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而不答,听龙睿阳又道:“天晚了,早点歇着,本王回去了?”
“恩。”黛玉点头。
龙睿阳又皱起了眉说道:“就不留本王再坐一下?”
黛玉小声的说道:“王爷在外也辛苦一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龙睿阳失望的看着黛玉,小妮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这颗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这般固执。
想到这里,龙睿阳问道:“贾府的事已完结,玉儿准备何时嫁我?”黛玉一听,嗔怪的看了龙睿阳一眼,一扭头跑回了屋子。
龙睿阳苦笑的看着黛玉的背影,原来逃避也是一种美。
实在烦恼于黛玉的态度,龙睿阳问着周嬷嬷:“嬷嬷你说,每当本王一提起婚事,玉儿从不正面回答是什么原因,她不愿嫁给本王吗?”
“王爷想以什么身份娶进来吗?”
“自然是我的妻子。”
周嬷嬷笑了笑说道:“王爷有告诉玉主子吗?您别忘了,玉主子当时进咱们王府可是一个妾的身份。”
一语惊醒梦中人,龙睿阳以手抚额,笑道:“小妮子原来顾虑的是这个,是本王太过粗心了。”
福寿宫。
马太后听完鲍太医的汇报,半晌方问:“你说皇上的病比以前重了,天天吃药也不见好,唉,你们太医院一定要竭尽全力治好皇上的病。”
“臣遵旨。”
马太后又道:“贤德妃也差不多有六个月了吧,如今有把握诊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鲍太医道:“回太后,贤德妃娘娘脉有些弱,女孩的面大些,但是臣也不能完全肯定,太后放心,该做的臣都准备下了。”
马太后对鲍太医的回答非常满意道:“丽嫔也有了身孕,点名要王太医诊脉,你是太医院医正,也常去走走才是。”
“太后放心。”鲍太医轻轻的道:“臣明白。”
宝钗再怎么不明白男女之事,也从紫鹃的神态中觉察出了二人关系不同往常,宝钗心中凄苦,自从二人圆房,比往常更勤于来王夫人处请安,当着宝钗的面,宝玉更是没有顾忌的与紫鹃调笑,关心着紫鹃的穿着,紫鹃的冷暖,紫鹃是不是累了,是不是渴了,等等一切的一切,恩恩爱爱的样子让宝钗嫉妒的发狂。
王夫人看不过眼,又不能斥责宝玉,只能背地里说说紫鹃注意些,紫鹃也是极委屈的,二爷在房里虽说也温柔,却没有在太太这里话这么多。
待二人回了外书房,王夫人说道:“钗儿,你也是的,我怎么从来都见不着宝玉和你两个这样子,你瞧紫鹃多会讨宝玉喜欢,宝玉自成了亲以后对女孩子们都冷冷淡淡的,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看紫鹃的样子,怕是没多久就会有了身孕呢。你是正房奶奶,倒被一个妾抢了先,以后在这个家还有地位吗?”
“就算我这个做姨妈兼婆婆的处处维护你,替你出头,你自已也要争点气才好。”
宝钗虽不说话,却已泪如雨下,王夫人看着宝钗日渐消瘦,也是心疼,可是做婆婆的总不能进宝玉的房里指挥着儿子的房中事吧,看宝钗哭的可怜,又安慰道:“你也别哭了,再哭坏了身子,等我来想想法子,总要让你先有了身孕才好。”
又到了初一,宝钗仍然如从前一般,洗漱完闭换好衣服等着宝玉,不多时候,宝玉就来了,见宝钗穿着一身粉色睡袍,倒把一张嫩脸映的更有姿彩。
宝钗亲自来给宝玉换衣裳,宝玉仿佛又长高了些,身体也较以前更强壮,宝钗的眼里写满了爱慕,轻轻的道:“宝玉,我的这件睡衣好看吗?”
宝玉回过头来仔细打量着宝钗,那楚楚可怜的神情,那一身莹白光滑的肌肤,多了一抹羞涩,少了几许端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宝钗知道宝玉在看着自已,也不说话,任他看去,宝玉执起宝钗的一只丰润白皙的玉手,放在手中把玩,宝钗的心中怦怦直跳,身子也在瑟瑟发抖,宝钗抬起了头,含情脉脉的望着宝玉。
只听宝玉说道:“宝姐姐原来和袭人一个习惯,都喜欢穿粉色的睡衣。”
宝钗粉嫩的脸顿时变的苍白,泪意已涌上来,轻轻闭上眼睛,泪水就那样滑落在身前:“宝玉,你我成亲已两月有余,你究竟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宝玉轻笑道:“宝姐姐误会了,宝玉只是突然想起了袭人罢了,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她了,明儿得了闲要去探望探望才好,正要谢谢姐姐穿件这样的睡衣提醒我呢。”
不等宝钗说话,宝玉先上了床,自已盖好被子睡下。
宝玉是不懂她的心思吗?不!他懂!他是故意的,特意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与紫鹃恩爱的样子来侮辱她。
看着床上仿佛已睡熟的‘丈夫’,宝钗的心里只有苦涩,自已对这个家尽心尽力的,家里早已入不敷出,还不是靠着宝钗带来的这些嫁妆吗?又不敢跟薛姨妈说,妈妈本来因为哥哥的事已经够着急上火的,哪能再添烦恼。
这几天,宝钗常常挨薛姨妈的训斥,说宝钗没本事,连哥哥出这么大的事都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蟠受苦。
宝钗理解薛姨妈心里的苦,有忠顺王在那拦着,有银子都送不出去,这些日子以来,这个衙门花上一万两,那个衙门花上一万两,可惜都没用,宝钗劝着薛姨妈,别再往外送银子了,送也是白送,哥哥身上背着两个人命,已经坐实了,再无更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