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一路返回京城,我看着窗外已是物是人非。大约路行了一个月,终于来到了京城。
像是被圈禁在笼子的金丝雀,我没有任何机会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便被送进了皇宫,不明不白做了玄祁的妃子,因为听他们说之前玄祁有个正福晋的,所以皇后之位自是她,只是玄祁怕我心里难受,于是封我为德妃,于这后宫一人之下,其实这些我都是不在乎的。
说来奇怪,这皇宫的建造与取名皆和清朝的紫禁城一样,比如说我现在住的就是永和宫,永和宫为二进院,正门南向,名永和门,前院正殿即永和宫,面阔5间,前
接抱厦3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角安走兽5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绘龙凤和玺彩画。明间开门,次、梢间皆为槛墙,上安支窗。正间室内悬乾隆御题「仪昭淑慎」匾,吊白樘箅子顶棚,方砖墁地。东西有配殿各3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旋子彩画。东西配殿的北侧皆为耳房,各3间。
后院正殿曰同顺斋,面阔5间,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明间开门,双交四扇门4扇,中间两扇外置风门,次间、梢间槛墙,步步锦支窗,下为大玻璃方窗,两侧有耳房。东西有配殿各3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以旋子彩画。院西南角有井亭1座,已改为铜质压
力井。此宫保持明初始建时的格局。
我独自一人坐在红色亭子之内,看着四处安静的一草一木,耳边却是外面传来的嘈杂。
春宫曲(王昌龄)
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
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
我研好墨,在雪白的宣纸折扇上清清楚楚地写上这几行诗,心里却是一阵凄凉。
“怎么了,不去和其他姐妹闹腾,在这里哀怨了?可是这新承宠只有我家秦儿,呵呵。”
腰肢被人环抱,听着熟悉的呼吸声,我温和地笑了,“只是随便写写的,你怎么来了?”
我将笔轻轻放下,看着一弯镰月洒下微弱的光芒,这个残月的时节,竟然还要强求团聚合欢,未免牵强。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成了这永和宫的女主人,更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何。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爱的这个男人是皇帝?
“外面大臣们还没走呢,你来这里不好吧。”我缩了缩身子,将玄祁的手松开,让他直视着我。
“玄贺暂且不会行动,可是他对你的兄弟之情从来就不单纯的,这次他如此轻松地放手,小心其中有诈。”
我一惊一乍地说着,其实是真的担心。
“傻丫头,做不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可以远走天涯。”
玄祁慢慢地靠上我,将额头触碰在我的额头上,互相传递这体温。
“把邪胤放了吧,你可以做到地对吧。”我淡淡的说着,深深呼吸着玄祁身上的味道,这让我感觉安宁,像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静。
“好,依你。”玄祁触碰着我的发丝,回答地很干脆。
就在我们彼此陶醉于这份宁静时,却被一个声音打破,“皇上,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恩,这就去。”玄祁在我额上轻轻一吻。
“真不去?”
“恩。”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去,立刻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寂寞。
“娘娘,起风了,小心着凉。”
身后不知何时传来一声关切,我回头一看,是一个面白的小太监,却是长的极高,八尺的身材,满脸的刚毅,倒不像是受过宫刑那般。
“恩。”我没有理会他,依旧盯着水池子中的月光发呆。
忽然身上一阵触碰。
“放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站起,却看着那个小太监已是吓得发抖,扑通就贵了下来。
我斜视了眼身上的披风,半天竟不知道该如何说。
“娘娘别误会,奴才只是觉得娘娘如此,有人会伤心的。”
“什么?”
我看着地上的人,他竟是不卑不亢,完全不像是一个奴才该有的反应。
“娘娘很像一个人,奴才本是不确定的,可是刚才娘娘忽然挥手甩开奴才,让奴才确信了一件事。”
“什么事?”
“娘娘手上的白玉兰,这是当年长孙殿下给娘娘绣上去的。”
我几乎是惊讶到无言,可是立即又觉得不对。
“这么私密的事,你有事从何而知?”
“回娘娘,奴才是长孙殿下的心腹,曾经伺候过他的。”
我点点头,看着他眼中的明亮。
他口中的长孙殿下就是先皇,也就是凌晔,因为口讳的缘由,所以不便明说。
不在看他,我朝着永和宫大殿走去,感觉到他在身后一直紧跟着,心下却是紧张的,他的谎言漏洞百出,我却是不敢确定。
静观其变。
夜里一个人翻来覆去,总觉得这皇宫里有种一种神奇的命数,于我却是格格不入的,周遭的冷空气,让我不敢大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