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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结束语——美蒋必败人民必胜

不管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是如何穷凶极恶,气势汹汹;不管美帝国主义者是怎样的欺骗、镇压、拿“几万万美金”、“剩余军用物资”……来吓唬中国人民,但是中国人民现在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美国反动派……蒋介石也是纸老虎”(1946年8月毛主席和美记者史特朗的谈话)。他们的“强大”只是表面的、暂时的,他们实际上是外强中干,他们是众叛亲离,日趋孤立;他们是奄奄一息,在走向崩溃之中!

在国际上,由于美国法西斯分子——金融寡头和新兴军阀,要截夺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果实,要独霸全世界,要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恢复法西斯制度,制造战争;这就激起了全世界人民一致的愤怒与反抗。早在1947年初,毛主席即已指出:“在一九四七年,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反对美国侵略政策的世界统一阵线,将要迅速发展”。这个反美世界统一阵线,现在已经包括了一切爱好和平珍视民主的人们,一日千里地磅礴发展。美帝国主义已成为世界人类的公敌。世界人民既然亲手粉碎了德意日“法西斯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也就有充分信心来消灭美帝国主义的侵略。

在美国国内,美帝国主义的对外扩张政策,和因而对内所采取的疯狂压榨劳动人民的政策,也遭到了美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尤其是中美两国人民,有着久远的友谊,美帝国主义的侵华灭华政策,不但已引起了美国社会舆论的猛烈抨击,而且美国朝野人士已开始了反对的实际行动。1946年秋,美国官方议员就曾要求撤退驻华美国军队;1946年10月底,美国民主人士所发动的“美军撤出中国”运动,则遍及了美国许多城市!其影响所及,远越重洋,得到了中国人民的热烈响应。

在美帝国主义自身,它正面临着历史上空前严重的经济危机。据4月12日华盛顿讯:目前美国遭受物价上涨及通货膨胀的袭击,已使美国经济危机日益逼近。对于这个迫在眉睫的,对美帝国主义有毁灭性打击意义的经济危机,杜鲁门除了哀鸣求救于空洞的“道德力量”外,毫无实际办法。而全美大罢工浪潮又将于5月间爆发,这更将促使经济危机的迅速来临!

这样看来蒋介石的命是苦定了,他找来的一个“唯一靠山”的美国爸爸,原来是个“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家伙!洋爸爸的援助,虽然使蒋介石曾耀武扬威一时,但是“好景不长”,这个暂时的优势已经逐渐不存在,蒋介石的历史末日已经日益迫近了。

由于美蒋代替了日汪的地位,采取了殖民地化中国、内战、法西斯与独裁的反动政策,就迫使中国各阶层人民处于团结自救的地位。现在,中国人民的觉悟与团结的水准是无比地提高了!如果在一年以前,中国人民对马歇尔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战神,还曾误认为是天外飞来的和平使者;对蒋介石这个屠夫,也曾幻想他会放下屠刀;那么,经过这一年的教训,中国人民就完全认清了他们的狰狞面目,更加愤怒,更加激昂了!全民族性的民主爱国统一战线,已在全国范围内结成了新的长城!这个阵线所包括的阶级阶层,比抗日战争时期更加广泛,更加深刻化!它以中国共产党为核心以解放区人民为基础,包括了全中国的工人、农民、学生、革命知识分子、民族资产阶级、开明士绅、少数民族、海外华侨等等。美蒋两大民族敌人,已在人民中开始完全孤立!一个全国性的民主运动高潮快要到来,它将使中国面貌大大改变,我们目前正处在这个高潮的前夜。

9个月的国内战争,已使蒋介石在军事上发生了严重危机。蒋介石可以调到解放区作战的建制部队,共有218个旅。这些旅1947年4月已被我歼灭了近80个,占蒋全部建制部队的1/3以上!被歼灭的旅,如果要恢复起来且保持原来的战斗力,则最少得一年或两年以上的时间!蒋介石接收日本的军火及从美国取得的军火,已接近用完。兵力不足、兵力分散、士气低落等仍然是它无法克服的困难。而解放军则愈战愈强,装备愈精良。现在各战场上的蒋军已日趋被动,如果在今后数月内再消灭它20多个旅,则解放军在军事上便可以取得完全优势,我们现在距全面反攻已为期不远了!

蒋管区的经济危机,已使各阶层人民无法照旧生活下去!金价一日三涨,蒋家“法币”比敬神的冥纸还不值钱。蒋政权也到了再也无法按照旧的方式统治下去的时候了!大资产阶级,对自己的前途都表示悲观失望。连四大家族内部的宋子文也说:“如和共产党和平就要拖垮;和共产党成立联合政府,就要被共产党整垮,和共产党最后内战下去,就要被打垮!”历来惯于装洋蒜的蒋介石,在3月底的国民党三中全会的秘密会议上,也不敢夸口“主张消灭中共”了,而是悲鸣:“从现在起至九月,是生或死的关头”。现在是蒋家皇朝遇到历史上最严重危机的时候!他们已经预感到自己将要死亡!四大家族的丧钟响了!让这个旧中国的最后统治者,连同他的洋爹爹,永远从地球上消灭吧!

而中华民族则是永远要生存的!我们的斗争,是胜利的斗争;我们的事业,是翻天覆地的事业!我们将随后地终结四五千年来旧中国的黑暗统治,开创历史的新纪元!“在不久的将来,自由的阳光一定要照遍祖国的大地”(毛泽东语)的!

1947年4月20日完稿

附:《成仿吾校长为撰写序言与该文印行致胡华函》

胡华同志:

昨晚写了短短的一篇,你们看看是否能用。书名是否改为“美帝国主义侵华新史”?

这些决定后,关于出版事即由办公室去信。

敬礼!

成仿吾24/4(1947年)

附录二:日本投降

以来中国政局史话

根据胡华等著的《日本投降以来中国政局史话》单行本辑印;“华北联合大学史地丛书”之二;冀中新华书店1947年8月出版;发行总店河间市十字街西路北。

于力

于力,原名董鲁安,抗日战争前期长期执教于京津,任燕京大学文学院教授、国文系主任,是中国近代教育改革的一位先驱。1942年奔赴晋察冀解放区,任晋察冀边区参议会副议长、华北联大教育学院院长。

古人说:“天道十年而一变”,这自然是毫无根据的一句“玄谈”,不过就中国近代史来说,20年来(1927—1947年)却正好划分两个阶段:从1927年的四一二蒋介石叛变革命起,酿成了十年内战之祸,这是一个阶段。从1937年的七七日寇内侵全国抗战起,又开始了国共合作之局,这是又一个阶段。这后一阶段的前面八年(1937—1945年),蒋介石虽然是无时不在想向日寇妥协、投降,但表面还不得不佯为“招架”,以敷衍同仇敌忾的全国人民,事实上却在想借寇兵而消灭异己,以企图作成老贼所谓“太平统一”的“中兴盛业”!好巩固四大家族统治奴役中国人民的宝座。然而这八年中,人民力量在中共的教育、组织和发动之下,竟逐渐壮大起来;所以这一阶段的最近两年,日寇才一投降,蒋介石的面目登时就狰狞毕露,由于自度力量还不够强,便一面卖身投靠,承奉美帝国主义替老贼自己备战撑腰,一面又假意殷勤,拉拢美帝国主义出面调停,借以配备兵力布置战场,准备向人民厮杀。所以从1946年的“一·一三”起,到同年的7月关内大战为止,这一时期国共关系还是以和谈为主的。在这期间蒋介石因得有美帝国主义“助拳”,才敢于悍然撕毁自己签字的政协决议,中国历史上便又重启了内战之幕。这时全国人民为了争取中华民族的独立、和平、民主,被蒋介石的专制独裁、背信弃义、出售国权、残民以逞,逼得起而自卫。内战责任,是蒋介石甘为戎首。目前蒋介石的反革命武装,已是付出了90个劲旅的代价,老贼有生力量,正一天天在削弱中,而人民解放军却在无限发展。这一段自卫战史,可能是长期而又曲折的。可是中国人民在近百年反帝反封建的锻炼中,是具有无上信心和充分力量的,因而从1947年起,以后的若干年代,将成为“人民世纪”中最光辉的一页史实,它将改变中国历史的整个面貌。

这本小册子是联大教育学院研究室同学们,在胡华同志精勤缜密的指导之下编写出来的,花费工夫虽仅仅二三十天,把一些可能搜集的材料,就日寇投降以来的时局发展,系统地叙写出来,供给大家作为时事学习的参考材料,留为他年叙写中国民族民主革命一部分实录的信史。胡华同志另外还写成《日本投降以来美帝国主义侵华史略》,已以“华北联合大学史地丛书”之一出版,凡本书涉及美帝国主义侵略、干政、助蒋、反共、挑拨内战的一切反动阴谋,另有详确的分析和记载。本书原已编入的这方面材料,为避免重复,又撤下去了。

联大是我们人民解放区成立较早的人民大学,过去抗战期间是驻在冀西的万山丛中,岩居谷汲,风餐露宿,环境是相当残酷的。当时师生的讲述研究,原积有一些材料,但经敌人无数次的扫荡袭击,便和兵火同化烟云了!现在联大在校长成仿吾同志的英明领导下再度建校,一切又都重新作起。环顾解放区的周围,依然还是战云四塞,有待于人民革命武装的澄清,但是联大师生孜孜研究的学习精神,却是始终一贯的。教育学院计划印行《史地丛书》,也是最近才商承校长决定的。这小册子的编成,正是人民解放军各地告捷,不断地为人民立功的时候,研究室的同学们也正在濡笔伸纸,等待着人民自卫战争的最后全面胜利,再系统地把全部人民自卫战争的史料,写进我们的“史地丛书”,以结束中国近代史20年来的伟大史局。

1947年5月21日

自序

这本小册子,是联大教育学院中国近代史研究小组,在研究日本投降以来的中国政治形势中编写出来的。编写的目的,是想供给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去系统地翻报纸、搜集材料的干部同志,作为一个时事学习的参考材料,以及供给中学、师范与高小的教师同志,作为一部分政治教材或历史教材。

这个小册子的内容,只是很简略地叙述了从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起,到1947年“四一八”蒋介石“改组政府”国共联系被最后割断为止,这一年零九个月中的国内一些主要的政治事变。所以,许多史实挂一漏万,或叙述得不充分、不圆满,分量轻重处理得不当,都是在所难免的。这一段历史的时期划分,以及其中许多论点,我们都直接采自饶漱石同志传达的中共中央指示的“英勇决斗迎接民主高潮”一文。由于时局的不断发展、认识的进展,此外还有什么问题,在看法上有不当之处,我们热情地在希望着读者指正。

本书的缺陷是很多的,如内容叙述还不够生动活泼、分析不充足、文字还欠通俗简洁等,其他的缺点还会很多,但我们还是大胆地把它拿出来,供给“参考读本”和补充材料的需要。因为现在正有许多教历史的同志,对于讲解这一段最现实最至关重要的历史,却苦于无本可循;许多在工作岗位上努力学习自修的干部同志们,也正想要一本较系统的叙述这一段历史事件发展经过的参考材料。那么我们就把这个“不定稿”贡献给大家,让大家来批评、修正,我们准备着不断地修改它,以至完全,写它!

