汤摆上了餐桌。“妈,您尝尝这酱羊肉,味道真的不错。猪肉最好吃要数烤乳猪,可吃羊肉,羊羔虽美不如……”儿子孝顺地把他带回家的卤味夹到我碗里。听儿子提起羊羔,我不由想起QQ上的那个网友,非要把我这只生于乙未年的老羊变成羊羔不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儿子不知我为何发笑,见我情绪不错很是诧异,“老妈,您今天碰到什么事这么好笑?哎呀,来不及了我……“儿子饭碗一扔就坐到了电脑前。唉,上网上得吃饭都没心思了。虽然我口中仍是唠叨,可自从和网络有了亲密接触,对儿子早已是理解万岁。
我收拾了残羹剩饭,从冰箱里取出半只西瓜慰劳慰劳儿子,也好趁机学两招“来,吃西瓜。你在聊天吗?你、你,啊!”猛抬头,惊得我目瞪口呆,只见儿子的QQ留言上写着,“别用本命年来骗我,告诉你我才是真真的本命年。喂,雨姝,什么时候见个面,也许我们有缘……”
记得我是25岁上生的儿子,晕,儿子真的也是本命年!
发表于武汉《大家故事?大家乐》杂志
杨老汉开网店
栗树乡青山坳的杨老汉,凭他率先在信用社贷款二万元,开荒植树种板栗的“吃螃蟹”勇气,震惊四乡八野。如今信用社的贷款早就还了,大片的果树也进入了盛产期,可不知咋的,,杨老汉脸上没一丝笑容。
难怪杨老汉忧闷。这板栗采摘的季节,那家果农的儿女不赶回来帮忙?杨老汉虽没闺女,可也有个比他高出整一头的儿子杨小山。只不过杨老汉植树不错树人不行,独子杨小山从来就没听过他。
杨小山高考落榜不肯回乡,执意在三十里外的县城找了个网吧落脚。杨老汉不知道儿子嘴里的“网管”究竟是干什么的,也不指望儿子赚钱回家,可父子曾约法三章,采摘季节要回家帮忙,如今打落的板栗铺满了山坡,也不见儿子归来,杨老汉最也按奈不住,决定下山一趟。
知晓父亲来意,杨小山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过他答应雇几个小工跟父亲回去,还答应采摘、捡拾的板栗直接让雇工运回来,由他负责销售。说真的,收回来的板栗不卖出去也变不成钞票,既然不肯回家的儿子愿意帮他卖,好歹也试试。
转眼半月余,板栗终于采摘完了,杨老汉这才想起陆陆续续运到儿子处的板栗,毛估估也有几百斤了,要是脱不了手,堆积在那里怎么办?杨老汉不放心,只得再去儿子那里探个明白。
见老爸进门,杨小山二话不说,甩过去一个厚笃笃的信封,并理直气壮的告知父亲,雇工的费用及自己的提成都已扣除了。“什么?运来的板栗全卖了,你,你是怎么……”按往年的惯例,不管是大客户上门来收购,还是肩挑背驮弄下山,批发给小商贩,等钞票到手起码也得二个多月,没想到儿子怎么快就兑现了,杨老汉嘿嘿直乐。他顾不上查问扣除的费用和提成是多少,只迫切地想知道儿子到底是怎么卖的。
得知儿子是通过网上小店把板栗卖出去的,杨老汉十分惊诧。见父亲对自己的网上交易有疑问,杨小山忙说明自己用得是支付宝,不怕买家收了货赖帐。“这,这支付宝是啥东西?……”谁知他的匆匆解答,反触动了老爸天生俱来的好奇性。不仅刨根问底,还声称也要在网上卖板栗。
五十出头的老爸也要开网店,杨小山哭笑不得。见儿子不以为然,杨老汉瞪了眼冷了脸。声言自己虽没玩过电脑,但毕竟也还读过一年初中。这城里的老头、老太孵在电脑上炒股,难道农村的老汉就学不会电脑。杨老汉情急之下,一口气列举了好几条,老年人与网络有关的电视新闻。当然,最理直气壮的还是当初自己贷款种植板栗树的“英雄业绩”。杨老汉的胡搅蛮缠,弄得杨小山烦不胜烦。不过,老爸除了敢为人先的勇气,似乎还真有点先见之明。杨小山搪塞不了,只得点头应允。杨老汉在儿子工作的网吧里呆了三天三夜,竟然真的在淘宝网上开了店。见学生学得还不赖,当老师的热情也高涨了不少。杨小山主动提出陪父亲回家,顺便把刚买的那台二手电脑带回去。
