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闻到他身上深浓的药味以及仔细辨别我身份时的眼神时,我便怀疑了他的确与凌王府的白子墨为同一人,只是用的是与我一样的招数——以易容示人罢了。
既然是同道中人,他理当会明白我的“拙略”之术,否则怎会三番两次的试探于我,就算今日这等隆重的场合他也没放弃。
白子墨肯定是他杜撰出来的假身份,那是否当日初次见我时他便已经看出了我是易容之貌,如是那样,他接近我的目的又为何样?!三番五次的试探又是为了哪般?!
的确是剪不断理还乱起来,仿佛我真的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阴谋之中,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万里逸看了下大殿之上已定之局后,神情笃定的直接拉起我的手朝着敞开的德元殿门走去。全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也没见他成大事后的喜悦之色,有的只是如王者般的淡定。
外面果然是冷萦缠绕,雪气斥鼻。
猛一出德元殿只觉得一丝阴冷不期而至,以至于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颜儿,很冷吗?”万里逸此刻正拉着我的手估计我刚才打的一个哆嗦,直接告诉了他我此刻的确是很冷,所以他停下了步伐用他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关心的对我说道。
“恩,有点。”
听完我的话后,他直接将身上的锦袍脱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代表着万里逸气息的温暖传来了过来,虽不喜欢那气息但那伴随而来的温暖却让我很舒适。
转眼看他却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衾衣,但衾衣却是作成了长袍的样子,如不是近看了真以为这就是他穿在身的一白色长袍。
与雪色连成一线,光耀夺目,飘然若仙。
在外人包括宫中的宫女太监看来,这凌王爷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惊世骇俗了些,方才还是运筹帷幄,大智若愚此刻又变成了市井小民,庸俗荒诞。
居然为了身边的一小小侧妃,堂而皇之的脱下了自己的锦袍让自己只身衾衣在这皇宫大院内行走。
他不顾忌,我亦坦然。
默默无语之际已经步行至了宫门口,而本应该在万里逸身边贴身保卫的玄风此刻不是躲在哪个私隐的角落守护着万里逸,而是出现在了宫门口,身上也是一改常日里的一习黑衣转而穿上了代表皇宫禁卫军的红色戎装。
“属下参见王爷,其余奸党也已尽数控制住,就听王爷发落了。”玄风见我们从宫门步出时,迎上前直接半跪于地对着万里逸禀告,他所执行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本以为自进了后宫门便没看到的玄风,只是躲藏在了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的守护着他的主子,此刻才知道原来他是被安排与万里逸里应外合去了。
怪不得钟衔智的叛军出现时身为暗卫的玄风没有出现在德元殿上,怪不得钟衔智的叛军会在一夕间转向倒戈,原来一切均有万里逸的局后操控和玄风的局中配合,一切完美如天衣,怎能不击溃自大且自满的钟衔智。
“交由兵部查明真相,大恶之人杀了,其他的放流边外。”万里逸将我扶上马车时回头对身旁的玄风正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