这本小册子是近代史研究小组在胡华同志领导下由彭明、邓毅、王庚三同志共同搜集材料,由胡华、彭明两同志负修整与编写的责任。

编者

1947年6月6日

第一章

第一次武装自卫战争时期

——自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

到1946年1月10日《停战协定》

第一节 苏联参战日本投降

自1945年5月希特勒德国失败与投降之后,世界的三大法西斯首脑就只剩下日本了。7月,盟国波茨顿会议时,美、英、中三国曾要求日本武装部队无条件投降,但为日本所拒绝。苏联为了进一步解除各国人民的牺牲和苦难,遂于8月8日对日本宣战,9日早晨苏联红军就四路攻入东北了。

苏联的参战对战局是有决定性的。由于苏联参战,日寇已丧失了前临太平洋,后倚中国大陆(特别是东北)有利于负隅顽抗的战略地位,而陷入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绝境。

对于苏联这一有伟大历史意义的行动,全世界反法西斯人士莫不欢欣鼓舞,在苏联对日宣战当天,中共中央毛主席说:“由于苏联这一行动,对日战争的时间将大大缩短,最后地战胜日本侵略者及其一帮走狗的时间已经到来了。”美国的官员说:“谢谢上帝,战争就要结束了。”英国的首相艾德华也发表声明,说他们充分赞佩并认识苏联在对德国的英勇战争中所受的牺牲与痛苦,在打败德国后就来打日本,这是三主要盟国团结的证据,这将缩短战争,建立了产生和平的条件。

8月10日,外蒙古人民共和国也对日宣战了。同日,日本外务省大臣向苏联驻日大使表示已准备接受无条件投降,日本同盟通讯社在10日广播中说日本政府托瑞典及瑞士转致要求投降的照会给苏中美英,要求不要损害“天皇”作为自主权的统治者。11日盟国答复说:“日皇须服从盟国最高统帅,命令一切日本武装投降。日本最后政体将由日本人民自由决定。”消息传出后,全世界人民,尤其是饱尝了八年的日寇蹂躏痛苦的中国人民,都在从来没有过的狂欢中,扬眉吐气,庆祝与歌唱反法西斯战争的全面胜利!

在日本正式投降之前,盟国仍继续进行战争。苏联红军日夜以继不断挺进,美国亦宣布太平洋区域之一切武装部队继续采取攻势,延安总部命令各路解放军积极反攻迫使敌伪投降。

8月15日,日本正式宣布接受无条件投降。

第二节 延安命令痛击顽敌,蒋电日伪“维持地方”

在11日盟国及延安总部积极迫使日本投降的时候,蒋介石却下了两个反动的命令:一个是革命解放区抗日军队“应就原地驻防待命”,一个是命令伪军及与敌伪合流的特务们“负责维持地方治安”。把朱总司令“痛击顽敌”的命令说是一种“唐突和非法的行动”。这实在是颠倒黑白的胡说,朱总司令的命令正是执行了盟国的协定:“对日作战不至其停止抵抗不止。”而蒋介石的命令,却正违反了盟国的协定。

蒋介石为什么要下这种反动的命令呢?这两个命令是什么意思呢?

蒋介石命令各色伪军所谓“负责维持地方治安”以及“趁机赎罪努力自效”其目的就在于鼓励各地伪军,继续其过去在敌人统治下的那种残害中国人民与反对中国共产党的滔天罪行,以便于他的历来躲在深远后方观战的法西斯虎狼军队,能够从峨眉山上从容东下,及时地赶到内战目的地,然后协同日伪军向人民厮杀,从人民手中抢夺胜利果实,攫取中华民族的锦绣河山,变为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的私产!

蒋介石命令解放区的抗日军队“就原地驻防待命”以及“勿再擅自行动”就是说不许人民武装向敌人进行反攻,只许在那里等着蒋介石法西斯军队过来跟日寇伪军联合起来消灭自己。

蒋介石一天里给八路军与伪军下的这两个命令,实际上就是他进一步协同敌伪共同进攻中国人民与中国共产党的大阴谋的公开暴露,就是发动全面大内战的先声。蒋介石这种认贼作父、视民为仇的想法与做法,早以为人民认识清楚。所以在8月13日朱总司令、彭副总司令代表解放区、沦陷区的人民与抗日军队致电蒋介石,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这个绝对错误的、违背民族利益的命令,并且于15日通知了苏、美、英三国政府说:“国民党政府及其统帅部不能代表中国解放区、沦陷区的人民和武装。”

中国解放区的抗日军队,在国民党政府独吞外援物资毫无接济的条件下,完全靠了自己的努力和人民的拥护,得以在八年抗日战争中独立解放了广大的国土和1亿以上的人民,抗击着侵华敌军56%和伪军的95%;要是没有这一支军队,蒋介石政府早与汪精卫政府合而为一了,那中国也早就亡了,中国人民也就沦于万劫不复之境遇了。实在说,在中国境内,只有解放区军队才是功在国家,才有接受敌伪军投降的权利。而蒋介石一流的少数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为了保持自己20年来的特权统治,在抗战中是保存嫡系实力,利用日寇消灭杂牌,把中国半壁大好河山送敌,又指使其大批将领率部投敌变为伪军,配合日寇向解放区、沦陷区抗日人民,施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自己则坐在峨眉山顶,观望杀人狼烟,拍手称快!在日本投降后,他们又生怕人民在抗战胜利中获得利益,生怕抗战的胜利成为人民的胜利,所以他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公开暴露其历来私通奸伪的卖国罪行,最下流无耻地把那些汉奸伪军头子孙良诚、周佛海、吴化文吴化文(1904—1962),字绍周,山东掖县李家村(今莱州铁民村)人。原系国民军冯玉祥旧部,1943年初,投降日军,改编为伪军第三方面军,任司令官。1945年8月,日军投降后,蒋介石电令该部改为国民党第五路军。1948年第五路军扩编成九十六军,吴任军长。1948年9月16日济南战役发起后,在解放军强大的政治攻势和军事压力下,于9月19日率部起义。同年10月所部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五军,任军长。1950年11月至1959年吴化文任浙江省政府、省人民委员会委员、交通厅厅长。1959—1962年任浙江省政协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1962年4月病逝于上海。

……门致中、庞炳勋、任援道等都急急忙忙加以官爵,委成什么“先遣司令”、“绥靖司令”、“行动总队司令”……叫他们在蒋介石法西斯军队一时未能赶到内战前线之前,就以蒋介石的“地下军”、“曲线救国军”等面目,向解放区、沦陷区正在举行反攻与起义中的人民,进行血腥屠杀“收复失地”。不但如此,他还靠其洋爸爸——美帝国主义者的帮助,由美国在太平洋战场的统帅麦克阿瑟下令,命令日军只准向蒋介石投降,于是他便把日本鬼子也编起来继续替他残杀中国人民。因此已经成为战败国的敌人,也竟出布告“危害中日两国安宁者,决严惩处置”。有的地方竟然公开扬言“日军要加入中国变为中央军了”。这些倒行逆施的行为,说明蒋介石是如何处心积虑地要在战后发动大规模的国内战争,把祖国纳入血泊之中!蒋介石在八年消极抗战中,投机取巧,靠了美帝国主义的装备,又拼命搜刮了人民的物资,便养精蓄锐,专门等待着用于内战;日本投降后,又靠其美国洋爸爸的帮助,缴了百多万日军的武装,所以在日本投降的同时,他便打响了内战的炮声。

第三节 一手签订《双十协定》一手发布“剿共”命令

为了委曲求全避免内战,朱总司令于8月16日又打了一个电报给蒋介石,提出了国是主张,要他公平合理一些,按照战争的通例来解决受降问题,就是说凡被解放区军队所包围的敌伪军,应由解放区军队受降;蒋军团接受被蒋军所包围的敌伪军投降。25日中共中央发表了对时局宣言,确定战后建国的基本方针为独立、和平、民主。宣言中指出:应该合理地承认解放区的民选政府及解决军队受降问题,应该严惩汉奸、解散伪军、整理复员、救济难胞义民、取消特务、给人民自由、成立联合政府。这个纲领道出了全中国各阶层抗日人民的心声,它发表后,马上得到了解放区人民的坚决拥护,全中国人民的热烈支持,而且为一切要求世界和平和远东安全的友邦人士所一致赞同。

9月2日,日寇签署正式投降文件,国民党当局公布了投降长官姓名地点,其中有被日本打得望风而逃的败将汤恩伯等,就是没有坚持敌后八年抗战功在祖国的朱总司令。蒋介石不仅蛮不讲理地完全拒绝了朱总司令和中共中央对受降问题的正确主张,而且还命令这些蒋家“受降长官”“积极推进”;美帝国主义也直接派遣了11万的陆上部队,150架以上的飞机,200多艘军舰,进占在中国解放区包围中的各大城市和交通线,在秦皇岛等地,还与解放军发生激战。这样,蒋日伪及美帝国主义同流合作,进攻解放区沦陷区抗日人民的大规模内战,更加紧张起来!

为了和平团结,为了免除人民痛苦,毛主席在8月28日,代表了全国老百姓内心的迫切要求,亲自飞到重庆,不畏艰危深入虎狼之窝和杀人魔王蒋介石进行商谈,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磋商,终究在10月10日获得了许多重要的协议,11日毛主席在万民盼念中飞回延安,12日国共双方公布了“国共会谈纪要”(因为是在10月10日签订的,所以也叫做《双十协定》)。

获得了些什么协议呢?就是蒋介石政府不得不承认了给人民自由、党派合法、取消特务、释放政治犯、地方自治等。但是这些协议,国民党当局在当时就是毫无诚意实施的,在协议后,则其反动行为越发变本加厉。

另外还有些没有当时获得协议的,如整编军队问题、民选政府问题、召开民主的国大问题、合理受降问题等,都决定等到召开各党派与社会贤达的政治协商会议解决。

在谈判中,中共做了极大的让步,如撤退广东、浙江等八个地区的抗日军队等等,以力求和平谈判的成功,而国民党当局则别具用心,始终毫无诚意,以致燃眉之急的受降问题等得不到合理的解决;而所承认的净是些“和平方针”、“政治民主化,军队国家化”的原则问题,一谈到具体的实际问题时(如关于承认解放区民选政府),他就给你来个死不讲理了。虽然如此,我们仍希望在举国一致的和平方针下,尽最大的努力,促使国民党当局遵守已经承认的部分协议,进而达到全部协议,不要变成纸上的空谈。

《双十协定》公布后,全国人民喜形于色,以为国内和平从此有望!可是蒋介石这个阴险诡诈的流氓头子,不但没有遵守已经签了字的《双十协定》,而且就在协定公布后的第二天(13日),马上发出了个内战密令“剿共手本”,叫他的部队要更加迅速全面地大举进攻解放区实行“剿共”,不要为《双十协定》所限制,这个内战密令“剿共手本”,不巧却都为我人民解放军缴获了。

蒋介石就是这样一个一只手签订《双十协定》,而另一只手就发出了内战密令“剿共手本”,这种两面三刀、言不顾行的阴险小人的勾当,只是证明蒋介石辈的这批旧中国的最后统治者,在日暮途穷之中,除了耍弄这些无赖手段,做垂死挣扎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出路罢了!

