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门外传来少辛的惊呼声。
我收回思绪,冷然一笑,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将摊放在桌上的半张锦帛叠好,放入内衫内,在来人怒气十足,推门进来时,我也刚好将肩膀上的白狐裘来下,遮盖在小腹上。
“你倒是过得很舒服嘛!”
听到讥讽之言,我浅然一笑,
将正看窗外流水落花的眼神收回,看向眼前云鬓玉簪凤裙的华丽女子。
“皇后娘娘,今日来难道就是为了讥笑我这久居冷宫之人吗?”
“少给我装清高,我今日来是为皇上除掉你这不守妇道之人!”
她说着已然上前猛得一把扯去我盖在小腹上的白狐裘。
随她身后慌乱跑进屋内的少辛,见状,冲上前,跪在地上,挡在我与她中间,背对着我朝她磕了个响头,惊惶道:“皇后娘娘,娘娘腹中的的确为皇上的子嗣!”
“滚开,你这个为虎作伥的狗奴才!”厉声训斥之后便朝着少辛踢去一脚,少辛顺势倒地上,爬我脚边时,嘴角泛出丝丝血迹。
我微微弯腰,从衣袖中掏出棉帕替她轻擦拭了下嘴角的血丝后,才扶着桌边,缓缓起身,盯着挑衅的皇后看了会才平淡道:“你走吧,今日之事也不会追究了!”
“哈哈,你当你现在是谁啊,长贞皇后早已是废人,如今的皇后是我,我今日即便杀了你,皇上也不会对我如何,何况还是杀了怀有野种的你!皇上更不会责备于我!”
“皇上会不会责备你,我想问下皇上就知道了!”对于她的怒目狰狞,我平淡了许多,也坦然说道。
“好,你这个贱人,现在我就送你与你的野种去见阎王!”她说者便朝我冲来,我只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并没躲闪。
“谁如此大胆敢骂朕的长贞皇后是贱人,骂朕的皇嗣为野种!”耳边响起久违的熟悉声。
我睁开眼看去,万俟宇一手紧拽住欲冲上前撕打我的安皇后,一手反绑在身后,阴冷的吐着每个字。
“皇上,您不是应该在商量军机大事吗,怎么会……”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凭空出现的万俟宇,怀疑道,迟疑了会,终究如想通了什么似的,大笑起来。
良久才止住笑声,也挣脱掉万俟宇夹置她的手,手轮流指点在我与万俟宇身上,失意的倒退到门口,“你们是串通好的,为的就是想从我口中得到谁是南魏的奸细!”
万俟宇没理会她,而是走到我身边,小心的将我抱起后,才对外大声说道:“来人哪,为除奸细,长贞皇后忍辱负重,恢复长贞封号!安皇后善妒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毒害朕的皇长子,今已查明,废黜皇后封号,赐白绫三尺!”
说完,不顾眼前瘫坐在地上的安皇后的嘀咕“睦儿不是我毒害的,他是我的亲儿,我怎会去害他。”
绕过她朝门外走去。
安皇后发愣的看了会,抱着我走到门口的万俟宇,突然跑上前,跪下拉住他的袍角,痛哭流涕,“皇上,您饶了臣妾吧,睦儿真的不是我害的!”
万俟宇一个摆脚,甩掉紧拽他衣角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冰宇宫”走去。
身后传来安皇后最后歇斯底里的一叫:“万俟宇,你当真如此狠心吗,五年的情意比不上你怀中的人短短的数月吗?”
听她话,万俟宇温柔一笑,不过却不是对身后嘶叫的人,而是对他怀中的我,“冰儿,在朕的心中堪比整个江山,无人能及!”
身后传来狂笑之声,“那若我真的将南魏的奸细是谁告诉你,你能放了我吗?”
他依旧没回头,继续朝我霁颜一笑,“为了纠出南魏的奸细,朕已给你太多的时间,如今朕也不需要了,念在你曾侍奉并孕育过皇子的份上,赐你个全尸!”
说完脚步不再停留片刻,也不管身后人的咆哮咒骂,满怀抱着我,而我也安心的闭上眼听着久违的心跳。
想着往日的海誓山盟,笑看淡去的过眼烟云,时隔半年安然回到“冰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