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你也会不敢吗,既然不敢那当初怎么敢奉蕴贵妃之命掩藏在公主身边的。”不等我说话,小紫已经厉声的开口训斥起小兰来,此刻的她俩像极了当初的她俩,一个厉害一个懦弱,只是已是物是人非,她们已经由训斥之人变为被训斥之人,而懦弱之人也变成了厉害之人。
心中觉得一阵好笑,真的是风水轮流转,就如我一般,去年的我怎能知道今年的我的际遇,更何况去猜测被冠上的最尊贵,血统最高贵的公主身份。
坐回红木圆凳子之上,轻茗一口茶,不去理会身旁的两人,眼中却看着被我抛掷在小兰面前的那镂空镶金耳坠。
小兰显然很讶异小紫突如其来的巨变,虽一时楞在那里,倒也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没去理会小紫而是爬着移到我面前:“公主,其实奴婢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梨花雨下,我见都由怜了,本是清秀的二八佳人,此刻却因为哭诉妆容全花,说不出的可怜加悲悯,压抑住心中的不忍,为得就是方才递耳坠所想得到之事。
此刻我也知道根本不用我开口,小紫定当会帮我回答或者说继续斥责于她,果然耳边传来的是继续厉声的训斥,好象要一洗多年隐忍带来的的血耻一般。
“说得倒好听,奸细便是奸细何来苦衷一说!”
传到我耳边就好象变成了是万俟宇在说,“私奔便是私奔了,何来陷害一说”,格外的刺耳。
“好了,小紫你先退下吧。”我发出一丝恼意的说道。
“是,奴婢告退。”小紫大概是听出了我话间的意思,也认出了自己确实有点夺主的感觉,识趣的应声退去。
她的确要比小兰聪明许多,虽然多年的隐忍并没让她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她至少知道通过隐忍来确保自己虽生在深宫却能安然度日子。
相比这个,在幼稚与肤浅的蕴贵妃身边伺候的小兰就差了许多,她除了话语繁多似乎也没什么心计,就如她主子般没做好万全的打算却敢上“昭暖宫”挑衅一样,着实是无知得很。
“你起来吧,既是本公主送你的,那耳坠你就收了吧。”
“可是,公主您就不怀疑奴婢了吗?”她惶惶而问
“怀疑如何,不怀疑又当如何,本都是宫内的苦命人,各为其主罢了,我又何必去追究你什么。”
“公主,您真的说到奴婢的心里去了。”似乎很感动于我的话,她用衣袖擦了下眼泪后,抬头轻看了我一眼后又将头低了下去。
而我虽在喝茶也将那一瞥看了个清楚,而这小小的一瞥也将会让我知道许多,关于母后都没法告诉我的事,比如蕴贵妃为何能在亲姐姐被打入冷宫的同年被晋升成了贵妃。
耳坠再贵重又如何,它终究只是个死物,于我更是不能佩带上的无用之物,而看似随意的赏赐却能让我得到比它对我来说,重要上几倍乃至几十倍的消息,于我当然是何乐而不为。
这我也是在坐下细想后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将耳坠赏赐于外人小兰,而非已成心腹小紫的原因,只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