接着12月1日,便在昆明发生了空前的大血案,学生们为了反对内战,开会游行,被国民党的军队、特务打死打伤百余人,国民党当局反倒说:“学生有开会的自由,我也有放炮的自由。”全中国全世界的人民看一看吧!这就是蒋介石所给人民的“自由”!

第四节 杜鲁门声明对华政策三外长会议发布公报

《双十协定》以后,中共忠实地履行了自己所允诺的让步,命令江南新四军迅速北撤,再度表现了言行一致、相忍为国的精神,可是国民党军队对解放区的包围进攻,却是惊人地日益扩大了。到10月底,蒋介石在美帝国主义帮助运输之下,调来投入内战火线的总兵力,已达100万余人(其包围陕甘宁边区的军队还没计算在内)。豫北、山东、山西、鄂东、察绥等解放区都在被围攻,血肉横飞的内战大屠杀,在中国人民受了八年的日寇蹂躏之后,又在美帝国主义与蒋介石的挑动下,空前激烈、空前残酷地重现于中国。旧的创伤未复,新的浩劫又至,中国人民的痛苦,的确是说不尽的。但是中国人民并没有被吓倒,他们继续站起来。勇敢地自卫,平汉、上党两战役先后告捷!在10月30日平汉战役中,国民党十一战区副司令长官高树勋将军率其直属新八路军在磁县战场起义,拒绝“剿匪”命令(后来成立了民主建国军,高任总司令)。马法五被活捉,这两战役着实给美蒋的内战毒焰以迎头的一击。

11月15日山海关大战爆发,国民党军队及伪军约7万人,手执美国武器,在美机掩护下进攻山海关。这些军队的弹药、粮食、汽油,没有一件不是由美国运去的,实在说,这些军队不如说它是由中国人编成的美国军队更恰当些。一切事实告诉我们:没有美帝国主义的发动和撑腰,中国的血战是打不起来的,蒋介石也是不敢那么疯狂的(关于美国侵华的问题,请参看“华北联合大学史地丛书”之一,胡华所著之《日本投降以来美帝国主义侵华史略》)。

山海关的大血战,启开了内战火焰由关内延烧到关外的序幕。

11月下旬,美驻华大使反动家伙赫尔利滚蛋了,这是由于美国人民及中国人民一致反对他的干涉中国内政,制造中国内战的帝国主义政策的结果,赫尔利的下台,标明美蒋反动派战后第一次大举消灭解放区的阴谋已被击破了。这就逼使美帝国主义者在不得不改头换面,另来一套。所以,赫尔利走了后,杜鲁门便改任美国新兴军阀马歇尔为驻华特使,马歇尔来华时,装出了一番“调解”的样子,当时确有许多梦想和平的中美老百姓,受了他的蒙蔽,真的把他当作了“调解”中国内战的和平使者,而热烈地欢迎他,向他欢呼!可是慢慢的这个代表美国金融寡头利益的法西斯军阀,就露出它杀人狞鬼的本相来了。

12月15日杜鲁门发表了一个极端虚伪的对华政策声明,谈国共应当停战,应当改组国民党政府,应当实行和平、统一等。在当时正有无数善良的中国人民对这个声明表示了衷心的欢欣鼓舞!可是哪里知道这些反动的家伙们,从来都是口蜜腹剑,嘴里说的是漂亮堂皇的一套,而实际上做的却是完全相反的另外一套啊!果然,杜鲁门声明发表之后,蒋介石的进攻就更形加紧了,美国方面也在杜鲁门声明后的第三天,由国务院咨请陆军部授命魏特梅耶,协助国民党军大批开入已为东北民主联军完全解放了的东北,美国反动派报纸则大肆叫嚣:“满洲是美国的边区”,国民党法西斯报纸也应声狂吠:“没有东北便没有(蒋介石的)中国”……一切呈现了关外大战“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无疑的这是造成内战惨祸越发扩大的主要原因。原来杜鲁门之所以发表声明,一方面是由于自卫战争之胜利,全国世界舆论之所迫,不得不拿些美丽动听的言语,来掩饰自己,麻痹人民;另一方面,在战略部署上,是杜鲁门叫蒋贼先在华北华中准备几个月再打,而命蒋贼在东北把内战扩大起来。

12月27日,莫斯科苏英美三外长会议闭幕并发表会议公报,其中关于中国问题,由于苏联的坚决主持正义,逼使美帝国主义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地签署了共同的公报,公报中是这样说的:“他们共同商定在国民政府领导下,有一团结的民主的中国之必要,并且必须广泛地吸收国内一切民主分子到国民政府的一切(各级)机构中,关于停止内争亦达到相同的意见。他们重申了他们忠实于不干涉中国内政的政策,莫洛托夫与贝纳斯关于在中国的苏联与美国军队进行了几次谈话,莫洛托夫先生声称:苏军已解决了解除满洲日军的武装,并从那里撤退日军的任务。但根据中国政府的请求,苏军因而延期在2月1日前撤退。贝纳斯先生声称:美军根据中国政府的请求驻在华北,美军主要的责任是执行日本投降条件,即是解除日军武装与撤退日军的责任。他声称:这些任务一旦完结时,或在中国政府没有美军协助能够执行这些任务时,美军即撤离中国,对于苏军与美军在完成他们的义务及他们的责任时,在最短时间内撤离中国的愿望完全一致。”

事实证明苏联实行了他的诺言,按期从东北撤了兵,始终没有干涉过中国内政;事实也证明了美国反动派的声明纯系欺人之谈,美帝国主义不仅是干涉中国内政,干脆是殖民地化中国了,驻华美军不仅是不撤,而且声称还要五年的留驻!(详见胡华:《日本投降以来美帝国主义侵华史略》)

第二章 和平斗争时期

——自1946年1月10日《停战协定》与政协开幕到7月关内大战

第一节 “停战命令”举国腾欢政治协商人民拥护

自抗战胜利后,经过了解放区军民连续三四个月的英勇的自卫战争,给了美蒋日伪的联合进攻,以严重的歼灭痛击,证明了中国共产党已成为人民胜利的灯塔,其力量是不可轻侮的,中国人民已在八年抗战中磨炼出来,也不是那样容易镇压吓倒下去的;蒋管区的民主运动在日益高涨,国际进步势力也向美蒋反动派施行压力,这就使蒋介石不得不暂时接受莫斯科会议的决定,不得不如期召开在《双十协定》中所规定的“政治协商会”,并在政协会开幕之际,答应了中共及全国人民的停战要求。然而这里面,蒋介石在其美国洋爸爸——驻华特使马歇尔的直接指使下,包藏了一个更大的阴谋:就是利用关内的停战,来收拾自己在关内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军事态势,取得喘息休整的机会,以重新整编、调集、装备自己内战的军队,好卷土重来,发动更大规模的关内战争;同时,依靠美国爸爸的帮助,集中兵力同人民军队抢夺东北。所以,在停战谈判中,中共方面说应该无条件全面停战,而美国“调人”与国民党方面却说应有条件地局部停战。中共为了获得协议不惜让步,结果是东北及长江以南不受停战限制。虽然中国共产党并不相信蒋介石和美国反动派会有和平诚意,但根据这时国际国内的情况与全国人民对和平民主的迫切要求,仍不顾一切困难,为力争和平民主团结而斗争。

1946年1月10日,国共双方同时发出停战通告,电令所属停战,又在北平成立了“军事调处执行部”,由国方委员郑介民,中共委员叶剑英与美国委员罗柏逊三人组成,下设执行小组,亦由国共美三方组成,分赴各冲突地区,负责调处。停战命令发表后,全国同胞腾欢若狂!渴望和平的人们都感激涕零!谁料到停战命令发出以后,国民党军队反而向热河、晋绥、晋南、苏中、豫南、鲁南等地区发动更猛烈的攻击!国民党军队为什么敢于这样违约进攻呢?原因就是蒋介石除了明的命令(这是假的)以外,还有暗的密令(这是真的),叫他的部下“秘密迅速”向解放区“抢占策略要点”。而蒋介石这些密令又为解放区的军队所缴获了,蒋介石的权术阴谋,玩来玩去无非是这么拙笨的一套,他还有什么把戏能够蒙住人民的眼睛呢!

