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闻到万贵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我当即就去找你父皇,可他只说了一句‘万贵妃已疯癫欲行刺朕’便打发了我,尔后在寻你未果下,我心灰意冷,遁入空门而去。”
“那父皇就没怀疑过万贵妃所说吗,当日万贵妃可是在御花园陪驾,怎能分身乏术的跑去‘凤仪宫’?还有蕴嫔为何能在亲姐姐被废后,顶替了她住进了‘永安宫’成了蕴贵妃了?”
“这也疑惑了我十年,这就中的原由大概也只有你父皇与万贵妃知道了吧,所以今日才打算去冷宫问个究竟,岂料竟然被我的冰儿打断了,看来是天意啊,天意时机未到吧。”母后长声叹息。
“那母后可知道蕴贵妃今日独自一人来‘昭暖宫’欲意何位?”
“大概是报痛失爱女之仇吧,她伴君多年却直到两年前才诞下了小皇子,以前估计也因为你父皇的毒誓被流掉过腹中的胎儿吧。”
母后一连吐出两个带着猜意的“吧”,将蕴贵妃今日无故上门寻衅的原由说了个清楚明,结合她们过往的种种,我心明白——原来光艳的外表下,她亦是一可怜之人。
“过往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最主要的是现在,现在我的冰儿又回来了。”母后喃喃自语,好似在下决心遗忘往昔一般。
“是啊,是过去了,最主要的是眼前,比如首先要让父皇放弃北契只能有我一位公主的想法。”我接上母后的话说道,更是在对自己说道,我并不是怕被史官记录成北契的祸国公主,我只是心疼本能谩舞丝竹,霓裳羽衣的娇颜。
“母后定然全力帮助你去说服你父皇,毕竟错了许多年了。”母后亦是眼神坚定的看着我回道,看来我的母后也从对往事的深究追忆中抽身了回来,也将变回当年先帝口中的聪颖女子,有母如此我还有何所惧。
“母后,今日来我这里不会是为了来追究我去冷宫之事吧。”我恢复了往日在她面前的俏皮。
既然心扉已开,而当年的对与错也已无从辨别,那我们就轻言放弃,坦言面对将来。
“傻孩子,母后今日来两件事,一是为了看你身体是否好些,你不是让你传话说今日不适吗,二来是为了告诉你还有半月就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了,好好准备一下,届时其他两国也会派使节来祝贺,这可是外界传言我北契公主学艺归来的大日子!”
半个月后不刚好是寒露吗,难道我出生日便是寒露,而非我猜想的冬日。
“母后,难道我出生之日刚好是寒露吗?”我半是疑惑半是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冰儿怎么连这个也忘了呢,你五岁时便将自己的生辰牢牢记住了,怎么如今倒忘记了?!”
“哦,大约那时太年幼了,所以现在也不大记得了。”我宽慰道,心中却想,不是年幼,是关于五岁前所有的记忆我都不曾有丝毫印象,这大概要归功于万俟宇吧。
本以为自己讨厌寒冷便是因为出生在冬日,而我更加不喜欢的秋这“怨妇”,曾以为就是因为过了秋便是冬,所以自己才会如此厌恶诗人眼中多愁善感,硕果累累的秋。
不曾想自己就出生在这秋的尾巴之上——寒露,寒露过后就代表天气转凉变冷也就很快便到冬日了,难怪如此,难怪我要讨厌秋与冬了,原来它才是我出世的引子,惆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