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皇上说得什么。”我起身,避开他的眼神。
“许清按欺凌贵妃之罪,暴尸城楼三日!”
我讶然看向面色依旧平和的万俟宇,仿佛不相信方才那句阴恨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一般。
嘴唇竟不能自控的微微颤抖起来,“为何?他既然已经死了,哪怕没了镇国亲王的头衔相陪,就让他入土便好,为何还要冠着欺凌我的头衔去暴尸?!”
看来许炜所说,千真万确,他,万俟宇的确利用了我逼死了许清,现在更是冠着我的名义将他暴尸,他这般直白的说出,当真不怕伤了我吗?!难道他当真只是在利用我。
“冰儿,来,坐下,我慢慢告诉你事情的原委。”
他走到我身边,将拉起我走到红木圆凳子边,而我着实还沦陷在自己的悲凉中,就这般将由着随他将我按坐在了那里。
“冰儿,其实许炜对你所说,的确对了大概。”
我回神过来,一个懵懂间,突然也想明白了许多事,“你如何得知许炜与我的谈话?”
“难道就兴许他在朕的身边安插眼线,就不允许朕在他的府中布置朕的心腹?!”傲然的王者霸气。
“这怎么布置眼线或耳目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我与许炜的谈话,那就中的事实,臣妾还是愿闻其详。”
他缓缓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才娓娓而道,“早膳中的迷药,的确是我所下,所以当日我并没吃,今日那两宫人私下里的议论也是我所安排……”
从他口中真正叙述出来的,竟然与许炜告诉我的一般,尚未听完,终究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愤然起身,虚软的走到他身后,打断他,“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声音颤抖得不受我控制。
他转身一把将我抱入怀内,让我的头紧靠在他胸口,微微拍抚了下我的后背才继续,不过却是柔声而道,“冰儿,我说过,我的皇后只能是你,所以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当初在早膳中下迷药,的确是为了栽赃给徐文人,迷药的药性只是让你昏迷一段时间罢了,但我却可以通过你的昏迷废黜了徐文人,哪知,你体内竟然有毒,而那毒居然一碰迷药便会发作,当我知道时,真的懊恼万分,更恨徐文人,她居然早已对你用过迷药,……
他停顿了会,将我搂得更紧了些后才继续,“虽徐文人终没被废黜,但经过此事,旁人眼中得到我万千宠爱的你,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定当更稳固,有了徐文人这前车之鉴,后宫的其他嫔妃定当更不敢加害或得罪于你,你的威严已然树立。至于许清,其实他自被先皇囚禁后仍能苟延残喘到如今,靠得就是万俟德还活着,这一丝念想,我本可以通过旁人之口告诉他,他照样会自尽,但我却再次利用了冰儿你,更是为了要告诉满朝文武,你的身后不仅是许炜,更有我万俟德,谁人敢反对立你为后,许清,当年功高盖主权倾朝野,却终落得个暴尸城楼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听完,虽万般不赞同他的心狠,计谋,但心却不由得雀跃起来,挣开他的怀抱,与他对视而道:“既然是这原由,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反而要百般欺瞒我,难道不相信我吗?”
“傻冰儿,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心软,不肯按我说的做,你依旧心善如昨,所以只好……”
“宇,我们已经是夫妻,即便我不在乎也不想要皇后之位,但若前面的路即便布满荆棘,我也定当会与你携手一同走过,只希望以后的喜怒哀乐,我都能与你同受。”
说罢,潸然泪下,有着冰释前嫌后的畅快淋漓之感。
“我,万俟宇定当谨记苏暖冰今日所言,以后定当不再有所欺瞒,喜怒哀乐,一定同身受!”如誓言般的话响彻耳扉,听了居然如此的感动,真正的泪湿一片。
只愿,从此我们将真的,魂梦不相幽怨,清平相对每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