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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只剩天雪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关流尘也加入了我们。根据那本秘籍《攻道》布置着火药和陷阱,将最大的白莲宫作为主要战场。

每一天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经常相视而笑。空气中似乎并没有弥漫着悲伤的味道。然而,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每个人都做好的走向死亡的准备了。内心深处还是都有种沉重感的,只是我们无暇顾及。

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十多天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就是所谓的半月之期了,所有的工作也在收尾中。

这天傍晚我走回房间时,听到莲姐和凌剑哥哥在里面讲话,也就没有推门进去了。

“你为什么不坚持让我们离开?”莲姐问。

“我知道我劝不住你,所以我选择和你共赴黄泉。”

“你不后悔吗?”

“永远不会。”

“我们还没成亲。”

“在我心目中,你早已是我的妻子了。”

一阵无言后,莲姐说:“只是天雪,她还那么单纯,我多想能永远守护她。”

“我们定将能让她平平安安的,我们会守护好她的……”

听到这里,我转身,失神地离开了。天雪知道,天雪一直都知道,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守护着我。

不知不觉中,我又走到了风莲宫,风依旧吹、花依旧开,真好,他们完全没被打扰。

我在这里站了许久许久......

“天雪?”

“啊?”我晃过神来,看到关流尘手里拿着一卷画卷走了过来。

“怎么啦?自己在这里发呆啊?”

“没事,你手上拿着什么?”

他立马把东西藏到背后,笑笑说,“没有,没什么。”

我一脸疑惑,伸出手嘟着嘴说:“给天雪看。”

他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给我!”

他后退了几步,挑衅般说:“有本事过来抢啊。”转身跑了。

我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

……

跑累了,停下来大声喘气的时候,漫儿来了,“小少宫主、关少爷,大少宫主请你们过去白莲宫商议明天的安排。”

我喘着气说:“好。”

关流尘也向漫儿点了点头。

三个人往白莲宫走,路上我试图去抢关流尘手上的画,然而都被他躲过了。

到了白莲宫,莲姐、凌剑哥哥、大师兄、四师兄、七师姐、八师姐、十六师兄、十七师兄和小依都在了,围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摊开着雪莲宫的布局图,上面标了设置的陷阱什么的。

“好了,大家都清楚明天自己的位置和要做的是什么了吧。”

除了我和关流尘外,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那关于雪莲宫外门口一关谁来把?谁来引刘骜进来?”大师兄问。

“这个......”凌剑哥哥说着,看了看莲姐。

“天雪可以啊。”我说道。

“不!”凌剑哥哥、莲姐、关流尘和大师兄同时反对。

“为什么?不是没人了吗?我可以的”

“还有我,我来吧!”关流尘说。

莲姐和凌剑哥哥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天雪呢?天雪也想为干娘报仇!”我说道。

莲姐走过来,用手搭着我肩膀,认真的说:“天雪,你得活下来。”

我一把推开莲姐的手,退了几步喊着说:“我得活下来?那你们呢?你们要丢下天雪一个人吗?”眼泪溢出了眼眶,“干娘走了,洛师兄走了,还有那么多师兄姐也走了。你们也要走了吗?”

大家眉头都皱了起来,心疼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感觉恐怖,他们就像真的要离开我。

凌剑哥哥走了过来说:“好好好,天雪也加入,明天和流尘一起到雪莲宫外守着。来,擦擦眼泪,不哭啦,哭了就不好看了。”边拿出手帕递给我。

莲姐刚想说什么,凌剑哥哥示意她不要说了。

我看了看莲姐,她点了下头,我才接过凌剑哥哥手里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大家现在一起好好吃顿晚餐吧,小依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

大家一起到了香莲宫,小依准备了很多吃的,还有酒,大家视死如归,这就是最后一顿晚餐了吧。莲姐和凌剑哥哥坐在上面,左边下面算起是我、关流尘、十六师兄、十七师兄和漫儿,右边是大师兄、四师兄、七师姐、八师姐、和小依。

“来,大家好好吃完这一餐。”

“好。”

......

“大家一起干一杯吧。”大师兄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说。

“好。”我们也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愿我们明天一切顺利!”莲姐认真地说。

“一切顺利!干!”大家一饮而尽,尽隐内心忐忑。

刚坐下来,凌剑哥哥一手端了杯酒,另一手提着一壶酒过来说:“天雪,来,凌剑哥哥和你喝一杯,当是我和紫莲的婚酒。”边说着给我酒杯里倒满了酒。

“哈哈,好。”我笑着说:“这个肯定要喝,你早晚都是我姐夫。”说完,我一饮而尽。

刚喝完,莲姐过来推了凌剑哥哥一把:“什么婚酒?”

“嘻嘻,莲姐你和凌剑哥哥不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吗。”

两人略带深情互看了一眼,莲姐又跟我说:“说什么呢?既然是婚酒那我们得再喝一杯。”凌剑哥哥又给我倒了酒。

我和莲姐对视笑着说:“干!”不待莲姐喝,我早已喝完。

“还有,我真的很幸运有你这个妹妹,我们姐妹俩再喝一个。”凌剑哥哥又给我添了酒。

“莲姐你别这么说,其实是天雪的幸运才对。”我笑着说,“干!”又是一饮而尽,不胜酒力有点晕,但是,凌剑哥哥又给我添了酒。

“天雪,我关流尘也和你喝一杯。”

“好,就冲这你这流入世尘这么奇怪的名字,天雪跟你喝。”边带眩晕便笑着喝完。

“那我就冲你这天山飘雪这么奇怪的名字和你喝一杯。”

“明明你的更奇怪好不。”

“好好好。”

“天雪,来,大师兄也陪你喝一杯。”

“好。”

“天雪,来,我们喝一杯。”是七师姐。

“好。”

“那,天雪,我们也来喝一杯吧。”四师兄。

“小少宫主,我也要和你喝一杯。”

“好!”