政治协商会议也是10日开幕的,各党派与无党派代表共38人:计国民党八人为孙科、吴铁城、陈布雷、陈立夫、张厉生、王世杰、邵力子、张群。共产党七人为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吴玉章、王若飞(于同年4月8日,为坚持政协路线,飞返延安,飞机失事牺牲)、陆定一、邓颖超。民主同盟九人为张澜、罗隆基、章伯钧、张东荪、沈钧儒、张申府、黄炎培、梁漱溟、张君劢(后因率领其民社党叛变政协路线,甘作美蒋法西斯走狗,为民盟开除盟籍)。青年党五人为曾琦、陈启天、汤承浚、余家菊、常燕生。无党无派人士为郭沫若、王云五、傅斯年、胡霖、钱永铭、缪嘉铭、李烛尘、莫德惠、邵从恩。会议历时三星期,至1月31日闭幕,通过政府组织、施政纲领、军事问题、国民大会、宪法草案等案。

在会议开幕时,蒋介石自己出席做了一番保障人民自由、党派合法……的“四项诺言”。

在会议中间,实际形成了两派,一派是在美帝国主义直接策动下的以国民党为首的反动集团,一派是代表全国人民意志的以中共为首的民主党派及民主人士。双方争论很多:在改组政府问题上,国民党方面要求所有国府委员,需经国民党中央党部通过,国府委员人数,国民党要占压倒多数,改组只限中央政府,国府主席个人有否决权等;中共方面提出国民党所占的国府委员数目应不超过1/3,结果经大家让步,中共方面只争得了一个否决权。在国民大会问题上,国民党方面坚持1936年一党包办选出的和由蒋介石圈定指定的旧代表仍然有效,以便通过“五五宪草”,维持蒋介石的独裁;中共方面提出不承认旧代表,而且那些代表,有很多当了汉奸,或是与汉奸有联系的人。结果,中共及民主党派,为了争取和平民主的开端,不惜再一次地最大让步获得协议,最后是承认旧代表,增加新代表。宪草问题是最重要的,是决定中国的国体,政治制度的问题,争论结果解决了三个问题,即采取国会制、内阁制及地方自治。关于整军问题解决了三个原则:一是军党分离,二是军民分治,三是以政治军。(关于具体实施,至2月15日由张治中、周恩来、马歇尔三人组成的军事三人小组又商定了“整军方案”。)

在整个谈判中,中共做了最大的让步,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能够使之为民主开端,使之为新民主主义在中国实行的开端;在决议里保持了孙中山民主主义的精神,所以政协决议,基本上是对人民有利而对反动派不利的,是一个中国民主的空前胜利,它是中国人民用斗争争取来的,是人民力量强大的证明。政协会后,举国庆祝。但国民党反动派会前是被迫的毫无诚意,会中却又弄假成真,所以会后蒋介石立刻反悔,一面想尽一切方法来推翻决议,一面又积极准备打内战。

从此,中国政治上,开始了一个坚持政协路线与停战命令的民主爱国阵线,与破坏上述协议的反动阵线间的尖锐斗争,这个斗争到7月全国内战爆发为止,这半年期间,基本上是一种和平斗争。

第二节 特务行凶校场口暴徒捣乱执行部

2月10日,重庆文化界、工商界及农业界20余个团体,为了政协的成功,在重庆校场口举行庆祝大会,到会7000余人。在将要开会的时候,就被有组织的国民党特务破坏。特务们挥动棍棒,投掷石子,狂喊乱打,台上的桌椅都被打得破碎不堪,当场被打伤的有60多人。连有名的民主人士李公朴、施复亮、郭沫若等先生都挨了特务的殴打,其中李、施二人受伤很重。有一个劳动协会职员,眼球被眼镜的碎片伤害,右眼失明。这是政协闭幕后刚刚十天,在蒋介石的堂堂陪都发生的事,国民党反动派力求破坏政协的阴谋已经公开暴露了!

特务的活动是有计划的,而且是各地一致的,紧接着校场口事件之后,北平的特务也疯狂四起阴谋破坏和平了。

2月20日晨,北平千余特务化装组织了一个所谓“还乡请愿团”,举行“反共示威”,高呼“打倒共产党”、“取消解放区”等口号,至午后闯进“军事调处执行部”,以“请愿”为词进行捣乱,国民党的警察不但不阻止他们,反而指示特务们进入办公室内部,当时中共叶剑英委员闻讯,即很安详地走出门外,与为首的“代表”握手,希望他们把所要求的问题提出来,以便交十八集团军驻平办事处合理解决。但是无耻的特务们是不会听道理的,他们强行冲入中共办公室,其中并有北平市政府职员和《建国日报》(十一战区司令长官部机关报)记者杨某等参加,他们对中共人员肆意污辱和威胁,大批特务在办公室走廊内辱骂殴斗,直捣乱到天黑才集合而退,临走时特务们还口口声声呼啸说:“今天叶委员没有满意答复,我们明天还要来哩!”

政协决议墨迹未干,蒋介石的“四项诺言”言犹在耳,而这些有组织的国民党暴徒竟敢公开破坏政协,蹂躏人权,这究竟是奉了谁的旨意呢?像人所共知,指使这两次暴行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国特的最高头子蒋介石和它的主子美帝国主义!

美帝国主义与蒋介石并不因此满足,紧接着,他们又命令特务分子们策动“反苏”游行,所据的理由是苏联在东北不撤兵。本来苏联在日本正式投降后不久,即打算撤兵,可是国民党当局怕人民掌握了政权,就大声叫嚣不让人家撤;11月苏军又开始撤,蒋介石又不让人家撤。至1946年1月15日苏军开始撤退,且有大部分已撤走,可是蒋介石又请求:必须蒋军到后始能撤退。三番五次死不要脸的不叫人家撤,而2月间却又策动“反苏游行”。蒋介石玩的是什么把戏呢?他们是想在“反外”的伪装下,来掩藏他们推翻停战命令与政协决议的阴谋。想乘机煽惑人民仇苏亲美,以使美国军队的长期驻华干涉内政成为合法,以便蒋介石这般奴才们,在“爱国”、“反外”的烟幕下,偷偷地把中国出卖给美国,来永世巩固其儿皇帝的统治。

西洋镜一拆就穿,要用来遮盖天下人耳目,是办不到的。

第三节 反动派推翻政协蒋介石出尔反尔

3月1日,国民党二中全会开会,反动派们将政协的决议全部推翻了;在各民主党派及全国人民面前再一次露出了他们狡猾无赖的下流面孔。

他们都决议了些什么呢?

他们说国民政府的委员,必须由国民党中央来通过批准,他们说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为对政府的最高指导机关。根据政协的决议国民政府委员会是政府最高国务机关,而国民党二中全会的决议却是国民党凌驾在政府之上,仍旧是原封不动的法西斯一党专政。他们还说国民党的总裁以“国家元首”资格,出席指导国民大会,并且还说是国民党的国大代表,还真是一个个人独裁的丑恶企图;制宪议会要由“元首”指导,除了已经垮台的法西斯德意日这样做外,实在史无前例。

对于政协宪草的修改原则,他们更明目张胆地叫嚣反对,什么“总理遗教”啦!“五权宪法”啦!“建国大纲”啦!他们利用这些东西为遁词,曲解它,用来反对民主政府,反对多党内阁制,反对立法机关对行政机关的监督,反对政协的全部决议。此外他们还通过了许多恶毒污蔑中共、向中共挑战的决议。

国民党的法西斯喽啰们,在二中全会胆敢肆意狂吠,尽情推翻政协决议,这像大家所知,正是蒋介石所亲自指挥的,也是在美帝国主义的授意下唱演出来的。政协会和国民党二中全会,这两个会议既是如此相反,却又都是在蒋介石自己主持之下先后通过的;这种“出尔反尔”的下流行径,说明这个美国走狗是如何的无耻!

4月1日,蒋介石在国民党法西斯反动派所包办的为中共所拒绝出席的“国民参政会”上,又做了一个又长又臭的报告,撕毁了3月28日的东北停战协议,撕毁了政协决议,重新向全国宣布独裁。最可耻的是,蒋介石捏造了一大篇所谓国民党一贯坚持抗战的可笑“历史”。谁都知道,从九一八到日本投降的14年间,国民党所做的工作是什么?一句话说完就是从黑龙江退到贵州省,他那些不抵抗,只“恢复七七以前的状态”以及种种亲日的言论是中外周知的。蒋介石又造谣说:“日本投降以前,东北没有中共的军队”,这只证明了蒋介石毫无民族国家观念。因为任何稍有民族观念的中国人,就决不忍心抹杀全世界闻名的东北抗日联军十多年的英勇抗敌历史,也就决不忍心抹杀全世界闻名的冀热辽边区八年的英勇抗日历史,也就决不忍心抹杀八路军李运昌、吕正操、万毅、张学诗等部,在日本投降以前的8月11日就奉命首先进入东北,增援抗日联军与冀热辽边区协助苏联红军,以消灭东北敌伪、解放东北人民,恢复国家民族主权的英勇历史。蒋介石为了一党一派一人的私心,不惜以国民党政府的主席资格,任意厚颜造谣,其目的就在给自己发动东北内战大屠杀制造血案的借口。

第四节 战局日益紧张血案到处发生

蒋介石在疯狂地撕毁了《停战协定》、政协决议、整军方案、东北停战协议后,便调集了大批兵力(9个军)到东北发动猛烈进攻,在5月19日经过40余天孤注一掷的血战攻取四平街后,6月又把内战的火焰烧向关内,侵占了中原解放区全部、苏皖解放区一部、豫东解放区大部。其调来进攻解放区的兵力已达其全部兵力的85%,蒋介石的空军也都用来进行内战,谁也不能否认中国人民已被蒋介石再一次地开始抛入全面内战中了。

在发动内战的同时,蒋介石更空前地实行其血腥的法西斯恐怖政策。自校场口事件后,几乎无时不有血案,真是难以数计,我们算一算一些较大的血债吧!

2月22日、24日两日,重庆、成都新华报馆被特务捣毁,伤职员10人。3月5日重庆中国毛纺织工厂工人因请求增资,被特务杀伤30余人。3月21日重庆兵工厂工人因请求增资,被特务杀伤12人;4月21日北平“国大代表选举协进会”在中山公园开讲演会被特务破坏,伤教授陈瑾昆等及学生多人,这就是有名的“中山公园事件”。3月18日,南通各界因欢迎执行小组,文化界及学生被特务连续逮捕暗杀,至4月5日,每日都有被害者,造成腥风血雨的“南通惨案”。4月3日,《北平解放报》、新华社及滕代远将军公馆被非法搜查,逮捕其中人员。4月30日西安民众导报主编民盟西北总支部负责人李敷仁被害后(“死而复生”逃到延安,任延安大学校长),5月1日西安《秦风工商日报》被封,5月29日《北平解放报》被封,同时报纸、杂志、通讯社被勒停的达77家之多。6月6日中共在上海唯一的刊物新华周刊被查封。6月23日晚,在国民党堂堂的首都南京,发生了震动全国的“下关惨案”,沪市反内战晋京请愿的代表马叙伦、阎宝航等先生及新闻记者多人被殴伤。6月25日又发生了屠杀学生的“徐州惨案”,徐州中学学生被打死10余人,伤20余人,该校教务主任亦身中七弹而亡……

国民党当局屠杀人民与摧残人民自由的工具,不仅有军、警、宪和便衣特务,而且还有效法希特勒、墨索里尼与日本法西斯的密布各地的整套特务机构。在每一次惨案之后,无耻的国民党特务机关,即通过其御用通讯社——中央社来一套混淆视听、掩盖罪行的含血喷人的造谣“宣传”。这是国民党当局比北洋军阀更凶恶、更阴险、更精巧的地方。但是中国人民也比以前更聪明了;中国人民有能力识别这一串惨案的主使者是谁。人民并不怕法西斯特务的屠杀和摧残,每一次都能英勇地自卫,与法西斯作殊死的斗争;向社会控诉法西斯的罪恶。

在中国人口中占极其微小数目的一群寡廉鲜耻的蒋家特务,他们拼死拼活地行凶作恶,无非是替他们的总头子——法西斯独裁者蒋介石当走狗作奴才;蒋介石既是美帝国主义的奴才和走狗,他们充其量也不过是美国“大亨”的“奴下奴”、“走狗的走狗”而已,他们和他们的头子自以为是了不起的“英雄”,其实顶多也不过是妄想挡在历史车轮前的虫豸!

