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展眼望去,这才发现原来两府早已被王府包围了,只是隔的远些,轻易不会发现,忙说已经去除奴籍,不管如何说到底没能走出去。
贾母见鸳鸯又回来,以为她恋主不舍,骂道:“你个傻丫头,又回来做什么,咱们还有见面的一天,总不能都陷进这府里,将来若抄了家连条活路都没有。”
鸳鸯听了这话哭着跪下了,说道:“老太太,奴婢没能出去,咱们府里早被忠顺王府给包围了。”
啊?贾母也慌了神,来的这么快,贾母道:“你就说是个丫头,主子恩典放你出去,如今家还没抄,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鸳鸯转诉了侍卫的话,贾母心凉了半截,忠顺王府有备而来,这可怎么办。“即如此,你就把家里人都叫齐了吧,也是时候把这些事交待一下了。”
各人的表情都是惊恐不安的,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虽然各人都对贾母不服气,但谁也不得不承认,老太太使终是这个家里的权威,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贾母,唯独王夫人是呆滞的,贾母道:“咱们家如今只能指望娘娘了,当年也确实因为想为皇上除害才这样做,若是皇上念着引道祖宗旧情,咱们家兴许能逃过一劫。”
王夫人站了起来,眼光转向贾母,倒把贾母吓了一跳,回避了王夫人眼神。
王夫人冲贾母而去,却并不敢对贾母动手,只是出手指着贾母道:“你害了我不够,还要害我的女儿,我们娘俩倒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害我们,元春本不愿进宫,你非逼着进宫,又让她去害人,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一生是毁在你亲祖母的手里啦。”
贾政道:“母亲也是为着咱们家里好,也是为着娘娘好,你怎能如此说话,况且宫里并没有旨意下来,娘娘现在想来还没事。再者说又害了你什么。”
王夫人冷笑道:“你说老太太没对我做过什么,若不是她执意接那林丫头进京,又非要养在身边,咱们家哪来的这等祸事,我又如何被削去了诰命身份,若是元儿嫁个普通人家,如何能几个月见不到外孙一面。”
贾母道:“若是当初听我的,娶了玉儿,那一百多件古董还能不留在府中,若不是你暗中加害,玉儿如何与咱们府中生分至此,元儿不进宫,焉能有如今的尊贵身份,嫁到什么人家能比嫁到皇室更好,你娶回的好儿媳,把你私自留下的甄府的东西都给偷运出去卖了,你还在这里疯狗一般的嚎叫,而且又害死了自已的孙子。”
提起袭人小产的孩子,王夫人悲从心来,也不顾及脸面,大哭了起来,元春怎以办,宝玉怎么办?
贾赦早没了影子,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还不如快去找理亲王想法子救命去,和贾政低语了后,兄弟两一同走出去。
贾琏和凤姐扶着刑夫人回了院子,三人正商议着该怎么办,却见贾赦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原来根本没有走出荣国府,前前后后都有人把守着,连个消息都递不出去。
龙睿阳回到了王府,看黛玉正和惜春玩的不亦乐乎,惜春到现在还叫他王爷,浑然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也好,她能没有压力的生活着。
招手叫过黛玉,两人回了房,黛玉道:“自从知道了可卿的事,你一直忙的很,今天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
龙睿阳点点头说道:“这几日一番彻查下去,把我都吓了一跳,原来贾府的事还真多,贾府原是个诗礼簪缨之家,钟鸣鼎食之族,有一个辉煌繁荣的过去,老宁荣二公都为国家立过赫赫战功,不想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你那琏二嫂子倒机灵,让贾琏送来以前她抄录的贾府的往来帐目,看着如今已是一个空架子了。”
黛玉点头道:“从外祖开始,主子们大多都是一副饱食终日的样子,每天变着花样的吃喝玩东,沉溺在醉生梦死之中,哪里还有精力去运筹些家业大计,主子们都这样,何况于奴才。”
龙睿阳道:“细查下来,那贾琏夫妇除了外面一家绣庄是正常营业之外,还放银盘剥重利,贾政私藏甄府的财物,贾赦呢为了几把扇子至人获罪到家破人亡,最另人痛恨的是勾结外官,私通平安州,根本就不用提及谋害皇家公主的罪过,就这些条,足够贾府被抄没的。”
黛玉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那边府里,我和三妹妹也说过的,府里这个样子,早晚是要入不敷出的。”
“你一个闺阁女子还管这些?”
“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着,替他们也算计过的,出的多进的少,如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有我的银子在那放着,他们已经养成了奢侈的习惯,哪里还能再过平凡的日子。”
“我没去过大观园,也听说那个园子极为奢侈,诺大个贾府连个能够继承下去的人都没有,查抄贾府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明儿一早由龙瑨和水溶一同去宣旨,玉儿,我是想要问问你,那府里有没有你想保护下来的人。”犹豫了半天,龙睿阳还是说出了这些话,唉,不能给她留下遗憾。
黛玉知道龙睿阳对贾府的印象不好,按照他的意思应该是阖府上下都要获罪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在贾府住的这些年,曾经那么深刻的挂在心上的,第一是贾母,第二是宝玉,贾母是可卿事件的罪魁祸首,王爷绝不会姑息,黛玉在经历了背叛与欺骗之后,也并未想过要替她求情,可宝玉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