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懂不懂,别说没有,就算有,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找笔去?”
国字脸无所谓地耸耸肩膀抖了抖,戴上帽子甩着手很悠闲地走了回来,靠着床一歪:“就这么着了。扛得过就扛,扛不过就交代在这儿了。放心,不怪你,谁让我自己好奇呢。”
“窗户外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知道,反正不是正常人应该看见的东西,我一不是天师道士,二不是算命的,哪知道那是啥。”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东西,有纸符,有挂坠,有的没的全往窗帘上粘,完了还在地上扔了几个钢镚。
“那你画在窗帘上的是什么?唉,明儿还得出门买窗帘。”
“符。有段时间清理占用街道乱摆摊的算命先生,忘了从谁那儿偷学的。具体什么符我也不知道,就知道第一次画的那个有攻击的意思,第二次画的完全是个防御的,能不能抗住外面那个东西不知道,反正比没有强。不过倒是能跟你打个赌,我赌要是现在拉开窗帘,肯定看不见映在帘子上的那条蛇影!要不你去拉开试试?”
“没兴趣。”开玩笑嘛,不管窗户上有没有蛇,一拉开窗帘谁知道会看见一张什么脸,人脸、蛇脸、没脸……
窗户上传来刺耳的声音,窗帘那边有半个肩膀举起了手臂,爪子在
玻璃上一下一下挠着,指甲和玻璃磨蹭出尖锐的声音。“问你句实话,你对这个院子了解多少,你店里到底放了什么东
西,弄清楚说不定能解现在的困。”
“这院子是我三爷爷的,他是入赘。三奶奶家就她一个,结了婚没
生过孩子。我四叔给老两口送的终,这个院子就给四叔了。要说这院子
有什么讲究的话,只有前房树不过后墙。”
估计他听不懂,我解释道:“以前人们盖房子不是讲究问先生嘛,这个院子讲究如果门前种树,树顶必须留在北面的房子上不能越过墙,这样能留财气旺子孙,别的就没了。至于店里,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你也看了,都是些工艺品、旧书。”
“你们店里的门和卷帘背面都刻着符,天黑关门的规矩可能就是为
了用符封住什么东西。住的屋子门窗都是木头的,上面都刻着东西。如
果我没猜错,油漆下面肯定还有一层金漆。是什么符我不认识。”
我沉默了。这院子我来住的次数也不少,从来不知道有符,普通的
小院子一下神秘起来。屋外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跟屋里两个活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我沉不住气,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来看时间,凌晨三点
四十二,竟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是四叔的:本周内回店,一切顺利。短信发送时间是今天凌晨两点二十三。看来四叔晚上谈生意胡吃海塞各种闹腾完了,生意妥了,终于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