第三章 第二次爱国自卫武装斗争

——从1946年7月美蒋反动派第二次

大举进攻全国解放区开始

第一节 “七七宣言”指明道路穷凶极恶残杀李、闻

7月7日抗日战争九周年,中共中央发表了“七七宣言”,历述了抗日期间的人民奋斗,指出胜利后一年来,由于国民党反动派与美帝国主义狼狈为奸,破坏协议,已使中国沦为内战分裂的局面。并呼吁停止内战,重开政协,实行整军,要求美、苏、英三国重申忠实执行莫斯科三外长会议决定等。最后号召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反对内战坚持和平,反对独裁坚持民主,反对卖国坚持独立。这一宣言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欢迎和拥护,上海市民小贩争相传诵。7月21日宋庆龄先生发表谈话,指出反动派的阴谋,并说如果美国不供给蒋介石军火和军事援助,内战就不会扩展。宋庆龄先生是孙中山先生的夫人,是孙中山主义的第一个信徒。她盛赞解放区的彻底之土地改革,并且说共产党及其他党派参加之联合政府,为目前之对症良药。

7月11日晚,李公朴先生在昆明突然被特务们暗杀了!

李氏是有名的救国会七君子之一,是民盟的中委,一贯为爱国民主运动奔走努力,因此遭到卖国独裁者的痛恨,在校场口曾被法西斯特务毒打,才几个月的光景呀,李先生竟于7月11日晚在昆明学院汽车站下车时,为特务用美国无声手枪所暗杀。

李氏血迹未干,另一位和平民主的战士,民盟中委,近几年蒋管区青年运动的导师,第一流诗人名教授闻一多,又于7月15日下午5时半,惨遭蒋记特务的乱枪射击,死在昆明街头。这很清楚地说明了蒋介石的独裁统治与血腥的法西斯恐怖政策,对于一切为独立、民主、和平奋斗的人士都用武力解决,斩尽杀绝了,他才痛快。

8月18日,民盟主席张澜在四川成都,主持李闻二氏追悼会,竟也被特务殴打;七十高龄之民盟主席,在光天化日之下,反动派竟敢下此毒手,足以表明他们日暮穷途的丑态和临死前的挣扎!

第二节 马司声明调解失败

8月10日,装模作样来“调解”中国内战的美帝国主义特使马歇尔和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共同发表了一个声明,说“调解”已经失败了。马歇尔来到中国,原是美帝国主义因为赫尔利的公开助蒋内战的帝国主义一面政策,在人民面前破产了,为了缓和人民的愤怒,挽回美帝国主义的“威信”,所以换了马歇尔来,用“和平”、“调处”等欺骗麻痹人民的方法,来偷偷地达到其助蒋内战殖民地化中国的目的。所以,马歇尔的手腕,便是更阴险的一套“两面政策”,他一面假惺惺地伪装“公正”,亲手“帮助”中国订立了停战令、政协决议、整军方案、东北停战四大协议,也签过字;可是过了三四个月的短期休整后,从7月开始,一个比赫尔利时期更要大得一倍的美蒋反动派第二次大举进攻全国解放区的大内战,在关内关外一齐打起来了!蒋介石动员来投入这场内战的总兵力,共达218个旅200万人,占他所有总兵力90%!(赫尔利时期是100万人)这样规模庞大的内战,甚至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空前的!

原来,马歇尔“调处”的结果,竟把大半个中国投入炮火连天的内战血海!而这个局面造成之后,马歇尔却又声明说他不能解决了,也不能再来“调解”了!好个“调解失败”的“马司声明”!然而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原是他们预定阴谋计划的一部分,谁都知道中国的这个大内战,就是美帝国主义的特使马歇尔自己一手制造的,他为什么要来真正“调解”呢?大家来看看:马歇尔来中国以前,蒋介石的军队由赫尔利帮助美械装备起来的有20个师;马歇尔来了后,就增加到了46个师,而且全部用到内战前线。赫尔利时期,还没有订立规定军队不许调动的《停战协定》,蒋介石动员了110个师进攻解放区;而马歇尔来了后,订立了不准移动军队的《停战协定》,却在3个月的短期休战中,偷偷地指使与协助蒋介石调运了218个师(现称旅),不但兵力比过去多一倍,而且占蒋介石总兵力的90%!马歇尔未来“调处”前,美国助蒋的内战物资,还只有小的借款,而马歇尔来了后,杜鲁门就连忙向国会提出了“十年军事援蒋法案”,以更大量的“剩余军用物资”与贷款援蒋,此外还“赠送”给蒋介石以美机编成的空军,美舰编成的海军。马歇尔的所谓“调解越来越困难”,并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美帝国主义者给了中国法西斯派以日益增多的进行内战的各种实际帮助,这种帮助越多,蒋介石也就越来越蛮横,越发趾高气扬决心内战到底,尽管中共方面做出了仁至义尽的让步,也无法求得任何和平协议了。

大家再来看看马歇尔怎样玩弄这个“调解”把戏吧:他来华后,第一步的工作便是竭力地帮助与鼓励蒋介石的军队兼程开进东北,打响东北内战,同时签订《停战协定》把关内战争冻结起来,他便集中力量违约运了9个军30万人到东北,3月蒋介石就大举进攻东北,在东北内战炽烈进行中,马歇尔便悄悄地飞回了美国回避起来。4月马歇尔再回来时,对木已成舟的东北内战就采取了悠闲的旁观态度。到了5月30日,潘朔端将军率领的蒋军一八四师在海城起义,东北战局转而对蒋介石不利时,马歇尔便又赶急出来“调停”了。7月,当蒋军在休战期中经过整编,偷运前线,部署已定时,马歇尔即指挥蒋介石围攻中原解放区。当中原军区的中心宣化店被蒋军围困岌岌可危时,这个“公正调停人”的马歇尔没有放一个屁,但当李先念将军突围到襄樊,可能入川入陕之际,马歇尔却又赶快派执行小组来“调处”阻止了。马歇尔的“调解”诡计,是玩得多么毒辣啊!

美帝国主义与中国法西斯派,就这样狼狈为奸地向中国人民设下了一个大骗局,这个骗局的招牌,就是所谓“调处”。明里是“调解”和平,暗里却是助蒋内战,目的是助蒋内战,“调解”是作为掩护,这个阴险的两面政策,在最初,大部分纯朴好心的中外人民都是不了解的,但是经过了这半年的和平斗争,美蒋这两个披着“和平民主”的美女皮的狞鬼,在和平斗争中,就完全暴露了他们的狰狞面目,他们这一套鬼把戏,到六七月间,已经被人民看穿无遗了,他们也就无法再玩下去了,这是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条妙计,声明“调解”失败,借以结束“调解”这一段的主要原因,同时在他们自己来说:蒋介石既然利用马歇尔的“调停”,赢得时间重新配置与补充了自己的兵力,他便可肆无忌惮地向解放区及民主力量疯狂进攻了。马歇尔既然利用蒋介石把殖民化中国的全面空前大内战局面安排好,并制造成功后,他的这个“调解”的锦囊妙计,便可适时收起,便该发表声明表示对“调处”无能为力了,所以“马司声明”对中国内战,无疑是火上加油;而对人民来说,也说明人民的政治觉悟已是空前提高了,已经打破了对美蒋的和平幻想,从此,中国人民的斗争,便确定地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大规模的爱国自卫武装斗争的阶段!

第三节 人民自卫回击蒋军进犯蒋贼卖国签订

《中美商约》

在前面已经说过,自6月25日蒋介石破坏关内的《停战协定》,7月初关内就开始大打起来,事实告诉我们,一切美好的协定决议,都可以被美蒋反动派很快撕毁,相信美蒋会给人民和平,是没有希望的,战争是确定了。为着和平必须进行自卫战争,也只有自卫战争的胜利,才有获得真正和平的可能。从这时起,中国共产党和解放区军民,就动员起来,坚决进行自卫战争,以粉碎蒋介石的进攻。

战争一开始,蒋介石的确侵占了解放区很多地方。1946年后半年中,占长春、承德、张家口、菏泽、淮阴、淮安、安东,蒋介石、陈诚辈得意忘形起来了,他们以为解放军的退却是胆怯,放弃若干城市是失败,妄想在3个月或6个月内解决关内问题,然后再解决东北问题。然而,他们对人民解放军的力量与作战方法估计错误了!为什么呢?大家都应该知道“战争的胜负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在于有生力量的消长”,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当蒋介石集中优势兵力,向我个别地区,作孤注一掷的进攻时,我主动放弃个别城市与若干地区,正是为了争取主动及创造有利条件便利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只要敌人进攻力量大批被我歼灭,则我们不仅可以收复失地,而且可以进行全面反攻。如粟裕将军领导的苏皖解放区放弃了几座空城,就来了个七战七捷,又消灭了蒋军十来个旅。9月,刘伯承将军领导的晋冀鲁豫解放区放弃了两座空城,一下子就消灭他4个旅。事实证明:蒋军虽然提高到美械标准,但是一样可以被歼灭的,所以中国共产党提出了“蒋军必败,我军必胜”的口号,更加坚定了人民的胜利信心,到了10月底,已经消灭了他33个旅了。(后来到1947年1月,7个月间消灭了他56个旅,蒋介石能有多少旅经得住这样的消灭呢?等我们把那些进攻的旅全都消灭了,那些地方还不是咱们的吗?)

