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纪陵认识,正是经过‘无忧村’时,在村外小溪边遇到的白衣女子。
只不过他现在还是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人是鬼。白衣女子一动不动,绝美的容颜上,白净如雪。此时出现在这片陵园边沿,显得异常诡异。
纪陵上前伸手捏了捏白衣女子娇嫩的面颊,雪白的肌肤上立时留下两道指印。还别说着这手感还真是不错,光滑细腻柔软温热。
温热!有温度!岂会是鬼?
“啊、、。”
纪陵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对方活灵活现的瞳眸,刚刚眨了一下。眼眸深处竟然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只是片刻间,纪陵就已经能够断定对方还是个活人无疑,眼眸能够眨动,皮肤上还有温度,岂会是个死人。只是,刚刚我是不是太过唐突了,竟然贸然伸手捏了人家的小脸蛋,岂不是冒犯了仙子,有亵渎之嫌,纪陵内心惴惴。
“你如果喜欢,让这女娃给你做媳妇可好?”
耳际突然出现的话语,将正在胡思乱想的纪陵吓了一跳,他循声一看,竟是师尊无天如同幽灵似得来到了跟前。
“师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纪陵翻了翻白眼,不无抱怨道。
“带上这个女娃跟我来。”无天丢下这句话后,转身负手,踏着悠闲的步子就走了。
“带上这女娃,我怎么带?她又不是一件东西。难道不能自己走吗?一动不动的立在这里,仿若一尊雕塑。”纪陵看着已经走远的师尊,嘴上不禁嘀咕道。
纪陵绕着女子走了一圈,心中奇怪,对方不动也不说话,难道是被师尊施了定身术?她为什么会来‘第九峰’,还被师尊擒下了?纪陵知道心中无数疑问也只有走远的师尊方能解惑了。
“冒犯了!”
纪陵对着白衣女子吐出三个字后,扛起对方,像一阵风似得,急追前方的无天。
“师尊,等等我!”
还别说,肩头的女子一点都不重,仿若风中垂柳,柔弱无骨,扛在肩头还很舒服,同时还传来阵阵幽香。
无天来到了‘第九峰’边沿那处横隔外界的鸿沟前停下,旁边建了两间茅屋,半截墓碑和石棺也都在这里。
纪陵之前为了找到离开‘第九峰’的出路时,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并没有见到这里有着两间茅屋,心中猜测定是师尊为了以后便于两人居住,才在这两日间搭建的。这里虽然仍是灰蒙蒙一片,但要比‘第九峰’深处好多了。第九峰深处,破败的建筑,密实的陵园,无一不是诡异沉重,令人内心沉闷压抑。
纪陵放下肩头的白衣女子,眸光注视着师尊无天,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
无天从石棺内收回目光,看着纪陵扛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脸不红心不跳,微微颔首,欣悦道:“不错,看来你在三生池内洗净凡胎肉骨的过程还算是成功的。”
纪陵翻了翻白眼,心道:“经历了九死一生好不好,差点就没命回来了,竟然就这么一句话。”
“师尊,您抓这女子想干嘛?”纪陵疑惑道。
“女娃自己闯进来的,正好也缺个试验品。”无天轻描淡写的道。
试验品?纪陵越听越糊涂了。
“老东西!老毛球!”
“快放道爷我出去!”
“不然扒你皮,抽你筋,喝你血。再把你剁成碎肉,填在茅坑里镇压个百年千年。”
一阵乱七八糟的咒骂声从无天身上响起,将一旁浑然不知何物的纪陵给惊到了。
“哼,聒噪!”