......

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脑袋已经晕得不会思考了,面前有好多个莲姐、好多个凌剑哥哥.....

“天雪,你听得见吗?”

“我......我......”

“天雪......”

.....

再后面我也就分不清什么现实与梦境了。

我貌似听见莲姐说:“天雪,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我们也就能安心去了。”

有个关流尘的声音在说:“你要变得坚强独立,成为真正的宫主(公主)。”

我似乎还看见干娘笑着看着我说:“紫莲、天雪,我的心肝宝贝。”

还有,洛师兄说:“小雪,以后就叫你小雪啦,不许生气。”

“小少宫主要好好的......”

......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略带着头痛的感觉缓缓睁开眼,身体和手无法动弹,很快,我意识到有人点了我穴位。我努力睁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正躺在寒莲宫的冰床上。

“有人吗?”我略带无力地喊,没有回应却有着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寒莲宫作为一个要与雪莲宫其他地方隔绝之地,隔音效果特别好。但是,爆炸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过来了。

这声音虽不大,却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他们开始打起来了!而且已经进入雪莲宫了。

当我意识到这点时,我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一阵恐惧深深袭来,他们终究要我留下,要我一个人承担这莫大的痛苦。“啊——”我尖叫一声,眼泪从眼眶里不断溢出,哭喊着:“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为什么不让天雪跟你们一起战斗,天雪也想为干娘报仇啊!快来放开天雪......”

越喊越累,越喊越没声。

过了许久,我停止了喊叫,因为累了也因为知道了哭喊是没有用的。止住了眼泪,我一咬牙开始努力让真气逆流去冲破穴位。就在我尝试好几次没有突破,越来越着急时,一股气流不知撞到了哪里,释放了体内另一股气,这跟我修炼的雪莲派的武功有所不同。如果说雪莲派的是“寒流”,那么这可以说是一股“暖流”。虽然我不怎么能控制得了它,但是好在它算是帮了我的忙,竟然撞击到了穴位。我松了了口气,终于解开了穴道了。

我马上起身。发现身旁旁边放了两封信,用我的雪寒剑压着。我快速抓起他们,边往寒莲宫出口跑,边把信放入怀里。越靠近出口声音越大,然而跑到出口时才发现寒莲宫的门被关了,这锁只能从外面开......

我明知不可能还是忍不住拔出雪寒剑猛劈门,搞得精疲力竭的时候,一时没握紧,剑脱出了手,斜插于地面。我背靠着寒莲宫的门瘫坐了下,低声念叨着:“莲姐,凌剑哥哥,流尘,大师兄......”

从胸口掏出那两封信,打开那封“天雪亲启”,另一封是“萧凌剑冰紫莲敬上”。

信中写道:

天雪,

我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是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你是否怨恨我们留下你。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们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人呢?我多想一生都在你身边护你平平安安,如果今生不能,那就来世吧。记住即使在天上,我和娘亲还有凌剑等等,我们都将永远守护你,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我一生有你一妹,足矣。相信我,这一切总会结束的,无须害怕。我和凌剑也说好了,帮娘亲报了仇之后就结婚,那晚你也已经提前喝了喜酒。所以,你一定一定要替我把信送到萧天府给我的公公婆婆,告诉他们是他们的儿子和儿媳不孝。寒莲宫的门外的锁我用冰封卡住,封冰于三天后会融解,门会自动开启。天雪,再见。

紫莲亲笔。

我把信捂在胸口,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哇哇........”

......

外面依旧是嘈杂的声音,而我却对此无能为力,我慢慢地谨慎地把信收回信封,放入怀里,坐在地上身体挪到雪寒剑旁,双手拔出剑,慢慢把剑收回剑鞘,挪回门后,靠着,等着......

等什么?等门开?还是等噩耗?我希望门快点开可以早点出去;又不希望门开,我怕心中的一切恐惧将变成现实。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

恍若隔世的“咯吱,嗒嗒......”我意识到门锁正在转动,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盯着门,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门才开了一人宽,我马上跑了出去。

“白莲宫!”我有点失神地念叨着,边跑过去,中途还跌到了两次。

刚到达白莲宫前,“轰!”白莲宫倒了。

“莲姐!”我跑了过去,扶起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紫莲。

“天雪,不要怕。你看,成功了,我们终于替爹娘报仇了!”莲姐用微弱的声音说,接着,她转向已夷为废墟的白莲宫说,“凌剑,我也该去和你成亲了。”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死了。

“莲姐,不要丢下天雪,不要啊!莲姐——凌剑哥哥———”

......

我把他们都带到了天池上,不对,少了关流尘,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他们身上都伤口无,我拿了长长的白布盖住他们身体,那血液还是渗出了,鲜艳的红色显得十分刺眼。

我从风莲宫一朵一朵地带雪莲到他们身边,拿手帕给他们一个一个地擦脸,待我弄完,他们身上的布早已落满了雪。我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拿起插着的雪莲剑,出鞘,舞剑化冰,似乎天地间就剩我独舞......

收剑,后退、再后退,冰裂、他们下去了,有干娘他们在应该都不孤单吧.....

今天的雪很大,我没有封冰,看着大雪慢慢重新把天池面一层又一层地结冰,我的头发和肩上也落满了雪花......

现在,只剩下天雪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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