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子那伙人没那么幸运,听见我喊了也反应不过来。长辫子那几个练家子虽然冲不过雷区,但跳转腾挪,一柄长刀斩抹挑劈呼呼生风,高手,高手!带着手枪自以为所向无敌的现代派又有两个被扎到了,其中一个之前就被扎到过,陷在肉里的三角锥尖梢还带着一截断藤挂在胳膊上。他整个人像吹气球似地胖了一圈,衣服的部位隐约透着些白光,在黑暗的山体里打眼看过去,觉得这个人白胖白胖的。
诡异的一幕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那个白胖的人刚才被三角锥一扎,迅速地瘪了下去,等他旁边那个花白头发老者削断藤蔓并一把扯下断枝的时候,那人脱水似的整张皮皱巴巴地缩在身上,皮下嶙峋的骨骼支棱着,似乎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三角锥留下的破口处汩汩流出浓稠的白液,散发出一股甘甜的味道,引得人很有嘬一口的冲动。
我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看一眼那人干尸似的样子,一双眼睛使
劲上翻着,几乎看不见黑眼珠,眼见是活不了了。没敢去看那白色的液
体,这种干尸一样的人流出来的尸液,我怎么能有一种尝的冲动?!
那乳白色的液体对藤蔓仿佛有莫大的诱惑力,大部分藤蔓掉转方向,一头扎进了那具透着白色光晕的人干体内,就连那破口处流出来的白液,都被一条藤蔓的三角锥末端吸了个干净。眼见那人眼眶都深深凹了下去,简直是一具勉强蒙着一层皮的骷髅,估计连内脏都溶成了白液被那些鬼藤吸干了。最初进洞就碰上的那群铜猴子,不知道饥渴还一路拖着尸体过来,原来就是为了喂养这些藤蔓。
另一个被扎的人创口处也泛出白光,随着白光逐渐往全身蔓延,他一脸惊恐地捂住手臂上的创口。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也没得救了。
我们现在进无可进,退不肯退。
这一阵儿,一向多话的朴正欢躲在吕媚身后一声不吭,远远打量着坑里的鬼藤柱不知在想什么,鬼藤靠近了都察觉不到,每次都是吕媚轻轻巧巧一袖子把这些烦人的鬼东西挡回去的。
“海图南!”黑袍子突然高喊了一声,冲着三个大辫子做了个手势,然后一指尸坑中的鬼藤柱,吩咐道,“点火,射!”
两把长刀把附近的鬼藤扫空,花白头发老者一脚踹在捂着手臂的那人后腰上,用着巧劲儿把他高高踹了起来往前落去。电光火石间,老者赶上几步,两刀在那人背上划出两条交错的伤口,就像划开了水囊,白色的液体顺着创口就喷了出来,引去一大片的鬼藤。
随后花白头发老者急退几步,与提着一对八宝流星锤的大辫子一起为后面的人作掩护。
在他俩身后,身背弓箭的大辫子收刀入鞘,抽出一支箭,绑上火把,摘下弓来,双脚分开,“呔”的一声开声吐气,弯弓搭箭,一张弓拉成满月,瞄着鬼藤柱就要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