可是蒋介石并不死心,他还要把那些无辜的蒋军士兵拿去当炮灰,他毫不顾惜人民的生命财产。只要他还有一点进犯的力量,他便要在那个地区发动垂死的进攻。

蒋介石为什么要这样横行霸道呢?据他们自己说蒋介石的独裁政府只有打内战才能维持,蒋介石所代表的蒋、宋、孔、陈统治中国的四大家族,就是靠内战打起家的,不打内战蒋介石集团就会“拖垮”,换句话说,就是怕人民要求民主,民主了就要清算蒋介石集团的罪恶,而蒋介石集团的罪恶是太多了!蒋介石连其罪恶的万分之一都赔偿不起。这就是蒋介石为什么非打内战不可的道理。

蒋介石为什么敢这样的横行霸道呢?大家知道,这是因为有美帝国主义的给他撑腰,没有美帝国主义的援蒋,内战是打不起来的,我们也早已得到了民主。

其实蒋介石也早已感到坚持独裁内战方针不能继续维持下去,必将引起全国性革命高潮的到来,为了达到其法西斯独裁统治,就必须认定了美帝国主义这样一个洋爸爸不是白白的援助他的干儿子的,美帝国主义是要达到他殖民地化中国的侵华目的的,所以这就断定了蒋介石必然悍然不顾一切地卖国。在此以前,美国侵略势力已实际上操纵了我国的军事、经济、财政、内战和外交、毁灭我国的民族生产,自由出入,占据和使用我国的领土、领空、领海和内河。6月国共谈判中,蒋介石还坚持要把中国内政的“最后决定权”交给马歇尔。到了11月4日又签订了出卖整个中国的《中美商约》。

《中美商约》(《中美友好通商航海条约》的简称),本来自1946年春天就开始秘密谈判了。这个条约的全文,就我们所知道的是:第二条与第五条将中国所有的工商企业均开放给美国投资和经营。第六条至第八条规定美国人可以自由出入中国购买土地和房屋,同时中国人到美国去却受到美国移民律及各州立法的苛酷限制。第九条至第二十条是禁止中国有关税壁垒与保护关税。

这些条文是什么意思呢?一句话,就是中国不是中国人的中国而是美国人的中国了。这是中国人民的卖身契。上海文化界领袖之一的马叙伦说:“这个商约实施的结果,中国将实际上走上殖民地的道路。”经济学界权威马寅初指出:“在两国情况极不同条件下不能有互惠。”著名文学家茅盾说:“历史上任何一种条约,对中国主权之损害均无此次之露骨与彻底。”经济学家钦本立说:“《中美商约》在内容上比《二十一条》还凶……从此以后,美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在中国享有各种权利,实际上中国人民却享受不到的。”

30年前的《二十一条》卖国条约,还只是着重在山东及满蒙的特权,八年前的“日汪密约”,也是着重在华北内蒙以及上海的经济特权;而这次却包括了中国领土全境,为袁世凯、汪精卫所不敢做的,蒋介石为了取得内战的“赌本”却悍然地做了。这就使蒋介石公开把自己置于汉奸卖国贼之列,现在每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再也不怀疑蒋介石是个历史上最大的卖国贼了。

同胞们!这是我们的奇耻大辱,我们不要忘了11月4日这个沉痛的国耻纪念日,我们对于这个卖国的条约,是死也不能承认的!我们誓必要赶走美帝国主义和消灭卖国贼蒋介石的统治!

在《中美商约》的基础上,美国金融资本与蒋介石的官僚买办资本密切结合起来,控制了全国的经济生活,其结果造成了极端的通货膨胀,空前物价高涨;黄金一日三涨,法币比“冥国银行”的鬼票还不值钱。美货的倾销使民族工商业日益破产,劳动群众及公教人员的生活日益恶化。这些原是蒋政府长期实行反动的财政经济政策的结果,卖国的《中美商约》更加加强了这个结果。这种经济破产的情形,迫使各阶层人民不得不团结起来,为“反饥饿”、为救死而斗争。

第四节 “猪仔国大”演双簧“蒋记宪法”玩花招

11月15日,蒋介石不顾全国人民反对,擅自召开了非法的分裂的蒋记伪“国民大会”,他把《双十协定》、一月停战令、政协决议都当成废纸了。中共、民盟及真诚的民主人士都拒绝了参加这个非法“国大”。

参加的净是些什么人呢?绝大多数是十年前由国民党用指定、圈定、贿选、舞弊的方法产生的党棍、政客、恶霸们,其中许多人当了汉奸[1月政协会议上,中共与民主党派作了极大让步,才在如下的条件下允许这些人参加“国大”,就是:(1)按照政协决议修改宪草,并以此政协所修改之宪草,在“国大”通过。(2)实现蒋介石的四项诺言,并改组国民党政府为民主联合政府;然后由民主联合政府筹备与召集国大。(3)“国大”的中共代表与民主同盟代表,须有足够数额,以保持否决权]。可是蒋介石的“国大”完全违背了这些。另外还有些帮凶的青年党及民社党的代表参加。正式会议还未开,就有很多秘密信,控告许多“国大”代表在抗战时期的汉奸活动,青年党的头子曾琦等就当过汉奸或和汉奸有联系。由此可知,所谓“国大”代表只不过是一些拿了蒋介石的钱给蒋介石拍马屁的“猪仔”,正经人是不去参加的,中国劳动协会的理事长朱学范先生,就因为拒绝参加“国大”而被蒋介石的特务在香港刺伤了。

政协决议的国大额定人数为两千多人,蒋记“国大”只有一千二三百人,而且到会的愈来愈少,19日出席的仅356人,会上国民党内各小派系钩心斗角有如群狗争食,真是“一团糟啊”!

蒋介石的“国大”,遭到全国人民的唾骂与抗议,中外舆论都加抨击,指出了它不能代表中国人民,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伪立宪会议!蒋介石不过是拿它来做幌子,以为这样一做就算是“还政于民”了,就可以博得美国主子的宠任,做合法的儿皇帝了,就可向其美国主子借得5亿美金,向共产党、向民主力量“大张挞伐”了。所谓通过“宪法”不是别的,就是蒋介石的内战法,就是蒋介石的独裁法。“通过这个宪法是为了要打共产党”,这是11月27日蒋介石在南京励志社亲自对国民党的“国大”代表说的。蒋记“国大”的这个本质,连许多中间人士都认识清楚了,他们在看到伪国大丑剧后,就说:“与蒋介石谈和平等于与虎谋皮。”

国内甚至是蒋介石支持的《大公报》,也把蒋介石关于“国大”和“制宪”的计划,比作秦始皇的计划,认为是“集权于一人,思想集于一个脑袋……这种思想专制,在主观上是无比的凶暴;在客观上是迫使国家分裂天下大乱”。苏联官方评论员指出:“国民党在获得美国经济军事帮助而加紧内战的条件下召开‘国大’,预示中国反动派将有新的策动。”果然,就在“国大”开会的同时,蒋介石一面发出“停战令”一面就部署调集大军进攻延安了!

双簧演得太不像了,把戏也玩漏了,蒋介石实在没料到长思苦虑的结果,竟落得一个满场“倒采”!民国五年袁世凯筹安会的把戏玩漏了以后,激起全国人民鼎沸讨伐之声,而他最后还会惧怕羞愧而死,但蒋介石今天仍然作威作福,真是连袁世凯都不如!

第五节 “二五”、“二八”、“二九”连演惨案京沪渝迫撤中共人员

自《中美商约》签订及蒋记“国大”开过以后,蒋介石的内战卖国独裁达于顶点,随之军事危机、政治危机、经济危机均同时到来。解放区自卫战争取得空前的胜利,12月中旬的苏北战役,五六天时间消灭蒋军4个旅26000多人;1947年1月初鲁南战役消灭蒋军5个旅1个快速纵队共5万人。蒋介石在连打败仗之后,为了休整他的部队重新进攻,为着向美国取得新的借款与军火,为着缓和人民的愤怒,美蒋又实行新的骗术:于1月间又放出“和平谈判”的空气。中共方面表示仍可谈判,但是必须要蒋介石实行两个最低限度的先决条件:第一,取消伪宪恢复政协路线;第二,从解放区撤退军队,恢复去年1月13日军事位置。蒋介石既然背信弃义地破坏了这两个协定,又蛮不承认中共所提的这两个条件,就在人民面前再一次彻底证明了他所提出的“和谈”只不过是个骗局。除了存心欺骗的人们或政治上毫无经验的人们之外,什么人也不会再上他的圈套了。这个新的骗术被揭破后,狗急跳墙在鲁南又发动进攻临沂战役,蒋介石亲至徐州指挥作战,蒋军得到了临沂一座空城扬扬得意正要大吹大擂之际,他的北路总指挥李仙洲和他率领的7个师2个军共7万多人一股脑儿被人民解放军消灭了。至此,蒋军士气已低落万分,加上蒋管区的经济危机,蒋介石的统治危机已严重地表面化。他为了最后的挣扎延续生命,遂在蒋管区展开了空前的法西斯大恐怖,对解放区则集中高度兵力冒险进攻延安,作孤注一掷。

2月5日、2月8日,重庆抗美暴行联合会宣传队出发宣传,被特务殴打,两次共伤学生50余人,其中有打破头颅血浆流出者;有一女生才15岁,被打后当场不省人事,昏倒血泊中,暴徒仍以扁担毒打。2月9日上海又发生国民党特务反对爱国集会“劳工大楼”大血案,群众被殴,重伤者即达12人,内永安公司职员梁仁达因伤重不治身死。接着,北平、青岛、沈阳、上海、南京、苏州等地市民大批被捕。北平于军调部中共代表团撤退前后,市民被捕去2400多人。青岛一夜之间,即被捕6000人。此外更实行所谓“警管区制”及“连坐制度”,迫使进步报纸停刊。一切事实说明,蒋介石已在开始他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了。

2月27日、28日,蒋介石在南京、上海、重庆的卫戍警备机关,分别通知在上述三处的中共人员,限于3月5日前撤退,并已强迫封闭重庆《新华日报》,严密监视和强迫集中上述各地中共人员。在其通知函中极尽颠倒是非、含血喷人、下流诬蔑之能事,说中共人员“煽动风潮组织暴动”、“传播谣言鼓动变乱”等等,这不过是蒋介石无耻的毁谤威吓之惯技,企图作为在各大城市对中共人员和一切民主人士造成大恐怖的借口而已。

3月7日,中共驻京代表董必武暨留京、沪工作人员华岗、潘梓年、王炳南、陈家康、梅益等74人及留渝吴玉章同志等一部分人员被迫撤离蒋管区。

董必武等离京时,曾发表书面谈话谓:“必武等今日被迫离此,感慨莫名,十年来曾未断绝之国共联系,今日为国民党好战分子一手割断,知彼等此一举动显然企图配合政府之改组中,求得美国政府公开的大量援助,借以鼓励前方颓落之士气,镇定后方动摇之人心,并残酷迫害日见猛烈的民主爱国运动。好战分子之中外友人,似亦认为不妨一试,内战显将继续,人民灾祸必将更大更深。然而此种以千百万人性命为赌注之极大冒险,因其违犯全体爱好和平人民之愿望终必失败无疑。好战分子行将自食其恶果,彼等之中外友人亦将后悔莫及。目前虽战祸蔓延,我们中共党员仍将一本初衷,竭力为和平民主奋斗到底。当此握别之际,必武等愿以此与全国一切爱好和平、民主人士共勉。”

蒋介石在其自己的军事政治经济各方面遭遇严重的危机之后,竟然强迫中共在各地担任谈判联络工作的全部代表及工作人员撤退,最后关死一切和平谈判之门,妄图内战到底,实现其武力消灭中共及全国民主势力的阴谋,这样地,蒋介石就把自己引上必然死亡的绝路。