也算是好事多磨。父子俩汗流浃背地把二手电脑搬回家,压根儿没想到山上那来的网络实施?眼见这近三千多元的旧电脑成了摆设,杨小山懊恼不已。杨老汉连连自责不该疏忽,沉思片刻,提出去山下小镇租房落脚。环顾四周,除了这台派不上用场的“铁疙瘩”,这囤积成堆的板栗,倒真的急需尽快处理、销售。杨小山别无良策,只得对父亲的“移民计划”妥协。
三日后,小镇东偶一间十来个平方的小屋,成了杨老汉的“地盘”。说实话,租来的房子比家里的羊厩大不了多少,但预付租金时,房东应允房前屋后任其使用。当然最让杨老汉满意的,还是镇上的网通实施,正好让那台二手电脑上岗。
杨老汉的网店终于开张了。不晓得是“绿色山货”的店名,让顾客联想到了绿色食品的安全、美味,还是店主“香喷喷山妹子”的网名很有特色,挂牌不到二个时辰,就有人下单购买。杨老汉那敢耽误,通过快递连夜发货。5斤的订单,杨老汉笑呵呵装了5斤半……
转眼已一周。杨小山见网上交易、网下发货的一套程序,老爸已能独立操作,便决定回县城上班。临行前杨小山的QQ加了老爸为好友,俩人约好随时保持联系。
自此,香喷喷的QQ头像,每日都要在丑小子的好友上冒几回泡。而网名丑小子的杨小山,理所当然地成了老爸“远程教育”的导师。从儿子处得知网店也讲级别,顾客的好评越多级别越高。升级到钻石级的网店最靠得牢,生意自然也最好后。杨老汉怦然心动。为了自己的“绿色山货”也能多赚点人气,多几条好评,杨老汉每笔单子都要精挑细选,保质保量。
皇天不负有心人。杨老汉的网店,很快在淘宝网上站稳了脚跟。望着络绎不绝的订单,杨老汉困梦里都会笑醒来。杨老汉秉性热忱,见自家囤积的板栗基本上脱了手,禁不住又牵挂起了山上的果农。要知道十年前是自己领先贷款植树,才把青山坳带进了板栗村。如今自己的丰收果实变成了活钱,不知山上与他同期采摘的果农卖得怎么样了?杨老汉瞪着电脑上陆续下单的买家,动了帮乡邻一把的念头。
然而事与愿违。果农们牛车装,骡子驮,想方设法把板栗弄下了山,可杨老汉的网店当晚就没什么买家下单。苦等三日生意没什么起色,杨老汉只得请儿子支招。谁知香喷喷山妹子给丑小子的QQ发了三五次留言也不见回音,杨老汉顾不得一个长途电话费,要抵好几捧板栗的代价,跑到胡同口操起公用电话就打。
“什么?你今天忙得连QQ也没开……哦,同事都出去了。买什么?你、你说同事上街去买糖……”接到父亲心急火燎的电话,杨小山实在是鞭长莫及。儿子无隙顾及,杨老汉很是无奈,不过杨小山电话中提及的糖炒栗子了,倒让他眼睛一亮。这生板栗销路下降,何不弄熟了试试?
杨老汉撂下话筒忙不迭与果农反馈了信息。说真的,杨老汉出手相助让乡邻感激不尽,可谁知千辛万苦运下山的板栗,如今趟在简易棚里挪不了窝?束手无策的乡邻进退两难,这会得知杨老汉的打算,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杨老汉当天就在网店上推出了新品糖炒栗子。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下了单,杨老汉初见成效信心倍增,他知道凭板栗自身的优劣,再加自己高超的炒制技术,只要有人尝过味道,肯定会有好评,这后面的单子自然也会跟着来。杨老汉忙吩咐乡邻架铁锅备干沙;择板栗调蜂蜜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