无天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一道光束升到半空。光束扭曲瞬间变成一个椭圆形的光球,其内一匹通体雪白,毛发亮丽的小白马不断叫嚣着,看它趾高气扬的样子,根本没有深陷囹圄的觉悟。
“噼、啪、”
无天屈指一弹,一道银蛇闪电,钻入光球内,瞬间就劈在了通体雪白的小马上。
小白马痛苦嘶嚎,雪白的毛发上燃起一缕青烟。
随着无天手指连弹,一道接着一道的银蛇闪电钻入光球内。小白马嘶叫连连,流光溢彩的毛发,瞬间焦黑了下来,变得枯黄暗淡。
“啊、、,痛死道爷啦!老杂毛,你等着,看道爷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小白马在光球内左突右窜,嘴上仍是不死不休的叫嚣着。
纪陵没想到声音来源竟然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小白马,旋即一眼就认出这匹小白马正是在‘无忧村’外将自己和牧童踢到溪流里的那匹口吐人言并且大言不惭的小白马。
纪陵在一旁看得傻乐,心中却是痛快之极,谁叫你当日踢我下河的,今日报应来了吧!一匹马也这么嚣张,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小子,你笑什么?信不信道爷我、、。”
“啊、、,痛死啦,痛死啦!老杂毛快住手!”
纪陵心中嘀咕,这样你都能看到!索性就咧着嘴在一边乐开了,一张脸灿烂若菊花!
白衣女子娇躯微不可查的一颤,下一刻突然就动了,迅疾如闪电的伸出一指向着无天腰际点去。
无天正以后背对着白衣女子,他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似得,身躯一扭,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刻就出现在白衣女子身后,以同样的一指点在了白衣女子后背上。
白衣女子娇躯一震,重新如雕塑般立在那里,眼眸中满是惊惧,愠怒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么折辱我等。”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间就发生了。纪陵感到眼前一花,只片刻间,反击到反制就完成了。不得不说,师尊的这一手还真是漂亮,以后一定要求他教给自己。
“不愧是启辰宫的弟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冲破了禁制。”无天啧啧叹道。
随后,无天又很混蛋的说道:“学艺不精,徒增奈何!现在你落入我手,想将你怎样就怎样,全凭老夫的心情了!”
白衣女子咬了咬银牙,脸色铁青,美眸怒视着无天。
“哎呦,痛死道爷了!老杂毛,你敢对我主人无礼,他日定要将你拨皮拆骨!”小白马蔫蔫的说道。
无天不以为忤,只是淡然道:“自顾不暇,没了今日,谈何再说以后!”
无天说完后,伸手一探,将虚空中禁锢小白马的光束收入囊中,转身对着白衣女子说道:“都说红颜薄命,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了,老夫正好需要一具鲜活的尸体来做实验,谁叫你碰巧赶上了。难不成,要用我这个傻徒弟?”
纪陵顿时无语,‘傻徒弟’!谁傻了?他虽然对于无天刚刚说的话,‘什么鲜活的尸体’、‘做实验什么的’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情况不妙,眼前的女子十有八九就要香消玉殒了。
纪陵心下不忍,踟蹰道:“师尊,无故就要了一人的性命不太好吧?况且人家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无天听闻,嘿嘿一笑,乜斜着眼看向纪陵,说道:“小色鬼!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啦?你如果看上人家了,师尊就放过她,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纪陵顿时无语,师尊看起来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为老不尊。看他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样子,显然并没有真打算伤害白衣女子,恐怕只是抱着恫吓一番的目的。想到此,纪陵心中反而并不担忧白衣女子了。
“老杂毛,你可别胡来啊!你如果真这么做了,以后即使你上天入地,道爷我也饶不了你!”小白马又在叫嚣,只不过它的语气明显低弱了几分。
“真烦,就像挥之不去的一只苍蝇!”无天将囊中一紧,小白马的声音瞬间就听不到了。
纪陵尴尬一笑道:“师尊,别说笑了!”
无天把脸一板,便道:“谁跟你说笑了,现在就拜堂,即刻就入洞房。”
白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想到自己接下来即使不死,就要被眼前肮脏的凡人玷污自己的道体,岂不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无天雷厉风行的作风,令纪陵一时傻眼,直接呆在那里。纪陵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色,明显是入夜时分,确定此刻的师尊是正常的才放下心来。
“哼,欺我徒儿,当我启辰宫是摆设吗?”一道女子冷哼声突然在天际乍响。
纪陵看了看四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道声音仿若是从虚无中每一个角落传来,令人无法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