第六节 蒋介石新组“筹安会”解放军转向大反攻

蒋介石迫走中共联络人员,关死和谈之门后,即直接进攻延安,这表示了蒋介石政治军事财政的危机,都已发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他已经没有功夫顾到对于人民的欺骗,他为了振奋他的消沉已极的士气,就索性一丝不挂地露出了法西斯的本相,要做绝望的冒险。

蒋介石在此次进犯中,把他手里最后一张王牌胡宗南所有的主力都集中起来达31个整师,企图以突然袭击,占领延安,打击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的首脑机关。我人民解放军的战略,向来不死守一城一地,而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的。这次保卫延安,则着重于阻止敌人之突然袭击,保证首脑机关的安全转移。在此任务达成之后,人民解放军即于1947年3月19日撤出延安。

毛泽东同志与中共中央自从放弃延安后,一直留在陕北领导边区全体军民英勇奋斗。3月25日的青化砭大捷,歼灭胡宗南部第三十一旅,奠定了胜利的始基。到了4月14日,胡宗南部十五师一三五旅在瓦窑堡的全部被我歼灭,成为西北战局的转折点。西北战局的转折点,意味着蒋介石全部希望的最后寄托已经顾不住,而在人民解放军方面,西北战局的转折点,是在几个战场已经转入优势,另外几个战场就要转入优势的情况下发生的。这就是说全国战局从此全面地起了变化。自卫战争的发展,证明了蒋军的占领延安标志着蒋介石的灭亡;人民解放军的放弃延安却正标志着中国人民的最后胜利即将到来。

4月18日,蒋介石急急忙忙宣布改组他的政府。这一天是蒋介石所谓“奠都南京二十周年纪念日”即是蒋介石背叛人民篡窃政权的日子。20年前(1927年)蒋介石于4月12日,屠杀上海起义的曾经和他一道反对共同敌人的人民群众,造成四一二政变,4月18日,蒋介石宣布自己是中央政府,叛变了当时武汉的正统革命政府。从此以后,蒋介石即以反革命内战屠杀几百万人民,招致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蒋介石现在挑了这个可耻的日子,改组他的所谓政府,要由这个政府主持大选,选举“总统”,使蒋介石坐上金銮宝殿,以利于完成变中国为美国殖民地,以利于维持摇摇欲坠的蒋介石卖国贼集团的统治。

蒋介石政府里集合的一群,净是些什么人呢?其中有美国人特别喜爱的新任“行政院长”张群。中国人民对于张群并不生疏,他原来就是北伐时期进行“政府投机”的北方反动派的主要角色。就是与黄郛、杨永泰齐名的老亲日派,就是财阀与官僚集团政学系的头子,现在做了美国帝国主义者的宠儿。除了张群等国民党一大群法西斯代言人以外,加入政府的还有这样一批人物:汉奸头狮子狗曾琦等青年党,一小群从保皇党研究系一脉相承下来的北洋军阀走狗们的所组成的民社党,以及一小群急于做官慌不择路,背叛政协的无耻政客王云五等几个所谓“社会贤达”。

民国四年袁世凯为了要做皇帝和日本订立了卖国的《二十一条》条约,又叫一个美国政治流氓古德诺宣传中国应当行帝制,然后叫一批走狗把古德诺称为“大政治家”组织筹安会,实行古德诺的“理论”,拥袁世凯做皇帝。现在事隔32年,蒋介石也和美国订立了卖国的《中美商约》,又由美国的政治流氓来宣传说中国应该有一个如像马歇尔所说的“以蒋介石为首的自由主义分子的政府”,然后叫一批反动派集合起来改组成为这样的政府,这是一个新“筹安会”。旧“筹安会”出现之后,袁世凯不久就垮了台;新“筹安会”出现之后,蒋介石的命运也不会好过袁世凯,也许比他更坏些。因为中国人民的力量比32年前已经大了不知多少倍。所不同的,只是袁世凯由总统改称皇帝,蒋介石将由主席改称总统。名称尽管不同,实质还是一样。一是媚外,二是残民,三是打内战,四是走死路。前三件是因,后一件是果。

从1946年7月至1947年5月,解放区第二次自卫战争,已整整进行10个月,在10个月中歼蒋伪军91万余人,歼蒋正规军97.5个旅,在整个战局中,蒋军已日益陷于被动,而人民解放军则日益取得主动。到5月,各地胜利更形扩大,东北、豫北、晋南、正太、山东等地都正在走向大反攻。5月底蒋家军被消灭的达到90多个旅,蒋介石全部进犯军业已深入绝境,被解放区军民所重重包围,想要跑脱已很困难,卖国的蒋家军被全部消灭的时日已经到来。蒋介石军队在前线打败仗的消息纷纷传到后方,被蒋介石卖国政府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广大人民群众,就日益感到自己的出头翻身有了希望。同时,在蒋介石压迫、剥削人民的经济战线上和政治战线上,同样遭遇了严重的危机。由于粮价狂涨,引起的5月上旬以来的各地粮食危机和“米骚动”;京、沪、汉、平、津、青、浙、赣等地,以反内战、反饥饿、挽救教育危机为中心口号的学生运动,又达到了新的高潮。其波澜之壮阔,按蒋介石自己的话说“为以往任何时期所未有”。蒋政府为此展开了血腥的镇压,造成南京、天津“五二”血案。但全国学生反内战、反饥饿的罢课游行示威运动冲破这种残酷镇压,前仆后继,愈趋扩大。这一切,预示着全国性的民主运动高潮的迅将到来,其速度将比人民预料得更快些。

第四章 坚持和平民主独立,反对内战独裁卖国

第一节 农民获得命根子自卫战争有把握

前面我们已经把日本投降以来的国内情形简单地谈过了。在这里,我们应该再说一说坚持和平民主独立的力量。我们在认清了这些伟大的力量之后,就更能增强胜利的信心。

我们胜利的基本保证在哪里呢?毫无疑问是自卫战争的胜利,从1946年7月到1947年5月,我们已经消灭了蒋军97.5个旅,可是蒋军没有一次能够消灭我们一个营,这实在是了不起的胜利,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胜利呢?就因为在解放区内实行了耕者有其田,就是土地改革。没有它就没有今日的解放区,也没有人民解放军的壮大。

“耕者有其田”是孙中山先生提出的,但孙中山先生没有具体的实施办法,尤其他的叛徒蒋介石所做的完全与孙中山的主张相反。只有彻底革命的中国共产党,在大革命失败后的十年内战中,在占全国1/6的土地上——中国苏维埃区域实行了“耕者有其田”。八年抗战中,为了团结地主抗日,曾改为减租减息政策。在1945年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中,毛泽东同志在其政治报告——《论联合政府》中,又明确指出了“耕者有其田”的方向,因为这是我国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主要内容。反攻后,轰轰烈烈的群众反奸清算复仇运动,在各个新老解放区普遍开展起来。农民在斗争中迫切要求土地,为了满足农民对土地的这个合理要求,中国共产党就坚决赞助并领导了这个“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改革运动。发动农民起来,由农民自己将土地从那些汉奸、恶霸地主、封建剥削者手里转到农民手里;农民清算了老账,使土地回了老家,农民获得了命根子。地主阶级的封建剥削被消灭,富农封建剥削与非法部分被取消……阶级关系发生根本变化。广大农民在经济上、政治上彻底翻了身,也翻了心,人民力量空前强大,解放区也出现了空前合理进步的光明社会。

自卫战争的经验证明,哪里的土地改革做得好,哪里的群众参加自卫战争便越加坚决,支援战争的热情越加高涨,胜仗也打得越多。如苏皖农民翻身以后,参战的情绪十分高涨,泰兴某街5000余户雇农、贫农,平均每户得地3亩余,接着便有940人自动参军,另有几百人踊跃当民兵。在泰兴宣家堡战斗中,参加担架运输的农民就有12000人,几乎全部壮丁都参战。晋冀鲁豫有1000万农民获得土地,民兵发展到200多万,成千成万的青年涌入主力军。各地成立了翻身营、翻身团,成为有力的地方武装。正如刘伯承将军所说:“我军胜利的主要因素,在于我军士气旺盛,这是因为我们是正义的战争;兵士都是翻了身的农民,他们为他们的翻身果实而战。因此,在战斗中莫不奋勇向前、以一当十。”

自卫战争急切需要旺盛的革命精力,而土地改革恰恰是提供这种精力的源泉。山东沂源县中心区原先动员民兵很困难,后来实行了土地改革,农民分到了地,他们便都自动踊跃参加,连原来领到的工钱也要退回给公家。2月山东大捷时,鲁中500万人民支援前线争先立功,冀中区农民取得了命根子之后,政治觉悟百倍提高,在“保田保饭碗而战”、“打败大汉奸大恶霸蒋介石”的口号下,仅一个多月光景,即有4万优秀青年自动参军,在每个战争中,都发挥了他们英勇牺牲的精神。

苏皖、晋冀鲁豫、山东和冀东的农民在土地改革中有很多的创造,他们在边沿区实行一手拿枪、一手分田,同时坚持游击战争与土地改革方针,如苏中南通某乡农民,手执武器坚决打击下乡抢掠的“还乡团”,同时掀起三天三夜的清算运动,全部农民得到土地。苏中一分区某县农民,开会清算恶霸土地时,突遭蒋军袭击,他们一部分人配合游击队与蒋军展开战斗,大多数农民仍坚持开会,完成了清算工作。他们创造了一面打游击,一面在高粱地里清算;白天打游击,夜里算账;男人参战、女人算账的办法来完成土地改革与打击敌人的任务。

中国人民民主解放运动已经100多年,许多次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在哪里呢?就在于这些运动虽然是人民的运动,而且其目的在于解放人民,但是占全国人民80%以上的农民还没有被组织到革命阵营里来;许多未经觉悟的农民,仍然在帝国主义与封建势力的压迫与欺骗之下,被迫当兵被驱上战场来反对革命,所以这种运动虽然很好,但却像没有生根的浮萍一样,是不坚实的,是当不起大风暴的,是只能轰轰烈烈一时,而在帝国主义与封建势力的一两个严重打击之下就会垮台的。只有实行了耕者有其田,真正解放了农民,然后人民的解放运动就有了根;就像苍松古柏一样在狂风暴雨中不会动摇。

同时,实行了耕者有其田,也将使农业从落后的水平进到近代的水平。农业增产了,广大农民购买力提高了,也就使工业获得原料与市场,所以上海有的民族资产阶级代表,也完全赞成解放区群众的清算诉苦运动,并欢迎把清算办法拿到上海去实行,去与四大家族清算一下。解放区的土地改革给新资本主义扫清了道路,打下了新民主主义民主建设与经济建设的基础。

广大的解放区实行了耕者有其田,这在中国实在是一件有伟大历史意义的事。

第二节 爱国之心人皆有民主要求更高涨

“爱国之心,人人皆有”。这句话是一点也不错的,除了卖国贼蒋介石一流的奴才之外,谁愿意看着使我们的国家支离河山破碎、战火连绵呢?无论蒋介石如何花言巧语,广大的人民是不会被欺骗的,全民族性的爱国民族统一战线,在全国范围内,日益普遍发展着。让我们来看一看蒋管区的同胞反对内战、独裁、卖国的呼声与行动吧!

