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父皇仿佛还在为当日的失误所后悔,眸中似泛星星泪光,语则微微轻颤。
我有丝于心不忍,可为了彻底了解十年前的事却又不能去打断他,惟有温色的劝慰:“父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冰儿这十年来过得很好,您不必自责了。”
“我怎能不自责,居然因为我的大意,让我的公主丢了,该怎么面对皇后,该怎么应对南魏的婚约,如果让南魏以这个为理由而进攻我北契,让百姓陷入战火流离中,我该怎么办,怎么面对天下的臣民!”
激动的他此刻已经忘了用尊贵的“朕”来称呼自己,而于我在初时听到他在自责中竟然还想着与南魏的联姻不禁心中一凉,但等听到后面的半句时我想我也的确不应该怪罪于他了。
他本身就是先为一国之君然后才是一家之父,何况将我所许配之人乃是南魏最中宠爱的也是最聪慧的王爷,联姻既是保全了北契的实力也是为我寻得一佳婿。
也许当我是真正在北契皇宫中长大的苏暖冰公主时,我也会认同他的想法。可惜的是我是在东秦镇国亲王许清府中长大了的许颜。
这十年的磨练对我来说,已经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究竟我名为苏暖冰也好或是许颜也罢,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便是我。一个由万俟宇调教了十年,陪伴了十年之人,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万里逸也绝非我的良人。
“然后呢,如父皇所言,我已经失踪了,生辰之日我却许久不曾出现在宴席之上,难道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吗?”听完此话我不禁心声疑虑,追问道。
那日明明是万里逸亲口对我所说,是北契派人前去通知南魏的,说是公主苏暖冰上“温鞠山”跟温鞠道人学艺去了。怎么到父皇嘴中得知的却是我失踪当日,其实南魏是有使臣在北契的,就算公主失踪如此大的事情被隐瞒了下来,可是当日乃是公主的生辰,却未见公主的身影难道不会引人怀疑吗?难道南魏的使臣没回去如实禀告吗?所以后面才会有了是北契派人前去通知南魏一说的。还说是父皇当日里有了其他的安排,把事情给压埋下来了
“席间,朕命安福故意当众说出温鞠道人来拜访要将你带回之‘温鞠山’学艺之事,温鞠道人自古以来一直只是个传说而已,传说他为人缥缈,渊博古今,却没人真的看到过“温鞠山”有温鞠道人,但也没人敢否认“温鞠山”山上有温鞠道人的存在,而朕也正好利用了温鞠道人的神秘为你的失踪编造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那照父皇所说,当日在场的人包括另外两国的使臣也是知道您当中宣布的我要随温鞠道人去‘温鞠山’学艺之事了,既然知道了使臣肯定会当即回报的,怎么会与冰儿知道的有所出入?据冰儿所知南魏得到我去‘温鞠山’学艺的消息,绝非是当时的使臣回报的,而是您另外派人去通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