自日本投降以后,反动派倒行逆施,内战之火,已经燃起,将使中国进入黑暗局面。这时期的民主运动主要是反对内战、要求和平与自由,其主要者如1945年10月21日昆明十余文化团体联合宣言,要求彻底废检;11月19日重庆各界成立反内战联合会;11月28日昆明学生游行示威反对内战;12月1日,发生惨案,5日,昆明教授教员罢教抗议国民党反动派屠杀学生;7日,成都4000名教授、学生举行反内战游行示威;渝、蓉、昆明等各界青年纪念“一二·九”声援昆明惨案等。

从1946年1月政协会后,一切要求民主的运动,都是为政协决议的实现而斗争。最大者如2月20日及16日重庆、成都各界的庆祝政协成功大会;3月,北大学生为争取集会结社自由的罢课;4月19日,北平中国大学学生的反特务游行;4月10日,上海妇女自动选出国大代表;4月16日,广州全市大中学生抗议美国暴行的大罢课;5月4日,重庆民主运动联盟成立;5月5日,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成立;5月下旬,上海全市剧艺界的反对“艺员登记”运动;5月,重庆成都等地学生反对集中军训;5月下旬,遍及全国各大城市反对实行警管区的呼声,与杭州、温州、福州等地的饥民抢米风潮,上海的春季大工潮,加上全国电报员工的总罢工(2月23日),席卷整个国民党统治区的公教人员怠工、罢工、罢教、总请假运动,以及上海数千家棉布商为反对中纺垄断掠夺的全体罢市——这一切,都是蒋介石坚持独裁撕毁协议的一连串行为的回答。

从6月起,蒋管区的民主运动,即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奋斗的目标是反对内战、争取和平以至直接反对美蒋统治。这一阶段的运动,从6月中旬苏州、杭州学生的反内战游行开始,以6月23日上海10万群众的大游行和下关惨案为其顶点。在这时期各地各阶层人民,纷纷发表宣言、通电、致函呼吁停止内战,要求美国停止援蒋,并发动大规模签名运动。由于美货倾销又推动了各城市工商界爱用国货运动的展开,也推动了上海工潮的再度爆发。由于美国军事援蒋法案的提出(6月),更把美帝国主义者武装干涉中国内政的狰狞面目暴露无遗,因而激起了更多的反对美国援蒋内战的呼声,这样,就使得运动逐渐从单纯反对内战发展到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助蒋内战的阶段。

从8月底起,蒋介石连续出卖内河沿海航行权和领空权,代价是8亿多元的美军剩余物资。于是蒋政府敢于发动全面内战的真正原因以及美帝国主义侵略的企图在中国人面前完全揭穿了,加上与日俱增的驻华美军暴行,运动的锋芒就明确地转向美帝国主义,口号是“美军滚出中国去”!

9月23日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响应美国民主人士所发起的“退出中国周”,发起了美军退出中国运动,很快就展开到北平、重庆、成都等各大城市,旬日之间,参加运动的人民团体即达100个以上。11月以后,蒋介石签订卖国的《中美商约》和“航空协定”,更受到了全国各界人民的抨击与反对;11月30日,上海摊贩群众,因为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垄断市场,取缔他们的营业,使他们无法谋生,数千人向国民党当局游行请愿,遭国民党当局之血腥镇压演成血洗摊贩大惨案。这一惨案引起了各阶层人民的普遍反蒋情绪,人心震怒,再次证明了蒋介石独裁统治危机的加紧。12月18日杜鲁门重申其一年前的声明,更加暴露了美帝国主义者的阴险无耻,更增强了中国人民的愤恨。到了12月24日发生了美军士兵强奸北大女学生事件,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抗议,北平及全国各地50万学生游行示威卷入抗美运动,都一致喊出了“美军滚出中国去!”“反对奴才外交!”中国舆论界评为新的“一二·九”、是全国性民主运动高潮快要到来的信号。而马歇尔也在全国学生的怒潮中,悄悄地离开中国了。到1947年5月,出现了空前广泛与勇敢的全国学生运动,口号是“要饭吃、要和平、要自由”,亦即反饥饿、反内战、反压迫。蒋介石以暴力对付,遂发生“五二”京津学生被杀伤、捕去百余人的大惨案。惨案之后,学生运动更加汹涌澎湃,一切社会同情都在学生方面,一个更大的人民运动正在酝酿中。

将近两年来的人民民主运动,虽然遭到蒋介石的千方百计的破坏,但都表现了空前未有的顽强有力,群众的政治觉悟程度与团结组织程度已大大地提高了,我们从中间分子的坚决反蒋卖国内战独裁来看,也证明蒋管区人民力量的强大,大家知道,中国民主同盟是中国中间分子的代表,他们在蒋管区遭受蒋政府的威胁、利诱、破坏乃至逮捕、暗杀,遭受美国反动派的压迫威胁,但他们反对蒋介石卖国内战独裁的政策是很强硬很坚决的,他们敢于公开和国民党对立,坚决抵制“国大”,坚决不参加伪“政府”,这些地方,他们完全与中共采取一致的行动。他们靠什么力量来支持自己的立场呢?无疑的主要是靠了蒋管区人民的民主力量来作后援的。由于蒋管区人民民主运动的高涨,人民反蒋卖国内战独裁力量的雄伟,所以中国民主同盟与蒋管区的中间分子,敢于坚决抵制“国大”,敢于对蒋采取坚决斗争的方针。而且到今天,大部分的民主人士已经明白,没有解放区和人民解放军,中国就没有了希望,因此,解放区军民自卫战的每一胜利,都鼓舞了蒋管区3亿人民,同时,国民党统治区爱国民主运动的高涨,也更加强了解放区1.4亿军民的胜利信心。这两种联合力量的壮大,证明全国民主运动高潮即将到来。

第三节 官逼民反不得不反

蒋介石打内战靠着什么呢?一方面是靠着他洋爸爸的帮助,可是他打仗的兵和军粮从哪里来呢?“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毫无疑问的他要向老百姓压榨,要疯狂地抓壮丁。

本来蒋管区的农村已经破产,土地集中在美蒋四大家族及少数大地主、大买办资本家之手,农民失去土地,加上战争影响,劳力缺乏,灾荒袭击,已使土地大部荒芜。在农村崩溃的状况下,蒋介石为了进行内战仍要加重对农民的剥削。1946年的田赋征实,比1945年增加一倍,平均每人须负担四斗强,各种捐税据四川经济月刊所载,有名有目的共为240种,其他如公债、贷金、保甲长津贴等苛捐杂税尚不在内,这是有名有目的,但实际上不知道要超过多少倍!如1946年3月河南驻军共110万人,蒋政府只按38万人给粮,这无异鼓励抢劫,统计当地人民每月负担此种额外军粮为32.8亿元,如此繁重的负担农民一年所获全部缴纳亦不够,更谈不到自己吃的了,以致造成饥饿死亡的世界,饥民人数仅河南一省,即已超过1300万人,整个蒋管区有人估计起码当在3000万人以上,草根树皮成为极普通的食品,在广州西部竟有人吃人的惨事发生,甚至地主亦将地契贴于大门,逃亡而去。

拉丁之事更是惨不忍闻,有的地方为了逃避抓兵,竟将自己亲生儿子的眼用针刺瞎。有的则剁去手指,成为残废,甚至有的一家两子,为逃避征兵,将小儿用绳勒死,而大儿仍不可免。蒋管区在暴政统治之下已变为人间地狱。在这种情形之下,农民只有自己起来为生存而斗争!

民变武装,据报纸记载,在1946年7月仅3省地区,9万人;8月为7省地区,18万人;9月为11省地区,35万人;到10月已经扩为15省,200余县,超过50万人;到1947年1月,仅川、康、滇、黔四省的民变武装已达30余万。在整个发展的先后上来看,最初是受罪最重的四川、西康等边远省份,继而是湖南、湖北等地,而在蒋介石抽调兵力大举向解放区进攻之后,马上就连他的统治中心地区,如江苏、浙江等地,也纷纷发动起来了!这是第二战场啊!这条战场越来越大,他将配合解放区战场来夹击蒋介石置于死地。

这些民变的武装,受着国内外民主运动的影响极大,表现了强烈的民主要求,如江南的农民,他们打起“江南民主联军”的旗帜,民选政府;西康组成“人民自卫军”,提出“组织人民政府”的口号;四川自称“民主人民军”。他们的斗争口号也非常响亮明确,如“反清乡!”“要米!”“要粮没有,要命一条!”“国仗打完了,死也不当兵!”这些口号用各种各样的形式表现出来,如写在旗子上、写在灯笼上;如流行在四川的民歌:“一船兵,一船粮,一船一船往上装;沿路百姓好心伤,眼泪鼻涕像送丧。”虽是歌谣形式,而实际上则是普遍流传激发广大群众行动起来的号角。他们更有很好的纪律,国民党宣传机关经常宣传民变武装如何抢掠烧杀,民众却把官兵和“匪”作了个比较来说:“‘匪’来梳子梳,兵来篦子篦,保甲老爷剃刀剃”。而成都《新中国日报》则说:“民变武装,纪律严明,并无抢掠行为。”

他们灵活地进行着游击战争,他们武装除长短枪外,还有机枪钢炮、汤姆枪,甚至火箭炮,虽然蒋军一再清剿、会剿、清乡、联防,费去九牛二虎之力,而农民武装依然发展壮大,相反的连“剿匪”的官兵也纷纷哗变,至1946年10月就有17起,4000多人参加了农民武装。

今天解放区军民正在自卫战争中与蒋军进行正面的抗击,蒋管区内部除了城市人民的广泛民主运动之外,还有广大乡村农民的武装反抗运动!对于这一运动,一切为民主事业而斗争的人士,都应寄以深厚的希望,给以有力的声援与帮助,并与之密切结合,使它更快地发展和提高,这样从解放区,以及从蒋管区内部组成民主运动的两条联合战线,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夹击卖国内战独裁的反动派,蒋介石统治集团就一定死亡于人民铁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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